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知意,親我
白知意住在二層,三層是警惕防範的雇傭兵,武器充足,兩頭各有一個狙擊手,甲板在第一層。
此時天已經黑了。
星星一顆一顆的亮起來,沒有多明亮,但也不算黯淡,月光皎潔朦朧,繁星漫天,在夜幕上顯得格外的美。
可惜,白知意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情。
從走下來到現在,她已經很確認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除了有行走的力氣,想要做點什麼根本不可能。
這讓她心沉到谷底,臉色也冷得不行。
海風吹來,很冷,颳得臉生疼。
「去拿外套。」韓臨風體貼的讓下屬去拿外套,溫柔的想替白知意披上,白知意冷漠的看著他沒有行動,她知道他只是暫時壓抑了凶性。
如果自己的拒絕刺激了他,他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
海面黑漆漆的,就好像會突然躍出一個大怪物將這艘輪船吞噬一樣!
白知意盯著海面,恍惚走神,靳景白的眼睛就像這海底一般,幽深不見底,深邃得像能把人吸進去,那雙眼睛只有在看她時,才會有些許溫柔。
韓臨風眼底也盛滿溫柔,但只讓人覺得虛假!
看似滿得要溢出的溫柔,卻能殘忍做出喪心病狂的事。
白知意的思緒飄遠,她不知道現在是哪天,自己離開了多久,但她很清楚自己想他了。
很想很想……
白知意覺得冷,攏了攏外套,但依舊冷。
白知意知道自己愛靳景白,但靳景白一直是主動的那個,他從未讓自己離開過她很久,尤其是這段時間,他但凡有一點時間就會趕回匯景軒,所以白知意一直有種錯覺,好像她每時每刻都能看到他。
她還曾吐槽過靳景白,說他每天那麼閑,一點都不像個總裁、不像個公爵,還讓他回到當顧氏總裁的時候,那樣她就可以脫離魔爪,自由點了。
現在看來,她並不是很想自由。
有人說,只有分開時,夫妻才能感覺到對對方的愛意。
原來她也這麼愛靳景白嗎,原來思念就是這種滋味嗎……
甚至,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靳景白。
忽然,一滴眼淚滴到白知意手上,這讓白知意失神,獃獃的低頭,欄杆印出自己此時的樣子。
不知何時,她水眸氤氳了霧氣,霧蒙蒙的一片,都有些看不輕眼前的事物。
如果靳景白在,他一定會緊張的把自己抱入懷裡,會……
「知意,你在想靳景白嗎?」耳邊忽然響起溫柔的聲音,這令白知意一僵,迅速被拉回現實。
這裡沒有靳景白,只有一個魔鬼。
韓臨風噙著溫柔的笑,凝視著白知意,笑意不達眼底,他伸手從左胸口掏出一張白色手絹。
白知意迅速用手抹了抹眼睛,不給他擦眼淚的機會,冷漠轉身:「風太大,我回房間。」
韓臨風的手絹還未掏出,見狀也不生氣,那斯文儒雅的模樣,寵溺的笑容,真的很能讓女生為之瘋狂。
路過儲擇琛房間的時候,儲擇琛似乎剛好抬頭,兩人對上目光,他眼底有微妙的歉意,這令白知意不屑冷笑。
儲擇琛頹喪的往床邊一坐,痛苦的攥緊了鋼筆。
白知意回房就把門一關!反鎖!
韓臨風似乎也沒有要跟進來的意思,因為儲擇琛在旁邊看著。
房間里有書,是韓臨風準備給白知意解悶的,白知意隨意抽出一本,取出一支筆找了一個比較空白的地方在上面繪畫起游輪的圖。
她今晚出去,一是散步,二是觀察這隻輪船。
韓臨風說靳景白找不到,自己也被監控全身無力,看起來已經展翅難逃,可萬一呢……
還沒到地點,也就還沒到絕境,她不會放棄任何一絲希望!
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畫圖簡直不要太簡單。
白知意聚精會神,水眸時而閃過思索,時而睫毛輕顫,手下的筆也跟著動,把已知的人數和情況在腦海里過濾。
三層,已知狙擊手兩個,雇傭兵十個。
二層是保鏢被密集的地方,尤其是她房間旁邊,一層防禦最松。
輪船不是最新式,是法國造的RI式輪船,構造應該是……
一番過濾下來,白知意竟然找不到一絲漏洞,所有人員安排和防禦環環相扣,這令她點小失望。
不過這也是意料之中,韓臨風那種心細如髮的人,要是輕易給她找出漏洞,那就不是韓臨風了。
確定了大概情況后,白知意開始乏力犯累。
她知道,這是葯勁來了。
有儲擇琛在,韓臨風肯定知道自己身手不一般。
白知意也沒打算硬扛,她打開窗戶,直接把整本書扔進海里!又抽出一本書,靠在床上閱讀起來。
「咔擦。」門被擰開。
白知意瞬間警惕起來,看了一眼韓臨風,冷笑一聲,低頭進去看書。
她反鎖門的時候就知道韓臨風肯定有鑰匙。
韓臨風見她如此平靜的看書,倒是有些詫異,笑了笑:「我本來以為你會鬧,沒想到你接受了現狀,不過這樣也好,我不想我們之間再出現誤會和矛盾。」
白知意麵無表情,矛盾有,但絕沒有誤會。
「沒事就出去。」她趕人。
韓臨風把門關上,脫下外套,這動作讓白知意頃刻汗毛倒豎,厲聲道:「韓臨風,你幹什麼,你就不怕儲擇琛終止交易?!」
韓臨風推了推鼻尖的眼鏡,溫和一笑:「知意,我只是抱著你睡覺,他不會的。」
說著,韓臨風掀開被子的一角。
白知意瞬間一驚,她打算離開這裡,他那麼喜歡這個地方就留給他好了!
可惜她完全不是韓臨風的對手。
她憤怒無比!
韓臨風鉗制住她,噙著笑意,雅溢紳士:「知意,別掙扎,我不想傷了你,你要知道如果我真對你做了什麼,儲擇琛也管不了什麼,因為他不會停止交易。」
白知意一僵,深吸一口氣,不再掙扎。
韓臨風很滿意,笑容更濃,他將她抱入懷裡,就像靳景白抱白知意一樣,再將下巴放到她的肩窩,這令她身體都僵硬了,活像一個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