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家裡出事

第18章 家裡出事

雷渡冷著臉,一路走,一路想。腦海中,儘是剛剛趙海棠悲戚痛苦的樣子。

小時候,趙海棠調皮,也沒少挨趙家父親訓斥,可也未見她幾時哭成這般樣子,想來,真的是愛慘了沈知才會如此。

想到沈知,雷渡的臉色不免陰冷了幾分。這個人,許是自己對他太過客氣了,因此,他便如此不知收斂?

「不好了,參見王妃娘娘!」

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慌慌張張的從樹叢里沖了出來,雷渡眉頭皺了皺,唐玉茹在前頭?

「放肆,這麼慌做什麼?」

唐玉茹的聲音懶洋洋的,她雙頰微紅,半眯著眼睛,想來心情不錯。

「啟稟王爺,娘娘,剛剛門口通傳,說是二夫人的母家來人了,說是……說是……二夫人的胞弟趙公子被人綁架了,趙家派人來詢,是否可以讓二夫人回府商議營救的事情。」

那小廝額頭上滲著絲絲冷汗,原本滿不在乎的唐玉茹,聽聞著實嚇了一跳。原本拿著的茶碗蓋子,也應聲摔了個粉碎。

「既然如此,去告知趙小姐便是。」

唐玉茹臉色有些發白,全然沒有了剛剛神氣的樣子,她斜眼看著沈知,沈知也只是垂著頭在看棋盤,似乎對於趙家的事情,並不介意。唐玉茹微微鬆了口氣,她揮了揮手,再沒有多說什麼。

沈知嘴角微揚,一旁的樹林動了動。剛剛他看到雷渡站在暗處,只是不知何時,已經悄然離去了。

趙家,這趙大公子竟然被綁架了,這裡面,趙海棠又摻和了幾分呢?

另一旁,趙海棠得知趙子威被綁架的消息,倒是沒有多震驚,只是吩咐著劉媽媽收拾些衣物,匆匆忙忙的回了趙府。

「老爺,您可就這麼一個兒子啊,您可得救救他啊!」

趙海棠剛一進門,便瞧見秦氏跪在地上,帕子蒙著臉,眼淚圍著眼圈轉。高堂之上,趙將軍背著手,眉頭緊縮,臉色鐵青。一旁的桌子上,還放著一張血書,上面密密麻麻的畫著畫,星星點點的字,歪歪扭扭的,倒像是孩童的筆跡。

「父親。」

趙海棠站在門口,行了個規規矩矩的禮,她不願見父親如此操勞,可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不願父親薄情,怨的是父親的識人不清。

「海棠,你怎麼回來了?」

趙將軍見著門外的女兒,甚是驚訝,可沒一會兒,便像想通了什麼似的,眼神的不善的瞪了秦氏一眼。

那綁匪雖然字認識的不多,可連寫帶畫的倒也算是表述清晰。信中名言要見趙海棠,三日內見不到趙海棠和一千兩銀子,就割了趙子威的脖子。趙將軍自是不願自己女兒陷入這般危險中,因此並沒有告知趙海棠,可趙海棠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回府了,是誰做的,一目了然。

「父親,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海棠怎能不管啊。」

趙海棠微微上前走了兩步,並未搭理一旁跪著的秦氏,只是附身給趙將軍倒了一杯熱茶。

「老爺!」

秦氏見趙海棠一副不緊不慢的樣子,有些焦急的拉了拉趙將軍的衣袖,誰知趙將軍反手一揮,毫不留情。

「一千兩,我去哪兒拿那麼多錢?」

趙將軍怒目而視,語氣里儘是憤怒,一時間,倒不知是在氣秦氏,還是在氣自己。

「老爺,咱們不是有軍費嘛,暫且先挪了救威兒,後續等鋪子的賬結清了,再填上空缺便是。」

秦氏跪在趙將軍面前,哭的梨花帶雨,苦苦哀求。可趙將軍只是抿著嘴,久久沒有言語。

「不可,父帥,萬萬不可!如今朝中局勢本就微妙,聖上對將軍府的忌憚心思已經初露端倪,如此局面,如果父帥貿然挪用軍費,那可是滅門的大罪啊!」

趙海棠見趙將軍有所憂鬱,內心有一絲悲哀。父親雖愛她,可骨子裡傳宗接代的想法,讓他一直把唯一的兒子趙子威看作心頭肉,如今趙子威被抓,一向廉潔的父親,竟然真的對挪用軍款的事情動了心思!

「棠姐兒這話不對,這銀子雖是從將軍府出去的,可到底是什麼銀子,外人又怎會知曉,左右不過是不同籃子里的雞蛋,挪用一下也未嘗不可!」

趙海棠的話像是激氣了秦氏的脾氣,剛剛還跪在地上的秦氏猛的起身,瞧著趙海棠的眼神里也充滿了惡意。要不是眼神不能殺人,這會兒,屋子裡想必全是秦氏怨恨的刀子了。

「二娘這話說的不在理,子威身為堂堂將軍府的嫡子,如今被綁架一事想必已經鬧的滿城風雨了,如今,父親在朝中,不乏籠絡和敵對的勢力,如此貿然行動,必然會被有心之人抓住機會,參上父親一本,到時候,父親如果落難,別說子威了,全族的人,都難以倖免!二娘,你難道想要當全族的罪人不成?」

趙海棠的話,像是踩了秦氏的尾巴,秦氏竟一時有些緊張,不過只是一恍惚的時間,便又恢復了往日里的模樣。

「那照棠姐兒這意思,子威是必死無疑了?」

秦氏能在趙將軍身邊服侍多年,也是有幾分心性的,雖然救子心切,可大義面前,如何能讓趙老將軍心軟,這分寸,她拿捏的很准。

果然,這帶著哭腔的話一出口,趙老將軍原本鐵青的臉,也跟著鬆動了許多,他微微伸手,把秦氏拉了過來,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後背。

「二娘,子威是我親胞弟,若不是想救他,我也不會新婚之際冒著被王爺厭棄的風險跑回府里來。回來,自是要想摺救人的,父親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要拿了我的命去換,海棠也是願意的!」

趙海棠吸了吸鼻子,也跟著紅了眼眶子。

想要博同情是吧?眼淚誰還不會流?

趙將軍聽著女兒這番話,想到女兒句句關切自己,為自己著想的樣子,他一時心裡湧起了一股子內疚。

「海棠,說哪裡的話,你是我的女兒,誰也別想動你!」

將軍遲暮卻風姿綽約,一席話,說的鏗鏘有力,倒不像是在安慰人,反而像是一種誓言。

「父帥,這銀子,女兒覺得倒也不是什麼要緊的解決不了的事情。」

趙海棠拿起桌子上的血書,端詳了半天。

這……一個人被綁在樹上,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官帽子,要不是這人下巴上的痣夠明顯,誰能認得出這是趙子威?

「海棠可是有辦法?」

趙將軍眼前一亮,滿眼的希望。

「據我所知,這些年來,趙家在各地的產業也不少,當鋪,醫館,茶館,絲綢鋪子,也是有幾個的,這些產業,都變賣了,也未嘗湊不齊這一千萬兩銀子。前幾日,我偶然經過城西那家當鋪,見賬上光空待著的銀子便有兩萬兩,其餘各種賬目,有多少銀子,不仔細盤一盤,誰知道有多少呢?」

趙海棠這話,說的聲音很輕,可卻像是投入湖裡的一顆大石頭,驚醒了局中人。

「老爺,這鋪子是將軍府多年來辛苦經營的,怎好全部變賣?那以後這府內大大小小的開銷,可如何是好?」

秦氏有些著急,原本,趙將軍常年征戰沙場,趙海棠又一心想著如何嫁給沈知,家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她一人做主,這些年來,府里經營的鋪子,她早已掏的七七八八了,除了地契房契還在將軍府,其餘的早就荒廢許久,除了那幾個賺錢的以外,其餘的早就是空殼子了,就算她想賣,也斷然找不到如此瞎眼的買家啊。

「鋪子不肯賣卻央求著我挪用軍費?我看你是老糊塗了!我倒是覺得海棠的話甚至有理,既然海棠也回來了,就幫著你二娘整理一下家裡的產業,把能變賣的都變賣了,能湊多少湊多少,剩下的,我就算是借,也絕不能動皇家的錢!」

趙將軍有些生氣的拍了拍桌子,冷哼了一聲,便進了內屋,堂內,只剩下驚的一臉獃滯的秦氏和面無表情的趙海棠。

「二娘,這天色也不早了,您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明日天亮,咱們便盤一盤這些鋪子。」

趙海棠一臉關切的看著秦氏,秦氏卻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哪裡還有剛剛那副哭天搶地的氣勢。

老爺要變賣鋪子,那這些年的賬目豈不是都瞞不住了,她利用這些鋪子往外轉錢,自己做的那些買賣,豈不是要被趙海棠這個死丫頭都給翻出來?

「棠姐兒啊,你這才回來,也別太勞累了,早些休息吧。那個你原本的閨房,前陣子漏雨,我正找人修繕呢,怕是不能住人。你且先暫時住威兒房裡可好?」

秦氏雖心裡慌亂,可表面上,卻還是一副處事不驚的樣子。

趙海棠內心冷笑,這就是秦氏,說話總是一語雙關,讓自己住趙子威房裡,不讓自己回原本的房間,一來是因為自己房間的金貴東西,都被她搬走變賣了,怕自己發現了吵鬧。二來是想提醒自己,這只是暫住,等趙子威回來了,自己就要搬走。

哼,虧的她在這個時候,還能有這般玲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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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小福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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