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渴望

18. 渴望

()風掃過路邊的樹林,落葉飄零,一片片掠過二人的身側,路很長,似乎沒有盡頭,走了很久,潘朵抬頭輕聲說道:「到家了,上去坐坐。www.niubb.NET」

………………

「姐,你也走的太慢了!我的生日禮物在哪兒,快交出來!!」

潘朵剛一進門,柳笑就像野貓似的撲了上來。

「哎呀!」

潘朵沒防備,被柳笑撲的向後倒了過去,一下砸進了歐陽毅的懷裏。

「去去去,在我柜子裏,白膠袋裝着的那個。」

潘朵沒好笑的推開柳笑,從歐陽毅的懷裏站起身,回頭歉意的望了望他。歐陽毅尷尬的攤了攤手,表示理解。

柳笑沒理兩個人的尷尬,一陣風似的衝進了卧室,噼里撲通,只聽卧室里傳來一陣翻箱倒櫃的噪音,片刻后,柳笑滿面紅光的竄出卧室,整個人煥然一新。精緻的手工編織的白色秋裝連衣裙穿在柳笑的身上非常合體,粉色水晶項鏈和粉紅色的髮夾將小丫頭映襯的愈發嬌嫩可人。

「姐,你真好!我太喜歡了!!」

柳笑再次撲上來,咬人似的狠狠在潘朵臉上親了一下,站在落地鏡前不斷的扭動着身體,嘴裏嘖嘖有聲。

潘朵望着柳笑開心的樣子,心裏充滿了溫暖的感覺。買禮物花多少錢是小事,只要柳笑滿意就好,如此便不枉她一番心意。

「一會兒我定個飯店,晚上給笑笑過生日,祝賀笑笑18歲,正式成年。」

上官岩樂呵呵的說着。

「同意!我要吃大餐!」

柳笑興奮的歡呼。

「好的,祝賀我妹妹正式長大成人。」

潘朵微笑着點頭。

「咳,我贊同,正好趁着她成年,算算上次襲擊現役軍官的賬。」

歐陽毅難得的開了一個玩笑,雖然這個玩笑並不好笑。

「哼,那時候我未成年,現在找我算賬已經過期啦,無效作廢。」

柳笑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噌地跳到上官岩的身邊,拉着他的胳膊拚命的搖著「上官哥,他欺負我,你看我多可憐…」。

「少裝可憐了,誰還不知道你個小悍妞兒,歐陽才是真的可憐。」

潘朵笑着將柳笑拉回身邊。

「啊!姐姐你沒良心,有了歐陽哥就幫着他欺負我。」

柳笑的小腦袋鑽進潘朵的胸口,吃味兒似的蹭來蹭去。

上官岩見柳笑如此說,不由得哈哈大笑,歐陽毅的黑臉也微微泛紅,潘朵卻有些愕然,張了張嘴,很是尷尬。

憑心而論,潘朵懂得歐陽毅的心思,但是卻並不想做他的女朋友,過去不敢想,現在依然不敢想。雖然潘朵已經走出了曾經的陰霾,可是在對待愛情的態度上,心底卻有着一道難以跨域的障礙,那是她為自己壘砌的一堵高牆,封閉了所有的愛情,不僅僅是針對歐陽毅,也包括了所有的追求者。

潘朵能夠感覺到歐陽毅的情意,也對他很有好感,可是卻不敢接受他的感情。潘朵認為自己的愛情早已骯髒不堪,她不敢接受,也不配擁有屬於她的愛情,更不會去主動追求。現在的生活很好,潘朵已經很滿足,不敢想,也不願去奢求那份飄渺的感情。

可如今,在不知不覺中她卻陷入了上官岩為她挖好的陷阱,再加上柳笑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瘋丫頭在一旁推波助瀾,潘朵感到自己說不清楚了,很被動,很無力。如果斷然拒絕,那麼傷害的不僅僅是歐陽毅,也傷害了上官岩和柳笑的真誠與善意,潘朵不想破壞這份難得的親情和友誼,可是不拒絕,她又實在難以跨過心底存在的那堵無形的高牆。

上官岩和歐陽毅坐了一會兒,借口去定飯店離開了潘朵的家。潘朵靠在沙發上,一時間心緒混亂,六神無主。

「姐,你怎麼了?有心事?」

柳笑看到潘朵心事重重的樣子,湊了過來,親昵的依在她身邊。

「嗯…沒什麼。」

潘朵摸了摸柳笑的臉,微微嘆氣。

「姐,你有心事。」

柳笑說道。

「嗯…是有點兒。」

潘朵沒有否認。

「那就說出來唄,我的好姐姐,我可是你最好的聽眾喲。」

柳笑說着,歪著身子躺在潘朵的腿上。

潘朵沒說什麼,只是輕輕的捋著柳笑的頭髮,沉默了一會兒后,終於決定還是先在柳笑這兒側面打聽下情況。

「笑笑,姐想問你,最近上官是不是經常和你聊歐陽的事?」

潘朵問道。

「嗯,也不是常說,只是我們聊天的時候,上官哥偶爾會提起歐陽。」

柳笑眨著亮晶晶的眼睛,笑嘻嘻的回道。

「那他是怎麼說的?」

「也沒說什麼,上官哥就是說歐陽那人看着挺嚴肅死板的,其實是個很內向的人,心眼兒也好,唯一的毛病就是有什麼心事兒都憋在肚子裏。其實,上官哥說的都是廢話,我當然看的出來歐陽那個死人臉是個好人,就是太木頭了,真沒意思。」

柳笑一口氣的說道。

「還有其他的么?」

「嗯,還有…」

柳笑想了想繼續說道,「上官哥還說你來着。」

「他說我什麼?」

「他說,他說你是個很不錯的女孩子,要是歐陽那個死腦筋能找個你這樣的女朋友,歐陽的幸福就有着落了。對了姐,前些日子上官哥還讓我找個機會問問你有沒有男朋友來着,我沒敢問你,怕你傷心。噫?姐,你問我這些是不是你對歐陽有意思呀?」

柳笑翻了個身,從潘朵腿上爬起來,凝視着她的眼睛問道。

「沒有。」

潘朵微微搖頭。

「不對,姐,我聽着怎麼感覺你是口是心非呢?姐,難道你喜歡歐陽?」

柳笑雙手摟住潘朵的脖頸,笑嘻嘻的說道。

「沒有,沒有的事兒。」

潘朵慌忙否認。

「嗨,喜歡就喜歡唄,有什麼的嘛,姐要是喜歡那個死人臉,那是他的運氣。」

柳笑咬着潘朵的耳垂兒,在她耳邊吹着風。

「死丫頭,看你這麼賣力氣的吹風,別是被收買了。我可沒忘了你說的壓寨夫人那事兒,剛才還說我什麼沒良心,有了歐陽就幫着他欺負你。」

潘朵笑着推開柳笑,捏了下她的鼻子。

「?,那怎麼可能?我可是姐姐最忠心的護衛,誰也收買不了我。」

柳笑坐直了身子,堅定的說道。

「那…笑笑,你覺得歐陽他喜歡我么?你希望他喜歡我么?」

潘朵猶豫了片刻,遲疑的問道。

「歐陽喜不喜歡你嘛…我沒看出來,也沒想過希望他喜歡你的事兒,不過…」柳笑頓了頓,隨後小心翼翼的繼續說道,「其實,我到是很希望你喜歡歐陽毅。我覺得歐陽這人雖然看着挺沒趣兒的,但心地真的不錯,人是木頭了點兒,不過正好你可以欺負他呀。」

「唉…」

潘朵無力的嘆了口氣。到底還是被她猜中了,柳笑打心裏還是很想希望她和歐陽毅交往的。至於為什麼柳笑會這麼想,板上釘釘是上官岩在背後搞鬼做的文章。

「姐,你真的不喜歡歐陽!」

柳笑似乎看出了什麼,突然重重的說道。

「不,不是不喜歡。而是,我、我覺得…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潘朵一時間心思混亂,回的前言不搭后語。

「姐,你相信心靈感應么?」

柳笑緩緩捧起潘朵的臉,凝視着她的眼睛。

「什麼?心靈感應?」

潘朵一愣。

「對,就是心靈感應,我發現我能感應到你的心。我能感應到你心底最真實的感覺。」

柳笑認真的說道。潘朵扭過頭,下意識的躲避著柳笑清澈透明的眼睛。

「姐,我的話可能會傷害你的心,可我還是想說,我的好姐姐,你的心不應該一直徘徊在過去。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往事如風,念之無益,總是回憶過去傷害的只能是你自己,如果現在你有了喜歡的人就應該勇敢的去追。姐,別說我小什麼都不懂,我不小了,今天已經成年,該懂的不該懂的,我差不多都明白。我的姐姐,忘記過去,我真心的希望你過的開心,活的幸福。」柳笑誠懇的說着,緊緊抱住了潘朵。

潘朵吃驚的回過頭來,望着柳笑亮晶晶的眸子,突然發現她的眸光中閃動着成熟的光澤,雖然還有許多的青澀,但畢竟有了成熟的影子。

「笑笑…」

潘朵的眸子濕潤了,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用力的擁抱着她。

我的姐姐,忘記過去,我真心的希望你過的開心,活的幸福。

柳笑的話象一柄重鎚,狠狠在潘朵封閉的心靈上敲出了一絲裂縫。沒有什麼能比親情的力量更強大,儘管潘朵無法忘記過去,但柳笑的親情與真心的祝願終究還是使她死氣沉沉的情愛世界生出了一線生機,一點活力。

我可以么?

真的可以么?

不可以么?

潘朵不斷的問著自己,猶豫着,彷徨著,試探着想邁出那一步,卻軟弱的沒有勇氣……

當晚,在柳笑的生日宴上,潘朵表現的心神恍惚,不停的喝酒,直喝得酩酊大醉,連怎麼回的家都不知道。第二天,去給李牧客串模特站台也如同夢遊一般,到是應了潘朵那天對李牧開的玩笑,二百五,稀里糊塗。潘朵發現,她的生活變得混亂不堪,亂的一塌糊塗,而她的心也攪成了一團麻……

幾天後,十.一到來,大學軍訓正式結束,燕北大學舉辦了一場盛大的晚會慶祝十.一,同時也以這場晚會歡送在校作訓新生的軍官團,潘朵神使鬼差的向晚會節目組報上了一個節目,一首獨唱――《牧羊曲》。

當潘朵風姿翩翩的走上舞台時,會場騷動了;潘朵唱完了這首悠軟纏綿的情歌后,會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後爆發出了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口哨聲,潘朵一曲成名。最後,晚會在軍訓團嘹亮的軍歌聲中緩緩落幕。當晚,歐陽毅打電話主動約了潘朵,明天,軍訓團即將離開。

…………

走在幽靜的小路上,昏暗的路燈將兩個人的身影拖的漫長而模糊,歐陽毅和潘朵都想不出該怎樣開口。歐陽毅的話少的象沙漠裏的水,乾枯的一滴也倒不出來,而潘朵的勇氣也如同大氣層里的氧,稀薄的讓人喘不上氣來。

最後,還是歐陽毅以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感情,歐陽毅摸出一支手鏈,毛毛糙糙的為潘朵戴在手腕上。

「潘香木的?」

潘朵終於找到了話題。

「啊…是的,我記得你要買個潘香木手鏈,就想送你一條,其實我買了兩個,那個被上官拿去送笑笑了。」

歐陽毅不打自招的將事情真相供了出來。

「我明白了。」

潘朵淡淡的笑了起來,原來在商業街買走潘香木手鏈的人是歐陽毅。

「歐陽,很抱歉我沒有準備送你的禮物。」

潘朵歉意的望着歐陽毅。

「沒關係,你喜歡我的禮物就行。」

歐陽毅木訥的回應着。

「不過,我可以給你唱支歌。」

潘朵眨了眨眸子說道,也不等歐陽毅回話,便幽幽的哼起了在舞台上唱過的那首《牧羊曲》。

日出嵩山坳,晨鐘驚飛鳥

林間,小溪水潺潺

坡上青青草。

野果香,山花俏,狗兒跳,羊兒跑。

舉起鞭兒,輕輕搖,小曲滿山飄,滿山飄。

莫道女兒嬌,無暇有奇巧。

冬去,春來十六載,黃花正年少。

腰身壯,膽氣豪,常練武勤操勞。

耕田放牧,打豺狼,風雨一肩挑一肩挑。

風雨一肩挑一肩挑,一肩挑。

潘朵幽幽的哼著歌,婀娜的身姿在星光下漫漫起舞,舞姿妙曼飄逸,彷彿夜色中的精靈。曲罷舞終,潘朵深深的凝望着歐陽毅,猶豫了半晌,鼓足了那點兒可憐的勇氣。

「歐陽…如果你喜歡我….就告訴我,過了今晚,可能就沒機會了。」

潘朵艱難的說道。

「我…我…喜歡你。」

歐陽毅傻傻的望着潘朵,搓着手,結結巴巴的吐露了心意。

「那就抱抱我,給我點兒信心好么?」

潘朵幽幽說着,聲音幽婉而凄楚。

「呃,好的,謝謝。」

歐陽毅不知所措的咕噥著,伸出雙臂笨拙的抱住了潘朵。

潘朵身體一僵,隨之劇烈的顫抖起來。

「朵朵。我…對不起啊,我不該,不該抱你啊。」

歐陽毅驚慌的放開了手,臉上佈滿了不安。

「不!抱着我!」

潘朵突然哀婉的低叫了一聲,在歐陽毅忐忑的目光中狠狠撲了過去,勾住了他的脖子。歐陽毅的心在瘋狂的跳動,一股燥熱的血流猛地湧上了額頭,不顧一切的摟緊了潘朵的身體。

「吻我,快吻我,不然我的心會死的。」

潘朵腦子裏一片混沌,迷亂的喃喃自語着。歐陽毅腦子裏一片空白,本能低下頭向潘朵的嘴唇印去。兩人乾燥的嘴唇微一接觸,立刻黏到了一處,粗暴而瘋狂的吮吸著,久久不肯分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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