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章 摸不透
「有選擇。」陸悠悠深吸一口氣道：「這裡其實是很複雜的存在。」
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張揚知道她所說的是心靈。
山坡頂上的頭狼，發出一陣陣的叫聲，含著幾分悲涼，好似在給已經落入野人手中的狼群，告別一樣。
被圍困住的狼群之中，發出一聲聲的狼嚎聲，卻並非是都是哨狼發出的聲音。
誰不想要活下去？被困的狼群將生的機會都留給了懷孕的母狼，它們身上擁有著活下去的希望。
野人手上扔出了一桿尖尖木頭，巨力加持，刺入哨狼的身體，將它的身體穿透，它發出最後一聲嚎叫，直到生命力的消散。
剩下的狼都圍繞在哨狼的身邊，發出一陣陣嗚咽的聲音，彷彿是在安慰亦或是祭奠一樣。
張揚站在樹榦上，目擊著這一幕的發生，有時候他在想，其實並非是外間的環境發生了變化，而是他的心境變了。
他有時候又覺得有些羨東方這些狼群，這樣的情感他永遠無法寄托在人類社會之中。
比起動物的專一，大多數的人類都是多變的。
野人開始逐一捕殺野狼，被圍困的野狼漸漸失去了生命，成為了野人胃中飽腹的食物。
這就是生命的殘忍之處，也是生命的神奇之處。
雨絲漸漸地落在失去生命氣息的狼屍身上，血跡漸漸侵染周圍的青草，然後滲入泥地之中。
野人看到所有的狼群，戚戚然地離開，這才開始剝開狼皮，這一場生死之戰，總算是落幕。
張揚心中升起往日都不曾有過的唏噓，這樣的生存之爭，讓張揚見識了生命之幸，生命之難。
對於生死的意思，張揚心中又有了另外一層感悟。
野人漸漸帶著狼肉離開，張揚鬆了一口氣，福特思看著漸漸離去的野人群，不由眯了眯眼道：「這就是大自然的規則秩序。」
「人類從來不比任何的動物高尚，相反人類是最為邪惡卻自詡高尚的。」福特思字正腔圓地說出這一句話，他的語氣正式的就像是在吟誦詩歌一樣。
陸悠悠歪歪頭，一臉欣賞地看著福特思，唇邊勾起一抹笑容，「生命之所以存在是但是因為生命。」
「《訓雷詩集》。」福特思掃了陸悠悠一眼。
陸悠悠笑著點頭，張揚看得出來這兩個人是在交流詩集。
張揚或許沒有發現，自己手邊的樹葉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被他扯下，他心中有些微微泛酸，卻是不由自主地開口道：「福特思，如果假如還有機會遇到琉靜，你還會選擇跟著我嗎？」
「跟著你是我的使命。喜歡她是我的內心。這兩者之間並不完全衝突。」福特思不明白為什麼張揚忽然間提到了琉靜，但仍舊認真作答。
張揚點了點頭，拿起望遠鏡觀察著遠方，雖然這樣只能夠看到一片黑暗，但他仍然這樣轉移著視線與注意力，還有還行翻湧著的奇怪感覺。
「等到我這邊的事情，離開后。我就會去找她。」福特思敢肯定，他跟琉靜是一眼鍾情，處理好自身纏繞的事情后，他們一定會相守一生。
勇敢、自信、冷靜等種種優點綻放在福特思的身上，他就像是一耀眼而又理想的對象一樣，張揚心中這般想著，看了看陸悠悠盯著福特思的眼神。
除了讚賞之外，更多是探究打量，這個女人的心思，張揚暫時摸不透。
但張揚猛然想起來，從很久之前，陸悠悠就對福特思的身份很好奇了。
「你倒是堅定。」張揚說這話的口氣之中，帶著幾分羨東方。
福特思一雙明亮銳利的眼睛盯著張揚，那眼神令張揚若有所思。
三個人也曾遇到立在樹木上的野人，但這野人哨戰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只是獃獃的站在原地，望著這邊。
那樣子看起來迷茫困惑不已，張揚三個人警惕著野人，但是因為他們見識過野人的陷阱之計，但他們內心並沒有慌亂。
事實上直到三個人越過山川，也沒有任何野人攻擊他們，這讓他們內心產生疑惑。
張揚卻有些懷疑，這都是科維做了什麼的緣故。
翻過這一座大山後，張揚等人要先進入一個峽谷，然後登上一攏峭壁，而在另一邊峭壁懸崖的下面就是身在安南市雲渡山的地區。
山谷之中，張揚等人貓著腰前進，他們早已經用綠色的草藤裝扮了整個身上，包括突擊射擊器。
張揚的面上塗抹著綠色枝葉，使得他們融入這山林之中，也不被最為優秀的突擊特派發現。
昨夜的細雨，今日的烈日，很快便蒸發了那些露珠，張揚突然間看見峭壁山頂之上，閃過一道奇異地折射光。
在狹窄的峭壁頂上閃過的一道幽光，讓張揚整個人心中忐忑，他低聲道：「先趴下！」
福特思與陸悠悠兩個人都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這樣一抹折射光……很有可能是突擊鏡！
三個人到達這山谷之後，行動緩慢而謹慎，但瞧見突擊鏡反射出來的光芒，還是嚇了一大跳。
如果假如突擊射擊器突然發射，以這種居高臨下的地勢，他們三個人很有可能已經成了別人眼中的獵物。
張揚他們更加不能夠開射擊器，但是因為即使他們的伏擊地點很是隱秘，發出任何的射擊器聲，都能夠使得雲渡山地區的人，產生防備意識。
這才是這一次任務最為困難的地方，他們必須潛行上去，用最為原始的手段解決這些守護著雲渡山地區之人的生命。
這在普通人的眼裡面可能很慘然，張揚忽得想起了向文家裡面那溫馨的氣氛，又想起了幾乎死在自己面前的馬珠珠，他眨了眨眼睛，他的內心無比嚮往那種平靜的生活。
同時他的內心也無比的掙扎，但是因為他記憶之中難以抹去的仇恨與怨懟，成為了交織拉扯內心的矛盾點。
「應該是這裡一直都沒有被人發覺，時間一長，這些突擊手也產生了惰性。」陸悠悠分析著。
張揚對於這種說法表示相信，最好的突擊手能夠半年一年的堅守這裡，但兩年六年多后他們便會鬆懈，但是因為長時間處於謹慎緊繃的狀態，整個人都會覺得乏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