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河邊洗衣
「溫凝，你過來一下。」
徐氏的聲音響起。
溫凝回過神來，往徐氏的房間走去。
「娘，你找我有事嗎？」
徐氏手中抱著幾床被單，看到溫凝，徐氏將被單塞到溫凝手中，「這些被單你拿去洗一下，注意點，別洗壞了。」
「好。」溫凝微微點頭，伸手接過被子。
抱起徐氏的被子出了房間，看到葉志還在，溫凝索性沖葉志叫道，「小志，過來，跟我去河邊洗被單。」
葉志乖巧地從地上站起來，點了點頭。
溫凝走在前頭，葉志走在後面。
「你躲後面幹嘛？上來。」
葉志嘟著嘴，明顯不高興，聞言后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
溫凝擠了擠眼睛，帶了幾分戲謔和挑逗，明知故問，問道，「幹嘛不高興？」
葉志的嘴唇動了動，本來想說些什麼，但最後又把話吞回喉嚨裡頭，變成默默地搖頭。
溫凝搖頭，鼓勵道，「男子漢，有什麼就說唄，扭扭捏捏，像什麼樣？」
葉志眨了眨眼，猶豫片刻，最後一咬牙根，「二嬸，我也想學武。」
溫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諷笑，「羨慕葉沖學武？所以你也想去學？」
葉志猛然然地搖頭，「我只是想學武功，將來可以出人頭地，不想只能種地。」
「種地有什麼不好？」
「學武可以建功立業，當大將軍。」
「別，別學那葉沖，八字沒一撇的事，牛皮都吹破了。」
葉志臉皮子僵了僵，慚愧地低下頭。
「你能吃苦嗎？練武可是要吃得了苦的。」
「我可以。」葉志重重地點頭。
溫凝嘿嘿咧嘴笑了起來，「那你得向我證明一下你是能吃苦的孩子。」
「證明？」葉志懵懂地撓撓腦袋瓜。
溫凝被葉志這懵懂的眼神戳到心底，不禁覺得葉志可愛。
「你要像你姐姐一樣，什麼都能幹，都願意干，這才叫能吃苦。」
「嗯。」葉志鄭重地點頭。
溫凝帶著葉志來到河邊，在河邊洗衣服的人很多，都是農村婦女，這些人已經把河邊的好位置都霸佔完了，只剩下末尾幾個洗衣石板沒有用，但那裡的水非常渾濁，人家洗的髒水全部流到這裡了，壓根就沒法洗衣裳。
「二嬸，我們在這裡洗衣裳嗎？」葉志皺著一張小臉道。
溫凝搖了搖頭，「我們去下面洗吧，這裡的水太髒了！」
「嗯嗯。」葉志伸手過來，「二嬸，傳單我幫你拿。」
溫凝把被單給葉志，溫凝確實要看看葉志是不是個能吃苦的人，決定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要對葉志多加留意。
葉志小小的個子抱著一大團被單，農村裡的風有比較大，彷彿要把小小的葉志給吹飛。
葉志咬著牙，抱著被單穿過水溝，從水溝的另外一邊走到下面的洗衣石板那洗東西。
下面也有人洗衣裳，但只有兩個人，是村裡的陳嫂跟洪姨。
陳嫂看到葉志一個八歲的小孩艱難地抱著床單在大風中搖搖欲倒，而溫凝空著手。
陳嫂湊到洪姨耳旁，低聲說道，「快看看葉家那惡婦，真不是東西，就會折磨那姐弟倆。」
洪姨回頭看向葉志，心疼得不得了，「真是作孽，這惡婦有手有腳，這麼多床單自己不拿，讓一個八歲的小孩子來拿，沒人性。」
「可不就是，以前我可是看到這惡婦拿擀麵杖那般大的棍子打那孩子，那孩子疼得哭得凄涼。」
洪姨冷哼一聲，頓時要為葉志鳴不平，沖不遠處的溫凝兩人喊道，「葉家的媳婦，你沒手嗎？這麼重的東西，自己不拿。」
「啊？」溫凝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苦笑不得。
「是他要拿的，剛好可以鍛煉鍛煉他。」溫凝解釋道。
「真是黑了心的毒婦。」陳嫂低聲嘀咕道，「這話騙誰呢！」
溫凝一聽，頓時火大，目光不善的看向陳嫂和洪姨。
自己莫名其妙就被這兩個八婆辱罵，換成是誰心裡都不舒服。
村裡的婦女沒有幾個是省油的燈，溫凝瞪她們，她們可是絲毫不怯弱。
特別是洪姨的潑辣媳婦兒名聲早就在大街小巷傳遍了，十里八村都難以見到嘴這麼毒的婦人。
「溫凝，你個小娘們，看什麼看？小心我戳瞎你的眼睛。」洪姨兇悍的怒道。
葉志小小年紀也懂得分得清誰對他好，立馬小跑到溫凝身前，護住溫凝，「不準說我二嬸。」
洪姨如同汽油桶，當場被激怒點燃，「你這個小災星！掃把星！你給我滾遠點！老娘好心替你出頭，你小子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溫凝一把將葉志拉回自己身後，她忽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平日里這些村婦替大吖與葉志出聲，其實並不是她們同情可憐大吖兩姐弟，她們只是為了湊熱鬧，為了品評別人，然後標榜自己是好人罷了，她們並不是自內心去關心這兩姐弟。
「算了算了，懶得和你們計較。」溫凝拉起葉志，沖葉志低聲說道，「我們再換個地方洗。」
葉志聽話地點點頭。
溫凝不想與這些村婦糾纏，刻意避開這些人。
「小志，不要理會這些人，她們的話別放在心上。」
葉志年紀小，被罵是小災星，心底里不好受。
「再過十天半個月，等二嬸賺到銀兩，到時候送你去武館學武，好不好？」
聽到可以學武，葉志立馬露出笑容，「二嬸，我來幫你洗。」
「不了，你到旁邊玩一會，這兒水比較急，你還小個，要是掉下去就麻煩了。」
葉志乖巧地點點頭，然後聽話地到附近玩耍了。
溫凝嘆氣，希望送葉志去學武是個正確的做法，畢竟這個時代對於男孩子來說，學武確實是條出人頭地之路。
半個時辰后，溫凝將被單洗完以後，帶著葉志回家。
回家的路上溫凝眼尖，剛好看到李叔家地里的油菜熟了，可以拿去賣了。
溫凝頓時有了主意，現在葉志在，不方便動手，溫凝猶豫過後，決定先帶葉志回家。
將葉志帶回家，然後晾好被單，溫凝匆匆忙忙地出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