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前言

長劍直直的橫在兩人之間。

握著白色劍柄的白衣女子叫劉希,被她手中利劍刺中的紫衫男子叫從路。

劉希的眼神里參雜了愛,參雜了恨,也參雜了太多太多的往事。

「你!為何不躲!!!」

從路的唇角溢出一抹嫣紅,可他卻似乎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你可知!我已經等了你!~500年!」

四目相對,劉希的眼神微微顫動。

「你!~不恨我?」

「恨!當然恨!」

「我恨我太無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你被帶走。」

一滴淚從他的眼中落下。

「我恨我太自私!明知道救你的方法,卻不肯祭出自己的靈魂。」

又一滴淚從他的眼中落下。

「我恨我太弱小!500年了,我竟突不破那層薄薄的雲霧。」

他的雙眼已是填滿了淚水。

「嘀嗒!~~嘀嗒!~」

一股強烈的悔意湧上心頭,眼眶中早已漫出的淚水,順着劉希的下頜滴滴落下。

「誒~你別哭!你別哭啊!~你知道我最怕你哭了!」

寵溺而又熟悉的表情,加上從路那一副死在她劍下也無怨無悔的架勢,讓她再也握不住手中那柄長劍。

「鐺」的一聲,長劍落地。

她未盡全力,所以傷口並不怎麼深,不過被天界之物所傷疼痛自然是免不了的。

「啊!~」

見從路有些站不穩,她移步上前將他伊入懷中。

「你沒事吧!」

「放心,我沒事!我還等着你給我生好多好多孩子呢。」

兩人冰釋前嫌,可還沒來得及說上話,一柄利劍便破空而出,直直的刺向了從路的要害。

「不要!~」劉希大喊一聲,隨即用身體護住從路。

持劍少年見勢不對,想要收回劍鋒。可劍勢已起,劍威如脫韁野馬又哪還能收得住。

少年張大了嘴巴,眼裏是充滿了驚恐之意。直到利劍刺破劉希後背的白衫,少年再也不敢繼續往下看了。

劉希深知少年這一劍的威力,她曾親眼目睹這位少年一劍斬殺北海蛟龍。

以自己半神之體接下這一劍,也許會令她身受重傷。可這一劍要是落到從路這樣區區肉體凡胎之身,必定是身粉骨碎。

場間三人,兩人都被嚇得閉上了雙眼,只有從路還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

就在少年感覺手中利劍,刺中自己的母親的身體,內心感到萬分痛苦的時候。

只聽「蒼!」的一聲劍鳴!手中的長劍突然停住。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劍並沒有刺入母親的身體,甚至根本沒有刺中任何的東西。

就像練功時對着茫茫星海刺了一劍一樣。雖絲毫沒有半點阻礙,卻也不能對那茫茫夜空造成任何傷害。

他疑惑著母親何時變得如此強大,「難不成母親已經飛升上神,獲得了不死不滅的光明之力了嗎?」

少年小心的睜開雙眼,眼前的一幕卻讓他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那柄令他引以為傲的「恆燃劍」,竟然被一個下界凡人的兩根手指所擒,而且那名凡人居然還抱着自己的母親。

少年運起全身的靈氣,誓要誅殺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凡人。

從路往前一步,護在劉希的身前,可他的右手卻一直牽着劉希沒有鬆開。

「哪家的小孩兒,你爹沒教過你,偷看別人談情說愛是會長針眼的嗎?」

此話就像戳中了少年的痛處一般,怒火再添幾分。

「我要殺了你!~」

「恆兒不可!」劉希的眼中是充滿了憂色。

一聽心愛之人如此親熱的喚眼前這名少年,從路的眼中流過一絲異色。

中指輕輕一彈,長劍伴着清脆的劍鳴聲不住的顫動,振得少年持劍的右手失去了知覺。

沒理會眼前的少年,從路回身詢問道:「你們!~認識?」

「她是你的…」

劉希沒來得及說完,只見少年左手接過恆燃劍,身子一躍又殺了上來。

「看劍!」

從路伸出左手,食指和中指微微彎曲,緊接着輕輕的往劍身一擊。

「蒼!~~~」劍鳴聲再起。

少年被彈飛了數丈,可他卻依然死死的握緊了手中的恆燃劍。只不過他的兩隻手臂都一動不動的僵在了那裏。

整個過程從路都沒有回頭看一眼那位少年,只是深情款款的看着劉希的眼睛。

被人用這種眼神一直盯着,不管是誰心裏都會生出些許波瀾。

兩抹嫣紅映入眼帘,場間的氣氛變得有些曖昧。

「混蛋!快放開我母親。」

即將親上心愛之人,從路卻瞬間消失不見,沒來得及眨眼的功夫,他已經抓住了少年的衣領。

「混蛋!誰是你母親!」

兩人怒目而視,不知為何少年眼中生起了一絲敬意。

儘管如此,少年還是不堪屈服一口咬了下去。

「快住手!她是你的女兒!」

聲音透過空氣傳入了從路的耳中,一時間就像身體里的每一個細胞都靜止了一樣。

少年原來是少女,難怪就連牙齒也是如此的犀利。

許久過後,從路開始狂笑起來。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此時再看緊咬着自己右臂的少女,他居然覺得好生可愛。

儘管他的鮮血已經順着少女的嘴角溢出染紅了一大片,甚至在外人看來像極了西方傳說中的吸血鬼。

可他卻像是在給女兒餵奶一樣,絲毫不覺得疼痛,反而是一臉的享受。

他那充滿關切的眼神好像是在說,「多喝點!爸爸還有。」

又過了好久,少女總算是回過神來,這才發現自己滿嘴都是鹹鹹的血腥味。

「嗚啊!~~~」

一大口鮮血從少女的口中吐出。

這是她第一次品嘗到鮮血的味道,她不知道的是,這將會改變她的一生。

三人驅車前往從路的府中,一路上少女都在與母親耳語着。

「他真的是我的父親?」

劉希點了點頭。

「可您不是說我的父親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嗎?」

「他以前確實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只是比一般的凡人多了些知識罷了。」

「那他現在怎麼這麼厲害?」

「娘也不知道你父親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

「那您為何要殺他。」

「你誤會了,我沒有要殺他,那一劍是他自己撞上來的!」

「他是受虐狂嗎?剛剛我都快將他的肉咬下來了,可他不僅沒生氣,還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別亂說!他是捨不得對你動手,怕傷了你。」

「看來,他也沒有你說得那麼壞嘛!」

母女談話間,三人已經到了客廳。

宅子很大,可一路上卻沒有看見半個僕人。

「這麼大個地方,就你一個人嗎?」父親兩個字自然是叫不出口的。

「大人,您回來了!」

「李叔!我都說過好多次了,您年紀大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說話間李管家才看見老爺帶回來兩個人。

「這兩位…」

李管家話還沒問出口便立馬跪了下去,對着劉希行了一個大禮。

「老奴李富貴拜見主母!」

不一會兒,住在偏殿的幾十名下人,全都被李管家叫了起來。

見到劉希的一瞬間,所有的下人都像是見到了自己的母親一樣,紛紛上前拜見。

也不知道為何,所有的下人都哭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委屈。

「怎麼了!是不是我不在的時候,誰欺負你們了?」

一群下人搖著頭,可眼淚卻還在不停的流,隱隱的還能聽到女子的哭泣聲。

「別哭了!不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哭了嗎!」

「叫你們別哭了,全都給我起來。」

從路那個急得呀!簡直就要爆炸了。

「你們為何哭得如此難過啊?」

一群下人搖著頭。

「回主母的話,他們這不是難過,而是高興!」

一群下人點着頭。

劉希和女兒的眼裏是充滿了疑惑。

一位丫鬟定了定情緒道:「我們還以為老爺會一個人孤單的過一輩子呢,您能回來實在是太好了!」

下人們哭得更厲害了。

至此,三人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路背過身揉了揉眼睛,他沒想到這群下人居然是如此的關心自己。

「你們是如何知道我的?」

另一位丫鬟抬起頭,帶着哭腔道:「老爺的書房掛着主母的畫像。」

那副畫像是從路自己畫的,自從搬來此地,他就將那副畫像掛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

這一掛就掛了好幾十年,府中的下人們還經常議論,畫中之人會不會是天上的仙女。

「都起來吧!」

「是!」

下人們把劉希的話當做聖旨一樣,唯恐哪一句話惹得她不高興了。

「你們都下去吧!」

今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下人們議論著如何討好女主人,李管家計劃着給家裏添置一些女子喜歡的物件兒。

原本小兩口有好多好多話要說,可從路卻被女兒拉到了院中,非要再打一場。

父女兩院中過招,可少女使盡渾身解數,也沒辦法將從路逼退一步。

午夜時分,父女兩回到房中。

「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嗎?」

「你娘說是,那就一定是了。」

「能給我說說你們以前的故事嗎?」

「當然可以!不過聽我說完你得叫我一聲父親!如何!」

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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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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