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長大了
「娘，您怎麼樣？沒事兒吧？」裴文淵這下是真的有些六神無主了，連忙扶著方雯雯進屋。
方雯雯擺了擺手道：「我沒事兒，圓子呢？」
「圓子流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裴文淵心中充滿了焦急，帶著方雯雯來到屋內床榻邊。
此刻小丫頭整個人都縮在被子里，面色蒼白，小臉皺成了一團。
奇怪的是，小柳和竹枝兩個丫鬟都不見了。
等方雯雯看到被角上的血跡，再聞見這不同尋常散發著奇異香氣的血的味道的時候，著實鬆了一口氣，面上也笑開了。
「娘，您怎麼還笑了呢？」
方雯雯沒避諱道：「圓子不是病了，而是初潮來了。」
裴文淵一下子便渾身僵硬。
小紅和竹枝這時候也進來了，一個手中拿著棉布，另外一個手中拿著草木灰。
裴霜霜瞬間睜大了眼睛，羞憤欲死的盯著還不趕快離開的兄長。
誰都沒想到，竟然是這種情況，裴文淵今日穿的是一件絳紅色的衣裳，饒是如此，沾染上了初潮的地方也血跡斑斑，看的很是明顯。
裴文淵便一下鬧了個大紅臉，面紅耳赤的回去換衣裳了。
另一邊，裴霜霜則將自己整個人都蒙在被子里，對方雯雯低聲吼道：「娘，這事兒怎麼能毫不避諱的當著哥哥的面說出來呢。」
「初潮來了是件好事兒，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不必害羞，你忘了娘平日里對你說的那些話了？身體上的事情沒什麼是值得害羞的，好了，娘留下來陪你。」
方雯雯現在心情非常的放鬆，非常的愉快，她又再一次見證了自家閨女的成長。
勸了好一會兒，裴霜霜才從被子里把頭伸出來，等看見小紅拿著一個長條狀的布包往裡面裝草木灰的時候，方雯雯的臉先綠了。
她忘記了一個很重要的事情。
穿越過來之後，她的身體發生了一些變化，除了皮膚便細膩這些外部的改變之外，大姨媽也不來了，但她仍能照常生孩子。
因此，這麼多年來她都沒怎麼關注過南明王朝的人對抗大姨媽方面的事情。
如今自家女兒來了初潮，看見這沒有消過毒的東西，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待會兒就給小姐用這個？」
「夫人是覺得哪裡不妥嗎？」小紅期期艾艾的問道，手中往長條形布包裡面灌草木灰的動作也停了。
方雯雯皺了皺眉頭，意識到自己可能有些暴露了，笑了笑，擺了擺手道：「沒什麼，暫時先用這個吧，一會兒我給你畫一個樣子，你看看能不能按照我說的做一個出來。」
方別沒一會兒便到了，診脈后在方雯雯這個婦科專家的面前，還是兢兢業業的開了補氣血的方子，至於其他該交代的還是交代了，雖然方雯雯可能比方別還要更加專業一些就是了。
紅糖水煮上了，葯也熬上了，方雯雯才到了前廳跟裴宸保平安。
這樣的事情也不好對這麼多人宣之於口，皇后也只低聲問道：「圓子怎麼了？」
方雯雯笑開了，用手捂著嘴小聲道了一句，皇后便拍掌笑了：「好啊，好啊，及笄當天就是成人的當天，不錯。裴夫人，該囑咐她多喝些紅糖水，多吃紅棗才是啊。」
方雯雯點頭，言道這些早就讓人置辦了。
女賓們見這樣，差不多也能猜到一二了，紛紛捂嘴笑。
白莎莎現在真是恨不得將裴霜霜給掐死。
初潮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自己行禮的時候就來了，她十分懷疑裴霜霜就是故意的！
江嬤嬤見小姐面色陰霾，便瞧瞧的捏了捏白莎莎的指尖，隨後站起來笑道：「小姐已經安好，外面已經擺好了宴席，還請諸位隨我來。」
方雯雯和裴宸躬身請皇后，長公主和喬媛媛早就沒影了，想來應當是去東廂房這邊探病了。
江嬤嬤不肯讓白莎莎被奪了風采，言語間一力的誇讚白莎莎有多麼的能幹，如何將整個裴府上上下下打理的井井有條，這次的典禮，所有的事情都是白莎莎一個人籌辦的。
各位當家主母笑著，是不是的也嘴上認同她兩句，但實際上心裡怎麼想的便不知道了。
將皇后安頓好了之後，江嬤嬤又去扶著方雯雯，湊近方雯雯的時候，語氣中還帶著些埋怨道：「您怎麼也不給我們小姐也準備一套釵冠？今兒她們兩人的頭面放在一塊兒，肯定會看不起我們小姐的。」
方雯雯看似扶著江嬤嬤的手臂，實際上則用力的掐著江嬤嬤的皮肉道：「你也知道白莎莎是你們的小姐，不是我裴府的小姐，既然自己都分的這麼清楚，我又做什麼要費心給她準備頭面？再者，你給白莎莎準備的時候也沒想著給我們霜姐兒準備啊。」
說完，方雯雯便在皇后的身邊坐定，笑著跟皇后話起家常。
江嬤嬤的五官都變得有些扭曲了。
見白莎莎彬彬有禮的跟各家的主母們打招呼，行為舉止間是說不出的優雅和從容，這才整理了表情上去幫忙。
東廂房小院中，長公主和喬媛媛坐在裴霜霜的床頭，呼哧呼哧的喝著生薑紅糖水。
裴霜霜自然也是捧著一碗，可惜，肚子疼，沒什麼胃口，喝了一口便放下了。
「主子，您快趁熱喝了吧，喝完了肚子就不這麼疼了。」小紅端起來極力勸說，試圖餵給裴霜霜。
裴霜霜看躲不掉，乾脆等放的溫熱之後，一口氣灌下去大半碗。
隨後小紅又給她擦乾淨嘴角，又哄著她一會兒，看她實在是喝不下去才算了。
長公主舔著唇角問道：「圓子，你怎麼了？」
「我長大了。」裴霜霜深沉的嘆了口氣。
長大了，可真是不好啊，還得肚子疼。
自己良於行都這樣，若是不良於行的丸子長大了可怎麼辦啊，那東西都得讓人幫著換，這種難堪也不是尋常人能夠忍受的。
長公主反射性的朝著裴霜霜的胸口看過去，眼中充滿了羨慕。
裴霜霜捂住胸口，沒好氣的說道：「往哪兒看呢？不是這裡啊。」
「嗯，是下面。」喬媛媛一口悶乾淨了紅糖水，粗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