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被人扔泥巴

第58章 被人扔泥巴

心裏總有這樣莫名的抵觸。

以往兩人是相處過的,他特地來別莊看她,堂堂一國之君能做到這樣很不錯了。

如果賀九笙仍舊是那個賀九笙,說不定兩人青梅竹馬之情能化為一段姻緣。

奈何自己對他根本不感冒啊,她根本就不是真正的賀九笙,青梅竹馬的毛都回憶不起來。

強扭的瓜不甜。

而且宋千衡性情古怪,那件事以後又屢屢針對宋燕幀。

她真怕宋千衡看到自己這張臉,又想起隱匿在心底的那份不快來,惹出什麼大麻煩。

不敢面對,有愧疚、有心虛、有恐懼、有擔憂。

這些五味雜陳,全部凝在一個動作里,就是低頭,死命低頭,順便按著宋燕幀的腦袋往下埋。

「做什麼?」

宋燕幀覺得她這躲躲藏藏的模樣有些憨傻,壓低嗓音小聲問了一句。

「你傻呀,他看見我肯定氣。」

賀九笙小嘴一撅,覺得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宋燕幀藉著寬大的袍袖遮擋,穩穩的抓住了她的手,「不必擔心,本王還沒到要把自己的愛妃藏着掖着的地步。」

所有的一切遲早是要面對的,眾人是,皇上也是。

一眾大臣、妃嬪、權貴、奴才烏泱泱的跪了一片,往後看去一眼望不到頭。

皇上在祭壇上點香火拜了祖宗,司禮監的內侍們拿着功德薄從一代皇帝的開國歷史念誦到了先皇的勛功偉業。

場面活像開學典禮上的領導講話,語速平緩,愣是開不了三倍速,這一念就耗去了兩個時辰,眾人也跟着跪了兩個時辰。

要不是內侍的聲音尖銳,賀九笙懷疑自己就要睡著了。

屁股坐到後腳跟上,早就把腿坐麻了,見周圍人或憋或忍都盡量不表現出疲態,宋燕幀更是在若有所思,賀九笙叫苦不迭。

領導講完話就是校長講話。

皇上上台,把自己當朝時所做的好事兒一一說給了老祖宗聽。

是真是假不知道,本來看着墓里都是宋燕幀的老祖宗,宋燕幀的老祖宗就是她的老祖宗,給點面子忍一忍能挺過去。

可宋千衡一上台賀九笙徹底蔫了,看起來這祭祀大典才剛剛開始,於是百無聊賴的玩起了自己袍子上刺繡的孔雀。

忽而一個黃土團成的泥球就啪得一下砸到了她的袍子邊上。

泥團捏的溜圓,上面還有指紋印子,一看就是故意為之。

堂堂燕王妃在祭祀大典上被人扔泥巴!

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能忍?

她小心翼翼的回頭找始作俑者,只見身後跪的一干人等自己一個都不認識。

唯一認識的就是謝瑾霜父女,兩人跪在右側離自己兩排以外的地方。

找不到誰丟的泥團,賀九笙繼續回身當雕塑。

一個泥團啪的一下又丟了過來,雖沒砸中賀九笙,但因早晨下過一場細雨,泥土濕潤,終是激了些泥點子到衣服上。

好好的一張刺繡圖,正巧被泥巴污了孔雀的眼睛。

賀九笙再次轉過頭,這回終於看見是誰丟的了。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支棱在自己正後方,與他相隔正中的位置,大大小小的擺了些泥人,看起來就是他捏的。

哪個捏的不趁眼了,就團個小球丟出去,至於丟哪兒,他不管。

熊孩子。

賀九笙背過手想拉住他的小手以示警告,奈何半個身子受力,麻痹的雙腿不受控制,帶動整個身子向後翻去。

手一撐,就把身後那些泥人壓扁了。

惹得身後孩子嚎啕大哭,這一哭,周圍的人或從夢中驚醒似的,身子裏裏外外震了一震。

這裏的騷動很快就傳到了皇上耳中,司禮監的內侍往這出走來。

嚇得賀九笙挺了個身子立馬將沾泥的手藏進了袖子裏。

「王爺,這祭祀大典何其重要的事情,怎容得如此胡來?」

賀九笙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完了完了,剛才一定是被人發現她欺負孩子了。

她感覺到自己所處的這個位置已經成了焦點,幾十雙眼睛都聚攏了往這邊看,恨不得在她身上燒出個洞來。

卻沒有想到,宋燕幀並未搭話,反倒是宋燕幀身後有一男子連連致歉道,「草民不敢!煩請公公轉告皇上,草民必恪守本分,管束好小兒。」

「真搞不懂,這麼個小孩留在家中便罷了,帶過來現什麼眼!」

內侍一臉桀驁的樣子,丟下這話就甩袖離去。

賀九笙心裏就納了個大悶了。

王爺?他也是王爺?

可為什麼他自稱草民?

那為什麼這個內侍敢跟他這麼說話呢?

帶孩子來怎麼了?那不也是咱們面前拜的這堆老祖宗的後代嘛!

雖說孩子砸她了,但剛才看內侍那副嘴臉,賀九笙心底還是有些憤憤不平。

祭祀大禮又足足進行了兩個時辰的功夫,加上之前歌功頌德的那兩個時辰,一共是四個時辰!

被宋燕幀扶起來的時候,賀九笙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要虛脫了。

下一幕發生的場景更是讓她頭皮發麻。

宋千衡,朝他們走過來了!

視線還一直盯在她的身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說的啊……」賀九笙捏了捏宋燕幀的手掌,向他靠攏了些。

宋千衡來到面前,那雙漆黑的眸子裏隱匿著分明的銳利,跟藏了把刀子似的,但竟沒同二人說話,而是徑自走到他們身側,對着剛才那個被內侍稱作王爺的人說了句,「皇叔別來無恙。」

「草民,參見皇上。」那人拉了自己臉上仍掛着淚的孩子朝他跪了下去。

賀九笙這才完完整整的看清這父子倆,他們身上的衣服顯得與周圍人格格不入,雖說也是普通老百姓家中穿不起的料子,但是布料上隱隱的看得出褶皺。

衣服似乎是穿過好幾年的,因而色澤都淡了。

自方才內侍來過之後,孩子就再沒哭過了,臉上還有一種淡淡的的懼意,一隻手牽着他爹,一隻手攪動着衣角。

「一年之中,只有這寥寥的幾回能夠見到小皇叔啊。雖說你無官無爵,可每每你自稱草民,朕這心裏總是堵得慌啊,你畢竟是留着太上皇的血。太上皇走前還記掛着你,為你保留着文王一位,朕也始終視你為皇叔。如今你這孩子也大了,你當真不為他的前途考慮?」

「草民卑賤,得皇上恩賜才能來參加祭祀大典已屬榮幸,怎敢再有非分之想呢!」

男子的頭埋得更深了。

宋千衡聽聞此話,卻不着急把人叫起來,反而有意的轉頭對着宋燕幀掃了一眼,嘴角若有若無的上揚著,「你們兄弟倆倒真是不同,小皇叔拒不肯回到皇室,可燕王卻有着敢騎到皇室頭上的魄力,一個像貓,一個卻像虎,有趣,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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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說我有旺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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