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孕事

第28章 孕事

「大兄,等過完中元我和檀奴就要去書院了,你一個人在家怎麼辦呀?」子矜換了個方向撐起頭看著蕭敄,滿臉愁緒。

「倒也無妨,阿耶說要教我習武,君子六藝也不能落下,在家中也不會太閑。」

「說起來君子六藝,書院裡面的課程好像和這個差不多,只不過多了工農之類的。」

王琰在心裡估量著他這些年學的東西,方才發現,崔讓給他們啟蒙之後就開始教授各種陰謀陽謀,現在仔細一盤算,君子六藝這種面上拿得出手的東西,他和子矜兩人居然沒有好好的學過,「阿姊,咱們去了書院也有的忙了。」

「怕什麼,咱們才七歲,就算憑著自己的本事進了書院,也不一定能在所有方面都超過別人,別把自己逼得那麼緊。」

世間人傑無數,他們還能樣樣拔尖不成?

所以子矜一點都不介意在書院里慢悠悠的讀上三年書,把之前缺的課程都補回來,反正再難也不會比絞盡腦汁的揣摩時政難。

別看他們現在說起來那些彎彎繞繞都是張口便來,當年剛開始學的時候可是被崔讓折磨的連晚上做夢都不消停。

「阿姊莫要本末倒置。」

子矜寬慰不成反被王琰勸解,心裡無奈,「放心吧,我忘不了。」

蕭敄聽著兩人說著他聽不懂的話也不問,只等他倆說完了才笑著道:「大娘不是想去釣魚嗎,明日便可去了。」

說完指了指窗外,只見雨點快速砸下,不一會兒便成了瓢潑大雨。

子矜直起身趴到窗沿上仔細看了看,笑著拍手,「何須明日,等一會雨停了,咱們直接去河裡翻螃蟹吧,再帶個小漁網,一網上來能撈到不少魚呢,晚上就讓廚房炸小魚吃。」

蕭敄正欲應下,便聽到王琰關切的詢問,「大兄身體調養的如何?可能下水?雨後的溪水要涼上許多,大兄可別慣著阿姊。」

「已是無礙。」

蕭敄的身體他自己知道,其實他喝的葯除了一部分是用來打根基的,其它的都是為了抹去郝塞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畢竟郝塞給他灌了那麼多年的葯,豈會只有讓他身體虛弱長不大這一個功能。

只不過這種事情就沒必要說出來惹他們擔心了。

那日子矜在牢中對郝塞的態度讓他明白,如果他把這件事說出來,子矜說不定真的會直接置郝塞於死地,而不是現在這樣先折磨再處死。

郝塞死不足惜,讓子矜沾上郝塞的血他卻是不願的。

子矜卻對自己疏忽了蕭敄的身體格外愧疚,在她心裡蕭敄就是個病西施,被蕭紹拍一下都會吐血昏迷那種,怎麼能跟她這種時不時就要被蕭紹以指點為名揍一頓的人一樣。

雖然有意不讓蕭敄下水,可蕭敄方才答應的極快,想來也是想下水玩,子矜乾脆也不攔著他,只是在時間上縮短一點。

「那到時候咱們就少玩一會,早些上岸,讓下人們替咱們撈,反正咱們不過是圖個高興,若因此傷了身體便不值當了。」

「好。」

夏日的雨總是來的快去得快,小半個時辰后,暴雨初歇,山間的流水比平日大了一倍,暑氣也散了幾分。

換了便於行動的衣服,子矜幾人帶著家人直奔莊子外的清水河。

剛一下水子矜就被沖了個踉蹌,蕭煜被嚇了一跳,王琰見子矜站穩才扶著小廝的手步入水中,被冰涼的河水刺激的一個激靈,隨之而來的就是一陣舒暢,摸著塊大石頭坐到上面,還順手把蕭敄拉到了自己身邊。

「要我說咱們就該在莊子里修個鳧水用的池子,每天晌午的時候去裡面泡泡,多舒服。」

蕭敄一點一點地踩著水,聞言說道:「莊子里人來人往的怕是不方便吧。」

「讓人把四周圍起來不就行了。」

子矜指揮著家人搬來石頭把狹小的河道堵的只留一個下水的地方,聽到王琰的暢想毫不留情地點出事實,「你要真那麼泡幾天,怕是要黑的阿娘都認不出你了。」

王琰一個石子丟到離子矜不遠處,濺起的水花不少都落到了子矜身上,挑釁道:「阿姊難道只會挑著弟弟一個欺負嗎?」

子矜毫不在意地抹去臉上的水跡,讓來幫忙的家人把特製的細漁網丟到下水口,才慢悠悠的反駁,「怎能說我偏心你一個呢,來日若有了弟妹,我這個做長姊的定是要一視同仁的,你也不用擔心日後失寵。」

王琰被子矜這顛倒黑白的話噎了一下,偏偏蕭敄也過來湊熱鬧。

仗著身高優勢一把攬過王琰揉了揉他的腦袋,忍著笑意說:「檀奴莫要呷醋,蟲娘不疼你了還有阿兄呢。」

饒是王琰自覺已經習慣了蕭敄這張臉,卻還是忍不住被他的話動搖了心神,待王琰回過神來臉上還是不自覺的漫上了一層紅暈,被子矜狠狠嘲笑了一通。

反應過來的王琰乾脆賴在蕭敄身上不起了,反正阿兄不介意,多躺一會他就是賺了。

「阿兄以後可千萬別隨便對著哪些娘子笑,我怕哪日突然聽說阿兄被人綁回家強壓著拜堂了。」

分明是玩笑的話,王琰卻說的十分認真,讓人忍不住想要信服。

蕭敄也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那我可就等著你們去救我了。」

王琰正要說話,突然被淋了一臉的水,「蟲娘!」

子矜在一邊裝聾作啞,「二郎你叫我?真是沒大沒小,蟲娘是你叫的嗎?」

「是我丟的。」

衛嘉的聲音從一旁的林子里傳來,及時止住了姊弟兩人的打鬧,「老師讓我來叫你們回去。」

子矜讓跟來的家人開始收拾東西,一邊穿鞋襪一邊問:「可有要事?」

現在時間還早,阿娘怎麼會突然讓他們回去?

衛嘉擺著手故弄玄虛,「不可說,不可說。」

不說就不說,看她那樣子也不像是急事,子矜乾脆換了個話題和衛嘉聊了起來。

「阿姊來的時候不容易吧,那個時候應該正在下雨。」

「我乘車而來,倒也沒被淋到。」

「阿娘肯定又考校阿姊的功課了吧?」

「師妹料事如神,不如猜猜老師考校了我什麼?」

「阿娘不是在校勘嗎?阿姊此來定然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子矜胸有成竹,有補充了一句,「阿娘肯給讓阿姊給她號脈了。」

定是阿娘脈象有異,可阿姊卻一點都不著急,甚至印有喜色,子矜心中隱約有了點感覺,「阿姊看出什麼了?」

見子矜這麼快就猜出來王媛脈象有異,衛嘉哭笑不得,為防子矜胡思亂想,衛嘉乾脆給他吃了一份定心丸。

「放心,是好事。」

「難道阿娘有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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