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本萬利

袁起祥看到進來的四人，都是村民，但穿衣打扮很是乾淨整潔，大方得體。其中那名小姑娘，一眼看去很是機靈伶俐。

「小姑娘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了你三天了，你再不來我都有心去尋你了。」姜成沒有看向別人，直接走到小姑娘近前。就好像獲得珍寶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詩瑤。

「姜掌柜，我們訂的五日之約，我可是按時到的。」詩瑤看姜成這樣急切差點沒笑出聲了，這個人是怎麼做上大掌柜的位置的，這麼沉不住氣。其實姜成是個很沉穩的，只是因為這次的差事辦得實在不順，他可把寶全壓在這個小姑娘身上。如果再沒有獲得更多的珍珠，他下半年還要到處在雲遊繼續收集珍珠。在外雲遊的日子實在太辛苦，他真的想早點回到京城享福去呀。

「是呀，是呀，都怪我太心急了。」姜成想，在這兒談珍珠的事情也不太方便，便對袁起祥說：「袁兄，我可否跟這位小姑娘去書房詳談？」

袁起祥知道姜成要去談小王爺的交代差事，不敢怠慢，便親自帶著兩人去自己的書房。

「姜掌柜，這位是我娘，她跟我一起去談才好。」詩瑤把林氏介紹給了姜成。

姜成這才注意到林氏，但看向林氏他就感覺有些面熟，說不好在哪裡見過，便問：「這位夫人，我們以前可否見過？」

林氏聽后一愣，看向姜成搖了搖頭。

姜成想可能這位夫人長得像某個人吧，才會感覺面熟，便扯開這個話題說道：「既然夫人是這位小姑娘的娘親，那一起過去詳談吧。」

林氏想到身後的村長兩人，便解釋說：「村長，您先在這等我們片刻，我們談完一會就出來。」

村長趕忙點頭應承。他也看出來了，這個姜掌柜可不一是一般人呀，能跟縣太老爺稱兄道弟的，他們可高攀不起呀。可看詩瑤丫頭又很是得這位姜掌柜的器重，這中間又有什麼緣故呢？

林氏和詩瑤隨著縣太老爺跟著姜成往後院書房走去，到了書房，縣太老爺並沒有進去，而是等他們幾人進去以後把房門關上了。

「二位請坐！」姜成進來后先坐在主位上，然後示意她們也坐下。

椅子前有個小茶几，小茶几旁邊還有個小炭盆，上面坐著一個小水壺。只見姜成提起小水壺，給二人在茶碗里倒滿了水。一連貫的動作很是優雅。

「姜掌柜，您這樣我們可擔當不起。」林氏趕忙起身道謝。

「應該的，應該的，夫人不要客氣，請用茶。」姜成示意林氏坐下。

「我們客氣話不用多說，這次夫人跟小姑娘特意跑這一趟，姜某實在感激。」

姜成站起身對母女兩人鞠躬行了一禮。母女兩人嚇了一跳也趕忙起身行禮。

林氏很是不安的說：「姜掌柜，我們也不是為這事轉跑一趟的，主要是給我四個義子義女來上戶籍的，所以隨便過來見見姜掌柜。」

「哦？夫人認了義子義女？」姜成有些好奇，他可以知道鄉下人自家吃飽都很難，她還善心認下義子義女？這家人實在讓人難以琢磨呀。

林氏看姜成不太相信，便把之前收留書香他們的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姜成聽后便對這位夫人另眼相看了，這世道心善的人太少了，像林氏這樣的人更是難能可貴呀。

「這樣夫人，一會兒我們談完事情，我去跟袁兄說一下，你們那個戶籍的事沒有問題。」姜成先把戶籍的事情應承了下來，詩瑤跟林氏心裡一喜。這還真是遇到貴人了。

「那太謝謝姜掌柜了。」林氏說完想起是來讓姜成看珍珠的，便把懷中的珍珠拿了出來。她這次出來聽瑤兒的，把珍珠都帶上了。只是林氏留了個心眼，她先把包著五顆白珍珠的手帕拿了出來。

「姜掌柜，您看一下，這些珍珠可入得了您的眼？」

姜成看到比黃豆還要大這幾顆珍珠眼前一亮，定眼一看是只有五顆，心裡還是有一些小失望。不過姜成想，他們能一下子拿出五顆來，想必是有辦法打撈珍珠的。可能這位夫人先拿出來這幾顆想試探一下能不能賣上高價吧。

「不錯不錯，這些如果在市面上大約價值三百兩左右，我跟這個小姑娘有緣，就一顆按三百二十兩收，您兩位看這個價格可滿意？」姜成給了個不高也不低的價格。

林氏跟詩瑤聽后很是欣喜，這個價格比上次賣給王掌柜的還要多出六十兩，看來還是大地方來的人出手闊綽呀。便都點頭表示贊同。

「夫人，說句實在話，我們京城裡的珍寶閣需要珍珠的量很大。如果你們有辦法獲取更多的珍珠，不妨跟我們珍寶閣合作可好？」姜成試探著問了出來。

「姜伯伯，如果跟您合作，我們有什麼好處嗎？要是我們以後有機會去了京城，這個珍珠的價格會不會賣得更高呀？」詩瑤裝做什麼都不懂的樣子，眨著大眼睛問道。

「丫頭，你可以放心，我給你們的價格就算是在京城也是最高的了。我們珍寶閣那可是當今聖皇唯一的一位皇叔齊老王爺的兒子小王爺的產業，我們店的珠寶首飾那可是一物難求的，可不只是有錢就可以買到的。我們的珠寶首飾那都是給宮裡的貴人們製作的。如果你們能給我們珍寶閣長年提供珍珠，那也算得上是皇商了。丫頭，你可要好好想想哦~」

姜成在這邊夸夸其談，林氏和詩瑤聽的目瞪口呆。詩瑤心想，如果能跟這麼有勢力的珍寶閣合作，不只對她家以後的經商之路有好處，更對詩文跟小諾兒以後的仕途之路打開了一扇大門呀。

姜成看母女兩人都不說話，心想，難道這些她們聽后都不為所動嗎？便轉臉問向林氏說道：「夫人，您意下如何？」

林氏看向詩瑤，詩瑤對她點了點頭。姜成看到母女兩人的互動有些詫異，原來這位夫人也是要聽那個小姑娘的意見的。看來他沒有眼拙，這個小姑娘真的不簡單。

「那行，我們願意跟您合作，就是不知道您對我們有什麼要求。」林氏想了想說道。

「我的要求很簡單，每年你們需要提供這樣大小的珍珠三十顆，價格我們就按一顆三百二十兩算。當然，如果你們有更好的珍珠，我們珍寶閣都會高價收取的。」姜成想，小王爺今年給的訂量是二十顆，保不齊明年就會加量，他還是把提前量算出來比較好，這樣他以後就不用天天在外奔波尋珍珠了。

林氏又看向詩瑤，詩瑤向她點了點頭。一年三十顆不在話下，她可知道海底都哪裡有珍珠，就算自己找不到了，大海龜爺爺也會幫她找的，這個她一點都不用擔心，再說，一年才三十顆，真的不多。如果她以後能好好利用起來那些珍珠蚌，合理的採摘和養殖，那就會有源源不斷的珍珠了。

「可以的，姜掌柜，這個到是沒有問題。」林氏說道。

「那好，我這就給你們起草兩份契約來。」姜成說完便起身到桌前拿起毛筆寫了起來。寫完后把兩份契約遞給了林氏，不過遞過去姜成就有些後悔了，他知道鄉下的婦人是不認字的。但看到林氏接下契約看了一遍，然後又把契約遞給了詩瑤看了一遍，他更是訝異了。這母女兩人當真是村婦嗎？她們都是識字的，她們是從哪裡學的呢？難道這位婦人的相公是書生？那這些怎麼沒有跟她們一起來呢？這麼重要的事情，不可能家裡的男人不過來呀？姜成對她們的好奇更是加重了幾分。又看看林氏，心想，這位夫人他看著真的很是面熟，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呢。

「姜掌柜，我們看過沒問題，那我就在上面簽名畫押了。」林氏看著有些愣神的姜成說道。

「好，夫人這邊請。」姜成讓開身子，讓林氏坐下籤名。

「姜掌柜，我簽好了，您也簽一下吧。」林氏把簽好的兩張契約遞還給了姜成。

姜成看著這娟秀的小字，這可是京城大家閨秀都臨摹的顏體字呀！但這位夫人字寫的更剛柔拙巧一些，這個字至少練上十年也不一定會有這位夫人寫的好呀。簽名：林婉娘，姜成回憶了一下，並不認識此人。心想，應該是自己多想了，看來知道並不認識此人，便在上面也簽下了自己的名子。

契約林氏跟姜成人手一份，林氏想，這以後自家也是皇商了，心潮澎湃不能自已的。

「姜伯伯的，感謝您能看得起我們家，此次前來，娘還帶了一些珍珠讓您幫著看看。娘，您把那幾顆珍珠拿出來讓姜伯伯幫長長眼可好。」

林氏聽罷趕忙從懷裡拿出另一個小包，打開后，姜成的眼睛都直了。

姜成拿起一顆放在兩指間，看著這顆通體透亮，大小均勻的粉色珍珠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可是傳說中的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