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敢問諸神 第三十四章 童話是悲劇
「哼哼，真是痴人說夢啊！」
孫悟空哀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
「奈何他們不願醒！」唐三藏緊鎖著眉頭，不禁黯然神傷，義憤填膺的緩緩說道，「這世上有一種花，叫曼陀羅沙華，它寄生於人體之中，吸食人體鮮血，它會和宿主共生成一株怪花，把宿主身體包裹在花莖中，宿主在白天陷入無比美妙的夢境中，宿主在黑夜又會蘇醒成活死人，出花莖吸食活人鮮血，天亮時又回到花莖中，再供曼陀羅沙華吸食鮮血，寄生者與宿主因此達到某種意義上的永生，這就是所謂的醉生夢死！」
「大師，一切正如你所說！」青玄激動的笑着淚花，單膝一跪在地，抱拳作揖的說道，「你們的力量很強大，我希望你們能助我狐人一脈，老祖說只有還經人能救我們狐人一脈，敢問大師你們是不是還經人？」
「我們就是還經人！」唐三藏輕哼了一聲，淡然一笑的說道。
「天佑我狐人一脈，終於等到你們了。」
青玄大喜過望，不禁感激涕零，張開着雙臂，仰天大聲呼喊道。
「天佑？」唐三藏眉頭微微一皺，不以為然的說道，「奢望那幫神庇佑，不如靠自己！」
「大師，說的是，你的雄心壯志讓九界萬族敬佩，老祖早已經等候多時，到時會告訴你想知曉的一切。」青玄愣了一楞，起身欣然一笑，春光滿面的說道。
「好，事不宜遲，請帶路！」唐三藏伸手一邀，從容說道。
「好，請跟我來！」青玄笑容滿面的說道。
青玄說罷，高高興興一轉身，步履匆匆的領着眾人去往大殿，唐三藏等人二話沒說，也馬上跟上了青玄的步伐。
沒過一會兒，眾人就來到了九尾靈狐老祖所在的大殿。
「老祖，我將還經人帶來了。」
青玄喜上眉梢的上前作揖，畢恭畢敬的說道。
「很好，你先退下吧！」
九尾靈狐老祖緩緩睜開眼，輕輕擺了擺手，微微一笑的說道。
「是，青玄告退！」
青玄領命告退，轉身興沖沖的離去。
「唐三藏，你終於來了！」九尾靈武老祖緩緩起身，慢慢拄着法杖，走到唐三藏面前，洋溢着慈祥笑容，滿懷期待的說道。
「萬萬沒有想到，居然是上古十大神獸之一的九尾靈狐要見我唐三藏，我還是以為是九尾狐妖在這自封為老祖。」唐三藏定睛一看，不禁大吃一驚，稍稍鎖著眉峰，難以置信的說道。
只見眼前的老祖大有不同，她白髮蒼蒼，年紀蒼老，手持着法杖，一身素然的白衣，與傳說中的狐妖格格不入。
「唐三藏，你居然知道我名號，一眼就讓你看出來了。」
九尾靈狐老祖哈哈一笑，拄了拄着法杖，向前走了走，若有所思的望了望天空，目不轉睛的盯着唐三藏讚揚著說道。
「我唐三藏有慧眼，自然不會將神獸和妖邪混為一談。」
唐三藏微微一笑，從容不迫的說道。
「玉兒，這九尾靈狐和九尾狐妖不是一樣的嗎？」
孫悟空撓了撓猴腮，撓了撓手背，不禁疑惑不解的說道。
「前者是上古神獸，後者是修鍊至九尾的狐妖，完全不是一碼事。」蕭靈玉掩嘴偷偷一笑，嫣然含笑的說道。
「猴子，還以為你無所不能，沒想到你這都不知道！」豬八戒輕輕挖著鼻孔，憨憨的哼哼叫着說道。
「不愧是唐三藏，果然不是肉眼凡胎，我可以告訴你想知曉的一切。」九尾靈狐抬眉哈哈一笑，緩緩走向坐墊，輕輕甩了甩長袖，慢慢盤坐着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唐三藏哼哼一笑，淡然說道。
「唐三藏，你儘管說來。」九尾靈狐哼哼笑着說道。
「據我所知，狐人一脈並不像龍人一脈那樣崇高，傳說龍人和狐人是最特殊的兩脈，你們不是遠古的原始獸人，是神獸與人類結合的結晶，在獸人各國之中，你們狐人並不像龍人一樣崇高，獸人十二脈並不承認你們是獸人一脈，你們都城也根本不在荒土綠洲，我想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是誰將曼陀羅沙華的種子灑在了靈狐獸國，你到底是想讓誰死，他與你狐人一脈有什麼糾葛？」
唐三藏如有神助，咬牙微微一笑，張口就來的說道。
「大師，你太厲害了，你所說的與我腦海中秘聞典籍的記載完全是一模一樣的，你居然知道得如此詳細。」蕭靈玉雙眼微微一閉，掃描著一陣陣藍光，仔細一掃描腦海中的秘聞典籍，雙眼頓時一眨，立刻回過神來，不禁大吃一驚，難以想像的驚呼著說道。
「唐三藏，你說的很對。」九尾靈狐笑容滿面搖了搖頭，僵硬著表情沉默了一下，忽然一下殺氣肅然，緊緊攥着法杖，恨之入骨的說道，「實不相瞞，我想讓一個人死，只因為我所經歷的一切拜他所賜，狐人一脈的遭遇也是他造成的，就是他讓曼陀羅沙華蔓延，毀了我青丘之城。」
「這麼說，曼陀羅沙華是那個人養的？」
唐三藏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養曼陀羅沙華的是泰山府君！」九尾靈狐搖了搖頭，嘆息著說道。
「什麼，泰山府君！」唐三藏驚愕失色，匪夷所思的驚呼道，「他可是冥界的主宰者啊，他為何這麼做，你是否知道泰山府君背後目的，請你詳細說來，我唐三藏洗耳恭聽。」
「泰山府君有什麼目的我不知道，狐人一族的今天都拜九幽老怪所賜，他就是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他欺騙了我的感情，將我狠狠拋棄，還把曼陀羅沙華的花粉袍子灑在了靈狐獸國，現如今，他又與天神聯合，覬覦你唐三藏的長生肉，他麾下的沙河嗔魔和白玉魔龍二魔就是你唐三藏的昔日愛徒。」
九尾靈狐想起往事種種，不禁扼腕嘆息，滿是憤恨交加的說道。
「什麼，他們是我愛徒？」唐三藏頓時驚慌失色，緊緊一攥拳頭，緊鎖著眉頭追問著說道，「閣下是怎麼知道的？」
「他拋棄我后，我心有不甘，殺到了九幽冥河，本想親手殺了他，無意聽到了他與太白仙尊的二次談話，誰知被他發現，我受了重傷逃回青丘之城，導致我一夜之間滿天白髮。沙河嗔魔之所以是女魔頭，是因為身軀被天神所毀，記憶被掠奪，魂魄因嗔恨成魔，佔用了仙女的身體，而白玉魔龍則是被剝離了善良的一念，同樣也被掠奪了記憶。」
九尾靈狐緘默了一下，不禁黯然神傷，淚眼婆娑似的說道。
「果然，又是天神背後搞鬼，居然如此對待我愛徒。」唐三藏緊緊攥著拳頭，緊緊咬着根，憤恨不已的說道，「這九幽老怪到底是什麼來頭？」
「九幽老怪，他原名叫聆風，原本不是魔，是修鍊有成的劍仙，是一代劍仙琳琅的同門師弟。」九尾靈狐手撐著額頭，哀哀的喘息著，微微搖著頭說道。
「九幽老怪為何迫害你狐人一脈的？」唐三藏刨根問底的追問道。
「說來話長，那一天，他誤入青丘，我與他一見鍾情，美好的邂逅就像童話一樣，無奈他是仙，我是青丘神獸，天神不允許我們相愛，為躲避天神的追捕，我和他不得已流亡荒土，沒想到童話都是騙人的，他騙走了我體內幾千年的妖丹，將我狠狠拋棄，遁入了魔道，入主九幽冥河，我回不去青丘，偏偏又懷了他的孩子，面對無辜的孩子們，我不得已生下了獸人一脈的狐人，建起青丘之城，開闢了靈狐獸國，可恨靈狐一族始終將我後代狐人視為異類，獸人各國也不認同我狐人一脈。」
九尾靈狐長嘆一聲，緩緩抬起頭，似笑非笑的說道。
「那後來呢，你們又怎麼到了荒土綠洲？」唐三藏尋根究底的追問道。
「三百年後，他帶着曼陀羅沙華的花粉袍子回來，將其灑在了青丘之城，青丘之城因此遭受滅頂之災。那些花粉袍子侵入族人的身體，在整座城快速肆虐開來，偌大的城市毀於一旦。我不得已帶着倖存者離開了青丘之城，藏匿在風暴荒土的深處，我耗盡了畢生靈力，設下古老的法陣，才創造了永痕鳳眼，建立了荒土綠洲，我因此落得一夜間蒼老，靈力盡失，蒼白了青絲。」
九尾靈狐紅着眼眶，不堪往事種種，哽咽著說道。
「唉——」唐三藏不禁搖了搖頭，哀嘆了一聲，有感而發的說道，「真是所託非人啊，這廝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
「唐三藏，我已經告訴了你想知曉的一切，我想讓他死的那個人就是九幽老怪，希望你們能幫我將他誅滅。」九尾靈狐一抹淚痕，長嘆了一聲，滿眼蟄伏着殺意，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我唐三藏不會放過九幽老怪，這老怪定和天神有什麼交易，不僅是你的敵人，而且他也是我的敵人。」唐三藏緊鎖著眉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如果，我們誅滅了九幽老怪，我希望閣下到時能與我締結討伐諸神的盟約，我們與九界萬族一同與天一戰！」
「什麼，你要聯合九界萬族討伐諸神？」九尾靈狐震驚不已的說道。
「諸神無道，天道不仁，妄圖九界萬族重回神明信仰，我等熱血傲骨，怎可屈服，與天一戰有何不可？」
唐三藏傲骨錚錚地攥著拳頭，剛正不阿的說道。
九尾靈狐見狀，萬分震驚，不禁顫抖着眼神，哼哼大笑着說道：「哼哼哼……唐三藏，你的膽識世間難得，這締結之約，我答應你，等你們殺了九幽老怪，到時詳談締結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