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殺人病！心神回歸

殺人病！

末日病毒完全擴散開的兩天之後，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限的失序與崩潰。

政府徹底消亡之前，那些官員老爺們、議員政要們，他們總算確定這個病症的概念：感染之後，便會瘋狂殺人的疾病。

殺人病的自然感染者先是會發燒、虛弱、嘔血，出現類似於重度感冒的癥狀，而後開始失去理智攻擊周圍的人。

只要被它們所傷到，當場死亡的人會迅速轉化為「死體」，而未曾當場死亡的人，也會迅速虛弱、發燒、嘔血，並在三十分鐘至一小時內轉化為新的死體，該過程不可逆，這種可稱為非自然感染者。

無論自然感染者還是非自然感染者所轉化的死體，它們都擁有極強的攻擊性與病毒傳染力，因為與影視作品中的生化病毒有著極高相似性，因此亦可稱之為喪屍化。

被感染者喪屍化后，其力量會增大至足以破壞一般門扉的地步，並且沒有痛覺，頭部沒有遭到破壞就不會停止行動，雖然行動遲緩，失去大部分視力，卻對聲音極度敏感並擁有一定嗅覺，因此逃離「它們「也決非一件易事。

不過，殺人病這個概念以及相關的訊息，要在兩天之後才會為世人所接受並熟知。

在此時此刻，在殺人病病毒剛剛擴散開的藤美高中學園，現在人們所展現出來的就僅僅只是面對末日時的極度慌亂與恐懼而已。

「現在校內正發生暴力事件，同學們請按照老師的指示前往避難……重複一遍，現在校內正發生暴力事件……呃啊啊啊啊，不要，不要，滾開啊啊啊啊啊！」

校園的廣播，直接就將整個藤美高中學園的恐懼推向最高潮了。

接下來，整個學園完全暴亂了，有一部分學生看到了窗外操場上的死體，他們慘叫著奔湧出教室，推搡、擁擠，甚至男對男的鬥毆，男對女的毆打，恐懼，帶來混亂，混亂，帶來一切的失序與進一步的崩潰。

其實，在混亂的最初期，如果藤美學園內的學生們可以被組織起來的話，正常人VS死體是佔據著數量上絕對優勢的，即便將一定範圍內的死體盡數殲滅也並非不可能。

但是，這裡畢竟只是一所高中而不是軍校。當每個人都瘋狂奔跑尖叫求活的時候，這樣大多數人反而都活不下去。

普通高中生遭遇滿嘴是血，形像猙獰至極的死體時，他們往往直接被嚇得腿軟了，然後就被撲倒啃殺，病毒在最初期得以以一種幾何級增長的速度迅速蔓延。

很快，整個高中學園內便布滿死體了。

………

藤美學園，校舍樓內。

滿室狼藉，遍地血污，有大量的死體或跑或爬或走，尋找著自身可以感知到的活人。

「呼呼……我們倆一起逃跑的話，相互幫助，肯定沒有問題的，美鈴！」

「當然，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啊，敏美。」兩個穿著校服的女孩，彼此攙扶著奔跑。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旁角落樓梯處突然伸出一支手掌，直接抓拽住其中一個女孩的腳腕。

死體在喪屍化后，力量大得是超乎於常人的，因此兩個女孩中的一個，直接就被拽倒了，被拉入到黑暗當中。

「啊啊……」

「敏美！敏美！」那個叫美鈴的女孩竭力往外拉扯著，可是根本沒有用。

「……鬆手吧，美鈴，謝謝你，但我……已經逃不掉了。走！」用力地甩開另一個女孩的手掌，然後那個叫敏美的女孩直接抱著撕咬她的死體滾落下樓梯，滾落入黑暗當中。

「敏美……」美鈴的眼眶裡滿是淚水，下一刻，她一咬牙往另一個方向奔跑。

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存活多久，或者說，在這一刻整個學園裡沒有人能知道。

教學樓內。

嘩啦！

玻璃被撞破之聲響起，一頭死體撲抱而出，卻被一個邋遢而強壯的胖子閃身躲過去了。

「這裡也有……呼呼。」

「這不可能。這些都不是真的……」

「夢，沒錯，這些一定都是噩夢。快醒來，得去學校了，今天，要狠狠得敲詐新入部的學生一筆。」邋遢的胖子這樣神情恍惚、跌跌撞撞得走到窗戶前，下一刻他踩著窗沿就打算往下面跳。

他想，強行結束這場可怕的地獄之夢！

「啊啊啊啊啊……」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的教室里傳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叫聲。

因為那聲音非常熟悉，流氓胖子下意識得轉過頭去，卻見自己班的校花班長，她正哭泣著拿著一根鐵架抵禦著四周的死體，在她的背後處，是一群嚇得哆哆嗦嗦已經站都站不起來的男女同學。

跳下去，或者去救人。

懦弱的自殺，或者以一個男人該有的姿態死去。

人一生的命運啊，由無數次電光火石般的念頭與選擇所引導，所決定。看著奮力戰鬥的班長，混混+學渣+眾人眼中廢材的熊治腦海中，閃過班長站在自己面前怒斥自己的畫面。

「你啊！就想像這樣窩窩囊囊的度過自己的一生嗎？」

多少年過去了，在爺爺奶奶去世后，就連自己的父母，都已經不肯再為自己這樣憤怒了吧？

雖然是被訓斥，但在那一刻真的覺得很幸福啊。

（至少……至少這輩子在班長面前當一次，哪怕一次可靠的男人！那樣即便是死也沒有什麼可遺憾的了。）從窗沿上跳下來，然後肥胖而強壯的熊治撿起一邊的背椅，他低吼著真的像一頭熊一般衝撞上去。

本來，熊治的班長，那個俏麗的長發女孩眼看著就快要支撐不住了，可是在這一刻，她看到一個男人就像頭憤怒的棕熊一樣衝撞過來，猛烈地揮舞著那張背椅，在誇張的巨力下，四周並不太多的死體居然真的都被他砸散打退了。

「幹得好！幹得漂亮，熊治，你救了我們的命。」

（不，是你救了我的命。）注視著眼前女孩的笑顏，熊治的心中這樣默默得低語。

當整個學園都陷入一片混亂時，本來正在靜修中的劍道部主將毒島冴子，她緩緩睜開雙眼站立起來。

從外面緩緩走入幾頭死體，然而這個身材窈窕、披著長發的、容顏秀美的女孩卻並沒有像學園的其它人一樣發出尖叫，引來更多的死體，而是雙手執握著木刀逐漸加速迎撲上去。

那高速而凌厲的劍術，簡直就猶如一場起舞。

毒島冴子於那數頭死體間穿行而過，而後，那數頭死體便一具接一具的傾倒於那華麗的劍舞之下。

血漿爆濺著，伴隨著咚咚咚得摔倒之聲。

（速度遲緩，靈敏度低，但似乎也沒有了痛覺與絕大多數要害，必須要擊爆頭顱才行。在體力耗盡前它們傷不到我，但如果數量太多的話……）這樣思索著，當毒島冴子走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不再追求每一頭的一擊必殺，能避則避，不能避則將之擊退，儘可能保存自身體力。

在毒島冴子向外面闖的時候，她意外得在教學樓內看到一幕畫面，一個男孩。

漩渦鳴人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末日病毒就已經大面積得傳播開了，看著眼前真實的世界，看著那些被殺傷啃食的男女以及無窮無盡的喪屍。鳴人的心態是崩潰的，他完全被那個變態道士所展示出來的手段震撼了。

順勢用力，借假修真，這本就是高明道士所必然具備的素質。

以鳴人此時此刻的心理狀態，太陰若是真的想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其心底種下自身不可戰勝的心靈陰影，這樣，無論日後鳴人修鍊得有多麼強，他在太陰面前都要戰力修為大打折扣。

只是，此時此刻太陰真人根本就沒心情也沒時間理會他，鳴人自己渾渾噩噩、心神失守的走在教學樓道內。

儘管他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這樣大大方方的悠閑散步，還是吸引了四周死體的注意，它們聞嗅著靠過來，然後，撲咬向漩渦鳴人。

在自身生死受到直接威脅的情況下，鳴人原本茫然的藍色眸瞳內殺意剎那浮現，咔嚓，他的右拳已經本能得緊握。

可就是在這時！

一道體態修長的急影，驀然間撲至，將鳴人一把抄入懷抱當中。鳴人此時才六歲，因此哪怕他陷身於一片溫暖與柔和當中，誰要是想歪了，誰依然是無恥！

毒島冴子以左手緊緊抱著那金髮的小男孩，右手單手使劍依然是運劍如飛，她並不與四周的死體角力，而是憑藉步法、身法、意識甚至是直覺，精妙無比得穿插閃爍，避實就虛。

感受著這個女人的極度吃力，鳴人體內查克拉運轉，已然隨時準備好彈開對方的手腕自己直接出手了。

然而，女孩的劍術卻精妙到毫巔，毒島冴子於旋身起舞間硬是在抱著一個人的情況下，單劍擊倒數頭死體，奔逃出屍群。

旋身，衣袂起浮，木刀揮舞！

交錯，污血迸濺，目若星寒！

這樣的實戰表現，所需要的已經不僅僅是劍術武技而已了，更重要的，是那份極佳的心理素質。

「呼呼，你是哪位老師家的孩子？我們這就去找你的家長。」雖然明明是抱著一個累贅，但毒島冴子依然溫柔無比的對懷中的鳴人言道，那種溫柔平和的氣質，令人腦海中直接就可以浮現出一個形容詞：大和嫵子，性格文靜，溫柔穩重並且具有高尚美德的女性，她的表現，已經足可以當得上這樣的稱呼了。

「你叫什麼名字？」

「哦，我啊，我是三年級A班劍道部的主將，毒島冴子，你叫我冴子姐姐就可以了。」

聽到這個名字，鳴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下一刻，毒島冴子就覺得自己的左手手腕一麻，緊接著那個小男孩落地，邁著自己的小短腿，一溜煙一般，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跑掉了。

毒島冴子一愣急追到樓道轉彎處，卻已經看不到對方。

「怎麼可能？明明那麼短的腿！？那個孩子……」又搜尋一圈，但四周的死體越圍越多了，沒辦法，毒島冴子最終也只能選擇退去，然而，在她所看不到的牆壁斜角，鳴人猶如一隻壁虎一般以四肢支撐著自己潛藏。

這並不是查克拉吸附，這僅僅只是體術技巧罷了，充分運用查克拉於實戰，那是普通忍者至少成為下忍后才會修學的功課，絕大部分學生時期的忍者學徒，他們能夠提煉出的體內查克拉量既不足以踩樹，更不足以踩水，查克拉的鍛煉與積蓄，也是一個需要循序漸進的過程。

（毒島冴子……學園末世錄的世界？敢說我小短腿，以後一定讓你親身體驗一下。）心中轉著恩將仇報的念頭，用於支撐的四肢一松，鳴人若飄葉般輕盈無聲得落地，在這一刻，他的心神已然回歸。

（無論未來我們面對什麼，首先要充實得過好今天，悔恨過去，恐懼未來，那麼就連現在都會失去的。一介女流，尚且可以在面對這末世之時堅守自我本心，我難道還不如一個女人不成！）

（太陰真人，我不怕你！見招拆招，有什麼手段，放馬過來吧！）牙咬得咔嚓咔嚓響，前二十多年，他過得畢竟是平凡普通的生活，突然間遭遇像太陰這樣強大得近乎不可戰勝的對手，並且還要與之生死相搏：恐懼，驚慌，不安，這些甚至都是必然的，若是沒有這些情緒，反倒顯得傻了。

恐怕只有傻子，才可以做到真正意義上毫無畏懼。

但，鳴人畢竟是那種遇強越強的性情，這一次，毒島冴子出現助他心神回歸，但其實即便毒島冴子不出現，鳴人也會自己逐漸平衡心態。

畢竟即便是在地球的那二十多年人生中，他也未曾生活的多麼舒適優越，高中沒畢業時就輟學了，踏上社會的時候，身上除了債一無所有，好容易白手起家有了自己房子自己的事業，就被太陰真人一套連招送到這個世界來了。

因為是苦慣了的人，因此骨子裡，自有一股堅忍與昂揚：「太陰，我的命就在這裡，大家各自下注，放手一搏，也就是了。」目光轉利，鳴人這般心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