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親自試過當初的痛

蘇卿剛藏好身，就見五個長相窮凶極惡的男人跑來。忽然他們腳步一頓，在蘇卿眼前站定了。蘇卿大氣不敢出，生怕被發現。「等等！」一個男人大聲道，「你們看——」

蘇卿只能看見五人的小腿以下，不知他們是見了什麼。但這時，五人都蹲了下來，蘇卿不免心跳都亂了，她知道強盜殺人是不問緣由的。

只是，片刻后，蘇卿便釋然了。原來那五人不是發現了她，而是看著小東西吃剩下的一點點肉餅在研究。

「這是毒耗啃過的，邊緣沾了它口水，已經泛黑了。」先前說話的男人再次出聲，緊接著從葫蘆里倒出兩隻蝗蟲，喂它們吃剩下的肉餅。肉餅只在蝗蟲嘴邊沾了沾，蝗蟲便躁動起來，幾息后盡皆翻身不動了，蟲身烏黑。

五人又驚又喜，驚的是傳說中的毒耗毒性比他們想象的還要烈，喜的是這說明毒耗就在附近。

蘇卿看到死去的蝗蟲，心裡咯噔一聲。她拎過小東西，不會也中毒吧？想到這裡連忙去看手！還好手沒事，可是她卻意外發現裝水的布囊塞口開了，那小東西爪子捧住布囊口，短腿蹬在她膝蓋上，正咕嘟咕嘟喝水呢。

蘇卿心想，小東西皮上沒毒，口水可是劇毒，這一囊水可就都污染了。

就在她尋思間，那五個男人已拿刀在草叢裡亂刺。蘇卿忙把惹事的小東西從囊口揪下來，胡亂塞進裝餅的布袋子里。接著蓋好水囊，便裝作沒事人一般站了起來。

五人正要刺這邊的草叢，猛然見有人跳出，都是一怔。其中一人問蘇卿：「你是什麼人？在這裡做什麼？」

蘇卿翻了個白眼叫道：「我是村裡人，在這裡拉屎不行啊！倒是你們幾個外鄉人，在村口鬼鬼祟祟幹什麼？」

那五人捂了捂鼻子，嫌惡地揮手：「關你屁事，快滾！」

蘇卿暗舒了口氣，哼了一聲就撒丫子跑走。

等她跑遠，那五人中的其中一個才驚悟道：「不對，那小鬼面目被毀，背上貼著符紙，絕對不是普通人。毒耗就在這附近，可我們找了這麼久都沒找到，必定是早被那小鬼截了胡！」

可再等五人進村去挨個找人，哪裡還找得到蘇卿。五人白忙一場，憤怒下屠了全村。

偏遠鄉村慘遭無妄災，血流遍地，屍骸堆疊。魂魄瀰漫喧囂，怨氣久聚不散。離此鄉村五里遠的一座山中，隱居著散修清貧道人。他一生愛民，嫉惡如仇，乍聞到怨血之氣，驀地睜眼，心頭震怒。

這邊蘇卿總算趕在半個時辰內回了破廟，祁隆給她摘下火符，便將布袋裡燒餅分給鄭柯吃。蘇卿早把小東西拎出，綁在了腰帶里。那小東西吃飽喝足，早就睡熟了，倒也安穩。

蘇卿送上水和吃食就退在一邊，祁隆倒也不忙把她推進法陣，還大發善心地扔給她一張餅。

血頭陀，燕九笑，龐洪三人咽了咽口水，心裡羨慕蘇卿。同樣是等死的，能在死前填填肚子，得些許自由，總是好的。可惜蘇卿的為難他們不知，那張餅上不知被小東西踩過多少腳，就算沒有毒，蘇卿也倒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