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位置、面子

「可是，萬一，有什麼不妥呢？」

水伊人很擔心這個。

高歡當即鄭重表示，道：「媳婦兒，我可以確定，我真的沒有問題。雖然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但可以肯定，我不是褻瀆者。」

「或許，你打斷了我的獻祭儀式，反倒讓我因此覺醒了職業天賦……」

「對，很可能就是這樣！」

高歡一副自己發現了真相的樣子，讓水伊人也有些拿捏不準了。

「媳婦兒，我是真的覺得這事兒不用跟咱媽說的。」

「這事兒，聽我的吧！」

雖然是商量的口吻，但高歡卻明顯地表明了自己不容置疑的態度。

水伊人最終妥協。

不過，她也暗暗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時刻盯著高歡，一旦高歡有什麼不妥當，就立刻跟高鵬和柳煙羅報告。

……

問題達成共識，兩人也到了翡翠樓。

「歡少，伊人妹妹，有些日子沒見了啊！」

翡翠樓的經理曲非煙見到高歡和水伊人到來，連忙迎了上前。

這一位，可是海城出了名的交際花，一副御姐范兒，精緻的妝容，凹凸有致的身材，對很多男人的吸引力可是五星級的。

不過，高歡明顯不是那很多男人中的一個。

非是曲非煙不夠美，而是高歡沒有沾花惹草的習慣。

自己媳婦兒已經是國色天香、傾國傾城，難道守著自己媳婦兒，她不香嗎？

「曲姐，老位置，來一套飛龍在天！」

水伊人笑盈盈地望向曲非煙。

因為高歡這職二代的身份，兩人真的是翡翠樓的常客。長久以來，兩人基本都是在翡翠樓的一個位置用餐，而那個位置，海城的職業者，職二代都知道是屬於他們兩口子的。

這位置算不上是最好，但意義不同。

然而，當水伊人說完話，曲非煙的臉色稍稍一變，小聲道：「伊人妹妹，對不住，那個位置，今兒被人佔了。」

「要不，你們委屈一下，另選個位置吧！」

「曲姐，幾個意思啊？」

聞聽曲非煙的話，不待水伊人回應，高歡首先就不樂意了。

他跟水伊人是翡翠樓的貴賓客戶，兩人用餐的位置，很早的時候，就已經被兩人給包了下來。

即便是兩人沒來，那位置也是會保留的。

可現在，曲非煙竟然說他們的位置被人佔了。

「歡少，這個，真的是客滿了！」

曲非煙面帶難色，「要不，姐姐我今兒給你們免單？」

「曲經理，你看我們是差那點兒錢的人嗎？」

高歡心裡越發的不舒服。

「還有，曲經理說是客滿，這大堂里，空起的那些桌子，莫非都是幽魂在吃飯？」

客滿？

糊弄鬼呢！

作為海城最霸氣的職二代，高歡雖然一直都不曾覺醒職業天賦，但自家父上、母上都是頂級的封號職業者，就憑這一點，這偌大的海城，高歡就能橫著走。

但事實上呢，高歡這個職二代從沒做過什麼欺男霸女的勾當，是真正的與人為善。

就算是這翡翠樓的位置，高歡也是付了錢的。

當然，錢不多就是了。

可高歡和水伊人作為翡翠樓的貴賓，固定食客，給翡翠樓帶來的名聲早已不是金錢能隨便衡量的。

天驕資質的水伊人，廢柴的職二代高歡，這樣子的組合，話題性十足。

許多人跑到翡翠樓用餐都是奔著看他們兩口子來的。甚至還有人幻想著自己能脫穎而出，成為水伊人眼裡的真命天子，從此名聲與美色雙收。

可惜，這些人都白白給翡翠樓送上了大量的金錢。

曲非煙這一刻的表現，在高歡看來，這就是過河拆橋。

「高歡！」

水伊人輕輕一扯高歡的胳膊，她並不想高歡在這個時候鬧起來。今天過來，是為了慶祝高歡覺醒職業天賦，即將成為置業者。

這可是大喜事，豈能因為這等小事壞了心情？

「媳婦兒，你別說話，這事兒沒你想的這麼簡單！」

高歡輕輕擺手，爾後望向曲非煙，「曲經理，給個說法吧！」

翡翠樓，能作為海城最頂級最奢華的酒樓，背後自然也是有靠山的。但此刻是翡翠樓沒理，高歡不怕把事情鬧大。

作為海城最霸氣的職二代，高歡很早就被高鵬告知過，他們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歡少，你跟伊人妹妹的位置，是被咱們翡翠樓的少東家佔了，這事兒，是姐姐我對不住你們。」

「看在咱們這些年的交情上，給姐姐一個面子，姐姐保證，事後一定給你們一個交代！」

曲非煙終於道出了實情。

然而，高歡卻笑了。

「曲經理，那你覺得怎樣的交代，能挽回本少的面子？」

「本少給你面子，誰給本少面子？」

「翡翠樓的少東家？本少不認識啊！」

若是別的過江樓到了海城，想要壓他高歡一頭，這事兒倒是好說。可如今，蹦出來踩他高歡的是翡翠樓的少東家，這就很有意思了。

「歡少……」

曲非煙頓時尷尬無比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人活一世，所真的無非就是個面子，就是一口氣。

海城的人都知道，那個位置，是屬於他高歡和自家媳婦兒的。若是他們今兒沒有來翡翠樓，那麼，一切自然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就算是事後從別人的嘴裡聽到了這事兒，也大可一笑置之，大度嘛！

可現在，他們來了，還一笑置之的話，這就不是大度，而是慫！

「曲姐，看在多年的交情上，你上去，讓你們的那位少東家自己讓出位置，我可以勸說高歡當這事兒沒有發生過！」

「反之，我們自己上去！」

「到時候，會發生些什麼，我可就不敢保證了！」

水伊人在這時候補充開口。

一直將自己定位為高家兒媳婦的她，也是清楚這件事情代表什麼。

她才不管上面的人是誰，高家的面子，可不能在她跟高歡的手裡被人踩了！

「伊人妹妹，你，我……」

曲非煙是真的為難。

而這個時候翡翠樓門口發生的一切，早有翡翠樓的服務員上樓告知了他們的那位少東家，然而，對方一直沒出現，這意味著什麼，曲非煙如何不懂？

「曲姐，得罪了！」

水伊人面色也沉了下來。

高歡則在此時開口，朗聲道：「諸位，本少要掀桌子，擾了諸位的興緻，先給諸位道個歉！」

「給大家一分鐘時間閃人，看熱鬧的話，樓外就好！」

隨著高歡的這番言語，在翡翠樓大堂就餐的食客紛紛閃人，飯錢也沒人去付，一個個走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