第90章 鴛鴦互搏
「媽！」木芝繇大叫，她正想要跑過去，被木易拉住：「等一下。」木芝繇定睛一看，見媽媽的身後還有兩個人，祟玥八靈中的修和冥。更可怕的是，棠馨的眼神黯淡，死氣沉沉，果然不出木芝繇所料，鬼溪為了以防萬一，給棠馨進行了洗腦，令其成為她忠誠的奴僕。
「媽，你快醒醒。」木芝繇向前飄了一步，修和冥突然上前，向木芝繇發起攻擊，被陽柳依攔住。
「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動我學姐！」陽柳依一刀掃飛了修和冥二人。她一群上的紅色襯衣微微泛光，又向二人猛劈一刀，一條青龍的影子從刀尖劃出。修不敢硬抗，向左踮出，冥則被震飛幾十米遠。
甄子安突然出現在瑩玉璃的身邊，被警覺的瑩玉璃發現，她正想抬手，甄子安卻說：「別急著動手，你打不過我，我也傷不了你。」
木易與棠馨對峙著，棠馨用碧海潮生弓向木易射出箭矢，但每一箭都被木易接住，放在地上。木易的手中出現金戟，戟尖一道黃金光柱噴涌而出。「你居然對你的戀人下狠手。」棠馨說道，但光柱並沒有瞄準棠馨，只是打散了她束起的馬尾辮。
木易合上雙眼，再一次接下棠馨的箭，她在我的懷中安然睡著，相約在夢中，回到暮色里再相逢，飲盡一杯用歲月釀的酒，發覺人生才是一場夢。
他睜開眼，握住面前的光羽，輕輕放下，他知道光羽後面還有一支箭，他沒有躲，用肩膀接住那支箭，箭鏃染上一抹血紅。「爸爸！」木芝繇一槍掃開攔路的繆和韋，向木易衝去。木易抬手示意——不用。他用勁薅出箭，收好。棠馨停下來攻擊，她的雙手顫抖著，雙眼止不住淚水。「馨兒，如果你的靈魂不在你的體內，那麼一定在我的心裡。」
「嫣惑靈，」甄子安小聲說，「你知道木易是多狠心的人吧。」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木易是一個非常溫柔的男人。」
「不，我指的是他的戰鬥本能，如果他的生命受到威脅，他就會憑藉本能殺掉威脅他生命的人。僅憑這種程度的呼喚是喚不醒棠馨的，那個女人很快就會向木易發動攻擊。」甄子安說。
此時，木易已經緊緊抱住自己的愛人，任她怎麼掙扎，他都不會放手。「我不會放手的，就算你殺了我，我也不放手。」
棠馨抱著頭，呻吟了一會兒，突然，她停止了哭泣，雙眼再次變得渾濁，「那就殺了你好了。」她卸下弓弦，用它緊緊勒住木易的喉嚨，木易漸漸因為窒息身體逐漸失去了知覺。此時，他的戰鬥本能非常激烈，「不能傷害馨兒。」他心中默念，並且抑制著他猛烈沸騰的血脈。
木芝繇也沖了過來，摟著母親，父女二人腦海中迴響起一個聲音：「殺了我吧，我不想再傷害我最重要的人了。」「不可能，我一定要把你救回來！」棠馨雙瞳清澈了些，她顫抖著雙手，扯斷了勒住木易的弓弦，然後，把他和女兒推開。「走！……哈哈哈，櫻羽靈的靈魂已經被徹底玷污了，這個身體終於是我的了。」她的雙瞳變得極其污濁不堪，表情變得十分傲慢輕佻，「木易，你的小馨兒再也回不來了。」
甄子安又告訴瑩玉璃，「你想想看，櫻羽靈不在戰金靈身邊的這段時間裡，他就對你比以前熱情的多了，對你的關注也多了不少。現在，櫻羽靈能否恢復，決定於你是否出手救她。但我要警告你，一旦櫻羽靈回到戰金靈身邊，你就會受到像以前一樣的冷落。你可想清楚了。」
「甄子安！我鄭重其事的告訴你！」瑩玉璃厲聲吼道，「我愛木易，我要他快樂，只要他能快樂，我死都沒有關係。」說吧，她向棠馨走去。
「你走不了的！」甄子安豎起風牆，阻攔瑩玉璃，他知道瑩玉璃沒有戰鬥能力，只是，她忘了瑩玉璃所擅長的東西了。
瑩玉璃抬起手，一隻手指戳中甄子安的額頭，「念昔人。」甄子安眼前出現了一個人，中長發，扎馬尾，大眼睛，「你，你，你不是……」他的瞳孔開始迸裂，他看見的是他最重要的朋友，但那只是幻象。
阿璃又伸出右手，口中念叨：「憶流螢。」只見她手中浮現出一顆又一顆的螢火蟲，漫天的流螢，在棠馨的眼中倒映著微弱的光芒，一點一點的驅散她瞳孔中的污漬。「我……」與木易在一起的美好過往在她腦海中湧現出來：「啊，男生？」「好帥」「好慘的感情經歷，如果他喜歡的是我，我一定會好好保護他……」
「憶流螢」是將虛能化成螢火蟲的特殊招式，它能讓人回憶起一個人內心深處最重要卻模糊不清的記憶，它也能讓人知道他不知道的事情，此外，這些螢火蟲還附帶著尋心的效果。
……
「這就是那個祭壇了吧？」棠馨來到一片荒野，荒野上有一個正五邊形的高台，階梯狀，高約十米，用紫黑色的石磚築成。「只要我毀了它，重陰祭典就沒法舉行。」說著，她抬起輝光熾凰弓，一發飛火流星射去，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高台化成廢墟。「什麼人？」幾個守衛過來，他們都是17000點的彼岸虛使。由於棠馨逃得及時，幾個守衛什麼人也沒發現。
「誰破壞的，一定要給我找出來！」鬼夜知道后勃然大怒。
棠馨不像悅雅，她沒有玲瓏縝密的心思，也不像女兒木芝繇，她也沒有那樣深不可測的城府，她只不過是腦子一熱，想潛進來做卧底，藉機找到被盜的極限錠，至於方案什麼的，完全沒有，她只是走一步算一步而已。
「悅雅，祭壇被毀時，你在幹什麼？」鬼夜問。
鬼溪插口道：「她在我身邊服侍我。」
「那你呢，棠馨？」
「我在我的房間里。」
「有人證明嗎？」顯然，即使棠馨射傷了木易，鬼夜還是對她持懷疑的態度，因為棠馨放箭時一個非常細微的動作避開了致命傷，沒人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在一旁的陽塵雙眼動了動，什麼也沒有說。
「沒……沒人。」
鬼夜聽后，向鬼溪甩甩手。
鬼溪立刻明白了鬼夜的意思，她領著悅雅來到棠馨身後，反剪棠馨的一雙玉手，把她押進一間黑屋子，叫悅雅把她按在石椅上。由不得悅雅猶豫，她不能暴露，只得照辦。鬼溪死死地掐住棠馨的腦袋，兩手放出電流，電流刺穿了棠馨的大腦。她的眉頭緊鎖，咬緊牙，兩手不斷地掙扎，雙腳向前胡亂的蹬著什麼，樣子十分痛苦。「啊——」女子發出一聲聲慘叫，「放開我！」
「果然，你是故意沒對木易造成致命傷，」鬼溪一面加大了掌間的電流，一面把臉湊到棠馨的耳邊，「說真的，要不是你女兒那張疑慮的臭臉，我早就認定你是過來做卧底的了。」
原來，木芝繇一眼就看穿了母親的意圖，為了消去鬼夜和鬼溪的懷疑，並讓媽媽取得信任，她故意裝出一副不解的態度，成功地瞞住了所有人。
「繇繇……」在棠馨的思緒彌留之際，她的眼前浮現出女兒那張精緻玲瓏而又楚楚動人的俏臉，「對不起……」她的衝動讓女兒的努力付諸東流，漸漸地，她看不清女兒的臉了。她的意識隨之變得模糊，「遵從您的旨意。」她的記憶悉數被沉入腦海的海底……
……
這件事情被螢火蟲尋到，並被送到木易的大腦中，「馨兒，你受苦了。」他嘆道，面前的女人再一次陷入了痛苦，她抱著頭，向遠處瘋跑而去。麗影消失在黑霧之中。「等一下！」木易也想跟過去，但女兒攔住他，「爸，別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