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暴打！妖怪現形！
「你在胡說些什麼。」看著幾乎高她一個頭的顏舍，「顏如嫿」怒斥一聲，眼神陰暗。
『唰』猛的上前一步，毫無預兆的，顏舍狠狠一腳，踹在「顏如嫿」的肚子上。
「砰！」
他的身子猛的倒飛出去，狠狠摔在牆上，緊接著從沙發上滾落。
腦海中嗡鳴一聲，「顏如嫿」臉龐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同時，顏舍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而後猛的一甩。
又是一聲巨響，壁櫥倒塌，上面格子里擺放的藏品全部摔落在地，乒乓之聲響成一片。
「混賬！你在幹什麼！」
廚房裡響起尖叫，一向扮演著白臉，笑眯眯的「唐冰」紅著眼提著刀沖了出來。
「啪！」
左手用力抓住揮舞著菜刀的手腕，下一秒，猛的一拳，帶著穩准狠，命中「唐冰」的下頜。
臉龐一偏，身軀飛起，頭顱恰巧重重撞擊在廚房柜子的尖角之上，她的腦袋一歪，倒在了一邊生死不知。
「你這畜……」
咚！
沒有言語，一臉冷漠的顏舍一言不發，狠狠一拳打在了逐漸反應過來的「顏如嫿」的鼻樑上。
「畜……」
咚！
「你個畜……」
咚！
「生…生…你個畜……」
咚！
一拳又一拳，一肉又一肉，顏舍冷漠的有些可怕，連句回應都沒有，十分專註的暴打著對方。
看著臉龐被砸的凹陷進去的「顏如嫿」，他再次舉起了拳頭，就要落下。
「反了！簡直反了！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的力量……我的力量消失了！」怒吼聲響起，詭異的是，這道聲音十分陌生，並不尖銳，像是野獸發出來的咆哮，而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頭撞在了尖角上，卻神奇的連一滴血也沒有流的「唐冰」。
她甩了甩頭，清醒了片刻，眼睛猩紅猛然大盛，張牙舞爪的沖了衝來，氣勢洶洶。
顏舍『唰』的抬起拳頭，「唐冰」猛的一頓，下意識的防備，抬起手臂護擋住了臉，側過頭緊閉住了眼睛。
一秒……兩秒……
欸？
拳頭遲遲沒有落下，她略微張開手臂，帶著狐疑看了過去。
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隻在瞳孔中不斷接近的沙包大的拳頭。
「嘭！」
身子飛起，「唐冰」在空中保持著一臉懵的神情，下一秒，她的腦袋又神奇的磕在了門口的尖角上，跟著腦袋一歪，露出的左眼上布著一個青黑色拳印。
「你究竟對我們做了什麼……」趁著這個功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顏如嫿有了喘息之機，終於能說上一句完整的話。
他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恨，以及不甘。
為什麼？
為什麼這個他平時可以輕鬆捏死的蟲子，竟然反過來輕鬆的將他暴打，甚至自己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
身體中傳來的陣陣無力感清晰的提醒著他，她肯定自己中了什麼手腳。
顏舍緩緩站了起來，臉上沒有任何錶情的俯視著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越是沉默，「顏如嫿」就越是感到不安，甚至心頭有了絲慌張。
如果顏舍咆哮，憤怒，嘶吼，他反而不會感到慌張。
如今，他感受到了，顏舍看著他的，是如死人般的目光。
以及，無比真實的……殺意。
他……要殺了自己？
他竟敢想殺了自己？
是誰！給他的勇氣？
是誰給這個廢物的勇氣？
是誰！？
「顏如嫿」心中的憤怒在拔升，以此驅除那份她隱藏起來不願承認的恐懼感。
沒錯，他恐懼了。恐懼死亡，恐懼顏舍，恐懼失去父親這層身份后失去能力后…任由人宰割的自己。
忽然，一陣香氣撲入了鼻中。
咖啡的余香緩緩飄散在空中，像是迷迭香般，讓人沉醉，讓人渾身發軟。
是這香氣？
一瞬間，他突然明白了，原來給顏舍勇氣的……竟然是那杯看似尋常的咖啡。
原來那小子，從剛進屋就開始算計好一切了嗎？
「顏如嫿」瞳孔一縮，第一次覺得平時里沉默寡言一向被動的顏舍變的如此陌生。
他想反抗，可是身子越來越軟，像是一灘爛泥，升不起一點力氣。
「咖啡好喝嗎。」顏舍睫毛抬了抬，淡淡道。
彎下腰，舉起拳頭，落下。
砰！「我是廢物嗎。」
砰！「說穹是賤種嗎。」
砰！「十幾年了，你問了我兩千三百零二十六次覺醒。」
砰！「肆無忌憚的虐待我。」
砰！「我尊敬的妖怪父親大人，請回答我。」
砰！「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好嗎。」
砰！「好嗎？」
聲音很輕，帶著詢問，拳頭很重，聲音很響，隨著劇烈的錘擊，碎發搖動里透過的眼神，平靜深邃，平靜的沒有絲毫感情。
而他身後的影子，似乎化作了一個惡魔，無聲的裂開了嘴。
「顏如嫿」已經回答不了了，因為他的頭顱像是一隻泄了氣凹陷下去的皮球，眼睛、鼻子、臉骨全部擠在了一塊。
詭異的是，這張癟成皮球一樣的頭顱，竟然沒有流一滴血，而且正在緩緩鼓起，復原著。
他當然沒有死，身為妖怪，而且是特殊的妖怪，想殺死他幾乎是很難辦到的事情。
隨著顏舍的暴揍，一張裂到耳根的大嘴，臉上浮現密密麻麻圖騰的原形，被打了出來。
這張臉長著四隻眼睛，額頭長著一隻，右臉長著兩隻，左臉一隻，呈不規則形狀，明明是一張極具邪惡詭異的臉，但卻因為布滿奇怪圖騰的關係，竟帶著些神秘僧人的味道。
乍一看去，像是糅合了藏區的佛徒，西方的教宗，華夏的玄道，又什麼都不像，是善非善，是惡非惡，是妖非妖。
如一位邪惡的「妖僧」。
眯起眼睛，這是他首次見到這個世界的妖怪，而且還是以「父子」的形式。
「想知道所有的一切？哈哈嘿嘿嘿……我就是死，也不會告訴你！你以為就憑這樣就能殺死我嗎，別天真了，等我恢復后……」妖僧瘋狂的獰笑了起來，夾雜著無邊的恨意，然而話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顏舍搖了搖頭，認真的解釋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血腥暴力，那種低級衝動的行為，根本給我帶來不了想要的結果，只會便宜了你。所以，我其實我根本就沒打算殺掉你。」
糟糕……
妖僧心中咯噔一聲，緩緩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