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會想你的

17.我會想你的

()時光倥傯,白駒過隙,轉眼一個月過去,時間已至金秋。

這一個月很平淡,除了軍訓還是軍訓,歐陽毅整天板著一張殭屍臉很少和潘朵說話,即使說話也是例行公事的問了她幾次關於爭取「下士」的事情,結果自然令歐陽毅很失望,潘朵對所謂的榮譽沒什麼興趣。

劉偉沒有糾纏潘朵,只是偶爾請她吃夜宵,潘朵每次都欣然赴約,有人請客是好事兒,不吃白不吃,白吃誰不吃?吃了也白吃,有便宜不佔王八蛋,省的做飯了。

柳笑很乖,很聽潘朵的話,沒有到處亂跑,沒事就在潘朵的家裏膩著,順便教她外語。潘朵也一直在忙着學習,充實自己。

又是一個休息日,柳笑沒在家,一早就跑了出去,潘朵趴在窗前靜靜的望着窗外的林蔭路,天氣漸漸的冷了,曾經繁茂的樹葉開始乾枯,在風中緩緩飄落,絢爛的野花也在慢慢凋零,翠綠的青草不知何時現出了枯黃的顏色。林蔭路上的行人也換下了清涼的衣服,穿起了秋裝。

翻過日曆,扯下昨天的一頁,潘朵嘆息一聲,心中有些惆悵與失落,潘突然發現自己開始變得多愁善感了,以前她可不是這個樣子的。曾經的她除了陪酒、賣笑、睡覺,昏天黑地的活着什麼都沒想過。

潘朵走到鏡子前,默默的注視着鏡中的自己,鏡中的女孩兒很安詳,很寧靜,少了浮躁和妖艷,取而代之的柔和的嫵媚與知性。潘朵還是那個潘朵,但氣質上已經大不相同。曾經的那個潘朵如同一隻嬌艷傲氣的玫瑰,現在的她卻更象一朵雍容而含蓄的芙蓉。

相比過去,潘朵更喜歡現在的自己,至少象個正常人,記得當初相遇柳笑來到大學重新開始生活的時候,她一直在偽裝自己,偽裝的象個普通人,正常人;而在不知不覺中,潘朵發現她已經走出了過去的陰影。

時間是一副最好的藥劑,可以使人忘記傷痛,忘記很多難以忘記的事情,也可以喚醒人心底的嚮往,很多美好的嚮往。潘朵望着鏡中人,甜甜的笑了,笑的寧靜而滿足。

潘朵正沉浸在美好的感覺中,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看了看來電,是歐陽毅。

「早,歐陽。」

潘朵接通電話。

「早,朵朵。」

電話那邊的人回道,聲音卻不是歐陽毅。

「哦,是上官哥啊。」

潘朵楞了下,笑了起來。

「哈!聽出來了啊。」

「姐!我也在這兒!」

上官岩剛說了一句話,手機里就傳來柳笑吵吵嚷嚷的聲音。

「噫,笑笑…你在哪兒呢?」

潘朵被柳笑的叫嚷聲鬧得有些迷糊。

「我在教官宿舍,跟上官哥和歐陽在一起。」

柳笑嘻嘻哈哈的說着。

「胡鬧,一個小丫頭跑軍官宿舍里幹什麼?」

潘朵笑着的責怪道。

「不是我要去的,是上官哥把我劫持了。哎呀呀救命啊姐姐,上官哥要把我當壓寨夫人啦,啊啊啊救命啊!!」

柳笑吱吱哇哇沒頭沒腦的怪叫。

「那就老老實實的當你的壓寨夫人,明天姐去喝你的喜酒。」

潘朵沒問事情原由,開起了玩笑。

「啊嗚嗚嗚,不要啊姐姐。你要是現在不來,我就看不到明天啦。」

柳笑裝腔作勢的哭哭啼啼,轉而又神秘兮兮的小聲說道:「姐,要不…現在你也來當壓寨夫人好不好?我把歐陽哥給你留着呢。」

「去你的,死丫頭,看我過去收拾你不。」

潘朵笑罵了一聲。

「快點兒來收拾我,我的親姐姐,人家可等着你呢,嘻嘻嘻。快點啊,給你半小時,過時不候啊。」

柳笑怪聲怪調的嘻哈著,掛了電話。

「這瘋丫頭,幹什麼呢。」

潘朵握著電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潘朵正發愣,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

「喂,你好。」

潘朵接通電話。

「你好,請問是潘朵同學么?」

電話那邊傳來渾厚的充滿磁性的男子聲音。

「哦,是我,請問你是哪位?」

潘朵疑惑的問道。

「呵,我們見過,忘記了?在車展中心。」

電話那邊的人溫和的笑着。

「啊,是李大哥呀。你好李哥,好久不見了。」

潘朵立刻想起了一個月前車展中心遇見的那個很有男人味兒的老帥哥――李牧,「艾爾薩利」集團秦海市銷售總經理。

「呵呵,不久,還差一天滿一個月。」

李牧風趣的笑着。

「咯咯,是呀,是不久。」

潘朵愉快的笑了起來。

「朵朵同學,我有事請你幫忙。」

李牧開門見山的說道。

「是不是又要臨時雇我當模特救場呀?」

潘朵笑着問道。

「回答正確。」

李牧說道。

「怎麼,你的車模又病了?」

潘朵笑着。

「回答錯誤。」

李牧給了個否定的答案。

「那…什麼情況?」

潘朵有些疑惑。

「我被車模炒魷魚了。」

李牧遺憾的回答。

「什麼?你被炒了?那怎麼可能。」

潘朵好笑的說道。

「別提了,明天十月一,我們公司辦車展,那車模嫌我給的少,不幹了。」

李牧的聲音聽起來很鬱悶。

「哦,那你給她多少?」

潘朵追問道。

「老規矩,200站台費,她不幹,非要250,我不同意,她就跳槽找250的去了。」

李牧無奈的解釋著。

「哈…那李哥準備花多少錢雇我?」

潘朵笑着問道。

「唉,看在老朋友的份上,你要是也250,我就認了。」

李牧樂呵呵的開出了價錢。

「好的,那就250。」

潘朵一本正經的回道。

「呃,好的,250,嗯,250沒問題。」

……

隨便聊了一會兒后,潘朵掛了電話,終於止不住的哈哈笑起來,笑的眼淚差點飛出來。李牧這人很有意思,說話即風趣又幽默,一個老江湖,和他聊天確實輕鬆愉快,是一種享受。潘朵笑了一會兒,這才想起去找柳笑的事情來,匆忙整理了下衣服,飛快的下向宿舍方向走去。

燕北大學男生宿舍三,軍訓教官的臨時宿舍就安排在這裏。潘朵上很方便,只是簡單的做了個登記,說明原由便被放行。潘朵剛上到三,就見歐陽毅一身戎裝的站在拐角處寢室的門口,皺着眉頭。

「歐陽,你怎麼…」

潘朵走過去,疑惑的看着他。

「裏面太吵了。」

歐陽毅回答的很乾脆,眉頭深深的擰在一起,臉色有些難看。

「唉,一定是柳笑這瘋丫頭搞的鬼。」

潘朵無奈的嘆氣,推門而入。

果然不出潘朵所料,門一開她便看見柳笑正在胡鬧。柳笑腰裏別着一個小隨身聽,頭上扣著耳麥,嘴裏哼哼呀呀,搖頭晃腦的唱着不知名的歌兒,小屁股扭的好似狗尾巴花,上官岩坐在床上笑哈哈的給她打着拍子。

「難怪歐陽毅在屋裏呆不下去了,是夠鬧人的。」

潘朵心裏暗自好笑。

「喲,朵朵啊,來的好快啊。」

上官岩見潘朵進來,連忙站起來打招呼。

「嗚,姐姐,你可來了,救命啊。」

柳笑見了潘朵,立刻丟下耳麥,一腦袋扎進她的懷裏拱來拱來做無比委屈狀。

「行啦,行啦,別裝腔作勢的,我看你這壓寨夫人當的蠻開心的嘛。」

潘朵挖苦着推開柳笑。

「?,姐,話可不能這麼說喲,你不來陪我當壓寨夫人,人家怎麼能開心呢。咱們是好姐妹嘛,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柳笑抬起頭,咔着眼睛,一副無比仗義的樣子。

「邊兒去,別胡鬧。快點交代,把姐騙來有什麼事兒?」

潘朵捏了下柳笑紅撲撲的臉蛋,笑眯眯的問道。

「你猜。」

柳笑神神秘秘的說道。

「哎呀,沒頭沒腦的,我猜什麼呀?快點交代,不然就上刑。」

潘朵輕笑着。

「今天的日子跟她有關。你應該能猜到的。」

歐陽毅悶聲說着,從門外走了進來,隨手關上了門。

「跟笑笑有關?今天是29號。」

潘朵剛有些迷惑,卻驀地驚醒,9月29日,柳笑的生日呀!想到這裏,潘朵不由得有些尷尬。

「生日快樂,我的妹妹。」

潘朵緊緊的擁住柳笑,喃喃說着。

「?,虧得你還是我姐,都把我生日給忘了。」

柳笑滿臉委屈的咕噥著,轉瞬又喜笑顏開的嚷了起來「還是上官哥好,一大早的就把我找來了,送了我生日禮物,姐你看這是什麼?」,柳笑嚷着,從潘朵懷裏掙脫出來,得意洋洋的抬起手腕。

「潘香木手鏈!」

熟悉的香味兒飄來,潘朵驚訝了,只見柳笑的手腕上正套著一支淡黃色的手鏈。

「怎麼樣?驚訝,你看這個…」

柳笑說着,又拍了拍腰間掛的隨身聽,「這個是歐陽哥送的。」

「姐,你送我什麼呢?」

柳笑財迷似的瞧著潘朵。

「你的呀,在家裏呢,姐早就給你準備好了,不過在這兒可試不了的。」

潘朵寵膩的捏了捏柳笑漂亮的小鼻子。

「現在回家看去,我等不及啦。」

柳笑歡呼一聲。

「那就請二位兵哥哥一同去我家裏坐坐。」潘朵微笑着向上官岩和歐陽毅發出了邀請。

「那…我們就打攪了。」

上官岩向歐陽毅使了個眼色,點頭答應。

「沖啊!」

柳笑歡呼一聲,毫無顧忌的拉着上官岩的手當先衝出了宿舍,風風火火的跑了個沒影兒,把歐陽毅和潘朵丟在了後面。

「請。」

歐陽毅平靜的望着潘朵,很禮貌的側身推開了房門。

「謝謝。」

潘朵微笑着點頭。

回家的路上,潘朵和歐陽毅沉默的並肩走着,誰也沒開口說話,潘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歐陽毅似乎在想着什麼。

「朵朵,我要走了。」

良久,歐陽毅終於沉悶的開口。

「去哪裏?」

潘朵一愣,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軍訓過了十.一就結束,我要回部隊了。」

歐陽毅有些黯然的說道。

「你要回部隊了!」

潘朵驚訝的低呼了一聲。

「是的,要走了。我…」

歐陽毅猶豫着,收住了下面的話。

「嗯…我會想你的。」

潘朵輕輕的哼著,心裏有些傷感。

「是,我…也…會想你的。」

歐陽毅很吃力的,含含糊糊的說出了他心裏的話,隨後一臉緊張的望着潘朵。

「走那天…給我來電話,我送你。」

潘朵捋了捋頭髮,臉龐轉向路邊的灌木,喃喃說着。

「好,等我電話。」

歐陽毅重重的點頭,僵硬的面孔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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