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村後有奇遇
「小白兔,白又白,撒上鹽,神不換。」
紅月一邊忙活手裡的烤野兔,一邊哼著不著調的歌兒。
小青玉一臉嫌棄的看著姐姐,不管是爹爹教的學問,還是她自己學的兒歌,沒有不串的。
不過,嫌棄也是一閃而逝,畢竟小白兔的香氣,真的很吸引人啊。
小青玉雙手抓著烤的流油的兔子腿,一邊啃一邊瓮聲瓮聲的說道:「姐姐,我要跟你去學抓兔子。」
紅月啃著手裡的兔子腿,頭也不抬的說道:「你還小呢,再過三年,我就帶你去。」
小青玉也不堅持,有肉吃就行了,反正有姐姐呢。
「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快拿出去扔了。」
後娘畢竟是地主家的女兒,所以還是有一個丫鬟伺候的。
挺著肚子的後娘,在丫鬟的攙扶下,晃悠到廚房,忍不住就想吐。
「夫人,她們居然吃小白兔?太過分了。」丫鬟一邊攙扶著後娘,一邊吃驚的看著紅月和青玉。
丫鬟的年齡也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看起來比紅月還要面黃肌瘦。
「快去扔了,難聞死了。」後娘捂著嘴,扭頭就走:「小翠,你看著她們,趕緊扔出去。」
「哎。」
後娘走了,小翠眼巴巴的看了看兔子肉,又看了看姐弟倆,就伸手準備去搶青玉手裡的肉。
「小翠,這個給你。」
一隻肥兔子,紅月和青玉當然吃的完,只是他們常年清湯寡水的腸胃,實在不適合一次吃太多的肉。
紅月把剩下的兔身子都遞給了小翠:「你吃了再回去吧,就說是已經扔了。」
小翠絲毫沒有糾結的意思,接過兔子肉就啃了起來,連話都來不及說了。
說句實在話,後娘並不是那種有錢不捨得花的人,她只是不捨得給別人花罷了。
所以,小翠雖然也會做一些雞鴨魚肉之類的飯食,但那都是後娘和秀才爹的,跟她沒有任何關係。
就算是吃剩下的,下次熱熱,有可能會賞給紅月青玉,也沒她什麼事兒。
吃下半個兔身子,小翠才停了下來,她到底還是個小姑娘,這時候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謝謝你們啊。夫人的意思,我也不能違背。」
紅月也不揭穿她一開始上眼藥的行為:「我知道。剩下的這半個,你也拿去吧。怎麼瞞過她就看你的了。」
小翠喜滋滋的拿著半隻兔子走了。
紅月看著青玉,嘆了口氣。
「姐姐,怎麼了?」
「沒事。吃飽了嗎?院子里轉轉去吧,等會要睡覺了。」
「哦。」
青玉已經習慣了,每天早上太陽剛升起來的時候,紅月就會把他叫起來,讓他對著太陽呼吸。
而晚上月亮升起來的時候,又會讓他在月光下走上一段時間。
而且教了他一個很奇怪的呼吸法,十分的簡單。
早上呼吸的時候,三長兩短,晚上就是五長二短。
才只有幾天,所以,青玉是沒有任何明顯的感覺的。
不過,姐姐讓他吃上了肉,他還是願意聽姐姐的話的。
紅月也是無奈,那些高大上的功法她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這種簡陋到大路貨一般的東西。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周圍的靈氣還算可以。
至少她用這種地攤貨,也能感覺到效果。
看了看睡著的青玉,紅月盤腿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擺出了一個五心朝天的姿勢。
她已經跟著李大叔三天了,今天終於用自己的陷阱抓到了第一隻兔子。
這讓她很不滿意。
以前聰穎能幹的紅月仙尊,現在居然要用三天的時間,還要藉助陷阱才能抓到一隻兔子,太讓人難過了。
好在,她已經開始修鍊了,能明顯感覺到身體好了許多,身手也敏捷不少。
就在她起身,回房睡覺的時候,有微微的風,吹動了院子里的樹葉,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隨著風飄走了。
風從山林中來,帶著山花的香甜,山泉的甘冽,竹林的清雅,草木的繁盛,輕輕拂過小山村,吹過小河流,從高高的城牆上越過,吹動了房檐下的一串銀鈴鐺。
鈴鐺的聲音很脆,也很輕,並沒有驚醒那個睡夢中的人。
夢裡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微笑的臉,彷彿曇花一現,又好像用頑石雕刻,似淺實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深處。
既模糊又清晰,想的時候,無跡可尋;不想的時候,又會悄然浮現在他的腦海里。
嫵媚又輕靈的笑臉,比惱人的春風,還更容易讓人心醉。
風做了什麼事,紅月並不知道。
她早早的起床,跟青玉打坐了一會兒,和青玉吃了早飯,才帶著他去了李大叔家裡。
李大嬸一問,果然青玉是吃過飯的,也只是搖了搖頭,放他和豹子一起去玩兒了。
「大叔,今天還是去昨天那個地方嗎?」紅月很自覺的提著幾個捕獸夾子,跟著李大叔出了門。
李大叔放的捕獸夾子,每天總能抓到幾隻小動物,她的就不行了。
「今天我們換個地方。」李大叔心情十分不錯,笑吟吟的給紅月解釋:「有一群長嘴鴨,每年這個時候,總會到這裡來,今天就去放幾個夾子。」
「長嘴鴨?就是那種嘴巴帶倒鉤,長的跟鵝差不多大的野鴨嗎?」
「對,他們的肉味道一般,但是羽毛可以賣給鎮上的有錢人。」
「聽說了,他們喜歡把羽毛戴在頭上。」
李大叔點了點頭,長嘴鴨的尾羽特別漂亮,沒光的地方,是藍色的,陽光下,又會泛著紫紅色的光。
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這種野鴨,每年只有四月中旬會過來幾天。
而且它們飛的也高,一旦抓到幾隻之後,它們就會集體離開了。
把兩隻野雞、三隻野兔綁在一起,紅月十分麻溜的幫李大叔把陷阱和捕獸夾從新布置好了。
「大叔,今天這個收穫還可以啊。」紅月手裡把玩著一根野雞的羽毛:「要去鎮上賣掉嗎?」
「不賣了,明天你嬸子要過生,留著咱們自己吃。」
「哇,那我和青玉有口福了……」紅月正在高興,忽然空中落下來一個人家啃了一半的梨,正正好砸在紅月的頭上。
「欺人太甚。」也顧不得思考為什麼四月會有梨,紅月抬頭往天上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止是她,就是李大叔也跟著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