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證人
「你看到了？」里正臉色陰沉的看著說話的少年，錢一的目光也落在了少年的臉上餘光看著里正，她本來以為少年是在幫著里正說話，可是看到里正的表情又覺得不像。
少年看起來很是瘦弱，身上的衣服也單薄的厲害，在這樣的天氣冷的臉色都白了。
唯一讓錢一印象深刻的是他的眼睛大大的明亮的很，她看著少年：「你看到什麼了？」少年指了指牆角：「我昨晚出來尿尿，看到了有人在他們家的牆邊。」
里正臉色好看了一些，錢一不覺得少年是在說謊：「你說你看到了在趙家的牆角有人。」
「是！」少年的點頭：「我也沒有當作一回事，但是我今早在牆角看到了豬頭骨。」說完他舔了舔嘴唇。
「那你看到那人影是誰誰了么？」錢一追問，少年搖搖頭：「天色很黑我沒有看到。」
「這還用說么，一定是趙老二或者是趙存偷了東西，那個黑影就是他們回來的時候的證據，再說還有豬頭骨作為證據。」寡婦冷笑：「你們是不是以為天黑了就不會被人看到，卻沒有想到老天爺看著呢。」
里正捋了捋鬍子：「趙存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我們沒有拿。」趙存寒心，他艱難的抬起頭：「我們家做了過分的事情我道歉，可是我在咱們村子活了這麼多年你們是知道我是什麼人的。我哪裡會偷祭品，那可是給老祖宗的東西啊！」
他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以前他家裡有銀子的時候，每年的祭祀他都出了大力氣的，基本上一半的菜色都是他拿銀子買的。
但是他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件事不開心，以前村裡誰家有困難了，他也是能幫就幫，多少次借了人家銀子都沒有還回來他都算了。
「我覺得趙存叔不是那種人。」有一個人高馬大的青年說了一句，里正一眼瞪過去：「閉嘴。」
青年不再開口，趙存苦笑就聽到里正說：「現在認證物證都有了，你們一家人還要抵賴？就連祭品都敢偷日後不是要做更加過分的事情？我看你們每個人打十個板子，趕出趙家村。」
里正沒有想到因為這句話，後來趙家發達了，他後半生都活在悔恨痛苦之中。不過如今他自然不知道日後的事情，現在他只想著把趙家趕出去。
錢一倒是不反對把他們趕出去，但是十個板子下去，趙存和趙氏半條命都沒有了，她也來了火氣：「那算什麼認證物證，我看就是有人偷了東西，把祭品吃了，把骨頭仍在趙家的門口污衊給他們。」
她看著里正：「不過是一個人影而已，我還說是里正你偷了東西呢。」
「放肆，你敢這麼和我說話？」里正惱火，他在這個村子里就是最大的存在，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錢一嗤笑：「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不敢？」
上一世她見過厲害的人多了，就是朝廷的江南道巡撫她都見過，一個小小的里正她還真的沒有放在眼中：「你若不是做賊心虛，為什麼這麼簡單就要給他們定罪，我看你就是害怕別人發現你做了這些不可告人的事情，所以才會想趕緊把他們趕走。」
「你放屁。」
「我是不是放屁大家很快就知道，祭品一般都要十幾個菜，這麼多東西一天肯定吃不完，偷了祭品的人家中肯定還有。」錢一一邊說一邊留意周圍的人，當她說完就看到一個人的臉色一變。
錢一之前從來都沒有見過這個人，他來到這裡之後也一直都沒有說話，默默的站在一旁。錢一目光從這個人的身上掠過，裝作不去看他。但是餘光一直落在這個人的身上。
她注意自己轉過頭之後，這個人悄悄的後退了幾步，離開了人群。
錢一給大牛使了一個眼色，大牛心領神會的追了上去。
里正臉色陰沉的很：「那你打算做什麼？」
「挨家挨戶的搜查，看看誰家有這些吃的。」錢一嗤笑。
「笑話，我們村裡一共有一百多家，難道一家一家的搜查么？」里正不同意，他此刻無比的煩躁，本來以為趙存家現在就剩下老弱病殘，就是一個趙老二算是個勞動力，可是趙老二是個有些木訥的人，根本不用考慮。
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錢一在這裡橫插一腳。
要問他是否知道誰拿走了祭品？里正自然是知道的，以前祭品趙存出了一大半，其他家家戶戶一家出點，他也不覺得心疼。
就是去年年頭不好，趙存都沒有心疼銀子。今年他和其他的幾個村裡的住戶出了大半的銀子，這個時候他才感覺到了心疼。
可是心疼也沒有用啊，趙存都被踢出族了，再說他家也沒有銀子了。
拿了這麼多銀子，自己卻一點都吃不到，里正和幾家人一合計，就打算偷了祭品回來，他們一家分一點，也算是自己少損失一些。
其實里正還有一個小心思，他站在住的是趙存家以前的房子，當時他用了五兩銀子就買了過來，現在趙存把債還了，之後一定想把房子拿回去。
他可不想把房子還給趙存，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一家人都趕出家門。
不過這個心思他誰都沒有說，如今錢一自然是不知道里正的心思，但是她能猜出來這件事肯定和里正脫不了干係。
畢竟祠堂裡面的鑰匙是在里正的手中。若是沒有里正的許肯，祭品根本不可能被拿走。剛才跑走的那個人肯定是家中有什麼東西很容易被發現。
不過錢一也沒有打算把里正也一起都牽扯進來，若是把里正牽扯進來，他們今天就別想走出這個村子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笑道：「其實也不用一家一家的查。」
「你什麼意思？」
「是這樣的，剛才我在說話的時候有個人跑了，我看著他神色匆忙就覺得他有些問題，所以讓我的同伴跟著他，我覺得答案就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