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嗜血蠱
眾人坐著,身上都感到一絲寒意。
三名醫聖端坐良久,方才伸手擦了一下額頭,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冷汗打濕了。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都露出苦笑。
呂修緣搖著頭,說道:「難怪我們束手無策,原來竟然是這樣。」
李燁然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若是沒有秦小友,只怕不僅僅病人要死於非命,而我們恐怕也要遭殃。」
劉永清看向秦如夢,眼中露出欽佩,緩緩道:「如此年紀,就有這樣的醫術和修為,真是後生可畏。」
「你們有沒有注意和他一起的那位姑娘?」李燁然抬頭,忽然說道。
劉永清轉過頭來,說道:「我看她也是一名奇人。我們都嚇得快走不了路,那名姑娘依舊神色自若,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呂修緣微微皺眉,說道:「目前病因已經查到,但為何會爆發得如此突然?莫非.....」
三人眼睛都突然瞪大,卻不敢再說下去。
秦如夢看著老者指尖流出來的血液,微微點了一下頭,手指一點金色的微光在他的傷口上輕輕一抹,只見那道傷口開始不再流血,並逐漸結痂了。
老者發出虛弱的咳嗽,緩緩睜開了雙眼,看到秦如夢和白戀詩,眼神一陣迷茫。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坐了起來低頭迅速得看了一下身上和手臂,眼中露出震驚之色,說道:「這......我不是感染了疫病,怎麼......」
「是秦小友治好了你。」呂修緣走了過來,一指秦如夢說道。
「秦小友?」老者目光看向了秦如夢,眼中露出了疑惑。
李燁然也走了過來,說道:「你還不知道吧,這位秦小友,就是傳說中醫術無雙的如夢居士。」
「如夢居士?」老者喃喃道,眼睛越來越亮,最後徹底震驚,「你就是如夢居士秦如夢?」
秦如夢微微一笑,說道:「老人家不必客氣。」
老者頓時爬了起來,朝著秦如夢行了一個大禮,說道:「萬萬沒有想到,坐在我旁邊的就是天下聞名的如夢居士,老朽真是眼拙,太眼拙了。」
呂修緣搖了搖頭道:「你的病雖然已經治好,但是現在有了一個更大的問題。」
老者怔了怔,還沒有說話,秦如夢接過了話頭,說道:「前輩是想問,這到底是何種蠱毒吧。」
三名醫聖緩緩點了點頭。
秦如夢看向盆內血水之中不斷翻騰的無數細微小蟲,說道:「這蠱毒一般不會進入中原,所以我們大夏華國的醫者並不清楚。這是吸食人血,並且使人體內部大出血的嗜血蠱。」
「什麼?竟然是嗜血蠱?」三人臉上都露出震驚,李燁然手捻長須,眉毛緊鎖,搖著頭道:「不應該啊,若是嗜血蠱,一來必有使蠱之人,二來,蠱毒珍貴,又怎麼可能如此大範圍的傳染?」
秦如夢笑了一下,說道:「若是一般的嗜血蠱,自然如前輩你所說。但如果這蠱毒並不是一般的呢?」
「不是一般的?」李燁然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忽然抬頭,神色巨變。
白戀詩看著秦如夢,說道:「如夢,這樣的嗜血蠱以前的確沒有出現過,你難道又有所發現?」
秦如夢點點頭道:「其實剛剛我在給這位老人家醫治的過程中,就已經將他體內的所有情況了解了一遍。」
他神色忽然變得凝重起來,繼續道:「這蠱毒其實應該是有人故意培育出來的,在這蠱毒之中,含有另外一種極其微小的生物。它會激發蠱蟲的烈性,使其一旦進入人體之後,就自發得繁衍和作祟。」
「自發得繁衍和作祟?」白戀詩秀眉也蹙了起來,說道:「那豈不是,施蠱之人,只需要將蠱毒撒入人們的飲食之中,就可以任其發展,造成極大的瘟疫?」
「不錯,理論上說,的確是如此。」
呂修緣臉色無比沉重,說道:「秦小友,若真是如此的話,那想來這瘟疫背後必然有人別有用心,甚至是要製造極大的恐慌,以此來禍亂世人?」
秦如夢搖了搖頭道:「現在我們還不能輕易定下結論。但是這幕後之人,必然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他利用蠱毒濫殺無辜,其內心之中的罪惡,恐怕已經罄竹難書。」
劉永清長長一嘆,說道:「我們僅僅是醫者,現在雖然知道眼前就有一個極大的陰謀,卻根本無能為力。能使用這種蠱毒的人,必然是一個修鍊高手。我們即便是有心,只怕也是力有不逮啊。」
他說完了這句話,眼神忽然朝著秦如夢看了過去。
秦如夢被他的目光看得一怔,還沒有說話,旁邊兩道目光也射了過來,忍不住問道:「三位前輩,你們看著我幹什麼。」
呂修緣看著他,緩緩說道:「素聞如夢居士醫術無雙,字畫雙絕,就連劍道修為都是絕佳。老朽看來,秦小友你必然已經踏入修行之途了吧?」
秦如夢無法辯駁,只能點了點頭。
呂修緣道:「秦小友,如今瘟疫肆虐,無辜百姓收到殘害。若是一般疾病,我輩杏林中人自然責無旁貸,但是此事涉及到了南詔蠱毒,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了。秦小友既然踏入修行一途,是否可以幫老朽和同僚抓到這幕後之人,還天下一個郎朗乾坤?」
秦如夢見他目光無比真摯,就連他身後的醫者,也都眼中飽含熱烈得看著他,知道這事無法推脫,只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白戀詩在一邊見他答應下來,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事無疑棘手之極,想要探查也並非朝夕之工,她一邊搖頭,一邊暗道:「沒想到過去千年,輪迴十世,他這心軟的性子卻還是沒有改變。」不過想到此事一旦真的成了,背後救人無數,將獲得至善功德,她的眉宇又漸漸綻放開了。
見到秦如夢將此事應承了下來,眾醫者都鬆了一口氣。能進江南醫會的醫者,莫不是經過嚴格的考察,醫術高明,平日里又樂善好施的賢良之人,醫者仁心,見到無數病人在瘟疫之中死去,他們心中如同被一顆巨石壓住一般,現如今秦如夢願意為此解決幕後作祟的人,他們自然感覺輕鬆下來。
秦如夢想了想,說道:「前輩,晚輩今日答應了這事,想來要去南詔苗疆走一遭了。我這一去,只怕短時間內無法回來。瘟疫肆虐,只怕會有更多的無辜之人受害啊。」
呂修緣嘆了一聲道:「我們這些老骨頭雖然一生行醫,卻從來不碰這蠱毒巫術。一個月來,無數醫者想破了腦袋,卻依舊無法找到有效的方法。若是我們都像秦小友如此這般,區區蠱毒,又有何懼?」
秦如夢微微一笑,說道:「真要醫治這蠱毒,也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要看眾位前輩是不是肯放下身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