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小試牛刀

再說魏公公為阿都帶來了北京烤鴨和鮑魚，阿都頓時胃口大開，吃得滿嘴是油！阿都吃得起勁，魏公公在旁邊看得也起勁。吃著吃著，阿都突然問道:「李姑娘現在怎麼樣了？」魏公公聽后一驚，信口說道:「她在宮中每日載歌載舞，好不快活！老夫在宮中見過她幾次，她可從來沒有打聽過你。倒是你，心裡老惦記著她。」

「千歲又在糊弄我了！李姑娘不是早就陪玉香公主去火州國了嗎？」阿都當即慫了回去。

「嘿嘿！老夫怕你擔憂，信口編的。只不過此事你我心照不宣。來來來！別光只顧吃烤鴨和鮑魚，這裡還有熊掌！」魏公公邊說邊打開了桌上另一個飯盒，將其推到阿都面前。阿都這時才注意到，桌上有兩個飯盒，他只是打開那個大的。在現代，熊可是保護動物，不可能有熊掌吃的。於是他夾起一塊塞進嘴裡，慢慢品味。這美味美得確實難以言狀。阿都心想，多留幾塊給師傅吃吧。

吃飽喝足以後，阿都像往常一樣，將剩餘美味打包，準備帶給師傅。

「你我生死故交，若有什麼需求，開口便是！時候不早了，老夫告辭！」魏公公邁腿就走，面部表情似笑非笑。

「謝千歲！」阿都不忘也客套一下。

阿都回到房間，將美味用碗裝好，放到桌上。大師將凳挪到桌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來。「阿都，你還吃些不？」大師邊吃邊問阿都:「這美味真的好吃，老夫從未吃過，也不知是什麼，你能否告知老夫？」

「是熊掌！師傅每日助我調息，真氣消耗不少，徒兒無以為報！徒兒今日借花獻佛，這熊掌就權當徒兒孝敬您的吧！」阿都對大師說道。

一聽有熊掌，「刁民」趕緊也湊到桌子邊。「大師！給小的也吃點熊掌吧！大師！行行好吧！」

「不必理會這種賊人！」阿都對師傅說道。

「小的討吃熊掌，並不是嘴饞，而是為了治病！雕銘我自幼父母雙亡，寄養姑父家中。后不知何故，患上癔症頑疾，也就是羊癲瘋。故父四處求醫，終不能根治。後有神醫開出奇方妙藥，說是可以根治，但這妙藥昂貴無比，普通百姓，誰能吃得起？我……」

「神醫說的所謂妙方就是熊掌吧？」大師打斷「刁民」的話，問道。

「大師說的極是！只是小的不好意思開口！大師！您就開開恩吧！」刁民連忙答道。

「看來你也是可憐之人！既然這樣，你就隨便吃些吧！」大師也是菩薩心腸。一聽此話，「刁民」等不及說個謝字，伸手就朝碗里抓去。活該這人命苦，抓著一塊熊掌剛要入口，羊癲瘋突然發作！熊掌又掉到碗里，而整個人仰面轟然倒地，口吐白沫，眼睛內翻，四肢抽搐，不省人事！阿都連忙上前察看，而大師淡定地說:「沒事，此病過一會兒就好！」果然，一會兒之後，「刁民」四肢慢慢平息，長噓一口氣，悠然醒來，與常人無異。「刁民」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的熊掌呢？」

「糟糕！讓老夫吃完了！你咋不早點醒來？」大師一邊用手抹掉嘴邊的油，一邊說道。說話間，大師感覺口中有股腥味，一張口竟吐出一口鮮血來！大師以手撫胸，氣喘不止，又吐出一口鮮血。阿都大吃一驚，慌忙跑了過來，扶住師傅，急切問道:「師傅您怎麼啦？」

「為師可能……可能舊毒複發！你……你扶我到……床上去，讓，讓老夫自我調息一下……」大師說話已上氣不接下氣。阿都迅速將大師抱到床上，幫助大師盤蓆而坐。阿都用雙掌貼住大師後背，驅動全身真氣，幫助大師逼毒。「刁民」也匆忙跑了過來，關切地問道:「大師！大師！好些了嗎？」大師閉目不答。阿都用眼睛示意「刁民」走開，別干擾他運氣。突然，刁民掄起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向大師天靈蓋。只聽「轟！」的一聲，床板被擊得粉碎！大師輕巧躲過致命一擊，飛身而起，揮掌還擊！阿都亦是反應神速，一個旱地拔蔥，轉而泰山壓頂，攻擊刁民頭部。刁民大叫一聲「不好！」，穿窗而出。「哪裡逃！」阿都同樣大叫一聲，緊跟而上。

「刁民」與阿都先後飛身躍過大牢圍牆。「刁民」發力狂逃，快如閃電。「刁民」自以為他的速度無人能及，在一棵高樹邊停了下來。誰知待他回頭一看，阿都已立在眼前。「」刁民」使出飛檐走壁之輕功，飛身上樹，竟取下一柄劍來！「原來這傢伙早有預謀！」阿都想道。隨後阿都也飛身上樹，竟折下一根樹枝，揣在手中！

「小子你壞我大事！拿命來！」刁民大叫一聲，揮劍發動攻擊。只見刁民左右開弓，劍氣化作流光，翻滾洶湧！阿都騰挪翻滾，舞動樹枝迎戰。眼見樹枝越來短，阿都心想，今個兒遇到真正高手了。

「徒兒別慌！為師來也！接劍！」

突然，阿都身後傳來師傅的聲音。大師將劍拋向空中，阿都飄然而起，抓住劍柄，二話不說，發動攻擊！阿都揮劍朝右側划弧，突地轉變劍鋒，劍氣直逼刁民面部，刁民偏頭下蹲，迅速躲過。阿都緊接著使出第二招，彩蝶雙飛。阿都揮劍左右開弓，劍光如火輪飛速旋轉，發出呼呼風聲！交戰雙方見招拆招，不分上下。高手對壘，只見雙方劍氣激蕩沖撞，以致塵土飛揚，落葉翻飛！刀光劍影之中，竟分不清誰是阿都，誰是「刁民」！

「阿都！第三式，顛倒乾坤！」大師高聲喊道。

阿都身形一措，後進幾步，忽地騰空而起，然後腳朝天，頭朝地，揮劍自上而下發動攻擊。真氣聚於劍端，化為劍氣。瞬間，劍氣如瀑布般傾泄而下，發出轟鳴之聲！刁民慘叫一聲，落荒而逃！阿都欲要追去，師傅大聲叫道:「窮寇莫追！得饒人處且饒人！」阿都很不甘心地停了下來。

這「刁民」不是別人，正是魏公公精心布局的一顆棋子，郭浩天。郭浩天潛入獄中，裝瘋賣傻，甘受屈傉，自以為計謀得逞，趁人之危對左國忠左大師發動突襲，想一擊致命！這左老頭明明中了自己的「散功敗腑丸」，卻能毫髮無損，功力依然。這都算了！偏偏那毛頭小子，武功也在自己之上！今日與之對攻，竟被削掉左耳！若此事傳到江湖，我郭浩天如何能混？想到這裡，郭浩天長嘆一聲:無奈啊！他不敢回魔教向沈教主復命。他知道自己主子的脾性和德性。在主子看來，沒幹成事那就是垃圾，是垃圾就得丟進垃圾桶！郭浩天決定從此隱居江湖，潛心修鍊，提高層次，侍機復仇！

再說阿都對於師傅及時趕到，送來寶劍，百思不得其解。於是阿都問道:「大師舊毒複發，口吐鮮血，為何現在與常人無異？」

大師笑道:「這其中緣由，待回到牢房再說！」

「啊？！還回牢房？」阿都驚問師傅。大師指著不遠處趕將過來的一群獄卒，說道:「我倆一走，他們都得死！唉！於心何忍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