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公主專愛和尚?

第十一章 小公主專愛和尚?

「相爺」,待把常太醫送出府後,小秋把離羽拉到一旁,秀眉緊皺,滿面愁容,她知道,這次對於離歌而言是場大難,而她對此卻一無所知,這種干著急的滋味太不好受了,她急切想知道真相,想與離歌一同分擔。

離羽不動聲色地拂去小秋的手,他知道她想問什麼,只是他不能說,放眼整個相府,除了顧叔,沒人知道十年前發生了何事。小宛與她如此親密,他不能賭,這個世界上除了他,沒有一個可信之人,除非小宛願意提,不然他會將著這件事塵封到底。

離羽冷著眸子定定地看着小秋,沉着聲音:「不該問的別問,只做你該做的便好。太醫說小姐出了很多虛汗,可能會發熱,你先看着點,本相去去就回。」

「相爺!」小秋沖着離羽的背影喊了一聲,可是離羽頭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迴廊處,小秋才轉回視線。她用手遮了遮的眼,看了看天空,今日日頭有些高,照的眼睛有些發熱,可太陽終究照不到心裏,那裏還是涼的很。

修竹園裏,書香軒房門大開着,逐影拽著大刀恭敬地立在一旁,小心地打量著桌案旁的相爺。

半個時辰過去了,他還是一動不動,一隻手放在大腿上,一直手握成拳頭放在桌案上,面無表情,視線直直落在逐影腳下。

逐影隔着靴子屈了屈腳趾頭,腳趾頭癢的很,卻還是要抬頭挺胸繼續受着這強氣場。他跟隨了離羽十五年,他知道,這南楚的離相表面越是平靜,後勁就越是兇狠,世人眼中溫文爾雅尚文和氣的相爺,手段可是不重樣的,這次更是碰到了他的逆鱗,他猜想,這金陵城馬上要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了。

忽然,一陣風從耳後吹來,一眨眼,追風已經出現在他身旁了,逐影輕輕一瞥,只見追風早已是滿頭大汗,面紅耳赤,他目不斜視地看着離羽,卻不知從何處撈出一條手巾,手輕輕碰了碰追風的大腿,示意他擦擦汗。追風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抓過手巾對着頭就是一通亂抹,抹過之後,把髒了的手巾往逐影懷裏一塞,往前走了兩步。

「大人,如您所料,今日天一樓的說書先生是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新人,今早一散場,那人便不知蹤跡了,很明顯,這是一場預謀,目標是小姐。還有」

「丁零噹啷!」,桌案上的文房四寶應聲落下,屋內一片狼藉。追風頓了頓,吞了口水硬著頭皮接着彙報:「今日同小姐入席的是一名男子,姓蕭,聽說是從姑蘇來到的商人,可是他的身份很是奇怪,屬下什麼也查不到。」

「哦?」離羽紅着眼,微微抬眸,眼裏滿是殺意:「身份不明,還是國姓?那人叫什麼?」

「蕭莫塵。」追風從善如流。

」呵,天家五子啊。」離羽轉了轉拇指的玉扳指,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那他就更該死了,追風。」

「屬下在!」

「替本相傳個話,這次,本相要的是,天字、必殺令。」離羽一字一句地說,說的極慢,聲音清冽,眼裏含笑,從剛剛一頭暴躁的惡狼,瞬間變成一隻溫和的羊,這南楚的相爺,向來是偽裝情緒的第一能手。

「遵命!」追風剛要轉身,就被逐影拉住了,逐影得到離羽的示意后,與追風一同退下了。

「拉我幹嘛!」追風拽下被逐影拉着的腰帶,一臉的莫名其妙。

「先吃飯,再幹活。」說完便拉着他往後廚跑。

外面日頭越來越高,屋裏也越來越悶,離羽解開了官服的衣襟,癱坐在椅子上,眯著雙眼,手有節奏地拍打着桌子,一臉陰鬱。他從小捧在手心裏都不捨得重半分的人,別人怎麼能動她主意,動輒,死!

近兩個月來,南北之間的戰爭越來越緊張,金陵城中人心惶惶,碰巧,朝中的頂樑柱離相爺又是無故缺席朝議,朝中各位大臣一下子全沒了主心骨,兩個時辰的朝議硬是拖成一天,還毫無成效。

好在方將軍行事果斷,一個月的時間就整合好軍隊掛帥出征,這才給南楚上下吃了一顆定心丸,文武百官齊齊抹淚,只盼這任性的相爺能早日歸朝,九五之位上的那個是真的靠不住啊。

任性的相爺此刻正坐上馬車,火急火燎的,不過馬車的方向不是北面的皇宮,而是東邊的相國寺。

此刻,浮生閣門口也停著一輛馬車。

蕭莫塵溫柔地把琳琅牽上馬車,放下車簾,而後沉着聲音:「可以出發了。」

「是。」小北應了一聲,動作敏捷地跳上馬車,熟練地甩了甩馬繩,馬車骨碌碌穩穩地動了起來,小北歪著嘴角,滿面春風,很是得意自己的駕車的技術,不會駕車的貼身護衛不是好護衛。

馬車裏,琳琅也是滿面春風,對蕭莫塵笑了笑:「今日怎麼想起去相國寺了?是去看小公主嗎?」

蕭莫塵背靠着馬車的木板,雙眼緊閉,並不打算與琳琅多話,只是回了聲嗯。

琳琅見狀也不惱,微笑着攤開一旁的毛毯子,蓋在蕭莫塵身上,拍了兩下,順帶把矮桌上的安神香給點上了,她貪婪地看了閉目養神的男子兩眼后,滿足地笑了笑,看着窗外晃動的景物出了神,真的想這條路沒有盡頭啊,就這樣靠着他過一輩子。

這天清晨,離歌努力地翻了翻眼皮,可是眼皮像是黏在眼球上,怎麼也翻不開,眼前一片漆黑,腦袋卻一片空白,喉嚨火辣辣地燒着,想開口卻怎麼都喊不出聲音。她就像掉入泥潭的小馬,蹬著小腿掙扎著,忽然,窗邊穿來了一個聲音。

「慕禿驢,本公主絕不允許你和其他女子單獨待在一起!」,是個女孩聲音,聲音清脆脆的很是悅耳,離歌認得這個女孩,這世上少有人能與離歌對上眼,她是其中之一,落芷,南楚的小公主。

當今聖上育有二女,大公主落笙自小養著皇上皇後身邊,文宣帝把她當眼珠子捧著寶貝著,溺愛無比,把她養的刁鑽任性刻薄自私,離歌煩她煩的很,整天愛拿一副未來嫂子的姿態教訓她。而小公主落芷不知為何剛滿月就被寄養在相國寺,雖然相國寺是國寺,小公主的生活條件並不差,也從來沒有人敢怠慢她,可總歸沒有養在親生父母身邊好吧。

小公主自小在相國寺長大,雖是長在佛門聖地,卻是養了身混毛病,離歌之所以跟她合的來,是因為她倆臭味相投一樣草包,一樣的不拘小格,灑脫任性愛惹事,不過唯一不同的是,小公主口味略重點,離歌喜歡長發飄然的俊男,而她,喜歡和尚,很喜歡很喜歡,非君不嫁的那種。

「阿彌陀佛,蕭施主,佛主面前眾生平等」,是個音色低沉,極其能蠱惑人心的的男聲,這人,離歌也識得,星雲大師啊,相國寺最年輕的大師,眉清目秀,長相既帥氣又舒服,可惜了,沒有頭髮。落芷從小就喜歡追在星雲身後,逮到機會就非禮一番,雖然與離歌交好,也是不容得離歌多看星雲兩眼。離歌常常反駁說,她雖愛色,但取之有道,沒那麼飢不擇食。

「我不管,那狐狸命大的很,我跟你保證,明日她就生龍活虎的了。若是,若是這個什麼咒一定要念,那讓其他人來,如果你硬要進去,我就,我就親你了!」落芷在惡狠狠地威脅著星雲。

外面安靜了一會,離歌擰緊眉頭,蠕動了兩下肩膀,側着耳朵,繼續聽着。

「慕禿驢!慕和!木頭!」落芷扯著嗓子叫喚,轉而又低笑起來,笑聲饜足,還帶着些猥瑣?

「狐狸,本公主晚些再來看你,嘻嘻。」嗯?沒聲音了,真走了?這個重色輕友的色女人!

「咳咳咳!」躺在床上的離歌突然激烈地咳了起來。驚得小秋手慌腳亂的,趕緊坐上床頭,輕輕地拍打着她的胸口,「小姐,小姐,您醒了?」

離歌聞言,艱難地翻開眼皮,眼睛澀的很。她環視了周圍的環境,是熟悉的地方,相國寺的西廂房,小時候她在這裏呆了許久,待視線恢復清明,她才看到了上方的小秋。愛美的丫頭頭髮都亂了,妝容都花了,還有眼底那圈青色,等會她照鏡子,肯定得喊起來。

離歌張張嘴巴想說沒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小秋連忙把她扶起來坐着,很快又捧了盞熱茶過來,離歌邊喝邊咳,小秋溫柔地拍打着她的後背,一盞茶,喝的很是艱難。待離歌喝完后,小秋把杯子放好,紅着眼睛蹲在床邊,雖然她不說,離歌知道她在心疼她,她受難的這幾日,她肯定也不好過。

「禍害遺千年,本小姐沒事」離歌啞著嗓子,扯出一個很難看的笑,試圖安慰小秋。

小秋無動於衷,離歌一臉無奈,她張開雙臂,難得正經地說:「你抱着我,我講給你聽」,小秋沒有遲疑立馬跳上床,把離歌抱了個滿懷,用手撫着她的後背,「小姐,若是太痛了,就什麼都別想,什麼都別說了,不管發生何事,婢子都會在小姐身邊。」

整整十年了,小秋再一次體驗到了差點痛失所愛的痛,如果可以,她願意這幾個月受難的人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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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是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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