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落定，大日子
姚清霜微微頷首，認真看向他道，「小心！」
顏楓又沖姜嬋與姚震海行了一禮，轉身大步而去，熱鬧的花廳瞬間冷清起來。
「娘，雞湯要涼了。」姚清雪看向有些魂不守舍的姜嬋提醒。
姜嬋恍惚回神，「哦，對，雞湯，這都燉了一天了。」口中絮絮念叨著，她又重新給姚清霜盛了一碗雞湯，「快嘗嘗怎樣？」
姚清霜接過，喝了一小口，看向姜嬋道，「好喝。」
「那就都喝了。」姜嬋在姚清霜身邊坐下，看她喝完雞湯，沒忍住嘆了口氣，「希望過了今晚，一切都結束了。」
「娘，放心，」姚清霜挽住姜嬋的手臂，將頭靠在她肩上，「木頭說沒事就一定會沒事的。」
「嗯，」姜嬋輕拍著姚清霜的手，正要再問些什麼，卻見她已闔上眼眸睡著了，眸底不由浮起一抹擔憂，「這是不是有些太能睡了？」
姚清雪將心底的不安壓下，沖姜嬋笑道，「蘇公子說了，有人懷孕的癥狀就是嗜睡，若是有什麼不妥，王爺怕是比誰都急。」
「也是.」姜嬋稍稍安心，瞥了眼廳外黑漆漆的夜色，一顆心卻如落葉一般隨風起起伏伏起來。
「老爺，夫人！」
一個時辰之後，有小廝進來回稟，「錦江那邊好像走水了。」
姜嬋與姚震海面面相覷，什麼話都還未說出口，又一名小廝進來回稟，「老爺，夫人，宮中好像也起火了。」
「老爺？」姜嬋有些不安的看向姚震海。如今不但姚心兒，就連她的兩個女婿都在錦江，她怎能不懸心？
「沒事，你看顏王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你要相信他。」姚震海寬慰著姜嬋，心中卻也七上八下，忽的看向侍衛，「來人，通知上京城中所有姚家軍待命。」
「老爺！」姜嬋倏的看向姚震海。
「皇上與我的恩情在隱陽鎮已消弭殆盡，我是上璃的鎮國將軍，鎮國公，但更是孩子的父親，祖父。」姚震海眸光炯炯，「我絕不會再退讓一步。」
姜嬋重重點頭，握緊姚震海的手，「我與老爺一起。」
兩人手握着手望着宮中的大火滅了下去，望着錦江的火光不見了蹤跡，又看到東方漸漸浮出一抹魚肚白。
「老爺！夫人！」
終於，急促的驚呼與腳步踏碎了清晨的寧靜，門房小廝狂奔著沖了過來，「回來了，都回來了！」
他話音落去，抱着姚心兒的顏楓與身上沾染了血跡的顏無憂已出現在他們視線之中。
「心兒！心兒怎麼樣？」
姜嬋快步迎了上去。
窩在顏楓懷中，有些迷糊的姚心兒被這喚聲驚醒，掙了一下就被顏楓放到地上，小跑着衝到了姜嬋懷中，「祖母祖母，心兒昨夜可勇敢了，都沒有哭。」
「真的？」姜嬋心疼的揉着懷中的小丫頭，轉眸又看向顏無憂，「你受傷了？」
「一點皮外傷，無礙。」
顏無憂緩步走向聽到外邊動靜出來的姚清雪，「別擔心，沒事。」
「我幫你上點葯。」姚清雪有些心疼的看向那被血染紅了的左臂。
「不用，這傷只是看着嚴重，其實無礙的。」顏無憂湊近姚清雪耳邊低聲道，「是我特意讓人划的。」
姚清雪一怔，卻再沒有多言。
「母親，」那邊顏楓已看到姜嬋，「心兒送回來了，我與無憂即刻要入宮。」
他轉眸又看向姚震海，「父親也一起吧。今日是個大日子。」
姚震海眸光微動，重重點頭，「我去換上輕甲，隨後就去。」
「我也要去。」
姚清霜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去！」顏楓緩步走向她，握住她的小手，「這麼重要的時刻，我們自然要一起。」
待幾人趕到宮中，朝臣早已聚集在太和宮，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但宮中與錦江連個方向的火光他們卻是看到了。同樣，此刻太和宮正殿的滿目瘡痍也看在了眼底。
「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怎麼會走水？」
「是啊，聽說幸虧昨夜六公主思念先帝，來祭奠先帝，不然這怕燒的什麼都不剩了。」
「太子呢？太子不是一直在這守着的嗎？」
「噓！」說話的這位刻意壓低了點聲音道，「你們還不知道，我可是聽說了，先皇的靈堂之所以起火，就是因為太子殿下。」
「這話怎麼說？」
不待這位大人回答，內侍的唱和聲便響起，「顏王到！平陽王到……」
「見過王爺！」眾人忙向幾人行禮，抬眸看見顏無憂染血的左臂，臉色俱是一變，眼眸倏的都垂了下去。
今日，怕是不平靜啊！
但也有機靈的，已然一臉關切的看向顏無憂詢問，「平陽王，您這是遇到了刺客？何人這般大膽，竟然敢行刺王爺，着實該殺！」
「是，該殺！」有幾人附和。
「有勞幾位大人掛心，所幸只是一些皮肉之傷，沒什麼大礙。不過，有幾具屍首，本王還想請諸位辨認一下！」顏無憂抬眸看向跟來的幾名抬着門板的侍衛。
幾人當下上前，將手中抬着的門板放下，又掀開上面的麻布，露出一具具染血的屍首。
顏無憂往後退去，「諸位大人，請看一下，這幾個人，你們可有認識的？」
眾人倏的圍上前來，臉色又是一變，這幾具屍首，怕是沒有人不認識吧？他們可都是三皇子的親衛。
「諸位，可認出來了？」
顏楓清冷的聲音響起，眸光倏的看向臉色慘白的杜大人，「杜大人？」
「王……王爺！」杜大人腿一軟已然跪了下去，三皇子的親衛都死了，那三皇子此刻怕也是凶多吉少吧？
「這幾個人，你可認識？」
「認……認得！」杜大人抹了一把額頭冷汗，朝中怕是沒幾個人不認識，他不承認也不行啊，「是……是太子殿下的護衛。」
「哦，如此說來，昨夜意圖狙殺平陽王的果真是太子殿下了！」
顏楓故作恍然，倏的看向姚青弦，「姚將軍，你快去看看昨夜本王抓到的那個蒙面人，是不是真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