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只要她想做。
福寶洗掉手裡的血污才從屋內出來。
孩子的父親準備了看診費，他不知道這一次的出診福寶會收多少，所以，準備得有點多。
福寶只拿了一文錢。
她笑道：「剩下的，就當是給孩子的禮物，給他買兩身好點的衣服，小孩兒皮膚嫩，不能穿太硬的衣服，知道嗎？」
孩子的父親感動得抹了一把眼淚，趕緊點點頭，「多謝福寶姑娘，我知道，我一定會好好養他！」
「嗯~」
福寶和秦升從這家出來，福寶長吁一口氣。
「我從來沒想過，我會醫治這麼小一個孩子，還沒從肚子里出來，就讓我救了一命……」在現代時，她作為一個中醫，最多會給孕婦開店保胎的葯，她們生孩子都會直接去醫院，若是難產，開刀便好。
所以，福寶雖然學了移動胎位的陣法，但還沒實踐過，今天下針的時候，她都怕直接一下子戳到了孩子的腦袋上。
幸好什麼事兒都沒有。
她哪裡還敢收錢……
「你真的很厲害，所以，留在這樣一個小地方簡直是浪費，你適合去更大的地方，揚名立萬！」秦升由衷地誇讚道。
「這個你不說我都知道！不過，還是慢慢來，畢竟一步一步走穩比較重要！」福寶一直都有自己的思考，所以，根本不在乎別人會如此說自己，如何建議自己。
若是不走穩根基，以後走得再怎麼高，心裡還是會有一點點虛……
秦升無奈，只好點點頭，「好吧，我也不勸你了！已經過了午時，我們直接去吃飯吧！」
「嗯，好~」
福寶帶著秦升去了杏花鎮最大的一家客棧，小清月已經等急了！
看到福寶和秦升進來，趕緊起身跑來，「許姐姐，你怎麼這個時候才來？菜早就上齊了，再不來可能都要涼了！」
「剛剛出了急診……」福寶將藥箱放下來，先倒了一杯茶水喝下去潤潤嗓子。
「你身上有血……怎麼了？」清月擔憂地問道。
「接生……」福寶淡淡吐出兩個字。
清月臉色大變，「你？接生？你不是……不是未出閣的姑娘嗎？能進產房？」
她記得，之前二嬸生弟弟，都只讓她將熱水放到門外，產婆說，產房裡面會有污穢的東西，未出閣的姑娘身子純潔，粘上就不好了……
「可我也是醫者，再說了，我從未計較這些……」
福寶覺得，若是清月知道，在她那個時代，女生沒結婚之前可以談好幾個男朋友，也不需要為了丈夫保持處子之身，她怕是得直接嚇得暈過去。
這就是封建和現代的區別。
福寶現在趨於一種半封建半現代的狀態。
思想封建，她也想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最愛的人，能夠陪自己到最後的人。
行為現代，很多事情必須要去打破，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孕婦就這麼死了吧？
「可是……」清月還想說什麼。
福寶拿起筷子，「好啦！餓死了，別說這些了，吃飯！」
她看向秦升，「秦公子，你千萬不要跟我客氣！這頓飯，我請客……」
秦升知道她有錢，哪裡會和她客氣。
三人吃起來。
清月因為有一個不太熟悉的男人在，吃相比之前文雅了許多，而且，還會很有眼力見地給福寶和秦升添水盛湯。
桌上，秦升和福寶聊了一些關於醫館的事情。
吃了飯後，清月去結賬，福寶趁著秦升去茅廁方便時，拉著清月說，「把沒吃完的打包，現在天氣冷，今晚吃也不會壞掉！」
「好~」
清月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她過了太多苦日子，冷不丁浪費那麼多，心裡有罪惡感。
吃了飯後，秦升就得趕回縣城了。
分別時，秦升再度跟福寶提起去城裡開醫館的事兒。
「我會考慮，若是有需要秦公子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會跟您客氣！」福寶將秦升送上馬車，巧笑嫣兮地說道。
秦升望著她這一抹小臉，忽然有些捨不得走。
但是，縣城的生意需要自己打理，他以前的形象便是沉迷女色，現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機會將這個形象扭轉，一定不能因為這私情而打亂計劃。
再說，他們兩，現在能保持這種友情已經不容易，秦升捨不得破壞現在相處的美好。
道別後，福寶看著秦升的馬車走遠了，才轉身回到了鎮子里。
還未走到許氏葯堂門口，忽然，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從轉角處蹦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野草，痴痴地笑著！
「我是賤人……我是盪-婦……哈哈哈！我是賤人……」
福寶被嚇得臉色慘白，扶著牆根喘喘氣，定睛一看，這瘋女人居然是阿蓮。
她哪有之前風情萬種的模樣，此刻滿臉污穢，嘴角淌著口水，一身上下滿是泥巴，像是在地上打過滾。
臉上還有巴掌印，也不知道是被誰打的。
嘴裡一直在喃喃地說著，「我是賤人，我是盪-婦……」這些自辱的話。
福寶預備避開她，誰知道，這女人像是認出了她，一直纏著她，攔住她的去路，還用手指著福寶的鼻子，笑罵道：「你也是賤人，你才是賤人……」
福寶：「……」
這人是不是在裝瘋啊？
「讓開！」福寶沉著臉，沒好氣地說道。
阿蓮落到現在這個地步，完全是咎由自取，福寶心裡對她沒有半點心疼。
阿蓮看福寶這麼凶，嚇得愣了愣，隨後，撲通一聲坐到地上，像是小孩兒一樣撒潑哭著：「凶我……你好凶凶……」
福寶深吸一口氣，一直心裡自我提醒，這是個瘋子，她不該和一個瘋子計較！
忍！！！
福寶拔出銀針，準備戳她麻穴，但在福寶還未出手的時候，一道黑色的身影從福寶的身後鑽出來，像是一陣風似地晃過去，把阿蓮撞倒在地！速度極快地消失在了轉角處。
阿蓮倒下后，路便讓了出來。
「這可和我沒關係！」福寶將銀針收起來，一副阿彌陀佛的神情，隨即，趕緊跑走，心想，離這個瘋子越遠越好。
回到醫館時，清月看她一臉慌張，皺著眉疑惑地問，「怎麼了？」
「阿蓮居然瘋了！」福寶跟清月小聲說道。
「啊？」清月還不知道這事兒，一聽福寶的話，嚇得臉色慘白，「這會不會……讓我們負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