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恩怨情仇
謝晏晞先是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又看看邢含玉，語氣不太確定地問道：「含玉，你……認識她？」
邢含玉點了點頭，沒有否認，「父親的暗衛，以前有幸見過幾次。」
這番話說的意味深長，謝晏晞眉頭一皺，「邢景公的暗衛，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擄走我的婢女？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靖國公主不必知道那麼多，你只需要知道，你今天來這裡，就不要回去了。」語罷，一群黑衣人從天而降，重重包圍了謝晏晞一行人。
謝晏晞嗤笑，「含玉、如是，今天看來我們有一場大仗要打。」身邊的金吾衛也團團圍在黑衣人周圍，黑衣女子見狀嘲諷道：「狗皇帝倒是很看重你，連金吾衛都交給你了。果然這大齊從頭到尾都是依靠女人得到天下，鞏固江山的慫包。」
墨起冷淡，只是輕飄飄地撇了黑衣女子一眼，墨竺則是不服氣了，直接開腔嘲諷：「關你什麼事啊？少主天縱之才，掌控金吾衛合情合理，豈是你一個老太婆可以置喙的？」
「你說什麼？我是老太婆？臭丫頭，你給我閉嘴，我才堪堪三十，哪裡是老太婆了？」很顯然，黑衣女子很在意別人對她年齡的品評，不喜歡別人叫她老太婆。
天璣可不是什麼善良的人，她質疑少主和主子，毫無疑問就是懷疑金吾衛，於是也不甘示弱地說道：「啊呀，不叫老太婆就叫老阿姨吧，畢竟也不年輕了，裝什麼一枝花啊？你說對不對，天璇？」
天璇也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說：「是啊，天璣，人啊，要服老，可不要自我感動，使勁說服自己很年輕，然而呢，到頭來只是笑話一場罷了。我看啊，阿姨，以後千萬不要裝嫩，你又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了，半老徐娘一個，誰會喜歡你？」
「你們簡直是豈有此理，區區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可惡！我殺了你們！」黑衣女子惱羞成怒，直直地沖著天璇與天璣這邊來。
謝晏晞見狀下令：「如是、含玉，行動！」接著，一夾馬腹，甩出長鞭，纏繞著黑衣女子的手，令黑衣女子動彈不得。
「可惡！果然你是心腹大患，當初就不應該心慈手軟放了你！」黑衣女子朝謝晏晞面前撒了一把粉末，直接嗆得謝晏晞眼淚直流。
邢含玉見不得謝晏晞受傷，從後面襲擊，一把紅纓槍擊中了黑衣女子的后害，黑衣女子躲閃不及，內腑受到重創，跌倒在地，吐出一口血，她輕輕地擦了擦嘴角的血絲，冷笑道：「沒想到，主子的女兒這般出類拔萃，可是為什麼呢？主子要這麼傻，把自己送上絕路？」
邢含玉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你為了所謂的大業，不惜和晉國攝政王同流合污，在大齊興風作浪，挑撥百夷攻打大齊，擾亂天下，種種罪狀，罪不可赦。」
謝晏晞驚訝不已，「你說什麼？什麼叫做挑撥百夷攻打大齊？擾亂天下又是什麼意思？含玉，你知道什麼？」這件事已經弄得她雲里霧裡了，邢含玉的這些話已經透露出她是知道一些內幕的，謝晏晞希望從邢含玉這邊得到一些線索。
邢含玉呼出一口氣，「這件事，說來話長，還是先解決了這些黑衣人再說吧。」
唐如是駕著凌風所向披靡，一把大刀使得颯颯生風，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黑衣人武功高強，一時半會奈何不了他們，可是唐如是也不是可以任意糊弄的無能之輩，一時之間與黑衣人打的難捨難分。
謝晏晞直接用長鞭打過去，黑衣人受不住鞭子的力道，當場暴斃。而其他黑衣人，都被唐如是與邢含玉解決了，只留下一個活口。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黑衣女子見大勢已去，便不再反抗。金吾衛的人乾的是殺手的行當，一大半黑衣人都是金吾衛殺得，邢含玉與唐如是雖然也是收穫頗豐，但也不及金吾衛在這次行動中表現優異。
謝晏晞冷笑一聲，「我問你，白露去哪裡了？」她可沒有忘記今天出來的目的。
「她？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沒病沒災的，好的很。」黑衣女子擄走白露，也是想拿她和謝晏晞進行交易，卻沒想到先被邢含玉拆穿身份，后被天璇天璣激怒。
「我問你，她人現在在哪裡？」謝晏晞不耐煩地問道。
「我告訴你，這輩子你都不要指望見到她了，這個世界上只有我知道她在哪裡，而我，也不可能告訴你的。」黑衣女子直到這一刻也不願意配合謝晏晞。
謝晏晞氣急敗壞，乾脆踹了黑衣女子一腳，「哼！如果白露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就等著送死吧。」
黑衣女子剛才就被邢含玉打了，現在又被謝晏晞踹了一腳，傷勢也就更加嚴重了。不過也沒有多少人同情她，能夠干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的人，會是什麼良善之輩嗎？
墨起墨竺上前把黑衣女子困綁住，並押送進京，而留下來的黑衣人活口，則是交給天璇天璣進行處置。
謝晏晞隨之下令：「我們走。」唐如是與邢含玉緊跟其後，一路上的氣氛都十分壓抑。
回到皇宮后，謝晏晞直接奔到紫宸殿內，向淳熙帝稟報這件事。
「你是說，這個黑衣女子，是姦細？」淳熙帝神色不明地說道。
「是，據兒臣調查，這個黑衣女子經常出入晉國和百夷境內，目的就是讓大齊不寧，好趁機下手，奪得江山。」謝晏晞有意隱瞞了黑衣女子是邢烈讓暗衛的事實，一是為了不讓邢含玉牽扯進來，引來太多麻煩，二是黑衣女子與邢烈讓之間的糾葛還沒有查明，提前讓淳熙帝知道了也沒有好處。
淳熙帝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區區江湖中人，也敢插手朝廷上的事情？把大齊當做什麼了？簡直是荒唐至極！」
謝晏晞見狀輕聲答道：「父皇，此事茲事體大，望父皇能夠保密，不要泄露任何風聲，讓幕後黑手提前得知消息，打草驚蛇。」
淳熙帝也明白其中門道，允諾道：「朕知道了。這件事就全權交給你負責，務必要找到幕後黑手。」
謝晏晞點頭道：「是。」
淳熙帝揮手讓謝晏晞退下了，謝晏晞從紫宸殿內出來后，原本的笑容便消失不見，轉而換成嚴肅的神情，候在殿外的紫蘇連忙上前說道：「公主，陛下同意了？」
「是，我們這就去大牢那邊，好好審問一下。」謝晏晞握緊拳頭咬牙道。
紫蘇心憂白露下落，也跟著謝晏晞來到暗牢。這裡是大齊關押重要人犯的地方，隱蔽性強，不會輕易讓人逃出去，一般也只有心腹之人才能進來暗牢。
謝晏晞拿出淳熙帝的令牌，很順利地就進去了。黑衣女子就關在最裡面一間，謝晏晞一路走下去，來到了黑衣女子面前，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不知公主殿下，有何指示啊？」黑衣女子自從被抓后，並不像其他死士一樣，反而悠哉悠哉的。這個態度也引起謝晏晞極大的好奇，要麼是心態好認命了，要麼是她有后招，保證自己能夠順利逃出去。不過謝晏晞傾向於認為是第二個會比較大可能。
謝晏晞微微一笑，「我給你講個故事吧。從前有一個十分受寵的皇子，他的母親是皇帝陛下最疼愛的妃子，而他又是皇帝陛下唯一的皇子，自然風光無限。可惜好景不長，這位皇帝耽於酒色，荒廢朝政，導致天下大亂，他的母親被人稱作禍國妖妃，被丞相帶兵打進宮中，活活勒死，而皇帝也隨之毒酒一杯被賜死。小皇子很幸運，遇到一個真心疼愛他的父母，讓自己的心腹帶走小皇子，以求他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平安安的。心腹按照主子的命令好好照顧小皇子，直到小皇子長大成人，才告訴了他的身世。小皇子一開始大受打擊，后又離開了他們，不知所蹤。一直到後來，有人發現他在邊境戰場上，殺敵勇猛，被新朝天子封為國公，這才如夢初醒，原來小主子去戰場廝殺了，還是給他們的敵人打仗。」
黑衣女子一聽，大驚失色，「你……你到底是誰？你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明明這件事就連主子的女兒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這麼清楚的？」
「我是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邢景公的關係不一般，我說的對不對？」謝晏晞目光如炬，讓黑衣女子無處逃脫。
「他是主子，我是手下，有什麼不一樣的？」黑衣女子臉上浮現出一抹冷笑。
「我想，你這輩子一直都希望，你和他的關係不止如此，你希望他的眼裡能夠有你，而不是單純地把你當做手下看待，我說的對不對？」謝晏晞明顯察覺到黑衣女子對邢烈讓的心思不一般。
「是又如何？天下人都說他痴愛李氏，可是又有誰知道，他曾經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