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死了母親的瞎子姑娘

第2章 死了母親的瞎子姑娘

自殺?怎麼可能,嬉妹那樣的疼愛自己,自己還需要她照顧,她怎麼可能捨得自殺?一個女人從萬里之外將昏迷的自己弄來京城,是何等的堅韌性格才能做到。

這樣堅強的女人是不會選擇自殺的。

不會自殺就是她殺,現在的自己沒有那種力量去質疑官府定的自殺。

從衙門領回嬉妹的屍體,沒有棺材,她自己砍了兩顆差不多粗的樹,日夜挖,挖出一個兩合的棺材,將嬉妹收拾乾淨撞入棺材。嬉子湖在城外找了一個風水看起來不錯的荒山,扛着裝着嬉妹的樹棺,挖坑將其埋葬。

「我知道,母親死於非命,不是自殺,而是他殺。現在的我無能為力,終有一天,我會為母親報仇的。」嬉子湖端起一杯白水,倒再母親的墳前:「日後,會有酒的,今日母親就喝點水吧。」

就在此時,一匹馬疾馳而過,從馬上掉下一個黑色的物體,滾落在嬉子湖的腳邊。

這是一個重傷的人,他看了嬉子湖一眼,奈何傷勢太重,白色的粗布孝帽擋住嬉子湖的半截臉,露出一點黑色蝴蝶狀遮臉面具和白皙精緻的下巴。

單憑下巴,他感覺這個女人很美麗,不知道是敵是友,他要離開這裏,用全部的力氣掙扎著很想站起來,最終失敗昏迷過去。

看着腳邊的黑色一團,嬉子湖眉頭微皺,最終還是拿出一把手刀,挖開剛填上土的墳。

噠噠!

一群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最後停在嬉子湖的面前。

一把長劍指著嬉子湖的脖子粗啞的嗓音說道:「你看到騎馬的黑衣人沒?他去了那個方向?」

嬉子湖頭也沒有抬,跪在墳前搖搖頭。

長劍的主人不滿意嬉子湖的答應,用劍挑起她的下巴,看到一張慘白的小臉上面流着兩條血淚,原本黑色瞳孔上矇著一層白霧。

這是一個瞎子?心中不由一軟,在看看豎起的一塊木頭上面刻着:亡母嬉妹之墓。

每一個字上面都有滴滴鮮血。

目光在落到嬉子湖纖細的手指上麵皮都被磨破,鮮血還未乾枯。

一個瞎子下葬亡母,大概是用手挖的墳墓吧,不然怎麼會雙手十指全部磨破?

難怪,這裏有血腥的味道。

或許覺得一個失去母親的瞎子,墓碑也是木頭的,想必已經很慘,連一塊像樣的墓碑都無法打出來,在看一身粗布孝。

收起劍。

噠噠!

馬蹄漸漸遠去。

嬉子湖跪倒天黑從腳底的土中摳出一個大金元寶,才慢慢的起身小聲道:「這個就當着本姑娘救你的酬勞,離開的時候麻煩你將亡母的墳復原,記得給她重新修葺一座漂亮的墳,當做她庇護你的回報。」

言畢慢慢起身一跛一跛的往回走。

深夜,嬉妹的墳地爬出一個黑色的物體,藉助黑夜掩護,跌跌撞撞的離開了。

偌大的京城,死掉一個兩個人如百里湖面落下一塊小石頭子兒,幾個波瀾之後,很快便沒有痕迹。

「白家招聘裁縫師傅了。」

「真的?假的?」

......

白家,京城有名氣的成衣鋪子,每一年都會招收學徒,招收師傅還是第一次。裁縫是個細緻的手藝活。達到師傅的水平,大都是自己開裁縫店,幫工的很少。

人人都有愛美的心思,不管自己長得如何高矮胖瘦,對衣服都是有追求的。總結一句話就是自己長得丑沒有關係,衣服不能丑。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馬要鞍裝。大概間接的描述了裁縫一個普通的手藝擁有不普通的技術。

裁縫師傅更是需要技術。

「我來應聘裁縫師傅的。」黑色的圍帽下露出一張精緻的下巴,整個人陷入一片黑色之中。

冷!

白家的管家白福是見過世面的人,第一次碰到這麼冷,雌雄不辨的人前來應聘師傅。這氣質這麼看不像一個裁縫師傅,倒是像那位大家族的少爺,打扮又不像姑娘,身高倒像是姑娘。

「我們這裏師傅要求是女的。」白福遲疑道。

「我就是女的,這樣吧,我現場趕製一件衣服給白管家看看,如果滿意我們在談其他如何?」嬉子湖道。

縫製一件簡單的內衣,裁剪加縫製,最快的師父也是要一整天,如果繡花,根據繡花的難度不同需要的天數也不同。少則兩三天,多則數月也是有可能的。

白家是第一次招聘裁縫師傅,也不知道如何考核,聽到眼前的人說現場縫製,也算是給白福一個提醒,這個可以作為應聘師傅的考核。

對於第一個提出這種建議的人,白福有些喜歡,當即客氣的說道:「不知道姑娘需要些什麼?」

「這樣吧,我現場給白管家做一件短褂子吧,大管家氣質高貴,一臉富貴相,來一匹藍色的細棉布吧。兩尺七寸寬布幅來五尺四寸就夠了,針與布匹同色的線即可。」

管家也不過是一個有權利的下人,主人給的一點體面而已。至於尊貴,那是富貴人家的主子才是尊貴。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對於嬉子湖說的尊貴和富貴相,大管家心中甚是喜歡。

「姑娘稍等!」白福言畢將目光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非常機靈,見大管家眼色,就知道大管家的意思,當即扯出一塊藍色的上好細棉布,用尺子量出五尺四寸,配出同色的線。

「姑娘,可以么?」白福問道。

「嗯!借用櫃枱!」嬉子湖伸手接過布將其正面對着正面對摺放在櫃枱上,也沒有拿尺子,用手在上面乍三乍。她手指纖細修長,一乍五寸,三乍一尺五寸,然後三指橫放,在重新對摺。

上下一尺八寸之處對摺之後在左右對摺,變魔術一樣手心出現一把金色的大剪刀。

「咔擦!咔擦!」

將對摺中間的拐剪掉,露出一個洞。

這是開領口。

白福雖然不做裁縫,但是他是知道裁縫開領口不是這樣開的。

第一次見到這種開領口的方法,如果眼前的姑娘手稍微有些遲鈍,或者用尺子左右比劃,白福可能都覺得這姑娘是冒充師父。

嬉子湖纖細手指沒有絲毫的停頓,動作行雲流水,像是這樣在反覆練了幾百次幾千次一樣。

將左右對摺攤開,移動布料,中間的洞變成前面有洞,完全符合領子前面偏低兩寸,後面只有兩分。雙手抬起布料,繼續左右對摺。

白福就看見金色大剪刀「咔擦!咔擦!」從布邊開始被剪開六寸左右,至一尺二寸之處金色大剪刀隨意往布邊一歪,剪出一個完美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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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第一金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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