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方傑的爆發

「……這個先別管，你說『卡巴內』，是怎麼回事？」方傑問道。

也是藉機迴避無名的問題。

「位置大概是前一節車廂吧，我感覺到了卡巴內的氣息。」無名道：「你快點放手，晚了的話，那邊的人就死光了。」

方傑自然是吃了一驚，絕沒想到會是車廂內有……但他很快反應過來，之前上車的人，根本沒有經過檢查，會有人隱瞞傷口也不奇怪。

「你不可以去。」他彎腰將無名拿刀的手抬起，「由我去。」

無名猶豫了一下，終於在想到方傑之前的戰鬥后，同意了。

「好吧。」她把刀遞給方傑。

方傑握著刀，打開門走了出去……門外是與前一節車廂相連的空隙部，更前方還有一道門，是前一節車廂的。

方傑站在這裡時，有點疑惑。

這些鐵門上，都是有著十公分寬度的長方形透氣孔……除了機車運轉的轟隆聲外，並沒有聽到前一節車廂內有人發出慘叫。

所以，他靠近那車廂門后，就是先從透氣孔向內看了看。

那車廂內整體還算平靜，大多數人都在看著兩個人……一名像是大戶人家出身的和服女性坐在地上，一個站著的男人拽著她的胳膊。

「請住手！」女性的另一隻手抓著心口附近的衣服，顯得很痛苦的樣子。

那男人絲毫沒有同情心地喊道：「我看到了，你領到了兩份食物，快點交出來。」

『那傢伙！』方傑的眉頭皺了下，對身後囑咐了一句：「絕對不要過來！」

他將門打開，沖了進去。

來到那男性的身邊，想也不想地，就狠狠地給了那男人一拳頭。

男人的臉頰被打中后，發出慘叫，鬆開女人的胳膊，向側面倒去。

方傑暫時沒有看他，有點警惕地往車廂各處瞧了瞧……沒有發現卡巴內！

『難道無名感覺錯了？』

以她剛才那副認真地想要衝過來的模樣來說，是很難將結論往這方面想的。

可是，如果不是感覺錯了，會是怎麼回事？

方傑這裡還沒得出結果，那倒在地上的男人就吼了起來。

「你這傢伙要做什麼？」他爬起來后，惱怒地瞪著方傑。

方傑將手中的刀在身前擺了一下，令那傢伙馬上退後一步。

「做什麼……我倒想問問你呢。」方傑一邊不放鬆對周遭的警惕，一邊高壓地盯著那男人道：「你也配當男人嗎？竟然搶女人的食物！」

「才，才不是搶……」那男人往女人那邊一指，狡辯道：「我看到她有兩份食物，我們都只有一份……她是女人，飯量小，我只是讓她交出一份而已。」

「你確定她有兩份？」方傑道。

他此刻認為這男人在撒謊。

「當然！」那男人卻理直氣壯，「不信，你去搜她！」

這讓方傑有點遲疑，自己一個男人怎麼能去搜女人。而且，他低頭看了眼那女人……尤其是注意到了女人旁邊有一些針線活計，以及幾件剛剛縫製好，疊放整齊的新衣……那是她做的吧。在這樣的時刻還在工作的，怎麼也不像一個會偷偷多拿食物的人。

除非，發放食物者，與她有某種關係。

方傑呼了一口氣，蹲下身子，與那女人平視后，溫聲道：「能說說怎麼回事嗎？」

「嗯……」女人點了點頭，本來坐著的她，直起了腰后，撫了撫自己的肚子……那是即使隔著寬鬆的和服，也能看到明顯鼓鼓的肚皮，令人一下子就知道她懷了孕，而且有八九個月了吧，「是因為這孩子……所以才給我發了兩份。」

她還將食物也拿了出來。

那只是兩個粽葉包裹的飯糰。

看到這樣的即代表兩份，令方傑一愣。

『怎麼會，我剛才可是吃了三個……』他猶豫了一下后，拿起其中的一個問周遭的人道：「你們都只是吃了這樣的一個嗎？」

有人回答『是』，有人點了點頭。

『……無名怎麼對我說都讓我吃了呢。這下好了……』方傑心底嘆了口氣，將食物又放到了那女人身邊。他站了起來，直視著那一臉得意的男人道：「她懷著孩子，等同是兩個人……兩個人吃兩份食物，有什麼不對？」

「這……」男人的表情一僵，隨後道：「還沒出生的孩子，怎麼能占份額？還不都是她一個人吃了！」

這理由真夠混賬的。

出身於現代社會的方傑，自小接受的教育是講文明講禮貌，卻也忍不住對他再度動手……方傑用靜止力限制男人的動作，上去就給了那男人一個耳光。

拽著被打蒙了的男人的衣領拉到自己眼前吼道：「是誰把你生出來的？你在你媽的肚子里的時候，是誰給你提供的營養？給我回答！」

男人稍慢了一步，方傑又給了他一拳頭，將他再度打翻在地。

「這個女人即使身體不便，也在幫助大家做衣服。你這傢伙剛才又做了什麼對別人有益的事嗎？說出來給我聽聽，找人來給你證實！如果你真的做了，我帶你去找菖蒲小姐，讓他再給你一份食物！」

他的氣勢完全壓住了那男人，令其低著頭不敢吭聲……恐怕也是無話可說。

憑這種能搶孕婦口糧的行為，方傑早將之定性為好吃懶做之輩了。

這邊的騷動被人通知了武士。

在方傑瞪著那男人時，來棲從另一邊的走進了車廂。

「你不看著他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他望著方傑道。

「哦。因為看到了一個搶孕婦食物的敗類，過來收拾他罷了。」方傑指了指地上的男人，「這種人竟然能得救，真是不幸。」

他又在孕婦身邊蹲了下來，望著孕婦道：「下次有誰再欺負你，來跟我說……我會直接將他丟下車去。」

「謝謝……」孕婦哽咽地握著他的手道。

方傑稍微緊了緊她顫抖的手，「要撐下去喲。」對她鼓勵地笑了笑，站了起來，「慢了一步的武士大人，這邊的人就交給你了喲……不僅有會搶孕婦食物的敗類，剩下的還沒有人幫助孕婦。」

他不客氣地將他們每一個人都看了一遍，不屑地哼了一聲，往之前的車廂走去。

能聽到，來棲對那男人吼了一聲，「滾！」

方傑離開了這車廂后，並沒有真的返回。他對無名、生駒豎了下手指頭，依舊在那車門外，從透氣孔向內看。

按他的想法是，只要發現了卡巴內，憑藉靜止力，自己能趕上將之消除。

可是，這麼等了一會，依舊沒看到任何異常……無名與生駒也忍不住走了過來。

「你在做什麼？」無名問。

「……你現在還能感覺到卡巴內的氣息嗎？」方傑反問她。

「哈啊，當然感覺不到了……卡巴內不是被你幹掉了嗎？」無名道。

「這樣啊……」方傑摸著下巴，「你們先回去吧……別讓別人看到走出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