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拐彎抹角
「沒事，年輕人嘛，為事業難以成眠再正常不過了。」
禿頂男人點燃一根雪茄，悠閑地吐了一口煙圈，將菜單交到石磊手中，讓他點菜。
石磊受寵若驚，忙推辭道：「我點菜不合適吧，幾位老總愛吃什麼我都不清楚，還是你們來點比較合適。」
雖然是句場面話，但幾位老總看起來似乎很受用，尤其是禿頭男臉上始終帶著笑意。
他無所謂的沖石磊擺擺手：「小表弟，我們和你表姐可是多年的老朋友，咱都是自家人，讓你點菜你就點吧。」
「對對對，咱是自家人。」
「哎，小表弟不要扭捏，隨便點，別客氣，這餐飯由我買單。」
「哪兒都有你呢，什麼叫你買單？，第一次和小表弟見面，這頓飯當然由我蔣某人買單了。」
「你們兩個吵什麼吵，按老規矩辦事，誰喝酒喝的多誰買單。」
有人請吃飯石磊自然很開心，可是當他聽說這幫傢伙又要開始拼酒時，心底十分抓狂：我靠，昨天喝的我都已經找不到北了，今天咋又碰上這種坑人的酒局呢？
石磊不自然的在嘴巴上狠狠抹了一把：「各位老總不好意思啊，我昨天喝酒喝吐了，直到現在這胃裡還在翻江倒海，所以......」
話未說完，其意自明。
這些老總那都是人精中的人精，豈能聽不出話里的弦外之音。
禿頂男人當即表態，說是不用石磊喝酒，只要安心吃飯就行。
石磊聞言暗自鬆了口氣，對各位老總千恩萬謝之餘才開始點菜。
石磊捧著菜單看了許久，他發現這裡的菜肴有些與眾不同，所以點了幾樣沒吃過的東西就算完事。
菜單幾經流轉，大家各自又點了一些菜品和酒水方才作罷。
之後幾個服務員將菜品一一擺上桌面，石磊就瞪著大眼挨個打量。
只見這些食物花樣眾多，但分量卻少的可憐。
石磊拿起筷子隨便夾了一塊鮑魚，放進嘴裡仔細品味。
食物入口有點咸，貌似還有一股鐵鏽味兒。
他大爺的，第一次吃鮑魚，咋是這麼個怪味道？
難道鮑魚本身就是這味兒？
心裡狐疑不定，但石磊卻不好意思張口詢問他人。
禿頂男見石磊吃的起勁，忽然饒有興緻的開口說話了：「怎麼樣小表弟，這鮑魚味道不錯吧？」
「嗯，好，好吃。」
石磊臉憋得通紅，半天僅吭哧出來兩個字而已。
這頓飯石磊吃得相當鬱悶，禿頂男就坐在他旁邊，每當他拿起筷子要夾菜的時候，禿頂男就伸手在他大腿上猛拍一下，「哎呀！小表弟真有眼光，竟撿好東西吃。」
我暈！夾一塊白蘿蔔，都說我有眼光，你腦袋裡是不是有包啊！
見石磊愣在當場，禿頂男趕忙說：「怎麼了小表弟？你是不是吃不慣這些東西，要不咱在重新點一桌？」
石磊恐慌的直搖頭，心道：你可真是個敗家仔啊，要知道一碗魚翅就已經八百多了，這一桌雜七雜八的菜錢恐怕價格不菲呀，這一口口吃掉的不是菜，是錢哪！
想著說換就換，實在太過鋪張浪費，所以石磊頭也不抬的猛吃起來。
當下也不管是什麼肉，石磊只管瘋狂的往嘴巴裡面送，直到實在是吃不下去了他才十分滿足的拿起紙巾擦乾淨了嘴巴。
吃過飯，禿頂男提議去酒吧轉轉。
眾人無異議，於是一起打車去了。
隨眾人坐上豪華座駕，石磊忽地一下子想起那次在酒吧全欣說的那些話：你要學會慢慢適應，因為以後免不了要在這裡與人應酬。
一念及此，石磊發覺這一切似乎是全欣早就計劃好的。
只是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她的真實目的究竟是什麼呢。
正胡思亂想著，全欣忽然湊到石磊耳邊低聲道：「你怎麼看起來愁眉苦臉的，難道你不想去酒吧？」
說著，向他投過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嗯，我不喜歡那種嘈雜的環境。」
石磊情緒不高的點點頭，顯得很無奈。
見他這副表情，全欣輕撫額前秀髮，語氣平淡的說：「其實范增量讓你約見的那個難纏客戶，就是面前這個禿頂沈哥。
所以不論你願不願意去酒吧，你都得硬著頭皮陪他過去坐坐。」
石磊吃了一驚，「不是吧？范增量給我的客戶資料我還沒來得及看呢，你咋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全欣苦笑著搖了搖頭：「我怎麼能不知道，沈哥這個客戶可是我推薦給范增量的。」
「什麼？這事兒竟然和你有關係。」
石磊上下打量全欣一番，然後輕聲道：「欣姐，你跟我說實話，孟總那老色狼到底有沒有佔過你的便宜？」
全欣甩給他一記白眼，「腦子裡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去干那種齷齪的事情。」
「別騙我了！公司有同事說親眼看見你大晚上溜進了孟總的辦公室，這事兒是真的吧？」
見全欣死鴨子嘴硬，石磊心中倒是有些複雜，心說：你的緋聞在公司早已傳的滿天飛了，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這裝傻？
「你聽誰說的？」
全欣冷艷的面容顯出一絲惱火：「是不是王小燕那個臭三八對你講的？」
「呃...」
石磊沒料到她一猜就中，所以愣在當場，不知該如何掩飾。
全欣氣極，伸手沖石磊胸口捶了一下：「你長沒長腦子啊！像王小燕那種爛人說的話你怎麼能相信！」
見全欣真的被惹毛了，石磊只得放棄討論這個話題。
半個多小時之後，石磊一行七人來到了一家開門營業的酒吧。
此時天色尚早，酒吧裡面人不算很多。
不過這正對石磊的口味，他就喜歡這種看上去不是很亂套的氛圍。
一路由禿頂男引致包廂，待大家都坐下之後，他讓服務員送上酒水，然後便湊到石磊耳邊低語幾句。
石磊聽完之後覺得並不過分，所以一口應承下來。
「小表弟，這是哥哥的一點點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禿頂男將一個紅包趁機塞進石磊口袋，石磊卻驚訝的盯著他道，「沈哥，你這是.....」
「哎，我不說了嗎，這就是一點點心意。」
禿頂男擺了擺手，顯得滿不在乎。
石磊傻乎乎的將紅包掏出，瞪眼往裡一瞅，不免立刻呆住了，「這麼多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