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針鋒相對

「你要是能影響了將軍府的話，也就不會在這裏多加顧慮了，你在做一些事情之前，首先要考慮的是還能否在將軍府繼續待得下去，而且不瞞你說現在將軍府實則是你的一個屏障，若是你一出將軍府，恐怕很多事情就已經不是那麼簡單了，只不過我倒是想聽聽你說的，更何況如何。」沐千凝聽罷梁恆的話之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如是這般說着。

梁恆看着沐千凝那鍍鋅的樣子，不知道她現在這樣的底氣究竟是從何處得來，而且自己的行為，什麼時候又變的那般受了掣肘，但是在這個時候也沒有那麼多的心思和沐千凝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

「沐小姐，更何況沐小姐現在已經與五皇子有了姻親，五皇子本是皇上心中最為屬意的皇子，若是因為沐小姐您出了什麼狀況，你想想那個時候雲貴妃還是會這般寵愛你，五皇子還是會一如既往的任由你隨着心意做您自己想做的事情嗎，現在我倒是有些想看看那個結果時如何了。」

沐千凝聽着他這個時候的言語，心中猛地一驚，自己在此之前想過無數種結果，而且很好的把將軍府放在一個，不會受中間那些事情影響的地位，所幸結果也已經可見一斑，但是五皇子現在與自己的關係，已經不是一言兩語之間就能說得清楚。

他本就是想要和自己互惠互利才有了如今這樣的所謂姻親，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將軍府的事情，才把他拖進這樣的一個處境之下，雲貴妃的事情現在尚且不會影響到他，但若是真的讓他因為自己已經心中有所設想的事情出了狀況的話，恐怕不止是雲貴妃會怪罪，就是自己也會覺得自己的做法不應該。

自己之前怎麼會忽略了這件事情，想到這裏的時候心中有些煩亂，但是現在這個時候也絕對不能露出絲毫的情緒，輕咳了一聲掩下那份情緒之後淡淡地說道：「五皇子的事情與我沒什麼關係，而且也絕對不會因為將軍府的事情受到任何的影響，就算是將軍府受你牽連，他也不會落入那灘渾水中，只不過到時候你的處境，我現在也有些好奇了。」

梁恆聽到這裏的時候心中有太多的疑慮，不知道沐千凝這麼說，究竟是何許用意，難道他們之前已經達成了怎樣的協議，不管沐千凝做什麼事情，都與將軍府無關嗎，還是說將軍府的事情與五皇子無關。

但是如此這樣一來，將軍府沒辦法給五皇子帶來利益，五皇子又為何要放棄朝中權勢那麼大的尚書府，現在這些事情究竟是她想要刻意隱瞞，還是只不過是在這個時候在自己面前逞強，一時間倒是有些無法確定了。

輕咳了一聲掩下心中的那份情緒，之後看着沐千凝似乎對於自己說的事情根本沒有一點擔心的樣子，這才淡淡的詢問道：「沐小姐，你就這麼確信，皇上會那般大方到任由一個執掌兵權的臣子勢力日漸趨大，還不加以手段抑制嗎？」這麼說着的時候，語氣中儘是一份嘲諷之意。

沐千凝就那麼粲然一笑：「你着實沒必要這麼試探，將軍府的處境是如何的，我比你更清楚，而且將軍府會面臨的是怎樣的事情，我在一早也已經設想過，就連五皇子對於這中間的許多事情也都一清二楚，你若是想要用這些事情來擾亂我的心神大可不必，不過，你說的確實不錯，皇上不會那麼做，但是我也絕對不會認有事情向著那般無法轉圜的地步發展。」

「你想做什麼？」梁恆就這麼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說出來之後才發現自己情急之下一時間變得有些魯莽，雖然心中惱恨但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在這裏坐着，似乎是在等著沐千凝的答案，但卻是在心中不住的暗示自己，接下來和沐千凝說話定要更加謹慎一些。

沐千凝似乎對於他說這句話根本沒什麼覺得好驚奇的地方，不置可否的說道：「在皇上有意賜婚之前，我就已經求得皇上的恩典，不管日後我做任何事情，都與將軍府無關，耳將軍服也只是忠於當今皇上，日後不管我與五皇子如何，將軍府所有人始終都是皇上的臣子，這樣你說夠嗎？」說到這裏的時候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梁恆聽到此處才發現，沐千凝的心思着實縝密，竟然能在事情還沒有發生的時候，就將所有的後路都想好，這般心思着實不是常人可以與之相比的：「難不成你是在此之前，或者說是最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什麼其他的事情嗎？」

沐千凝唇角微勾之後對於他現在說的這些不置可否，只是自顧起身站到窗口，輕輕推開窗欞，旁若無人的看着外面的月色，感受着那股吹進來凄涼的風，身子上因為沒有圍着大氅猛然間感受到了這個冬日的涼意，似乎是只有在此等狀況下，神思間才有可以儘可能的保持着清醒的感覺，不至於因為一時間的情緒就說些不著調的話。

感覺到沒有那麼逼仄的時候，才那麼搖了搖頭說道：「我並非知道了什麼，只不過是沒有防備的事情總歸是會讓人覺得心中不安穩，與其那般不如直接不留餘地，而且我也並非是知道什麼對你有影響的事情，只是將軍府於我來說，是必須要去守護的一個地方，任何事情都要提前解決，所以不管你怎麼做會受你影響的，最多不過只有你兄長一人而已。」

梁恆聽到這裏的時候有一瞬間的無力之感，自己最初所想不過只是借那麼一個身份，沐家軍對於梁國來說，是一個最為不確定的因素，也是梁國軍隊最不想面對的一股勢力，自己的本意確實是想要沐家軍沒有戰鬥力，但是此刻看來，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自己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想到這裏的時候身子猛地一顫，轉瞬之間便回了神，想到自己兄長和自己說的那些，這才又接着問道：「沐小姐，其實你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你又何必這般兜圈子呢，我想問之事，不過就是現在梁國與京都的局勢已經一觸即發，那沐小姐覺得，我在此處，你們當真不需要有任何的顧慮之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