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遇到阿拉伯人

第四章，遇到阿拉伯人

王正帶着孫大聖，站在雙體船尾部的甲板上，控制着搖櫓。小猴子已經能夠認人，把王正當作了自己的父母，用四肢掛在他的腹部衣服上。他穿了一件釣魚用的馬甲，上面有一些小口袋，戴了一頂棒球帽。熱帶海上的陽光很厲害，他不想曬出光過敏。第一次他不小心的在斯米蘭群島潛水時曬傷了頭皮，當天晚上就一腦袋水泡。

潮人水手操縱着椰子纖維編織的帆。這是一種三角帆，操作也比較容易，可以逆風行駛。兩條獨木舟也可以用槳划行。尾部他加了一根大搖櫓，這是從江南烏篷船借鑒來的方式。搖櫓可以再無風的時候提供船速，平時重要的作用是用來控制方向。這艘船距離帆艇這種適航遠洋的帆桅結構還差得遠。王正懶得動腦筋再去改良製造，他只是想要這條船能沿着海岸線溜邊就行了。他打算拿雙體船作補給船，能夠遠航去古代中國。

恩雅站在他的身後。女祭司經過幾個夜晚的潤澤后，變得女性味道增強了很多。皮膚更加光澤，臉上洋溢着喜悅。她把黑色的長發編成一個個小辮子，拖在腦後。

三個部落的女祭司，一個已經年紀大了，不能再出海。其實這種小部族的女祭司也都要勞作，並沒有太多的空閑時間去天天拜神。說老了，估計也就是三四十歲。但古代人壽命短，沒有辦法。另外兩個女祭司也在二三十歲的樣子。

恩雅比較防範這兩個年輕的女祭司和王正接觸，她想要維持自己的地位，也要隔離神使與女祭司的過多接觸，以免自己的一些編造的謊言被捅穿。

王正沒有告訴她任何關於自己的來歷，也沒有說那場大風暴和海嘯的前因後果。恩雅只是從自己看到的所有一切裏面，推導出了一個神話故事，自然而然的獲得自己的地位。

否則她就只能寄身於某個小部落，淪為普通的勞作者了。

一個部落只有一個女祭司，一旦部落沒有了，女祭司要麼作為觸怒萬靈的犧牲品一起死去，要麼被另一個部落收留，淪為地位低下的成員。

王正只有幾根魚竿，他不是專業捕魚人，帆艇上自然不可能一大堆魚竿。這一次帶雙體獨木舟遠航一下，只是讓潮人水手熟悉一下。在他釣魚馬甲的口袋裏帶了指南針，沒有帶六分儀。這一帶的海岸線他很熟悉，帶指南針以防萬一就夠了。

滿帆后，他讓水手從船頭扔下一個木塊，跟着木塊在海里飄到船尾時大喊一聲。王正看手錶計算了速度，估計只有3節的速度。當到了外海，風速大一點后，他又重複做了幾次，最快也就到4節了。與帆艇的速度不能相比，帆艇在掛滿主帆和前桅帆后，能夠達到15節的速度。而自己的帆艇是專業類型，最高能到20-30節高速。

在預定海域放下拖鈎。

潮人能夠潛水到很深的海底，找到一些大貝殼。王正把這些大貝殼用藍博刀的鋸齒切削成大的魚鈎狀，綁上椰子纖維編織的繩索。在切削的過程中，貝殼把刀都磨鈍了。這玩藝應該是夠強硬了。

拖鈎上掛上一些貝類肉體，扔到海里。

潮人的婦女能夠用椰絲編織出上百米的繩索，讓王正頗為感嘆這些土著的心靈手巧。這個長度也是極限了，一方面是自身過重，另一方面也是容易斷掉。

他做了一個絞盤，把繩子裹在絞盤上，放完繩子就用插銷固定住，等待魚上鈎。至於結果如何，他並不是很擔心。只是取決於繩子是不是牢固，魚是不是能夠被魚鈎掛住。

水手們則拿着魚叉跳下水去，潛在水裏徒手插魚。

王正一手控制着搖櫓，一手用剁碎的魚肉喂孫大聖。他的牛奶用完了。這種搖櫓需要至少二個潮人才能操縱，他們的身體太矮小，要站在墊高的木台上才能操作。第一次王正打算自己熟悉一下這種結合在獨木舟雙體船上的工藝。

恩雅爬到木屋的頂上看着遠方。

「船，大船。」恩雅突然喊道。

王正抬起頭來看見右側有幾條掛着三角帆的大船駛入了視野。

阿拉伯人？

王正瞬間就想到了。這種古式的三角帆帆船只有阿拉伯人在使用。三角帆是一種可以逆風航行，這也是自己使用三角帆的原因。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單筒望遠鏡，往遠處看了一下。阿拉伯人的船已經太近了，以至於他能夠清楚的看到阿拉伯水手碩大的臉龐出現在視野里。

阿拉伯人有站在桅杆的瞭望水手，這意味着他們早就看到了自己的船，卻還是往這邊過來。王正猜測他們的意圖，一種是中性的，說不上好壞，就是經過，或者想看看這艘奇怪的船；還有一種是歹意，比如阿拉伯人有捕捉奴隸的習慣。

肯定是歹意了，已經不用猜測了。王正從望遠鏡里看到了阿拉伯武士有的在準備飛鈎，有的在搭弓，更多的抽出了阿拉伯彎刀。

「敵襲。」王正對船頂的恩雅吼道，「他們是敵人，來捕捉奴隸的。」

恩雅大聲喊叫起來，水手們跳起來手握住魚叉和投槍。潛水的水手浮出水面后，就被呼喊上船。

「升帆。」王正指揮着水手，扳過搖櫓修正方向，雙體獨木舟緩慢的掉頭。這船太大了，王正心裏嘖嘖兩聲，不應該心急火燎做這麼大的雙體船，小型的獨木舟就夠了。正所謂貪多嚼不爛，做漁船似乎夠了，做戰船就太笨拙。不過當初的想法是做補給船，不能太小。

他喊了兩個水手過來操作搖櫓，此時方向已經確定，只要維持即可。把恩雅從木屋頂上抱了下來，讓她躲進船艙。

王正後悔沒有帶自己的帆艇出來，不過他隨身帶着其他東西，能不用最好不用。

阿拉伯三角帆船的速度並不比雙體獨木舟快多少。王正稍微一想，就猜到船上裝滿了貨。

潮人水手們也開始划船，船速開始加快。

那邊的阿拉伯人謾罵着，王正已經聽到了聲音。幾個武士探出身子拿着弓箭對着獨木舟射了過來，被海風一吹，搖搖擺擺的掉落海里。船兩邊也放下木匠，開始划船，速度加快。

王正覺得船速不夠快，耳邊似乎聽到什麼，回頭一看繩子上的竹子浮標沉了下去。他搖搖頭，真不是時候啊。王正猜測究竟多少大魚上了鈎。

他回頭看了看，一條大型金槍魚的身子浮出海面，在繩子的拖曳下翻滾了幾次。水手們也回頭看看，齊聲咒罵。

兩邊的船在競速，後面的阿拉伯船一起掛滿了帆。

王正搖搖頭，這樣會被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