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少女的異常

輕巧落地的無名，所站的位置，無疑是處於卡巴內的包圍中。

卡巴內發現了她，都向她走了過去……不知道是否因為無名沒有動，還是卡巴內『認為』對方處於己方的包圍中而不著急，卡巴內們只是慢慢地走著。

攀爬岩壁的卡巴內，也在慢慢地往下爬。

無名無疑吸引了這附近所有的卡巴內的注意力。

她站在那裡仍舊沒有動。

就算是站在城內，遠離卡巴內的方傑，此時看著，也不由為她捏了把汗。

但他的大腦卻自動對無名的行為進行了分析。

『這裡的武士人數也不算太少，卻沒有主動攻出去……可見，這種戰法並不在他們的選項中。無名也並沒有表現出對於卡巴內的畏懼，像是習以為常了一般……她剛才的速度也好，彈跳力也罷，以及將這些精準用出來的判斷力……堪稱是訓練有素吧！

將一個女孩子取名為無名；

這個女孩子現在的年齡也不算大，從胸部看15、6歲嗎？她接受訓練的年齡一定更小；

武士之中這種年幼者並沒有，更別提是女性了；

最後，是這種站在卡巴內包圍圈中的鎮定。

方傑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他或許只是個普通人，經歷得也很少。然而現代社會的信息傳遞迅速、傳播手段也極為豐富。使得人們可以坐在家裡看到很多外面的事、知道很多別人的事……哪怕是編出來供人消遣的故事。

這也可以算是一種見多識廣……方傑認為，對方簡直像是在訓練殺手一般訓練的無名。

「很不錯吧，是兄長大人給我起的喲。」

無名對自己的名字炫耀時的表情，再度出現在了方傑的腦海中。

『是兄長起的，不是父母……那位兄長收養無名的可能性很高。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將收養的孤兒訓練成了這樣……有點問題…嗎？』

還不能完全確定！

無名是與卡巴內戰鬥，又不是去殺人……這點來說也不算不好。

方傑覺得自己不能這麼快就下定論。

這時，第一個卡巴內從后靠近了無名。

方傑已經做好了將之『靜止』的準備……如果無名沒有及時發現的話，他會使用能力。

眼睜睜地看著這麼個年幼的少女身死，在他有能力阻止時，還做不到不去阻止。

結果是，無名突然轉了身，喊出：「六根清凈！」左手同時抓住了卡巴內的頭髮，右手持著的是紅色短銃……短銃彈出了個類似刺刀大小的刃，無名用之斬在了卡巴內脖頸上。

她直接將卡巴內的頭顱斬了下來！

這給了卡巴內群以刺激，慢吞吞的卡巴內展現出了它們驚人的身體力。一起發動后發出野獸般的嚎叫，直如擇人而噬的猛獸一般，又如洶湧而出的浪濤，向無名衝去。

一旦被其中一個抓住，等待著的必然是被群體所覆蓋……甚至不會像猛獸那樣先將獵物咬死再去吃，它們會在人類活著的時候，生生地咬噬。

這就是卡巴內最為恐怖的地方，視覺效應！

看到一隻羚羊被獅群撕碎，不會有人害怕……但被撕碎的是個人，就會不同。

然而，那少女輕快地從還沒有完全閉合的包圍圈中跑了出去。

她的速度在卡巴內之上。貼地疾奔的身姿如同一頭雌鹿一般優美，吸引人的目光。

卡巴內全都追在了這樣的少女背後！

方傑半張著嘴驚訝地看著無名，終於在一棟建築物遮擋了她的身體時回過了神。

他撫了下額頭，『敗給她了……被那樣的一群怪物追著，竟然在笑！』

但，另一方面來說，這也是十分令人心疼的……少女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能這樣啊！

「路開了，快去甲鐵城——！！」

城內有人大喊了一聲。聚集在這裡避難的民眾像是得了號令，如潮從上奔涌而下。

感覺到樓梯的震動，方傑趕緊退到了路旁。既害怕自己會被某個連臉都沒看清的人給撞下樓梯就此領了便當，又覺得這種時候竟然沒人去關心一下為己方打開了路徑的少女的安危……很奇怪。

『算了，這種行為反過來想一想的話，也不錯吧。每在這邊多耽擱一會，都等於是在加劇無名的負擔。』

方傑自忖不是衛道士，管好自身即可。

同樣與他退在一旁的還有兩人，是菖蒲與來棲。他因為剛才正面對著菖蒲，樓梯上的位置又比較狹窄，此時就距離菖蒲極近……是他在下一級台階，菖蒲挨著他，再往上則是來棲。

菖蒲想維持秩序，卻被奔下的領民撞了一下，往方傑這邊倒來。

方傑在她的腰上扶了一下……雖然不是有意的，這少女身上可真香。香味因為靠近並順風而飄入到方傑的鼻端，令他有點心猿意馬。

知道這不是想歪事的時候，方傑趕緊將她推回，並對看著領民、根本沒意識到被佔了便宜的菖蒲道：

「菖蒲小姐，現在沒人會聽的。我們也下去吧，一直待在這裡反而會擋路。」

他說罷，就自己先往下走。

背後的菖蒲似乎是被說動了……但現在，方傑比起看她對他的話的反應，更想知道無名那邊怎麼樣了。走出了居城大門后，他就來到了能看到城下町的位置，往下尋找著無名的身影。

距離雖然遠，卻並不難找。無名開槍的聲音，以及子彈擊穿心臟製造的藍色閃光，還有卡巴內們的動向，都能給他以提示。

藍色的閃光不斷隨著密集的兩三聲槍響出現，意味著卡巴內在逐漸地被消滅……也意味著無名射擊的精準性。

槍聲發出的位置也是不斷地變化，絕不在一處停留超過一秒。

『這應該是與卡巴內戰鬥的一種方法吧。』方傑猜測著，不過……他往警戒著附近的武士們臉上瞧了瞧，見他們也都一副吃驚到見了鬼的模樣，『可惜，那速度應該不是誰都能做到的。而且，大概這種戰鬥方式，他們根本沒聽說過……這點比較奇怪呢。』

生駒說，這個驛經常有駿城出入，就等同是消息應該比較流通的才對啊。

到底怎麼回事呢？

乍看科技已經開始往不錯的方向發展，消息卻這麼閉塞。

方傑想不明白就將之放下，只當作是可疑記在心底……他又去關注無名的戰鬥。

那戰鬥，其實更難的是……現在是天黑，城下町可沒有現代社會那樣的路燈，純靠燃燒的火焰提供光線……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無名敢於攀上光線更暗的房頂，甚至是比房頂更高的管道……她在圓形的管道上也敢迅速奔跑，並從一個跳躍上另一個。

都說『技高人膽大』，實際看到，方傑還是感覺到體表起了雞皮疙瘩。

為那行雲流水般節奏明快的戰鬥，奉上第二次的心潮澎湃……第一次，是看到了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