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我答應你

初秋的朝陽將大地染成金黃色，城市迎著陽光逐漸蘇醒，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遲明正準備出門去醫院，門鈴響了。

他看了眼時間，估摸著是來清掃房間的服務生。打開門的瞬間，眼前的不速之客令他愣了片刻。

歐文站在門口，目光友善地看著他。

「有事？」遲明警惕地問。

「要緊事。」歐文點點頭，眼神中透著急迫。

遲明將他讓了進來，兩人在沙發上坐定。既然他說有要緊事，遲明便等著他先開口。

歐文從口袋裡拿出一隻移動硬碟，放在茶几上，誠懇地說：「我想和你做筆交易。」

「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不出與你做交易的理由。」遲明謹慎地回應道。

歐文佯作不解地說：「我一直有個疑問，你堂堂一個科學家，為什麼要屈尊來做卧底，只是為了報復艾丙青嗎？」

遲明目光堅定，一臉正色地說：「我承認我有私心，但作為一個基因學研究者，我非常清楚肆意改變人類基因將引發的後果，我有責任去阻止這一切。」

歐文緩緩綻出一縷微笑，這就是他想要的答案，他指了指茶几上的硬碟，「這裡面是『恆』計劃的所有數據，不知道我手上的籌碼，夠不夠分量與你做成這筆交易。」

遲明一挑眉，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要是再找不到「恆」計劃的CRISPR數據，自己的任務就算徹底失敗了。一旦艾丙青逃到國外隱藏起來，以後再想阻止他，更是困難重重。

他剋制住興奮的心情，故作鎮定地問道：「交易？我能給你什麼？」

歐文繼續說道：「艾丙青想獨吞「恆」計劃，背叛了他的投資者奧朗教。他們的教主怒不可遏，要殺了他以示懲戒。」

遲明詫異，反問道：「殺了他……有這麼嚴重嗎？」他的目標只是讓艾丙青接受法律的審判，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

「AR的殺手已經在來的路上了，當下唯一的辦法是請CIA出面，聯繫國際刑警抓捕艾丙青，這樣做才能保住他的命。」歐文進而說出自己的計劃。

遲明徹底動心了，這筆交易對CIA來說，看似是穩賺不賠的。可他從不相信世上有免費的午餐，將信將疑地問：「你就是AR的人，這樣做的理由是什麼？」

歐文坦然一笑，「我沒有你那麼偉大的胸懷，不關心什麼人生大義，兼顧天下。我只要我愛的女人平安幸福，就夠了。」

「你是說艾薇？」遲明追問。

歐文垂著眼帘，輕嘆一聲道：「他爸爸是有錯，但罪不至死，我知道失去至親的滋味，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經歷這份痛苦。」

遲明彷彿被戳中心事，心中不免泛起苦澀。經過一番謹慎的思考，他終於向歐文伸出右手，「好，我與你合作。」

歐文如釋重負地笑了，站起身剛握住他的手，眼前一陣眩暈，又跌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了？身體還沒有恢復嗎？」遲明探身問道，見他面色蒼白，手掌冰涼。

歐文苦笑搖頭，「恢復不了了。」他很明白，身體機能的損傷是不可逆轉的。

「你們的超能力……是怎麼培養出來的？」遲明問道，自從見識過歐文的能力后，一直想當面問問他。

「基因變異。」歐文穩了穩呼吸，平靜地說道。

遲明雖早有耳聞，親耳聽到這四個字后，仍不由驚嘆道：「原來傳聞是真的，我聽說AR特工所向無敵，可你現在為什麼這麼虛弱？」

「想要的太多，被自己的慾望反噬了吧。」歐文自嘲道。

他轉身準備離開，卻聽遲明毫不留情地說：「我同意與你合作，也是為了艾薇。我還是那句話，你和她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件事結束后，不要再糾纏她了。」

歐文昂首一怔，背對著他緩緩開口，「我答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