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募捐

阿都和玉香公主一路狂奔，回到清風寺。

「李姑娘，玉香回來了！」一到清風寺，公主興奮地喊道。

「我在這！公主！」聽到呼叫聲，李姑娘蹦蹦跳跳跑了出來。兩個姑娘一見面就相擁喜極而泣！

「恭賀李姑娘！你終於又可看見明媚的陽光，旖旎的風景和心愛的阿都了！」玉香公主說道。

「多虧阿都的天山雪蓮，奴婢終能重見天日！」李姑娘說道。

玉香公主轉身又問阿都:「你是如何釆到天山雪蓮的？」

「公主救了李姑娘之後，皇上中了魏公公奸計，令公主您去火州和親。一年有餘，皇上甚是挂念，遂修書一封，密令阿都出使火州。公主沒見著，倒釆來了天山雪蓮。機緣啊！」阿都答道。

「可恨魏老賊！小女子恨不得即刻就去剝其皮！啖其肉！」李姑娘恨恨地說。

「李姑娘，你看見那棵海棠樹了嗎？」阿都突然問道。

「阿都！李姑娘早就重見光明啦！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玉香公主覺得阿都的問話很離譜。

「公主！別誤會！你看這海棠在蕭殺環境中只留下殘枝敗葉，荀且偷生，待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又是滿枝紅粉，生機盎然啊！大丈夫應相時而動！」

「玉香明白了！」公主答道。

「我又不是大丈夫！」李姑娘有點不服氣。

「公主！這是皇上給您的親筆信，請過目！」阿都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來，交給公主。

玉香公主接過信，迫不及待拆開信封，仔細看了起來。看著看著，眼睛都濕潤了！

「皇上讓我和親，實屬無奈之舉啊！看不出皇兄其實對我有情有義，疼愛有加！」閱完信，玉香公主感觸良多。

「對了，公主！請您也修書一封，好讓阿都回京復命。只不過信中萬萬不可提及公主您的遭遇！只說您在火州過得開心快樂，教皇上切勿挂念即可！」

「玉香明白！」公主心想，當下應以國事為重，自己受點委屈又有何妨！

待玉香公主修書完畢，阿都接過書信。

「在下這就回京復命，公主！李姑娘！多多保重！」

皇極殿里。

「公主深明大義，遠赴荒蠻之地，為國分憂啊！」皇上閱畢玉香公主來信，也感慨不已！

「阿都奉命出使火州，火州國王情深意重，特賞在下和田玉佩一塊。此乃希罕之物，阿都不敢吞受，現呈獻皇上！」阿都從懷中掏出一塊潔白如雪，形如堆脂的玉佩，遞給皇上。

「此等寶物朕多唉！此玉佩你自己留著吧！愛卿你遠赴西域，一路風塵，不辱使命。朕重重有賞！快告訴朕，你要什麼？」

「阿都別的不要，就想要這柄寶劍！」阿都用手指了指腰間的尚方寶劍，認真地說道。皇上笑著說道:「別的可以，此劍不行！」

「皇上！承蒙皇上恩德，阿都衣食無憂，別無他求。只是保定今年大旱，個別地區顆粒無收，因而餓殍遍野，甚至有人易子而食！阿都懇請皇上開倉濟糧，撥銀賑災，救民於水火！」阿都心裡只想著災民，於是對皇上說道。

皇上面露難色，說道:「保定災情，朕早有耳聞。不是朕不賑災，只是我朝連年戰事，國庫空虛呀！但保定境內糧庫金庫，任你調度！身為父母之官，爾當竭盡全力，想方設法，助災民渡過難關！」

「謝皇上！」

再說魏公公自皇宮門前與那乞丐四眼相對后，夜夜惡夢，總覺有一雙怨恨的眼晴盯著他！玉香公主的？抑或是李姑娘的？魏公公越想越害怕，叫來了駱指揮使，陰沉著臉問道:「玉香公主的事你確定辦妥了？」

駱思恭一驚，慌忙跪在地上答道:「回千歲！在下早已親手焚死她們，割其頭顱，驗證無誤！千歲無須多慮！」

「那就好！」魏公公陰冷地說道，「你去吧！」

魏公公還是不放心，決去再去保定府衙，一探虛實。

保定縣衙。

阿都正在苦思冥想，如何賑災。上次晉見皇上回府以後，阿都連夜查看金糧二庫，發現存糧很少，幾乎無可用之銀！這如何賑災？忽然，馬捕頭來報，千歲尊駕光臨。阿都連忙出門恭迎。

阿都將魏公公請進府衙，試探性問道:「千歲屈駕光臨，有何見教呀？」

「也無什麼要事，老夫隨便走走！」

「在下明白了！敢情千歲是奉皇上之命，前來保定視察災情？」

魏公公似笑非笑，不置可否。

「千歲真有口福！今日本府獵得野豬一頭，在下當躬行事宜，以確保千歲盡興而飲！」阿都決定親自督廚。

「那就有勞知縣大人了！」

一切準備就緒，九千歲、駱指揮、阿都等一干人分主賓貴賤依次坐下。

「千歲！嘗嘗這野豬肉味道如何？」阿都指著一個很大的青花瓷盆說道。

「聞起來很香啊！」魏公公剛要伸出筷子夾一塊嘗嘗，突然發現裝野豬肉的瓷盆有點不對勁。再仔細一看，原來是阿都從自家討走的那個尿盆！

「肉是很香！但老夫牙不好，咬不動！你們吃，你們吃！」魏公公心想，你這傻鳥想要顯擺，也不致於用老夫的尿盆來裝菜呀！

「來！千歲喝點雞湯！」駱思恭起身，從另一個青花瓷盆用小碗舀了一些湯，畢恭畢敬遞給魏公公。魏公公剛要喝，突然發現，那不正是阿都從自家要走的痰盂嗎？於是連忙說道:「老夫今日吃素！你喝吧！」說完，他把湯遞給駱思恭。駱大人受寵若驚，津津有味地喝了起來！眾人也不客氣，各自盡情享受起來。一個個吃得滿嘴是油！只有千歲獨自喝著悶酒，因為他早已沒有胃口啦！

用餐完畢，阿都來到魏公公身旁，小心翼翼地說道:「在下有一事相求千歲，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魏公公答道。

「明日保定舉行募捐賑災大會，在下想請千歲親臨指導！」

「這個……」魏公公面露難色，接著說道，「只不過老夫出門倉促，身上不曾帶上多少銀兩！」

「回千歲！在下只是讓您親自出面主持，別無他意！」阿都說道。

一聽此話，魏公公總算明白了。這小子無非就是想扯虎皮拉大旗！

「好！賑災乃朝廷大事，人人有責，我若推辭，必陷不義！老夫明日準時赴會！」

「謝千歲！」阿都連忙跪地道謝。

募捐賑災現場。

聽說魏公公親自主持募捐賑災大會，達官貴人，商賈大咖，甚至小商小販，竟無人缺席，因而大會現場人山人海。

「謝謝各位光臨。保定大旱，以致餓殍遍野！皇上深感憂慮，特命九千歲屈駕親臨，視察災情。千歲厚德仁慈，特捐紋銀一千兩，以救子民於水火！」阿都在台上指著長桌紅布上的白銀（實際上是保定國庫銀兩，也只有伍佰兩），接著說道，「望各位能效仿千歲，慷慨解囊！下面有請九千歲親訓！」

坐在台中間的魏公公站了起來。眾人紛紛下跪，參拜千歲。魏公公往四周看了看，想要說些什麼，無奈小學畢業，水平太低，想說也說不出來，竟直接又坐下了，場面十分尷尬！

此時此刻，阿都高聲道:「九千歲教我們少說話，多做事，做實事！現在開始捐款！」

眾人紛紛捐款，這可忙壞了牛師爺。只見他不停地高聲通報。

「王大范捐銀一百兩！」

「羅凱德捐銀五十兩！」

……

突然，牛師爺看見了商會陳會長，於是高聲問道:「陳會長捐多少啊？」

「我捐五百兩！」陳會長答道。

「陳會長捐銀五百兩！」牛師爺大聲叫道。過一會兒，牛師爺又高聲叫道:「陳會長說要捐五百兩，可只捐三百兩！」

聽到這話，陳會長不得不又從懷中摸出兩百兩，丟給牛師爺。

由於魏公公的光臨，募捐大會大獲成功，阿都不禁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