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詐屍

第4章 詐屍

「一切聽王爺的。」金興連忙磕頭感謝。

「王爺我們可以進去看看嗎?」金夫人怯聲問。

梁王廣震嘆了口氣:「不瞞夫人,唐大夫正在悉心針灸,這不連本王都出來了……」

那就是不能看了。

金夫人微微嘆了口氣,眼淚又下來了。

找了七天,好不容易找到了,他們也是滿心歡喜的進了這別院。

只是他們萬萬想不到,他們眼睜睜的看著金翎巴巴望著他們又緩緩合上眼睛。

之後無論他們怎麼呼喚,金翎都沒有再睜開眼睛了。

唐大夫過來之後,他們就被請到了房門口了。

從房裡出來,他們就不由的坐在了地上……

「夫人不用擔心。」廣震安慰道,「唐大夫醫術高明,他都說了人沒事,就一定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女兒。這些日子你們兩個也都辛苦了。就安心的在這住下吧,一切吃穿用度,本王自會差人送來。」

廣震說著又望著金興道:「金大人您看,要不隨本王一道出去,讓差役早點回去交差吧,大冷天的,他們也都在外頭站了老半天了。」

只要金翎沒事,一切都好說。

廣震也說了,千年老參要他親自去取,很明顯這是要他先把人散了,他再去取了。

金興一咬牙站了起來:「是小的疏忽了!小的這就隨王爺出去!」

……

房間里,唐進德顫抖著拿著細長的銀針,扎向了女孩的仁中。

梁王說了不能死,那他就得繼續醫,哪怕是具已經冷了的屍體。

細長的銀針在女孩的仁中前停了下來。

醫者父母心啊。

這女孩子死的已經夠可憐了。

人都死了,他再施針豈不是虐屍了。

無論如何,死者為大。

唐進德心中一顫左手握住了右手,不能扎啊!

梁王走了,再說房門也關上了。

他做什麼外頭也是看不見的。

唐進德顫抖著將銀針又放回藥箱子。

行醫三十年了,他還是第一次醫治死人。

以前也有家屬不願意相信親人已去,求他繼續醫治的,但是最多也就是哭鬧一陣子罷了。

他也從沒有被關進房裡守著死屍的經歷。

聽聲音外頭的人似乎都離去了。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他見慣了生死,倒也不怕和死人共處一室,況且還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

光影西斜,光線照在女孩蜷縮的身子上。

瞧著年紀和他的小孫女一樣大小。

尚未綻放的花朵就這樣凋零了,唐大夫心頭一酸,伸手拉過已經空了一片的棉被,將女孩蓋上。

之後唐進德就靜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日影子西移。

待會千年老參來了,他是不是要假裝給女孩喂些?

他還沒見過千年老參呢。

方才梁王要求他救人,他心裡也是憋著火氣,隨口一說。若是沒有千年人蔘,救不活人,也就不能怪他了。

沒想到梁王居然說有,還要他繼續救人。

梁王明知道人不行了,真的會把千年老參送來嗎?

唐進德坐在小凳子上從懷裡掏出了自己特製的藥酒,小抿了一口。

折騰了大半日了,他連午膳都還沒有吃呢。喝口藥酒壓壓也好。

醇香的藥酒味道讓唐進德長長舒了口氣。

陶醉在酒香中,他都沒有注意到那邊蒼白的小手掀開了被子。

「好酒,給我喝一口!」

唐進德才只喝了一口酒,聽到一個細弱的叫聲,唐進德嚇得哎呀一聲將酒壺都扔了!

詐屍呀!

……

「當然不用真的!」

梁王廣震閉目坐在馬車上懶懶的回著廣毓的話。

廣震領著金興將院子門口的人都疏散了。

廣毓等四人也都各自跟著大人回了。

乘坐著大馬車走開沒多久,廣毓就嘮叨開了。

千年老參是給他母妃的,怎麼就能輕易的給一個商戶的小丫頭。士農工商,這商可是排在最末尾的。

聽到廣震說不用真的,廣毓也鬆了一口氣:「她小戶人家可是受不起這千年老參的,百年老參都多餘,吃多了會補死的……」

「已經死了!」廣震眼皮也不睜的沉聲道。

「死……」一直嘮叨不停的廣毓頓時語塞了。

「沒錯!已經死了!」廣震睜開眼望了一眼廣毓,「但是父王不能讓她此刻就死了,至少要過幾日,你明白不?」

「怎麼……」廣毓浮粉的臉顫了顫,「怎麼就死了呢?」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面對死亡。

「你十五了吧!」廣震眸子一眯:「齊王十五歲的時候,他父王都過世了!三年前大朝會的時候,他才十七。可不管行事還是待人都是沉穩老練的。你以後怎麼和人家比?」

「不是父王,她怎麼會死呢?」廣毓無法相信,「我們給她留了吃的了,半個月都沒關係的。那個金翔跟潑皮狗似的,非纏著我比試。我就是為了嚇一嚇他省的他煩我……」

廣震皺了皺眉。父子倆說的不是一件事,令他很惱火。

「我看過了,房子里一點吃食都沒有了。吃食被人拿走了。門窗又是關上的。很明顯,這是謀殺!」廣毓越說越激動,「沒錯,就是謀殺!父王,快告訴冷大人讓他去查……」

「住口!」廣震怒喝,「父王在和你說什麼,你沒聽見嗎?你都十五了該懂事了!整日遊手好閒的,還惹出這樣上不了檯面的事來!」

「父王!」廣毓也提高了聲音,「是謀殺!人命關天啊!」

「查了之後呢!」廣震冷笑,「就算是他殺,若是不因你而起,金翎也不會死!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可是…….」廣毓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父王說的沒錯,這件事因為他而起,不管如何,他都脫不了干係。

「你收收心。」廣震沉聲道,「回頭金翎的死訊傳開了,本王就對外宣稱讓你閉門思過了。等秋日你跟父王去帝都,該長長見識了。」

「可是總要查清楚,到底是誰下的黑手,在我們的院子里害人,就是故意針對我們的。還有那金翔說什麼他妹妹和齊王有婚約。也不知是真是假。萬一是真的,若是他妹妹死了,齊王那邊豈不是也要知道……」

廣震眸子一眯:「不可能。齊王的婚事是老狐狸齊霖定的。他怎麼會給他兒子定一個花匠的女兒還是我梁國的……你方才說什麼?」

廣毓一楞不知道他父王問什麼。

「你說就是故意針對我們。」齊震嘴角一扯,「齊歡,不錯啊,子承父業啊。手都伸到我金陵城裡了!這事你就不要管了。回去多陪陪你母妃,出行前都不要再出門了。」

廣震眯著眼,光影中似乎有那個小王爺微眯的雙眼,閃爍不定又十分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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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裡只有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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