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秦瀅

清晨。

暮雪被嘰嘰喳喳的鳥叫聲吵醒。

「娘娘，您醒啦！」藍漓將盤匜放在桌上，遂即又道：「水已經打好了，娘娘盥洗后要去中宮拜見帝後娘娘。」

「聽說帝后是個什麼性子沒有？」

說話時，清澈的水流沾滿那雙素白柔荑。

「奴婢一早就去打聽了，說帝後娘娘是個溫順的個性，善待下人，口碑極好，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陛下已經有三年沒踏入中宮半步，還說帝後娘娘雖表面光鮮卻與陛下只是個挂名夫妻而已。」

自古帝王多薄倖。

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佳麗如雲？

更何況這個時代的婚姻多為繁衍子嗣，與愛情無關，更也不可避免了喜新厭舊。

只是同住宮中，三年沒見實在讓暮雪疑惑，究竟是因為什麼事情三年都不見呢？

暮雪收起思緒，叮囑藍漓道：「這種事知道就好，不要跟人議論，免得惹上是非。」

「奴婢明白。」

適時，十幾名侍女手捧托盤依次從門外走進來，行禮齊聲道：「奴婢給藍娘娘請安！」

暮雪拭乾臉上的水，看向侍女，她們手中托盤內盛著服裝與飾品。

她在飾品中選了一支樣式簡單的白玉簪對侍女說：「其他的都拿下去吧。」

「是。」

她又選了一件素白長裙后，遣退了所有侍女，爾後由藍漓侍奉著穿戴整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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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

花園中花團錦簇，綠草成茵，石桌前正襟危坐著錦衣華服的女子。

雖不及藍暮雪仙姿玉色，卻也端麗冠絕，只一眼，暮雪不免暗自驚嘆，原來帝后竟是如此風華絕代的女子。

「臣妾藍暮雪向帝後娘娘請安。」

暮雪作揖。

秦瀅遂即起身攙扶：「妹妹無須多禮。」

暮雪抬眸，正巧對上一雙如水瞳仁。

這雙眼睛就連她這個女人見了，都不捨得轉開視線，實在想不通殷政為什麼會三年不見她。

「謝帝後娘娘。」

秦瀅仔細打量著暮雪，爾後說：「好一副玉骨仙姿，難怪陛下喜歡，就連我這女子見了也愛不忍釋。」

「蒙陛下與娘娘厚愛，臣妾何德何能？」

暮雪淡淡作答，她沒想到秦瀅會是這樣一個平易近人的個性，她竟然自稱『我』。

秦瀅眉眼帶笑，執起暮雪的手示意她坐下，又道：「妹妹過謙了，日後侍奉陛下之事你不免多分擔些。」

「臣妾初入宮闈，唯恐怠慢陛下，若說侍奉的好，只怕這宮中無人能及帝後娘娘您對陛下體貼入微。」

「我要時刻照顧兩位皇子，再怎的體貼入微難免心餘力拙，妹妹莫要推辭。」

暮雪笑笑。

「帝後娘娘，您坐太久，該休息了。」沉香在秦瀅耳邊輕聲提醒。

「多事，我與藍貴妃投緣，自然要多聊一會兒。」

秦瀅霎時板起臉來，沉香抿抿唇不再言語。

暮雪勾唇笑笑。

這主僕倆明擺著就是在唱雙簧，正巧她也不想多呆，便借故說道：「蒙娘娘喜愛，臣妾萬分榮幸，今日娘娘就好生休息，明日臣妾再來探望娘娘。」

秦瀅莞爾：「也好，你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