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伶牙俐齒

「厲老夫人，你這個孫媳婦可長得倒挺標緻，瞧這一雙眼睛又大又亮，真讓人羨慕。」

「老夫人老早就想著抱曾孫，看來馬上就能得償所願了。」

上門是客，主人在場，大家都撿好聽的說。

可有人拍馬屁，就有人不識相。

「綰綰可是程家的大小姐呢，生下來就是少奶奶的命，像我們青靈就沒有這麼好命了。」

說話的是一位四十多歲的貴太太，穿著淡紫色的旗袍。

她是夏青靈的母親。

「程家的大小姐？不是養女嗎？聽說她從小就被送到鄉下去了……」

「還有這樣的事情啊？說來也是，以前沒聽說程家有兩個女兒。程家的女兒程漓月，你知道吧？小小年紀就是得了鋼琴曲大賽的冠軍，人也長得好看……」

有幾個沒眼力的太太，竟然當著程綰綰的面，一邊上下打量程綰綰一邊和程家的小女兒比較起來。

老夫人淡淡的放下茶杯。

程厲兩家聯姻，程家暗中動手腳找了程綰綰來湊數。

所以，但凡提起這一茬，她的臉色都不好看。

夏青靈靠過來，幸災樂禍的輕聲道：「鄉下來的，就是鄉下來的，上不了檯面。」

她說話難聽。

這時候，只要程綰綰生氣，那她就輸了。

不僅會在大家面前落一個小肚雞腸的印象，老夫人也會重新討厭她。

夏青靈在心裏面打著如意算盤。

可程綰綰卻盈盈一笑，落落大方：「看來各位伯母對程家的事情還挺了解的。不瞞你們說的，我的確自小長在鄉下，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還請大家多多包涵。」

她的笑容乖巧而又得體。

不生氣，也不惱怒，反而以退為進。

那些太太反倒不好說什麼。

老夫人也神色稍緩。

在鄉下長大並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厲家白手起家的時候，她也不是闊太太。要是程綰綰今天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大發雷霆，可就真的是丟厲家人的臉了。

老夫人點頭道：「虛心討教是好事。」

「是。」

程綰綰乖巧低頭，嘴角含著弧度。

開什麼玩笑，這點小陣仗就想嚇到她？她在古代也沒少參加宮廷宴會，這點嘴皮子功夫都沒有，怎麼活下來？

計劃竟然沒成功，夏青靈和夏太太對視一眼，滿眼不甘心。

夏夫人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而看向厲老夫人

「老夫人，我們青靈聽說您最近腰酸腿疼的，特意去學了葯膳呢。正好大家在，要不嘗嘗她的手藝。你看看她，學的手指上面都是小水泡，您可不能拒絕她的好意啊。」

夏青靈害羞的道：「媽，你說這些幹什麼……」卻故意露出自己受傷的手。

貴婦人們湊過來，驚訝的捂嘴道：「夏小姐可真是有孝心的，為了老夫人親手去學羹湯。真是不知道，將來誰有這個福氣，能夠娶到這麼好的老婆啊。」

「就是，厲少奶奶，你也跟夏小姐學學呀。」

程綰綰懶得搭話，靠在一邊剝桔子吃。

她不愛出風頭，這種事一般都是選擇沉默。

可偏偏，夏青靈要把給扯進來。

「表嫂，不如你跟我一起來廚房幫忙吧？這樣的話，這湯就算是我們兩個人給老夫人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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