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晚膳問罪(上)

9.晚膳問罪(上)

花浙的面色瞬間寒下去,幾乎從牙縫裡擠出回應,「知道了……」

聽見管家的話,桌上的小輩們都很驚訝,原來今日父親預備請鳳將軍過來……

花衍遊離的目光掃過他三個妹妹,雖此時算是凝聚了些,但還是意味不明,似乎他自己和花家無甚關係一般。

花衍是二姨娘蘇氏的孩子,聽說那姨娘是個命苦的,生了他之後就撒手人寰,此後一直寄放在張氏處養著,可張氏有自己的兒子,加上後來又懷了花溶兒,對他幾乎是不聞不問,到花衍五歲,一次花浙隨口考他,發覺這孩子連三字經的都不會背幾句,很是失望,張氏推脫是花衍太頑劣,總不聽先生的話,花浙便對二兒子不再關心。

後來,張氏去了,李氏進門,花衍已經大了些,李氏便讓他獨自住一間小院,遣了七八個細心的老僕照顧,日子便平順了些。但久了,那些下人都知道自己跟著這位庶長子沒有前途,一個個都想著辦法往其他院子里擠,李氏也曉得這些,但花衍自己不說,她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妲己微微吐了口氣,心中把桃桃千叮嚀萬囑咐的姊妹兄弟關係又背了遍:自己是庶長女,府中的大小姐,往下有四個妹妹,分別是花溶兒(嫡長女)、花覓兒、花瑤兒、花箬兒(嫡次女),還有四個兄弟,大哥花鈺(嫡長子)、二哥花衍(庶長子)、三弟花洺(嫡次子)、四弟花琅(早夭)……

唉!還要分他們是哪個姨娘生的……真是太麻煩了!

從前宮裡她遇見的人,除了奴才就是美人,她還覺得記不住,後來帝辛把多餘的女人都送走了,才免得她煩心……

現在,妲己看著眼前已經涼掉的菜,壓根不想去記那些個臉。

「溶兒……」沒有鳳吾夷來旁觀,這責依然是要問的,他的目光轉向花溶兒,「爹問你,你姐姐婚事上的事情,可是你故意為之?」

花溶兒一下子站了起來,滿臉脹紅為自己辯解,「就曉得爹也懷疑我!今日母親已經來找我問過了!溶兒說得很清楚!不是女兒!」

「這事除了你還有膽子做!」花浙剛剛被拂了顏面,見她如此不知悔改,白紙黑字的事情是她想撇就撇清的?

他不免怒從中來,重重一拍桌子,呵斥道,「這事情還有人誣陷你不成!你先前是怎麼和你母親說親事須得是你的?這麼大的姑娘毫無廉恥心,這些年的規矩都學到哪裡了!你今日狡辯沒用,宋南已經招了,便是你派人給他送的酒!」

花溶兒一聽,哇哇哭著,竟然撒起潑來,她一手指著對面的花念兒,一手拿碗就要砸她,「本來就是她配不上鳳將軍!她想和教書的私通是她自己低賤,你們憑什麼都要誣賴我!明明我才是嫡女!她是個庶出的……」

「啊……」妲己看見她果真砸了過來,就順勢撲進了花覓兒懷裡。

花覓兒一驚,原是想要推開她,鬼使神差的,不知怎麼竟然抱住了花念兒,兩人縮在一起彎腰躲……

那瓷碗掉在地上,迸出一地碎片!

「賤人!」花溶兒看見沒打中,端起面前的菜碟茶壺胡亂扔,一時間,花鈺花衍都受了殃及,花念兒和花覓兒最狼狽,一身的衣服都叫茶水打濕了,身上還全是茶葉,好在不燙,但鬧得一桌人驚叫連連……

「反了你了!」

花浙暴跳如雷,抬起胳膊就要打她,花鈺動作更快,一巴掌毫不留情揮了出去……

啪——

花溶兒被他打翻在地,她歪著臉,好一會才反應過來,再抬眼時,面頰紅紅腫著,嘴角甚至流出了一縷血跡,可見花鈺出手之狠。

「哥哥……」花溶兒的眼淚斷了線,哀哀望著花鈺,她不明白為什麼他不像往常一樣維護自己,明明是最親的哥哥……

「父親說話,好好聽著。」花鈺沉著臉,他的表情說不上氣惱,但非常威嚴。

「……」花溶兒咬著唇,果然不再啃聲。

花覓兒哭哭啼啼拍去衣服上的茶水,花念兒接過桃桃遞來的披風,伸手將花覓兒攙起來。

「念兒蓋頭上的葯是不是你塗的?」花浙問。

「女兒沒有……」花溶兒哭的抽抽搭搭,抬頭看了相依在一處的花念兒和花覓兒,眼裡滿是憤慨,「是花覓兒,一定是花覓兒做的!是她說這樣能讓花念兒出醜!她們兩個人是串通一氣想要陷害我……哥哥,我真的沒有去找宋南,一定是有人冒充了我……」

花鈺聽著她的辯解,轉頭看向她們。

花念兒聽著這辯解,一副早知如此的模樣,她搖了搖頭,眼中並無波瀾。

花覓兒則是撲通跪了下來,眼淚掉的比花溶兒還快,白著一張小臉哭訴,「二姐姐這說的是什麼話?人人都知道覓兒與兩位姐姐交好的!覓兒怎麼做的出這樣兩面三刀的事情?既然姐姐這樣不留情面,妹妹只能說實話了,今日午前二姐姐便來找過我,眾丫鬟都瞧著的,姐姐要我代為認罪,說自己是嫡女,無論如何也擔不起這樣的罪責,可是……」

她楚楚可憐望著花衍,抽噎說,「可是女兒分明什麼都不知道,怎麼能幫姐姐胡亂攬罪名?誰知二姐姐就揚言威脅,說如果覓兒不配合,照樣能將這些事情都推到覓兒頭上,還說覓兒和大姐姐都該死……覓兒聽了害怕極了,本想要找母親,但母親那會不在翠芬閣,我思來想便去尋大姐姐,告訴了這件事……大姐姐,你說是不是?」

望著花覓兒殷切的目光,妲己吹毛求疵的覺得她這表演有些過激,正常人遭到誣陷,第一反應該是怒,而非怯。

這麼想著,她虛弱地開口,「三妹妹來的時候,確實說害怕二妹妹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

這話一說,便是板上釘釘了!

花鈺微涼的眸色掠過花覓兒那張無辜的臉,轉身回道,「父親,不知給宋南送酒的人,現在何處?」

如果是真是溶兒的人做的,這事便八九不離十,如果不是……

此事疑點重重,他知道自己這妹妹從小嬌生慣養,性子多少有些跋扈,但要把花念兒害成這副田地,心機手段缺一不可,說實話,他覺得花溶兒做不到。

若不是父親著急把宋南弄進大獄,興許他能問點別的什麼出來……

「哼……」花衍冷冷看著花溶兒,「真是和你娘一個德行,還知道事後要處理乾淨!那送酒的是廚房臨時的幫廚,一事發,早就跑沒影了!」

聞言,花鈺神色微僵,他看向狼狽跪坐在地上的花溶兒,厲聲道,「溶兒,還不認罪!」

花溶兒被他嚇得一個激靈,她不管如何辯解,都是沒有真憑實據,連唯一的哥哥也不幫著自己……

花溶兒掃過所有人的臉,雖然花念兒沒有面露嘲笑……但她認定,她這會心裡不知道在怎麼咒罵自己呢!能讓花覓兒臨陣反咬自己一口,她一定很得意吧……

「沒做過,就是沒做過……」她娘親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嫡妻,即使這些人再記恨自己,爹爹再不喜娘親,也改變不了她的身份!

花溶兒說著,抓起地上的碎瓷片,飛快地往脖子上一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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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堂后她靠角色扮演發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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