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越獄

一日，阿都正在操練劍法，大師在一旁指點。看到阿都的功力一天比一天提高，大師心中竊喜不已。

「老夫老矣，基本廢人一個。唉，老夫此生心懷絕學，卻一事無成，慚愧啊！幸好老夫能有如此敏慧正義之徒兒，心甚寬慰！」大師把阿都叫到身邊，接著說道:「徒兒！待你功成之時即刻離開這是非之地。為師早已萬念俱灰，無論呆在何地，都與行屍走肉無異，為師註定只在此地苟且偷生。徒兒！你卻不同。你身懷絕技且志向遠大，游龍豈能困於淺灘！再過一些時日，你獨自去吧！行走江湖，切不可提及師傅。你也不要挂念老夫。摒棄恩怨，仗義行俠。外面世界海闊天空，任你施展才華，定能成就偉業！」

「師傳，這牢房也不是我自家的，而且牆高壁堅，不是徒兒想走就走得掉啊！」阿都看起來有點擔憂。」

「你武功已快練到中級階段，這牢房對你來說已是形同虛設！」大師堅定地說。

「大師，你看我能成就偉業嗎？」阿都冷不丁問道。

大師注視阿都一會，然後笑著說:「徒兒五官端正，山根挺拔且耳肉厚實。目不斜視且目光清澈深邃。從面相看，徒兒忠厚正直，福厚德高，若得貴人相助，必能成就偉業。」

阿都笑道:「大師還會相面。那你說說，監獄長這人面相怎麼樣？」

「此人天生狼眼，時常左顧右盼，乃貪婪之小人。腮幫略鼓，足長手短，一生失意且福薄命淺！」大師信口答道。

「那您看看綦忠這個人怎麼樣？」阿都想起了時常欺負師傅的壯漢，又問道。

「此人八字眉，好色。三角蛇眼，陰毒狡詐。我觀他神釆，此人練過武功，以後你要小心此人！」大師警告阿都道。

「那當今皇上面相怎麼樣？」阿都一時來了興趣，竟拿皇上開刷。大師一驚，說道:「徒兒膽子還真不小。這個……為師不敢妄言！」

阿都卻說道「大師不知但我知道。當今皇上活不長久了，將歿於1627年9月，享年21歲！」大師吃驚不小，連忙說道:「不可胡扯，不可胡扯！」

阿都又說:「我還知道，皇上升仙后崇禎皇帝繼位，爾後殺了魏老賊！」

「魏賊該死！算了算了，別再胡扯了！」

說話間，監獄長打開房門高聲叫道:「放風啦！都出來！」大師拉著阿都跑到了院子里。一陣陣清風襲來，夾著野花香味，沁人心脾。和煦的陽光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用溫曖的目光注視著每一個人。看起十分美好的世界，卻被高大的圍牆禁固起來，極不和諧！大師盡情享受著陽光，然後對阿都說道:「老夫幾年沒見太陽了，今日監獄長算是法外開恩了。」

犯人陸陸續續來到院子里曬太陽。他們有的看起煞是驚喜，終於看到太陽了！有的看起來甚為憂傷，如此美好的世界也只是過眼雲煙，瞬間即逝！阿都突然發現，這些出來放風的人犯一個個都戴著腳鐐，邁著沉重的步伐思考人生。阿都低頭看看自已的腳，除了一雙鞋外什麼也沒有啊。阿都再看看師傅，也沒戴腳鐐！到底是我的「金條」發揮了餘熱，還是魏公公一句「好生招待」把監獄長給懾住了？或許兼而有之吧！忽然，阿都感覺有人靠近了他。

「喲喲喲！這小子越來越壯實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哈哈哈哈！」一陣刺耳的聲音傳到阿都耳里。阿都抬頭一看，是綦忠一干人。

「嗯……這小子，還有這老頭怎麼沒戴腳鐐？後娘養的？」綦忠背著手，斜著眼睛看著阿都，陰陽怪氣地說道。

阿都也不理他，和大師手拉手走開了。「喂！喂！」阿都身後傳來兩聲暴喝。阿都以為在叫他，於是轉過身去。誰知綦忠喂的是獄卒！「喂！你們幾個狗頭兵過來看看，他倆為何沒戴腳鐐？！」綦忠大喊大鬧。幾個獄卒一聽，端著長槍圍了過來。

「何人在此哄鬧？」監獄長趕了過來大聲喝問

「監獄長，為何他倆不戴腳鐐而我們要戴？你得給個理！」綦忠大聲質問監獄長。「是啊！是啊！我們也不戴！」圍觀的犯人越來越多，許多人隨聲附合。監獄長唯恐引起嘩變，決定殺一敬佰。於是他上前就給了綦忠兩個耳括子。這綦忠可也不是吃素的主，他出手神速，抽走監獄長腰間佩刀，大喝一聲竟斬斷腳鐐！獄卒們揚起長槍，紛紛刺向綦忠。綦忠使出全身內力，揮刀應對。只見大刀上下飛舞，發出呼呼風聲。刀光所到之處，獄卒長槍必然落地，一個個虎口被振得鮮血直流！突然，綦忠將大刀朝監獄長胸部飛擲過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撿起地上一桿長槍，運用內力，飛速朝圍牆跑去。藉助長槍的撐力，一丈有餘的高牆，他竟一躍而過！臨走前他還不忘丟下一句「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阿都站在監獄長不遠處觀看熱鬧，忽見一道白光直射監獄長心窩！阿都下意識地飛身而起，一把抓住高速飛行的佩刀刀柄！阿都抬頭一高，綦忠竟飛身躍過高牆，揚長而去。獄卒們也不敢打開大門追趕。一是害怕眾犯哄逃。最重要的原因是他們知道鬥不過綦忠，害怕丟了性命。阿都心想，綦忠為人大奸大惡，如任他妄為，必將禍害一方。於是阿都驅動內力，全速朝圍牆衝去，藉助飛檐走壁之功，躍過圍牆，朝綦忠追去！

「又逃走一個！」監獄長哀叫一聲

再說綦忠抓住機會，脫離監獄，唯恐獄卒來追，拔腿狂逃！逃得正歡之時，忽聽得身後有人大叫一聲:「哪裡逃！」綦忠愴惶回頭一看，獄卒沒來，倒是那愣頭小子追來了。

「你小子想隨我逃去，竟還嚇唬我！你當老子是嚇大的？滾遠點！別跟著我！你逃你的，我走我的！」綦忠一邊喘氣一邊叫道。

「你知道越獄犯有多慘嗎？還是乖乖自己回監獄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也免得連累監獄長！」

「老子橫豎是個死！現在好不容易脫離火坑，難道憑你這張臭嘴，就讓我重新跳進去？」綦忠鼻孔朝天，說道。

「就憑這個！」阿都揚了揚手中的佩刀。

「嗯？你小子還想在關公面前賣大刀？老子不想跟你哆嗦，有什麼話你跟閻王爺說去吧！」語畢，綦忠抖動長槍，直刺阿都咽喉！阿都頭一偏輕鬆躲過。綦忠槍鋒一轉，猛攻阿都中路。阿都左挪右閃，前騰后翻，一一化解！阿都心想，這是實戰的好機會，好好陪他玩玩，他乾脆拋掉了手中的佩刀。綦忠好像受了侮辱，進攻更加猛烈，但仍未傷阿都半根汗毛！綦忠心想，這小子原來是個會家子。也不知何故，這小子竟會如此為難我！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綦忠賣個破綻，轉身棄槍而逃！阿都飛身而起，揮掌直擊綦忠肩胛骨，只聽「咔嚓」一聲，綦忠應聲而倒。

監獄里。

放風不到十分鐘，監獄里一下子逃走兩個人，眾獄卒一個個目瞪口呆！監獄長趕緊下令停止放風，一切人犯速歸原位，加派人手，守住大門。大師回到房間，也被戴上腳鐐。但大師不怒反喜！大師心想，阿都終於龍歸大海，了卻了老夫一樁心愿。

大約半個時辰，大牢門口又傳出喧嘩之聲。監獄長慌忙趕到門口。只見阿都左手提刀，右手抓著綦忠，大叫開門。監獄長一看這架式，即刻明白，阿都將逃犯綦忠給抓回來了！趕緊命人打開大門。一進大門，阿都將佩刀扔給監獄長，然後用手指著綦忠，說道:「此人奸惡無比，應好生禁監，以免再生禍端！」

監獄長心想，這阿都真是我的貴人啊！不僅救了我的命，而且還抓回了犯人。於是向阿都拱手說道:「多謝恩人相救！恩人獄中若有什麼困難，開口便是！」

再說阿都重回房間，大師竟大吃一驚！「既然脫離苦海，為何還要回來？」大師很不滿意。

「苦海無崖，法力無邊！我還要跟師傅學法呢！」阿都俏皮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