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八章輕輕鬆鬆

第六百五十八章輕輕鬆鬆

突然出現的壯碩男子令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就連唐瘋魔也愣在了原地,定定地看着那壯碩的男子,良久一抹更加瘋癲的笑容緩緩在他臉上浮現。

「啊哈哈哈哈!好!好!我現在對你越來越感興趣!我真是……真實迫不及待的想要破開你那可愛的小腦袋,親眼看看裏面都有些什麼好東西!」

「那得看你有沒有本事!」危急關頭,孟語那副慫包的樣子奇迹般地消失不見,一雙不大的小眼睛我所畏懼的盯着唐瘋魔。說實話,看到這個樣子的他,即便是秦時也吃了一驚,從見到對方開始,對方就是一副慫包的樣子,正常情況下這種關頭這傢伙早就應該撒丫子跑路了,誰知道他竟然還敢跟唐瘋魔正面硬剛。

「看來我對這小子還是不太了解,幸好之前沒有貿然下手,萬一沒能殺了這小子,反倒被他逃了,那樂子可就大了。不過剛好,趁着他跟唐瘋魔決鬥,我不僅能剛好的知道這小子的底牌,還能看清楚這小子在面對生死危機時的表現。」秦時看着孟語的背影暗道。直到現在為止,他從沒放棄過殺了孟語的打算,即便是對方剛才救了自己,對於他來說保證自己的計劃完美成功才是重中之重,其他的都是次要,任何阻礙到他計劃實行的都必須殺掉,哪怕那個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此時一臉緊張的盯着唐瘋魔的孟語哪裏知道,自己保護著的人竟然無時無刻不想着要殺了自己,此時在他眼中只有唐瘋魔一人,光是這一人便已佔去了他所有的精力,根本由不得絲毫分心,畢竟現在在這個瘋子眼中,自己可比秦時「有趣」的多。

撒豆成兵,傳說中的三大巔峰機關術之一,即便是在機關術尚未失傳之時也不過寥寥數人能夠掌握,理論上來說,這種東西是孟語根本無法掌握的。畢竟他的機關術來源於那些殘留的典籍,而那些典籍中都是一些極為粗淺的機關術,這種巔峰級的東西根本不可能出現。事實上,這兩顆「兵豆」是他在上一關獲得獎勵,對應的正是他學會機關術這件事,原本打算回去之後好好研究研究,誰知道現在竟然就被逼得用了出來。

「我倒要看看,傳說中的巔峰機關術『撒豆成兵』究竟有多強!」唐瘋魔舔了舔自己修長的手指,眼中血色的光芒一閃,伴隨着一陣腥風,瞬間便出現在了那壯碩男子身前。

叮!

血色的雙爪狠狠的抓向壯碩男子的胸口,頓時一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傳來。感受着手上傳來的觸感,唐瘋魔深深的皺起了眉頭。硬!非常硬!比金石還要硬!他修鍊「血影爪」數十年之久,早已修練至大成境界,分金裂石都輕而易舉,即便是對上神兵級的武器,也照樣能在上面留下幾道划痕,但是今天這運足了力氣的一爪抓在這兵人的身上,不僅沒傷到對方,反而把他自己的手震得發麻。

「嘖嘖,不愧是巔峰級別的機關術,看來今天得拿出點真本事了!」唐瘋魔腳尖在地上一點,身子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穩穩地落在地上,舔了舔嘴唇,一臉興奮得看着不遠處得兵人。

嚓!

雙手一甩,兩副造型奇特的鐵爪出現在他手背上,鐵爪上密佈着絲絲紅線,散發着濃重的血腥味,一聲聲充滿怨氣的哀嚎從中傳出。

「幽冥爪——千變鬼影!」

雙爪交叉在身前,唐瘋魔嘴角扯過一抹殘酷的微笑,下一刻一陣血影閃過,瞬間便到了那兵人的身前,雙爪齊出,狠狠的斬在了兵人的身上。

叮!叮!鐺!鐺!

打鐵般的聲音響起,眾人看去只見一道血色的人影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在那兵人的身上來回翻飛,那血色的雙爪不停的擊打在兵人身上,轉眼間那兵人扇上所穿的那套簡陋的鎧甲就變得支離破碎。然而即便如此,那血色人影依舊沒有絲毫要停手的意思,反而速度越來越開,漸漸的那人影的速度已經超過了常人肉眼可見的速度,所有人都只能看到一團血紅色的光芒將兵人牢牢的包裹在其中,那光團之上無數的死狀凄慘的鬼臉此起彼伏,彷彿在述說着自己的痛苦。

孟語的額頭上瞬間佈滿了冷汗,雖然「撒豆成兵」是上古時期的巔峰機關術之一,但是它只所以出名是因為它能在一瞬間造出一隻龐大的軍隊,以數量碾壓對方,但是誰都不知道這些兵人單體戰鬥力怎樣。

雖然剛才擋住了唐瘋魔的一爪,可剛才那是肉爪,而且只有一爪,但是現在不僅換成了鐵爪而且還一次性承受了這麼多爪,鬼知道他能不能承受的住。要知道,量變到了一定程度可是會產生質變的!

「不行!我得操控兵人反抗,不能這麼站在那挨打!」孟語狠狠一咬牙,右手凌空畫出一道咒印,心念一動按照腦海中的方法試着操控起兵人來。

轟!

下一刻,一聲巨大的轟鳴聲傳來,那纏繞在兵人身上的血色光團直接倒飛而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後的冰塊上。眾人一臉驚訝的看了看被深深轟進冰里的唐瘋魔,又齊齊轉頭看向依舊保持着出拳姿勢的兵人。

只見那兵人擺出一個最為常見的出拳姿勢,右拳伸直,左拳護在身前,一縷青煙緩緩從他那伸出的右拳上裊裊升起。

「咕嘟!」眾人本能的咽了一口口水。一拳將不惑境的唐瘋魔轟飛,這得是多麼恐怖的力量?雖然對方不是體修武者,但是到了這個境界上,身體素質也不會差到哪去,更何況對方速度快的令人只能看到一團殘影,可就是在這個情況下,兵人依舊一拳將其轟了出去。

「卧槽!」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的孟語自己也驚了,想了半天唯有這句話能表達他此時的心情。剛才他只是給兵人下達了一個「全力打他一拳」的指令,誰想到竟然出現了這一幕,這兵人的單體的實力絲毫比他想像的要高的多啊!

「既然這樣的話……」看着剛剛從冰塊中爬出來的唐瘋魔,孟語的嘴角漸漸扯過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就決定是你了!上吧我的士兵!」孟語那肥碩的身軀猛地一晃,霸氣的一指剛剛從冰里爬出來的唐瘋魔。那兵人猛地抬起了頭,順着孟語指的方向看去,接着腳下狠狠一蹬,地面瞬間塌下去了一塊,而它那壯碩的身影,如同一顆出膛的炮彈一般,瞬間便到了唐瘋魔的身前。

「嗯?」還有些懵的唐瘋魔只覺耳邊一道勁風刮過,本能的扭頭看去,下一刻,一個碩大的拳頭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嘭!

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唐瘋魔那張「年輕」的臉上,直接將還未從剛才的震蕩中緩過神來的唐瘋魔轟在了地上。

嘭!嘭!嘭!嘭!

砂鍋大的拳頭雨點般的砸下,每一拳的威力都如同一顆炮彈一般,兵人那有常人腰粗的手臂瘋狂的揮舞著,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一片殘影。地面上那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堅冰被其硬生生打的裂了開來,以唐瘋魔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回來!」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孟語大喝一聲。那兵人瞬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雙腳狠狠的在唐瘋魔身上一踩,整個人騰空而起,一個空翻便回到了孟語身前。

孟語看了一眼沒有絲毫損壞的兵人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雙臂抱在身前,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些包圍在他身邊的武者。頓時,一眾武者紛紛後退,邊退邊舉起了手,幾個膽子稍大一些的開口道。

「那個兄弟,我們也是被迫的,要是不聽他的話,我們就會毒發身亡。誰知道不小心得罪了兩位,是我們該死,但還請兩位看在我們也是被迫的,繞我們一命。」

聞言孟語低頭沉思了起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放過對方,結果他還沒開口,躺在地上的秦時卻率先開了口,邊說邊爬了起來。

「知道你們是被迫的,放心,我們不會殺你們,你們可以走了。」說完,扭頭看向一臉驚訝的看着自己的孟語,眉頭微微一皺,秦時不自覺的摸向自己臉頰。

「我臉上長花了嗎?」孟語聞言木訥的搖了搖頭。秦時上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袋上。

「那你看什麼看?」

似乎是被秦時一巴掌給拍醒了,孟語一臉好奇的看了看秦時,又繞着秦時轉了一圈,一臉不可思議的問道。

「秦哥,你的毒解了?什麼時候解的?」

秦時微微一愣,他還以為對方要問什麼,微微一笑說道

「早就解了,在你萬箭齊射的時候就解了。」

「哈?」孟語聞言徹底懵了,「不是,既然那個時候你毒就解了,你為什麼不起來?你知道我一個人面對唐瘋魔有多害怕嗎?」

「我這不是看你打的挺爽不想打擾你嗎。再說了,要是我起來了,哪裏輪得到你裝逼?你那句『上吧我的士兵』多有氣勢。」秦時打趣道。

「呵呵!」孟語當即乾笑了兩聲,「裝逼?氣勢?老子寧可不要!老子是智將!智將你懂不懂?你特么見過那個智將上前線的!要不是老子底牌夠強,老子就交代在這了!」

「安了,安了,我這不是看你有實力應付他才沒出手的嗎?如果你剛才真的沒法對付他,我肯定會出手的啊!」秦時壓下對方的肩膀,一臉認真的說道。聞言,孟語仔細想了想,結果發現秦時說的好像沒有什麼不對,但他就是覺得哪裏不舒服。

「我說,你們兩個這麼無視我,我可是會生氣的!」就在秦時兩人插科打諢的時候,突然一個滿含戾氣的聲音從遠處傳來,緊接着一道血影飛速掠來,一爪直奔孟語的脖頸,其速度之快孟語根本來不及反應。

「無視你?那又怎樣?」秦時嘴角扯過一抹莫名的微笑。不知道為何,看到那微笑的一瞬間,唐瘋魔竟然感到了一抹深深的恐懼。

啪啦!

下一刻,唐瘋魔撞在了孟語的身上,然而想像中的血肉橫飛的場景並未出現,反而唐瘋魔如同一塊脆弱的玻璃一般在撞到孟語的一瞬間,便碎成了無數塊。

「這……」孟語此時才反應過來,原以為自己這次必死無疑,結果卻發生了這樣一幕,「這是什麼情況?」

看了一眼碎成無數塊的唐瘋魔,孟語不解的扭頭看向秦時,然而映入眼帘的卻是一雙閃耀着湛藍色光芒的眸子,那湛藍色似乎包含着這世間所有的孤獨、心寒、冷漠……只一眼便讓人感到遍體生寒,彷彿每一跟神經都被凍結了一樣。

嗡!

心念一動,收了劍域,秦時眼中的湛藍之色緩緩消退,同時本靈湧出,瞬間抽走了侵入孟語體內的寒意。孟語這才緩過一口氣來,直接癱坐在地上瘋狂的喘息著,接着又面帶驚恐的抬頭看了秦時一眼。

雖然秦時抽走了他體內的寒意,但是兩人對視的那一刻,那種孤獨、冷漠的感覺他至死都被不會忘,那種感覺僅僅一瞬間便徹底刻在了他的心裏,他實在難以想像,擁有這種極端情緒的秦時究竟經歷過什麼?

「剛才那就是你領悟的心境嗎?」孟語低着頭問道,他不自覺的避開了和秦時對視,剛才那一瞬間就已經令他產生了陰影。

「沒錯,這就是我的心境。」秦時也沒隱瞞十分乾脆地承認了。

「那你是怎麼領悟的?」孟語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別的不說,單就是剛才那種情緒,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承受的,很難想像,秦時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領悟這樣的心境。

秦時聞言,緩緩仰頭,仰視着天空,罕見的沉默了。良久,似乎終於想到了一個完美的答案,嘆了一口氣輕聲道。

「如果有一天,全世界都背叛了你,整個世界對於你來說只有自己可以相信,我想你也會和我一樣的。」

秦時那低沉的聲音緩緩落地,孟語也罕見的閉上了嘴,雖然秦時的話聽起來讓人不明覺厲,但跟他擁有差不多的家庭的孟語還是很好的理解了他的話。

生在大家族,成天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如果沒有一個能寄託的感情的人,誰能撐的下來?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那所認為的精神寄託其實也和那些想要你命的人一樣,你會怎樣?

一時間,場面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尷尬,秦時和孟語在這感慨自己的人生,而那些圍在外面的武者生怕驚擾了他們兩個,想走卻又不敢走,只能苦着臉看着這兩位爺,期待着他們什麼時候能從這莫名其妙的感慨中走出來。

良久,似乎是壓下了「劍域」引起的心境波動,秦時雙眸之中的湛藍色光芒徹底散去,低頭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孟語,輕笑了一聲。

「行了,感慨感慨就完了,你這還上癮了?」

「誰……誰上癮了!」孟語的一個機靈爬了起來。他本身就是一個極為好面子的人,一般情況下絕對不會再外人面前吐露心聲,只所以剛才會出現那莫名其妙的感慨,主要都是被秦時刺激的。剛才緩了半天,又被秦時這麼一說,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了,轉眼一看自己的樣子,剛忙恢復了正常。

秦時看了看他笑着搖了搖頭,也不戳破,扭頭看了一眼依舊圍着兩人的一眾武者,眉頭一皺。

「還不走?怎麼等著本御史請你們吃飯呢?」

一種武者聞言,頓時一個激靈,剛忙擺了擺手,連聲說着不敢,拿起自己的兵器,毫不猶豫地施展輕功向遠處逃去。看了一眼遠遁而去的一眾武者,孟語搖了搖頭,接着看向秦時,兩手一攤道。

「得,現在人都走光了,你所謂的線索也斷了,說說吧,咱們下一步去哪找你要得傳承?」

秦時神秘的笑了笑,擺了擺手。

「不急,還有一個沒處理呢。」

「還有一個?」孟語眉頭一皺,不明白秦時說的什麼意思。罪魁禍首唐瘋魔已經變成了渣渣,那些被他用毒藥控制着得武者也各自逃竄,不論怎麼看這也沒人了呀?還剩一個?誰?

一看孟語那一臉的們懵,秦時輕笑了一聲,扭頭看向身後,神色冷漠道。

「別忘了我們是從哪來的,從哪座山峰到這裏咱們中途一步沒停,可唐瘋魔著伙人卻跟知道我們要來一樣,早早地就做好的了準備……」話說到一半秦時便停了下來,他相信以孟語的智商很簡單就能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孟語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秦時這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們中間一步沒停,但對方卻知道他們要來,答案顯而易見,兩人最初停留的那座山峰肯定埋伏有對方的探子,而且想來這個攤子不是對方用毒控制的傀儡,否則這麼遠的距離,早就跑了。

既然不是傀儡,那麼對方肯定是唐瘋魔的手下或者親信,也只有這種人能放心的派出去執行任務,否則很可能被對方給坑死。而根據江湖中消息唐瘋魔的身邊有一個,也是唯一一個親信,「隱刀」——鬼無涯!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回去找『隱刀』」孟語一臉不確定的問道。要知道,「隱刀」雖然是唐瘋魔的手下,但是在江湖中也是凶名在外,曾經以一己之力在一夜之間屠滅四個人口超過三百人的村子,而且這四個村子相距極遠,一般人別說是殺人單就是想要在一夜之間跑完這四個村子也要費上一番功夫,自此「隱刀」之名開始在江湖上廣為流傳,一方面他的手段恨厲,像極了唐瘋魔,另一方面則是他那鬼魅一般的輕功,據說跟他戰鬥之人,往往還未見其把刀便以身首異處。

然而出乎孟語意料的,秦時沖他搖了搖手指。

「不用去找他,他已經來找我們了!」

話音未落,孟語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危機感傳來,彷彿無形之中有什麼極度危險的東西正在向他襲來。

叮!叮!

跟他一樣感受到威脅的還有秦時,只見他當機立斷,心念一動,一道冰牆拔地而起,緊接着兩聲清脆的金鐵交擊聲傳來,似乎有什麼打在冰牆上。秦時和孟語不約而同的循聲看去,只見在那光潔的冰牆上,兩根細長的頭髮絲整根沒入其中,而且看那樣子,秦時毫不懷疑,如果自己這冰牆再稍微薄一點的話,這兩個人頭髮絲絕對能破開冰牆的防守。

「呵呵,傳說中的『隱刀』果然不同凡響,僅僅一根頭髮便險些要了我兄弟二人性命,佩服佩服!」秦時一揮手撤去面前的冰牆,看着冰牆后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男子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只見那男子,一襲白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雜色,臉上帶着一個同樣為白色的面具,就連頭髮的顏色都是雪白的,哪怕對方並沒有可以隱藏,但在地上積雪的襯托下,稍微一個不注意便會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哼!你這恭維的話聽的我噁心,你能一招殺死唐瘋魔,足以證明你的實力比他高的多,而我的實力比之唐瘋魔尚且不如,別說只是一根頭髮,就是我全力出手,也不會是你一招之敵的。」

「呵,無涯前輩果然跟傳說中一樣,有話直說,從不避諱,對於前輩這一點,晚輩是十分羨慕啊!像我們這種人註定了不能說真話,即便是說也得是半真半假,哪能像前輩一樣灑脫。」秦時不知為何開始恭維起對方來。

「哼!行了,小子,別演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算裝成一副使用秘術過度,試圖用言語來拖延時間,騙我先出手?」鬼無涯一眼便看穿了秦時的想法,「我勸你還是別費那個心思!」

一看自己的計謀被對方識破,秦時只好作罷,試圖再尋找別的機會引誘鬼無涯先出手。雖然古語云「先下手為強」但那是面對一般的武者,對於鬼無涯這種擅長速度的武者,一定要想辦法讓對方先出手,一旦你先動手,在速度比對方慢的情況下,對方更有可能找到你招式間的破綻,並在一瞬間加以利用,很可能出現被對方一擊秒殺的情況。

就好像之前秦時對秦明,秦時的速度比他快的多,在秦明出手的那一刻,他便看出了秦明的破綻,然後在對方近身的一瞬間躲開對方的招式,並且一掌把對方劈暈。

而他現在面對鬼無涯,跟當初秦明面對他是一樣的,除非他直接開「劍域」秒殺對方,否則的話,一旦他先出手很可能被對方一招秒殺,尤其是在他武技還不完善的情況下,遇到這種對手破綻暴露的可能更多。

「你就打算這麼站着嗎?」鬼無涯看着秦時輕笑道,「想不到傳說中的秦國第一天才竟然時一個慫包。」

「你覺得這種低劣的激將法能刺激到我嗎?」秦時輕笑了一聲,看傻子一樣的看着鬼無涯。

「呵呵,也是。」鬼無涯輕笑一聲,「不過,我很好奇,為什麼你不用殺死唐瘋魔那一招來對付我?」

「相比於這個,我更好奇,作為唐瘋魔唯一的親信,你竟然一點想為他報仇的想法都沒有?」

「報仇?」鬼無涯歪了歪頭,在那張面具的遮掩下,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我還真沒想過。」

「是嗎?那……」秦時頓了頓,眼神一變,微笑着看着鬼無涯,「那你願不願意當我的手下?」

「哈?」秦時的話一出口,孟語和鬼無涯同時愣了一下,孟語難以置信的看了一眼秦時。

「你的手下?」鬼無涯歪著頭,看着秦時。秦時也不廢話,伸手往懷裏一摸,掏出一塊造型奇特的令牌,在手邊一晃,還未等孟語看清,便直接扔給了鬼無涯。鬼無涯腳尖一點,身形一閃,一把抓住了令牌,接着又一個閃身回到了原地,整個過程中竟沒有在那鬆軟的雪地上留下一點點痕迹。

攤開手掌,鬼無涯刻意避開了孟語的視線,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從剛才秦時的表現來看,顯然是不希望孟語看到這塊令牌,不管對方為什麼他還是照辦的好。

確定孟語看不到自己手中的令牌,鬼無涯這才低頭看了一眼,只見一塊銀白色的令牌上,中間刻了一個大大的「時」字,旁邊鏤刻法雕刻出了無數鏤空的花紋,在陽光的照射下,無數陰影組合在一起,將中間的「時」字包圍在其中,並且隱隱組成一個「影」字。

頓時,鬼無涯那張隱藏在面具后的臉上露出了一抹震驚的神色。作為一個江湖人士,尤其是他這樣以接殺手任務為生的人,除了殺手組織之外,最長接觸的便是各種各樣的情報組織了,而在所有的情報組織中,以可靠出名的便是傳說中的「時影」,而這塊令牌便是「時影」組織的令牌,並且根據「時影」的規矩,能持有這塊令牌的唯有「時影」的主人,那個一手創辦出這麼一個龐大組織的神秘人物。

「也就是說,『時影』的創辦人竟然時這麼個不到二十歲的臭小子?」鬼無涯在心中暗道。雖然感到不可思議,但轉念一想,似乎也沒毛病,如果背後沒有像秦家這樣的大家族支撐的話,偌大的「時影」很難如此快速的崛起。而且想要支撐這麼大的組織,即便是秦家這樣的龐然大物也非易事,但如果這個組織是秦家少家族創辦的,那就很好解釋了。

「怎麼樣?願不願意?」見鬼無涯遲遲未曾答話,秦時不由得催促道。同時暗暗握緊了手中的長劍,隨時準備開啟「劍域」一擊秒殺對方。

鬼無涯看了秦時一眼,待看到對方那緊緊握在劍柄上的手,面具下的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苦笑。他發現自己好像中了秦時的計了。從剛才自己看到那塊令牌開始,他就只剩下了兩種選擇,要麼加入時影,要麼死。

只所以這樣說是因為剛才秦時給他令牌時的種種表現,從他刻意不想讓孟語看到令牌的舉動來看,他並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而現在知道了他身份的自己,如果不加入時影的話,他能放自己離開?

「嘖嘖,哎呀,想不到我鬼無涯聰明一世,結果竟然在你這條陰溝里翻了船。」鬼無涯看着秦時那張笑臉,無奈的笑道。

秦時聞言並不作聲,只是微笑着點了點頭,「所以你的決定是?」

鬼無涯兩手一攤,「除了同意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呵」秦時輕笑了一聲,似乎早就料到了這麼個結果,上前幾步,從鬼無涯手中拿回令牌。

」歡迎加入!」

鬼無涯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像理他。秦時悻悻的笑了笑,也不在意,扭頭看向一旁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為什麼劇情發展成了這樣的孟語,笑道。

「那邊那個傻子,別站着了,走吧。」

「啊?哦!走?去哪?」孟語猛然驚醒,一聽要走一臉不解的反問道。秦時聞言笑了笑,並不解釋,只是輕聲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老鬼,帶着他。」話音未落,腳尖輕點,整個人直接竄了出去。

「老鬼……」鬼無涯咂巴了一下這個稱呼,雖然叫的沒錯,但走感覺不是滋味,可又說不出到底是哪。索性也不糾結,一把揪起孟語,輕功施展,整個人以更快的速度向秦時追趕而去。

於是乎,在秦時的引導下,幾人飛快的在冰原上奔襲著,最終在一個巨大的冰洞前停了下來。

抬頭打量着眼前的冰洞,秦時臉上儘是古怪之色,這個冰洞除了大小之外,不論是在造型上還是在給人的感覺上,都跟秦時識海中的那個幾乎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它的放大版。

「難不成這個這神墓的主人跟師傅還有什麼關係?」秦時不由得想道。事實上,也不怪他會這樣想,關鍵是老者明明沒有進來過神墓卻知道奪得傳承是出去的關鍵,並且還特別囑咐自己一定要的到著傳承中的某樣東西,這些正常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到信息他卻能提前告知秦時,這一點本身就很可疑。再加上眼前這個冰洞,就更加令他萌發了老者和這神墓的主人有關係的想法。

「我去!秦哥,你是怎麼知道這個地方的?」被鬼無涯隨手扔在地上的孟語,拍了拍衣服站了起來,一臉驚訝的看着面前巨大的冰洞,一臉好奇的問道。

「男人的直覺!」秦時一本正經的胡說道。其實,他只所以能發現這個冰洞,還是多虧了之前殺唐瘋魔時使用的「劍域」,那一瞬間他感覺到這邊聚集了一大股強大的寒意,當時他便留了個心眼,記下了大概的方向和距離,然後便來到了這。

「可是男人的直覺不是應該是用來找女人?怎麼你的直覺是找冰洞?」孟語一臉奇怪的看着秦時。

秦時強忍着一拳弄死這貨的衝動,瞪了對方一眼,然後直接走進了冰洞之中。他能感覺到,在這冰洞之後,有某種東西正吸引著自己……

啪嗒!

走在堅硬的冰面上,幾人的腳步聲清晰可聞,對於曾經走過識海中那個冰洞的秦時來說,這完全由冰組成的洞穴,並不算是什麼稀罕的玩意,但對於孟語和鬼無涯兩人來說卻是難得一件的景象。

秦國地處南方,冬天雖然也會下雪,但不過是薄薄一層,尚不及外面的積雪厚,像這種即便是在極北苦寒之地也少見的大型冰洞自然更不可能存在。

不過,雖然秦時並不像他們兩個一樣,露出一副沒見過市面的樣子,但越往裏走他的眉頭卻皺的越厲害。剛才在外面看這個冰洞跟他識海中的那個就十分相似,現在越往裏走越想,除了長了一點寬了一點意外,整個比你冰洞的佈局和走向完全相同,簡直就是他識海中那個冰洞的放大版。

「難不成待會還會出現一片草地?」秦時頗有些惡趣味的想道。事實上,他沒注意到的是,自從他進入這個冰洞開始,他的感情竟然變得豐富起來了。當然,這並不是說他那被洗掉的感情回來了,如果真這麼容易的話,老者也不會覺得他的執念奇葩了。

實際上,現在的他經歷的是一種更特殊的情況——執念解體。執念解體,顧名思義,就是執念暫時被分解了。實際上,以「超我」境界完成洗心的武者,所形成的執念其實是他本身被消除的那部分感情的殘渣集合體,是各種感情成分的混合產物,而又因為洗心的時候失去的感情多少的不同,這才導致執念出現不同的分化,而秦時這種奇葩情況則是因為他被清除的是全部的感情,所以形成的執念異常的均衡,這才導致他僅僅是表現出缺少感情的冷漠,而沒有別的極端情緒。

而執念既然是各種殘渣組成的,那麼有方法組成自然也有方法解開,這種方法就是「執念解體」,利用跟武者自身心境同根同源的更強大的心境去無意識的干擾武者就可以達到「執念解體」的效果,但效果卻是暫時的,一旦脫離了干擾的範圍,或者武者動用自己的心境,干擾就會中斷。

當然,這些秦時並不知道,雖然在執念解體的情況下他的感情恢復了,但本身就習慣了偽裝自己的情緒的他,很難快速發現自己真正的情緒變化。

呼!

正走着,突然面前一陣微風傳來,風中夾帶着幾絲泥土,毫無防備的秦時一時間竟然被迷了眼睛,好不容易那驅散了眼中的不適,秦時本能的向前看去,這不看還好,一看徹底傻眼了。

只見面前是一片遼闊的草原,藍藍的天空上飄着幾朵調皮的雲朵,旁邊一輪耀眼的太陽高懸在空中,地上齊腰高的草葉,青翠欲滴,葉片上掛着的露珠嬌嫩可愛。

「我尼瑪!」秦時一字一頓的將這三個字從牙縫裏擠了出來。「我這剛說完會不會有草原,你這就直接給我弄出一個。卧槽!死老頭,你要敢說這墓主人跟你沒點關係老子第一個錘爆你的狗頭。我去!你就算是說這裏就是你的墓我估計也會信的吧!」

秦時看着面前遼闊的草原,瘋狂的吐槽道。然而他這一通吐槽卻把孟語兩個人整懵了,但聽語氣這事應該跟秦時的師傅有關,礙於身份孟語不好打聽這事,他跟秦時還沒熟到這個份上,而鬼無涯就更不能問了,你見過有打聽自己老大師傅了?那在某種意義上可是相當於冒犯師祖啊!這種罪名放在一些門規比較嚴的宗門裏可是會被處死的!

「算了,算了,進去吧。」秦時擺了擺手,不再糾結什麼。這連番的景象,你要告訴他這墓主人跟老者沒關係,打死他都不信,而且他還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這墓主人會不會就是老者!

雖然這個想法荒誕不經,但這一路過來見到的一切,不論是剛進來就莫名其妙的得到的寒意,又或者這個山洞,以及眼前的草原,都在印證著秦時的這個想法。但反過來說,如果老者真的是這神墓的主人的話,那他應該早就死了才對呀?可為什麼他又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越想越亂,越想越想不明白,秦時搖了搖頭乾脆不去想。反正現在看樣子他們是來到了這神墓的核心處,想來很快就能見到墓主人的真容了,到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走了不知道多遠,不遠處漸漸出現了幾道人影,遠遠看去高矮胖瘦參差不齊,身上的衣服也是有的華貴,有的簡樸,想來都是靠自己的本事找到這個山洞的武者,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卻全都停在了這。

聽到身後的聲音,一種武者扭頭看了一眼,接着目光便又回到了眼前的事務上來,相比於秦時幾個人,他們更關心的還是眼前的這個東西。

秦時見此好奇的湊了上去,打眼一看,整個人微微一楞。他原以為吸引眾多武者的是什麼寶物,結果卻發現不過是一棟樣式平凡的,甚至於說毫不起眼的草屋,而且這草屋看上去破破敗敗,風一吹就能倒一樣。

「我說,看什麼呢?」秦時碰了碰身邊的一名身材削瘦的武者,好奇的問道,同時手裏不著痕迹的遞上了一塊金錠。

那武者一看這金錠,微微一笑,暗道秦時上道,左右看了看,不著痕迹的將其揣進了懷裏。接着小聲在秦時耳邊說道:「我跟那你說,這裏就是那墓主人的棺槨所在,那墓主人的屍體就在那個草屋裏,而且裏面還有墓主人留下的最終傳承。」

「真的?」秦時裝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反問道。

「嘖,我騙你幹嘛?你要不信你自己去試試,從這離開,隨便挑個跟你來時不一樣的方向走,我保准你一會就能再走回來。」

聞言,秦時眉毛一挑,算是弄明白了對方為什麼敢確定這裏是墓主人的棺槨所在了。當即裝出一副信服的樣子,然後看了看圍在周圍的武者,眉頭一皺問道。

「那既然傳承近在眼前,你們為什麼都在這圍着不進去?」

那武者聞言,頓時看傻子一樣的看着秦時說道:「廢話!能來到這的那個不是實力高強的?大家互相牽制,既怕這屋裏有危險,想讓別人先出手,又怕被別人搶了傳承,這一來二去,就只能這麼傻站着了。」

話音剛落,那武者見秦時露出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趕忙拉住了秦時說道:「哎!你怎麼還望前去?我跟你說,像咱們這樣的小武者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看個熱鬧吧,前面都是那些大佬的位置,人家才是這傳承的爭奪者。」

「大佬?誰啊?」秦時一臉呆萌反問道。

那武者沒好氣的看了秦時一眼,沒想到還讓他遇上了一個江湖小白,不過看在那一錠金子的份上,他還是耐心地為秦時介紹起來……

那武者一指兩人正前方站着的一名身材壯碩,卻略顯矮小的男子輕聲道:「這位乃是江湖上聞名的『喪門斧』王野。」

接着又一指另外一名身材削瘦,左眼上有一道猙獰的疤痕的武者說道:「那位是『瘋眼槍』,項鳴。」

指尖再次一轉,這次還沒等他說,秦時便制止了他,連聲道:「謝謝,謝謝,不用了,不用了。」

說完秦時扭頭回到了孟語兩人身邊,那武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旋即搖了搖頭,也不管他,扭頭看向場中。迎著孟語和鬼無涯奇怪的目光,秦時便走便聳了聳肩。

他之所以回來,不是因為聽到對方說出的那幾個人之後感覺自己打不過,恰恰相反,那幾個被那名武者吹捧的神乎奇迹的武者,在他看來不過是一群土雞瓦狗。原因就是那幾個人的名號他完全沒聽說過,作為「時影」的掌控者,整個江湖上但凡實力強大的武者他都會有所耳聞,而如果有武者他不知道的話,那麼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對方名氣並不大,最多在一些小縣城有些名氣,上不得枱面,對於這種武者,他完全不用重視,分分鐘就能碾壓對反。

將實際情況跟兩人一說,兩人頓時露出一副苦笑不得表情,他們還以為前面攔著的是什麼的實力高強的武者,結果卻是一群跳樑小丑,這前後的反差未免有些太大!

「現在怎麼辦?直接上去把人弄死,然後拿了傳承走人?」孟語看了一眼秦時,按照這位的一貫作風,顯然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這種方法。

「真的要動手嗎?對付這麼一群土雞瓦狗,還要親自出手?萬一傳出去我們的面子往哪擱?」鬼無涯看了一眼孟語顯然不贊同他的做法。如果真這麼做了的話,萬一傳出去,可是有損他們名頭的,畢竟面對這麼一群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土包子,還要親自出手丟不丟人?

「也是,按照這些傢伙的實力,完全不用我們動手,估計只要報一下咱們的名號的他們就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了。」孟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同樣的秦時也陷入了沉思,畢竟一向看中面子的他也不喜歡這種以大欺小的事情。

先不管他們幾個打算怎麼辦,但有一點他們完全忘記了,那就是壓低聲音。整個草原上原本就因為一眾武者的對持,安靜的出奇,圍觀的武者也都是小聲的竊竊私語,而秦時三人則完全沒有這個意思,毫無顧忌的討論著,一瞬間便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其中自然包括那幾個自以為是的土包子。

「臭小子!口氣倒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幾斤幾兩!」那所謂的「喪門斧」王野,眼神一厲,手持兩把碩大的板斧,腳下猛地一蹬,整個人瞬間便來倒了秦時身前。

「死!」

大喝一聲,雙斧齊下,王野眼中閃過一抹的得意之色,彷彿已經看見了秦時斃於他斧下的場景。

「嘖嘖,你這速度也忒慢了吧?」突然一個滿是嘲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王野頓時一驚,然而還不待他看請是誰,整個人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接着他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後背,並且一路往下最後甚至看到了自己的腳後跟。

噗!

溫熱的鮮血從王野的脖頸處噴涌而出,秦時右手一揮,一道半圓形的冰牆準確無誤的擋住了噴涌而出的鮮血,同時捎帶着還給自己和孟語兩人各造了兩個凳子,三人悠閑的坐在那,靜靜的看着一眾還沒反應過來的武者。

撲通!

王野那碩大的身軀狠狠的砸在了地上,直到此時後面那一眾武者才反應過來,「大名鼎鼎」的「喪門斧」王野竟然被人一擊秒殺了,而且最恐怖的是,從頭至尾他們完全沒看到那三個中到底是誰出的手。

相比於那些吃瓜武者,另外幾個之前和王野對持的武者,心中的震驚要多得多。王野是什麼實力他們一清二楚,自己跟他相比也就是半斤八兩,對方能一擊秒少王野,那豈不是也意味着對方能一擊秒殺自己?

「在下『血影錘』,章境。不知道幾位仁兄如何稱呼?」幾人中一名身材微胖,手持兩把巨錘的武者,拱了拱手道。

秦時瞥了他一眼,輕笑了一聲。對方的樣子雖然看起來粗獷,但實則粗中有細,看到王野被一擊秒殺,對方不是無腦叫囂,反而是放低姿態好生詢問,試圖先搞清楚幾人的身份,然後再另做打算。對此,秦時也並不打算故作姿態,乾脆地說道:「『劍仙』,秦時!」

「『隱刀』,鬼無涯!」

「『百曉生』,孟語!」

跟秦時一樣,孟語兩人緊隨其後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嘶!

在場所有武者聽到三人的名號紛紛倒吸了口涼氣。這三位一個比一個名號大,幾人中實力最弱的非孟語莫屬,以他的實力在場眾人中比他強的大有人在,但是人家身份牛逼呀!秦國御座的兒子,誰敢惹?

再說另一位,「隱刀」鬼無涯。這位是誰?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身輕功出神入化,出手之間心狠手辣,一對方的實力和速度,絕對能在一瞬間將在場所有人都殺掉。

儘管對方很牛逼,甚至於能以一己之力對抗所有武者,但是跟最後這位比起來,他屁都不是!「劍仙」,秦時!秦國第一天才!下一任御座的繼承人!弱冠境巔峰便可力敵不惑境強者……這林林總總各種耀眼的光環,以及對方那變態般的實力,隨便拿出一樣來都能令在場眾人不敢造次。

「所以……我剛才說的有錯嗎?」秦時淡淡的看了眾人一眼,那湛藍色的眸子散發出一陣瘮人的光芒,所有被他視線掃過的人都不自覺的低下了頭。

「『劍仙』大人駕到!我等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章境反應極快,當即單膝跪地,恭敬的說道,同時暗暗抹掉了額頭上的冷汗。

「『劍仙』大人駕到!我等有失遠迎,還望大人恕罪!」有了章境的帶頭,眾人紛紛反應過來,連忙有樣學樣的說道。

一時間,數十名武者盡皆跪倒在地,所有人深深的低着頭,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被惹怒了秦時,成為他手下的冤魂。要知道,這位可不是個善茬,江湖上至今仍有對方一言不和便殺人的傳說,雖然人家已經退出江湖,但誰敢保證他不會一言不和動手殺人?

站起身來,環視一周,秦時微微一笑,旋即又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一腳將其踢開,臉上帶着一抹微笑,緩緩走向眾人,最後停在了章境面前。

「你倒是很有眼力,也很機靈。」

章境聞言猛地一縮脖子,不明白秦時為這麼突然誇獎自己,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但秦時這麼個讓人難以琢磨的主,鬼知道他誇獎自己是出於什麼目的。儘管不知道,但他還是不得不回話,不然鐵定只有死路一條。

「謝劍仙大人誇獎,這都是小人應該的。」

秦時聞言斜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隨後繞過他徑直走向那間破敗的草屋,所有人都注視着他,卻沒有一個人敢阻止他。

嘎吱!

推開那扇破舊的木門,秦時一眼便看見了端坐在正中央的拿到人影,嘴角不由得扯過了一抹微笑。果然!他猜對了!

只見那草屋的中央,安放着一塊巨石,石頭上一名身穿白衣的老者安詳的端坐在上面,嘴角還帶着一抹淺淺的微笑,似乎只是睡著了一般,老者的身前有着三個形態各異的凹槽,其中一個看上去和一根短棒一樣的已經空空如也,另外兩個凹槽上,一個鑲嵌著一片冰藍色的玉片,一個鑲嵌著一塊純白色的玉牌。

然而這些卻絲毫沒有引起秦時的興趣,在屋裏看了看,秦時拿起門口一個破舊的木凳,放在老者不遠處,坐了下來,微笑着看着面前彷彿睡著了一樣的老者。

「怎麼?還不打算出來解釋一下?」空曠的房間能力,秦時的聲音久久迴響,結合眼前的場景,顯得有些詭異。

嗡!

然而下一刻,似乎是回應秦時一般,屋內響起了一聲輕鳴,緊接着秦時面前的場景一變,那破舊的草屋消失不見,連帶着屋外的一眾武者也消失的一乾二淨,周圍只剩下一片一望無際的草原,以及端坐在石頭上的老者。緊接着,一道藍色的光芒從天空中一閃而過,瞬間沒入了老者體內,老者那緊閉的雙眼突然微微眨了眨,緩緩睜了開來。

「你小子,明明已經『執念解體』了,還是這麼沒大沒小。」老者看了秦時一眼,沒好氣的說道。

秦時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要不我再給您老燒點紙?哭一場?」

「行,行,懶得跟你小子板嘴,有什麼想問的趕快把。」老者知道跟這小子扯皮自己永遠也扯不過他,乾脆直接將話題引入了正軌。

然而秦時卻聳了聳肩,輕聲道:「所有。」

「所有?」老者面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顯然沒想到秦時一上來就體這樣的要求。

「放心,是你能說的所有,如果有什麼是你不能說的,或者我現在不應該知道的,你不說也行。」秦時補充道。

「這倒沒有,不過事情有點複雜,想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說清楚需要些時間。」老者搖了搖頭道。

「那這樣吧,你也別費勁想了,我問你答,如果有什麼我沒問到的,你再補充。」秦時看了老者一眼道。老者聞言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秦時的說法。

「首先,你是誰?為什麼非要找我當徒弟?」秦時十分乾脆地甩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兩個問題。

名字,自不必多說,雖然跟老者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自己現在這樣一身實力可都是拜對方所賜,知道對方的名字也算是一眾尊敬。而第二個問題,則是他最想知道的問題。

就像之前秦逸推測的,世間如此之大跟他天賦相等或者比他高的多的大有人在,可老者偏偏選中了自己做繼承人,還幫助自己領悟了心境。雖然不排除對方因為自己的墓建在秦國,所以便找了個秦國的天才當徒弟這種可能,但是怎麼向都感覺不大,畢竟收徒不是一件小事,如果誰離得近設就能被收為徒弟的話,那那些老怪物的家門早就被人踏破了。所以,秦時從始自終都在猜想老者收自己為徒的原因,但不論他怎麼想都想不到理由。

「呵呵」老者輕笑了一聲,似乎早就猜到了秦時會問這些,「老夫名為蕭寒,中域劍門中人。」

「劍門?難道是!」秦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反應過來老者說的是什麼之後,本能的看向老者,只見老者沖他點了點頭,同意了他的猜想。

嘶!

得到肯定的答覆秦時,冷靜如他也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要知道那可是劍門!整個大陸上最強的「二門三宗四國」之一!

秦時他們所在的這片大陸名為「武恩大陸」,大陸共分為兩個大部分,人域和荒域。人域之中居住着人族和少部分凶性較弱得妖獸或者異獸,而荒域之中則居住着荒族和各種各樣得兇猛妖獸,以及許多從上古時期活到現在的異獸,之前秦時想去得大荒平原便是人域和荒域得接壤處之一。

荒域暫且不提,人域之中又另外分為五個部分,東方帝國域,南方海域,北方靈域,西方宗派域,以及中間的中立之地。

帝國域內萬國林立,弱國依附強國而生存,其中又以四大帝國最強,這四大帝國分別是,御龍帝國、玄天帝國、昊天帝國、鴻蒙帝國他們構成了「二門三宗四國」之中的四國。

宗派域則與帝國域相似,其中大小宗派林立,小宗派為大宗派的附庸,而在這其中便有着最強的便是「二門三宗四國」之中的三宗,玄天福地、天演宗、丹閣,這三大勢力。

再然後便是北方的靈域,據說裏面居住着無數修鍊成人的天材地寶,不過因為哪裏禁止人族隨意踏入,所有他也不知道真假。

至於南方的海域,因為地處偏遠,同時交通不便,大多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勢力,不足為慮。

最終便是這中間的中立之地了,而這中立之地也是整個人域中最特殊的存在……

中立之地,被東西南北四域包圍,其內資源匱乏,不宜居住,所有並未引起四域的爭奪,又因其位置特殊,便逐漸成了四域的貿易往來之所,久而久之,中立之地日漸繁華,並且其內自成體系,形成了一股足以和其他四域相抗衡的力量,同時靠着千萬年來的發展,中立之地逐漸變成了一塊山清水秀的寶地,並且靠着獨特的地理優勢成為了四域之中最為富庶之地。

不過,雖然中立之地實力強大,但因為長期的經商,使得他們在四域的爭鬥之中保持着絕對的中立,從不偏袒任何一方,也從不主動攻擊任何一方。

而在整個中立之地,最為強大的便是「二門三宗四國」之中的二門的所在,劍門和逍遙龍門!這兩個門派一正一邪。劍門為正,逍遙龍門為邪,兩者即競爭又合作,共同維護著中立之地的正常運轉。

「怎麼?被老夫的身份驚到了?」老者看了一看秦時的樣子,捋了捋鬍鬚,臉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

「切!」秦時撇了撇嘴,裝出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有什麼了不起的?看你的樣子,估計也就是劍門中的一個小弟子吧?」

「呵呵,這你就說錯了。」蕭寒搖了搖手指,「老夫我乃是劍門十大分支之一寒心劍的第八十九代掌門,論輩分的話,當今劍門門主楚玄還得叫我一聲師叔祖呢!」

「師叔祖?」秦時愣了一下,旋即想到了什麼,指了指自己問道「那豈不是說他得叫我小師叔?」

蕭寒愣了一下,雖然感覺怪怪的但秦時說的卻是事實,只能一臉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嘿嘿!」秦時輕笑了兩聲,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

「咳咳!那個我們還是說會正事吧。」蕭寒看着秦時那副表情,就知道他的腦子在跑偏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趕忙出生提醒道。秦時聞言也似乎想起來正事還沒說,悻悻的點了點頭,示意老者繼續。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選你做徒弟。其實這個問題很簡單,雖然外面有很多天賦比你好的多的天才,但是我寒心劍一支最看重的不是天賦,而是心,一顆孤獨的心。想當年老夫遍尋天下,也找不到一個擁有孤獨之心的武者,最後迫不得已,以天機術演算天道,這才算到千年後會在這裏誕生一顆孤獨之心,如果錯過,那邊還要等上近萬年。於是乎,老夫便來到這裏修建了這一處洞府,一邊修鍊一邊靜等着你的出現。後來因為使用天機術演算天機,以及我本身就身受重傷,所以僅僅等了五百年不到,便大限將至。逼不得已,老夫將自己的靈魂抽出,依附在渡心石上,流傳到了外界,藉著渡心石的特殊性這才堪堪又活了了五百年。」

蕭寒淡淡的說着,似乎只是在訴說一件平常的事,但一旁的秦時早已目瞪口呆,他原本以為老者最多是個擁有百年內力的老怪物,靠着從劍門帶出的寶物修建了這一處洞府,然後又以特殊的秘法將自己靈魂和身體分離,身體留在這裏,而靈魂則跑去外面。但誰知道,真實情況要比他所想的精彩個一萬倍。

這老者竟然是一個活了千年之久的老怪物!活上千年!這還能還能稱之為人嗎?神仙也就這樣了吧?一想到之前自己對老者所做的種種,不論是剛見面時對老者實力的揣測,還是後來自以為是的出手,又或者領悟心境之後在老者面前的那張狂的樣子,秦時頓時感到臉上一陣火熱。

就好像他看外面那些自以為是的傢伙一樣,在當時的蕭寒看來,自己那番作態也跟個跳樑小丑似的,自以為實力超群,實則人家一個手指頭便能輕鬆的碾死自己。

秦時臉上的變化,自然瞞不過蕭寒,稍微一尋思他便知道秦時在想什麼,不由得感嘆秦時這思想跑偏的速度。莫名的有些懷念「執念解體」前的他,儘管那個時候的他不懂得禮貌,但至少這腦子不會跑偏啊!現在這個倒好,該有的感情是有了,但是老是跑偏,還不如之前呢!

「行了,你小子別胡思亂想了,你放心,我現在的實力不足以前的千分之一,最多也就是相當於九十年內力左右的實力。不過雖然不高,打你還是綽綽有餘。」

「呼!原來如此。」聞言秦時莫名的鬆了口氣,知道老者實力十不存一,秦時的心裏頓時舒服了一些,雖然對方依舊很強,但至少自己的行為在對方眼裏沒有那麼可笑了不是?

「所以說,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什麼孤獨之心?」秦時終於找到了兩人談話的重點,一臉好奇的問道。

「沒錯,你就是!」蕭寒一指秦時,篤定道,「當日你拿到渡心石的時候,老夫便感覺到了你身上那獨屬於孤獨之心的氣息,這才從石頭中醒了過來。後面發生了什麼,不用我在所說了吧?」

「可孤獨之心是什麼?還有你為什麼不惜拼着泄露天機,也要儘快找到傳人?」秦時又皺着眉頭反問道。

「這個……」蕭寒聞言猶豫了一下,秦時敏銳的捕捉到了對方的猶豫不待對方開口便再次問道。

「因為什麼原因不能說嗎?」

「這倒不是。」老者擺了擺手,「只是這孤獨之心解釋起來頗為麻煩,而且沒必要,等以後你去了劍門自然會接觸到相應的典籍,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至於這第二個問題嗎,也不是不能說,但現在你即便知道了也沒用,但是我可以告訴你的是,不僅是我,早在千年之前,二門三宗四國都開始尋找自己的繼承人了,你雖讓我等了千年,但在所有人中你算是比較早出現的繼承人了,其他一些勢力的繼承人有的還要再等上個一兩千年。不過,要你們幹什麼……這個……」

說道最後,老者變得吞吞吐吐,雖然猶豫但是秦時能看出來,老者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覺得現在說了沒什麼用。再加上,剛才他說所有頂尖勢力都外出尋找繼承人,想來應該跟這件事有關,但眼下繼承人還未找齊,甚至於還要等個一兩千年,顯然需要他們去辦的那件事還早的很,根本用不着現在就知道。

「行了,看你這樣子,這事應該不急,就不用說了,咱們還是來說說眼前吧……」

「咱們還是來說說眼前吧。」秦時一指蕭寒身下的巨石說道。蕭寒聞言低頭瞥了一眼,微微一笑,看着秦時。

「說什麼?以你的腦子還猜不到這些是給誰的嗎?」

秦時聞言微微一笑,搖了搖手指「我當然知道是給誰的,但是我想問的是他們的用處。」

「用處?」蕭寒奇怪的看了秦時一眼,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其實這兩樣東西很沒什麼大不了的。這個玉片你應該知道,裏面記錄的就是我要你找的《問心劍訣》,不過它可不是一般的心法,它是一部既能修鍊內力也能修鍊心境的心法,而且而且修鍊之後還有這意想不到的好處,至於是什麼好處我就不多說了,你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說完蕭寒又一指那塊純白色的令牌,「這塊令牌乃是我劍門的身份令牌,只有持本令牌者才能出入我劍門的護宗大陣,這個是專門為你準備的,只要待會寫上你的名字,就可以使用了。至於這最後一個空位嗎……」

說着蕭寒頓了一下,看了一眼秦時腰間的孤心劍,「它已經在你手裏了。」

「所以……這就是你給自己徒弟準備的傳承?」秦時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蕭寒道。

「對呀!怎麼了?」蕭寒一臉奇怪的反問道。

「你不覺得太寒酸了點嗎?」秦時同樣一臉奇怪的反問道。

「寒……寒酸!」蕭寒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整個人直接提高了一個調門,驚訝的反問道。秦時被對方這副樣子嚇了一跳,本能的點了點頭。

「你小子懂個屁!這還寒酸?」老者激動的雙手不停地顫抖,好像被質疑菜不新鮮的菜農一樣,一把抄起玉片遞到秦時眼前,「這功法!劍門的十大鎮派功法之一,而且是排名前五的存在!」

說完,另一隻手又拿起那塊令牌,「這個!劍門的弟子資格,你知道在中立之地有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進不了劍門嗎?而且你這個是我的真傳弟子,就像你說的,現任掌門都得叫你一聲師叔!你告訴我這個寒酸!你說那寒酸!」

「呃……」秦時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着眼前氣喘吁吁的蕭寒,實在有些不忍心直接挑明,畢竟再怎麼來說人家也是個死人了,對待死人該有的尊重還是得有的,畢竟人家從墳裏面爬出來教他也不容易不是嗎?

「是,你這些確實都是好東西,我也沒說它們不好。怪我用詞不當,其實我真正的意思是想說,它們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不是有些不合適?」秦時儘可能委婉的說着自己心裏的想法。

「不合適?那不合適?」明顯正在氣頭上的蕭寒,顯然聽不出秦時話里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看啊。」秦時一指老者手裏的功法,「這個功法,是它確實很珍貴,而且既能修鍊內力又能修鍊心境這也很強,但是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是不是沒什麼用?首先我現在心境領悟的還不完全,沒法靠增加本靈來逐漸增強心境,至於內力,那更是沒法修鍊。」

說完稍稍停頓了一下,看着蕭寒那明顯緩和下來的臉色,秦時心中一喜,趕忙接着說道:「還有這個令牌,雖然劍門的確實是個強的門派,很多人都想拜入他的門下,但是對於我來說這個玩意有什麼用?我現在身在帝域,不是中立之地,而且短時間內我完全沒有前往中立之地的打算,況且我的實力擺在哪裏,在秦國這麼個彈丸之地都有不少能置我於死地的人,出去之後豈不是死的更快?所以,這幾樣東西是不是都不適合現在的我?」

秦時說完,靜靜的看着蕭寒,見對方一臉的沉思,心中一喜,旋即徹底安靜了下來,生怕打擾到對方的思考。

「你說的不無道理,是我沒有考慮好收徒之後的實際情況,但是我現在這個樣子也沒法去找更適合的傳承了啊?」蕭寒兩手一攤,無奈道。

「嘿嘿!」聞言秦時的嘴角不由得扯過一抹壞笑,心中暗道,「就等你這句話呢!」

「我這倒有個想法就是不知道你意下如何?」秦時神秘的一笑湊到老者耳邊輕聲到了幾句。聞言,老者臉上露出了一副奇怪的表情,雖然秦時剛才說的那些都很合理,也確實對他現在的修鍊有莫大的幫助,但不知怎麼的,他總是有一種被坑了的感覺,主要是秦時剛才說的那些怎麼聽都不像是臨時想出來的,倒像是蓄謀已久一樣。

「行吧,就依你,我現在就把你要的東西刻到與玉片里。」儘管心裏不舒服,但蕭寒還是依言照做了。畢竟他現在是個死人,雖然有被秦時坑了的嫌疑,但就算他被坑了,又有什麼關係?反正秦時是他徒弟,被自己徒弟坑也不虧不是?

心念一動,在哪刻有功法的玉片上留下了秦時想要的東西,隨手將其扔給秦時,「這下行了吧?」

接過玉片意識沉入其中仔細大概瀏覽了一下,發現自己要求的東西一樣沒少,秦時頓時露出了一副奸計得逞的笑容。

「行了,行了,沒事了,這東西也拿了,該問的也問清楚了,送我出去吧。」擺了擺手,秦時一邊研究着手裏的玉片,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

「你這小子,要完了東西就不要師傅了?哎,流年不利啊!我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不孝之徒。」蕭寒笑罵道,不過玩笑歸玩笑,緊接着蕭寒臉色一正,語氣也變得嚴肅起來,「小子,你要的東西我都給了,但是你也得答應我,以最快的速度前往劍門,哪怕只是報道一下也要去,至少要將我已經找到傳人這件事告訴他們,他們會告訴你究竟要你去完成什麼事,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助他們一臂之力,這也算是老夫最後求你的一件事。」

「你就放心吧。」一邊把玩着手中的玉片,秦時頭也不抬的說道,但是那語氣中從未有過的嚴肅和認真任誰都能聽的出來,「到時候不管他們讓我去幹啥,我都一定不會推辭,畢竟我拿了你這麼多東西,正所謂『食君之祿,擔君之憂』嗎。再說了……」

秦時突然頓了一下,一把收起了手中的玉片,沖蕭寒眨了眨眼,認真道:「老子還是你徒弟呢!師傅交代的事,徒弟肯定要竭盡所能地去完成。」

嘎吱!

隨着一聲輕響,秦時推開了那扇破舊的木門,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明亮的天空,以及不遠處一臉懵逼的看着自己的眾人,秦時臉色一正,緩步走到了人群中。

「呃……秦哥?你這是得到傳承了?」孟語湊到秦時的身前,一臉好奇的問道。秦時聞言點了點了頭,十分乾脆的承認了。然而他這一承認,孟語臉上的疑惑之色反而更濃。

「不是說那些大能前輩的傳承都是聲勢駭人,動不動就是陣法啊,接天的光柱啊之類的,再不濟傳承完了之後修為也得暴漲吧?」說着頓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秦時幾眼,「可是我看你這沒變呀?」

秦時十分乾脆地回了他個白眼,看傻子般的看着他「你小子,話本看多了吧!這些鬼話你也信?還接天的光柱,怎麼不砸死你呢!一邊玩去。」

說完一把推開孟語,穿過一眾武者緩緩向外走去。突然,一道人影從人群中以極快的速度沖了出來,攔在了秦時的面前。只見那人身穿一件紫色的連帽長袍,深深的低着頭,將自己的樣貌隱藏在帽子下。

「你就是秦時?」那人聲音沙啞的開口道。秦時眼睛微眯,奇怪的看着面前的紫袍男子,他莫名的從對方身上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

「沒錯,我就是,你是誰?」

「我?呵,這你不需要知道,我且問你,『金筆書生』是不是你殺的!」那紫袍人依舊低沉着頭,自顧自的說道。

「沒錯,就是我,怎麼你打算幫他報仇?」秦時直接承認了自己殺人的事實,絲毫沒有隱瞞的打算,以他現在的實力,他自信整個神墓之中沒有人能和他匹敵,自然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答對了!」那人影厲喝一聲,突然毫無徵兆的一掌襲向秦時。

「就這你還好意思出手?」秦時不屑的輕笑了一聲。對方那一章在別人看來迅如雷霆,但在他眼中卻慢如蝸牛,只要稍稍一扭身便可躲開。不過,他為什麼要躲?又不是打不過!正面剛他丫!

暴起一掌,運足本靈,攜帶着無盡的寒意,狠狠的跟對方轟在了一起。然而下一刻,秦時臉上那不屑的笑容緩緩凝固,取而代之的則是一抹難以置信,以及一抹不易察覺的痛苦。

疼!鑽心的疼!跟對方狠狠轟在一起的右手上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秦時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腕骨斷了!甚至於臂骨也有可能裂了。

「這怎麼可能?」秦時心中一驚。他方才那一掌完全不像是打在了肉掌上,反而像是打在了一塊經過上萬次鍛打的玄鐵上,那種硬度絕對不是人能擁有的,即便是修為將近百年之境的老怪物也不過如此。

難不成對方是修為近百年的體修?怎麼可能!這種境界的武者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秦國。再說了,這種境界的武者幫「金筆書生」報仇?他還沒那麼大的臉!

「你到底是誰?」身法展開,秦時瞬間和對方拉開了距離,雙眼之中滿是警惕之色。對方這詭異的修為,以及那神秘的裝束,由不得他不警惕,再加上他現在右手受傷,用不了劍,實力大打折扣,不謹慎點很容易陰溝裏翻船。

「我說了,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是來給『金筆書生』報仇的就是了!」那紫袍人扯著那沙啞的嗓子尖聲道。話音未落,整個腳尖輕點,以一種平行於地面,十分詭異的姿勢沖了過來,下一刻直接到了秦時的身邊,再次抬起那一雙肉掌,狠狠的轟向了秦時。

秦時眼神一凝,吃過一次虧的他自然不會傻到再去和對方硬碰硬,腳下身法展開,寒霧升騰,整個人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同時,心念一動,無數冰劍緩緩成型,按照周天星辰之勢,激射向對方,不求傷到對方但求能困住對方一時,給他爭取一個吃療傷丹的時間。

「你以為這樣就能困住我嗎?」紫袍人陰冷的一笑。雙手交叉,直面那飛射而來的冰劍,緊接着雙手猛地一揮。

轟!

狂暴的力量捲起無邊的氣浪,卷積著那些蘊含着星辰之力冰劍,瞬間將其變成了一堆冰屑,就連數十米之外的秦時也被那風浪的餘波吹的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我尼瑪!有沒有搞錯!這特么是人能辦到的!」秦時心中暗罵了一聲。對方這完全靠力量打出的氣浪,輕易的擊破了他的冰劍,雖然那些都是臨時製作的,但是它們可是按照星辰運轉之勢排列的,相互之間力量共享,並且隨着時間的推移,它們本身的星辰之力也會逐漸增加,威力也會更強。

雖然剛才沒有充足的時間給它們增加星辰之力,但還是包含了一點點的,別看只有一點,但對它們的增幅可不小,可就是這樣的一招卻被對方隨手掀起的氣浪給攪成了冰渣。這樣的力量,除了那些百年的體修,秦時真的想不到還有別的人能夠擁有了。

「呵,見識到我的實力了吧?」那紫袍人輕笑了一聲,右手緩緩向後收起,做出拳式,「那麼,你可以去死了!」

轟!

一拳轟出,狂暴的力量壓迫着空氣,炮彈般的空氣狠狠的轟向了秦時,那一刻秦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威脅,這一拳如果他躲不開的話,百分百會死在裏面!

「大人小心!突然一聲厲喝在秦時耳邊響起。下一刻,他只覺眼前一陣恍惚,緊接着便出現在了數百米之外,眼睜睜的看着那炮彈般的氣浪將在那青翠的草原上劃出一道數百米的深溝。

「謝謝。」秦時輕聲道。他自然知道是誰救了自己,在場眾人中,有這個速度的除了鬼無涯還能有誰?不過,看他那蒼白的臉色,以及身上越發萎靡的氣息,秦時知道剛才那近乎瞬移的速度,對他來說也不是易事,短時間內是別想來第二次了。

「大人無需客氣,我鬼無涯既然加入了大人麾下,自然要盡心竭力。」鬼無涯硬撐著消耗過度的身體,喘著粗氣回道。

回頭看了一眼,那紫袍人陰測測的轉過身來,腳下輕點,飛速向秦時兩人掠來。鬼無涯臉色一變,當即擋在秦時身前,同時回頭道:「大人快走!此人實力極強,大人現在又受了傷,實力受限,還是先且撤離為上。」

面對鬼無涯這突入起來的忠心,秦時愣了一下,接着搖了搖頭,輕笑了一聲,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同時一枚療傷丹出現在了他的手中,一口將其吞下,頓時他那略微有些扭曲的右手傳來一陣炒豆子般的響聲。緊接着,原本還無法活動的右手竟然奇迹般的恢復了正常。

「我自己的情況我比你清楚,但你這忠心護主的行為還是很值得肯定的,等出去之後我一定在時影裏面給你安排一個好的職位,不過現在你還是上一邊休息去吧,免得待會誤傷了你。」秦時甩了甩手,漫不經心地對鬼無涯說道。鬼無涯看了看秦時那擺動自如的右手也不多說什麼腳下輕點,整個人閃到一旁,看了看秦時又看了看那紫袍人,似乎是在暗自比較的兩人之家的差距,接着又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露出了一抹自嘲的笑容,也不再關注兩人,自顧自的恢復起來。

「怎麼?託大讓了你兩招,你還真以為本少爺是軟柿子了?」秦時看着那直奔自己而來的紫袍人,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對方剛才的目的很明顯,就是利用自己的自大將自己的右手擊傷,讓自己用不了劍,那樣的話基本上自己三分之二的實力就被完全限制了,然後再以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將使自己沒有時間療傷,最後再一擊絕殺。

前面的一切都跟對方計劃的一樣,不論是自己手上,還是後續的追擊,基本上都是按照對方的計劃在進行,但令對方沒想到的是,最後一刻竟讓跑出來個攪局的,硬生生救下了秦時,還給了他療傷的時間。

甩了甩手腕,秦時一把抽出了腰間的孤心劍。他剛才服用的那枚丹藥是之前打白虎的時候孟語給他的,當時沒用上便隨手揣在了懷裏,後來又連帶着身上的一些雜物都扔到了寸戒當中。

準確的說,這枚丹藥並不是療傷的丹藥,他的效果僅僅是暫時穩住傷勢,讓傷勢不影響武者實力的發揮,但這效果是有時間限制的,時間一到不僅傷勢還會重新發作,甚至有可能進一步惡化。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秦時來說,無所謂了,如果不解決眼前的這個傢伙的話,他命就沒了!傷勢惡化和沒命只見,傻子都知道怎麼選吧?

「按照這傢伙的身體強度,『百兵靈戰』對他應該起不了什麼作用,甚至有可能反傷到我自己,看來這一上來就得開大呀!」嘴裏小聲的嘟噥著,秦時眼睜睜的看着那紫袍人快速接近,同時沖着秦時狠狠的轟出了一拳。

轟!

狂暴的氣浪奔涌而出,彷彿出籠的猛獸般,直奔秦時而來。然而秦時的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平靜,看不出絲毫的慌張。

「心若赤誠數十載,一朝明悟皆為空。無怨無怒亦無恨,只嘆年少不識人。世態炎涼何值悲?不過庸人自惱心。吾以孤心回爾意,又執寒心對無情!待的重回九天日,望爾仍記當日景。」言簡意賅的詩詞從秦時口中緩緩流出,其中那悲涼的意境,伴隨着秦時那清冷的聲線,莫名的讓在場眾人發自心底的感動一陣寒意,那種感覺彷彿是被天地萬物所拋棄,世間獨留自己一人一般,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孤獨。

咔!咔!

隨着秦時的詩句不斷地詠唱,以他為中心無盡的寒氣瘋狂的蔓延,原本滿是青草的地面上瞬間結上了一層厚實的冰霜,翠綠的青草被生生凍結在地上,一陣微風吹來便化成了一地的碎片。

而此時的秦時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只見其那一頭烏黑的長發也如同披上了冰霜一般變成了銀白色,雙眸之中湛藍色的光芒前所未有的濃郁,其中蘊含着凝成實質的寒意,而在其周身無盡的寒霧繚繞,衣服隨風而動,宛若仙人降世。

「這就是『劍域』全開的力量嗎?」感受着體內強大的力量,秦時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掌,似乎還不熟悉這股強大的力量。

「劍域」全開,這是秦時以前從未想過的事情,畢竟之前僅僅是稍稍使用兩次便險些心境崩潰,現在儘管有冰魄石的保護,這種全開的狀態也僅能用一次,用完之後冰魄石的力量便會耗盡,短時間內無法使用「劍域」。雖然代價有些大,但用在紫袍人這裏還是物盡其用的,畢竟自己現在的實力沒法跟對方抗衡。

「呵,那就讓我看看現在的我實力到底有多強吧!」單手持劍,秦時看了一眼定定地站在不遠處的紫袍人,早在自己開啟「劍域」的時候對方便擺出了一副防禦的姿態,顯然對方也能感覺到這個狀態下的自己不是他能抗衡的。

唰!

持劍上劈,簡單質樸,毫無花哨,一道湛藍色的月牙形劍氣飛掠而出,瞬息之間便直接來到了紫袍人的面前。

嘭!

紫袍人顯然也沒有被動防守的打算,眼看着那劍氣來到身前,紫袍人蓄勢已久一拳狠狠轟了出去,狂暴的力量頓時宣洩而出,一時間竟然擋住了那飛射而來的劍氣。

「所以……接下來你怎麼辦?」秦時的聲音在其背後響起,仿若鬼魅一般,無聲無息。下一刻,一道湛藍色的光芒一閃而過,一顆大好的頭顱衝天而起。

然而詭異的是,脖頸處沒有絲毫的血液流出。面對這詭異的一幕,秦時卻是一臉的淡然,彷彿早就知道一般。心念一動,身形一閃,緊接着直接出現在了那一眾武者之中,湛藍色的眸子彷彿眾神俯瞰人類一般,冷漠的看着面前那名樣貌平平無奇的武者。

「你的傀儡已經被我廢了,現在能說你是誰了嗎?」「現在能說說你是誰了嗎?」清冷的聲音迴響在幽靜的草原上,周圍的武者自覺地跟他倆拉開了距離。畢竟這兩位可都是厲害人物,秦時自不必多說,而那個相貌平平的武者,雖然感覺上實力不強,但人家可是個傀儡師,製作的傀儡能壓着秦時打,逼得秦時不得不使用了某種秘法這才獲勝,可以說這兩位都是實力逆天的人物。當然除了這個原因之外主要還是因為秦時身上所散發出的寒意實在是太驚人了,在他身邊站久了他們根本扛不住。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那相貌平平的武者抬起頭,直視着秦時那雙湛藍色的眸子,彷彿完全不懼怕其中的寒意一般。

「發現你?你不會還以為你能再騙過我吧?我眼前這個不過也是你的一具傀儡而已。不過你確實厲害,不僅精通遠程操控傀儡,而且還能用傀儡操控傀儡,這種能力一般人還真不會,想來你在傀儡師裏面也不是無名之輩吧?」秦時冷漠的看了對方一眼雙眼之中依舊滿滿的都是寒意。

「呵!」那武者輕笑了一聲,準確說是那傀儡輕笑了一聲,似乎是在為秦時看破他的手法而喝彩,「厲害,你明明不是傀儡師竟然能看出我的操控手法來,不愧是秦國第一天才。」

「你這樣我可以認為你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嗎?相等我的秘法的時間過去?然後再趁機殺了我?這種小伎倆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面前玩。不管您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斬了你這具傀儡,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你本體的身邊,然後直接殺了你。相信我,雖然我這個秘法持續的時間卻是不長,但要做到上述幾件事還是綽綽有餘的。」秦時那冰冷的雙眼掃過面前的傀儡,冷漠的目光彷彿透過傀儡直接看到對方一樣。

那傀儡不由得停頓了一下,似乎他的操控著真被秦時那一眼給影響到了,以至於暫時忘記了對傀儡的操控。

「好吧,我老實交代就是了。」良久,那傀儡師似乎終於從秦時的眼神中緩過勁來了一樣,操控著傀儡雙手一攤,一臉無奈的道。

「我姓趙,名啟,江湖上有名的殺手『傀師』便是我,至於我為什麼要殺你,其實我早就解釋過了,就是為了給『金筆書生』報仇,他和我乃是同門,而且還是我在師門中唯一的朋友,後來我因為貪財以門中傀儡術換取錢財,被師門降罪,予以死刑,後來他用自己晉陞為親傳弟子機會為代價,救下了我,並且和我一起被趕出師門。可以說,他是我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但現在他卻被你所殺!此仇我豈有不報之理?」

那武者越說越激動,臉上滿滿的都是悲傷和憤怒,想來要不是因為傀儡沒有眼淚,估計對方還能擠出幾滴淚來。

然而面對對方的控訴,秦時則依舊是一臉的冷漠。雖然其中有「劍域」和「心境」的影響,但哪怕沒有,秦時也絕對會一臉冷漠的面對這一切。對於他來說,對方所說的這些先不說可不可信,哪怕可信,哪有怎樣?武者的世界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我比你強,我殺了你,這是很正常的,根本不需要對被殺者有任何愧疚或者憐憫,哪怕面對對方的親人或者家屬也不會有愧疚,就好像你殺了一頭羊,當你面對這頭羊的孩子、父母的時候你會有愧疚嗎?顯然不會!

雖然人和羊不同,但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都是一樣的,勝者永遠都是對的,敗者永遠都是錯的!強者殺了弱者這是應該,弱者反抗強者這是找死!

所以,面對對方的控訴,秦時表示毫無感覺,甚至還有點想笑,明明是一個在江湖上小有名氣的人,竟然連最簡單的江湖規則都不懂。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就一點愧疚感都沒有嗎?」那傀儡看了秦時一眼,見對方依舊是一臉的冷漠,心中的火氣瞬間被點燃,直接上前一步質問道。

「愧疚感?我為什麼要愧疚?」秦時一副看白痴的樣子看着他。

「為什麼?他可是我最重要的人!你殺了他,你難道不應該感到愧疚嗎?」對方似乎詫異於秦時的反應,竟然理所應當反問道。

「他是你最重要的人,又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殺了他為什麼要愧疚?怎麼你把他的死怪在我身上?」秦時輕笑了一聲反問道。

「難道不是嗎?」對方一臉不解的反問道。

「當然不是!要怪就怪他太弱!要怪就怪他惹到了不該惹的人!我殺了他就是他該死!殺了他就是給他臉!明明實力不行還非要出來,死了也活該!」秦時看着那傀儡的臉,厲聲喝道。話雖刻薄,但說的卻句句在理。

「你!給我去死!」顯然對方完全不理解秦時所說的話,反而直接當成了他對「金筆書生」的侮辱,盛怒之下直接操控著傀儡向秦時一拳轟去

眼神一凝,身形一動,秦時輕易的避開了對方這一拳,吃過一次自大的虧得他哪怕感覺對方這具傀儡實力不足為懼,依舊選擇了避其鋒芒。

轟!

下一刻,不出秦時意料的,那傀儡轟出的一拳掀起了一陣劇烈的氣浪,瞬間將圍在秦時身後的幾十名武者攪成了粉末,漫天的血雨紛飛而下。秦時瞄了一眼對方的造成的破壞,暗自慶幸自己提前躲開了,緊接着便又把目光移到了那傀儡上。

傀儡師,以人之軀體煉製傀儡,因煉製方法、煉製地點、煉製材料等等的不同,其所出產的傀儡也不同,即便是在師傅手把手的教導下也不可能練出一摸一樣的傀儡。

結合先前那個傀儡以及眼前這個傀儡,秦時大概能推算出對方煉製的都是些以力量為主要攻擊方式的傀儡,兼有很強的防禦力,雖然比那些擁有特殊屬性的傀儡要弱一些,但是秉承「一力破萬法」原則,這樣以力量為主的傀儡反而難以對付。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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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權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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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輕輕鬆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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