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同的『靜止』指令

方傑聽到『卡巴內』這個詞，已經不下十次了。但，到現在才第一次實際看到。

聚集到城下的卡巴內，都有著發出黃光的心臟與眼睛。皮膚是暗色，能看到從心臟處延伸出去的，有點像是血管的、不規則的紅色紋路……這些紅色紋路在暗處能看到，也應該是發光的。

從它們在城下出現時開始，武士們就架槍射擊……效果就像是生駒說過的那樣，本來心臟就不算太大，打中的幾率不高。即使偶爾打中，聽到的卻是金屬的碰撞聲。

表皮被射穿后，如果不能快速地補上第二槍、第三槍，傷口還會恢復。

卡巴內似乎有著簡單的智力，竟然懂得攀爬岩壁。

武士們只好站到圍牆上，從高處探身射擊……

方傑在高處看到這裡，心想，這麼下去，這裡被攻破只是時間問題。

不移動嗎？

他看向了面露焦慮之色的那位菖蒲小姐。

『說起來，為什麼會是這位大小姐坐鎮……這裡的領主呢？』

這種局面下都沒現身，只能說明其身不在這裡。

他往生駒指明過的名為『甲鐵城』的方向看了看，『應該不至於丟下女兒不管，自己逃走了吧。』

要是這樣……自己以為來到這裡會是聰明的做法，實際上卻坑了自己呢。

方傑嘆了口氣，又往圍牆那邊看去。

這時，一個爬到了圍牆上的卡巴內，接近到了在那裡蹲射的一名武士。一伸手就撈到了武士手中的長槍。

武士奪不回來槍，嗚哇哇地叫了起來。

『百矢……』

方傑從其側臉認出了那名武士，連忙盯著那卡巴內，在心底喊了聲：靜止！

卡巴內的動作一頓，但接下來立刻又動了起來……將百矢從圍牆上拽了下去。

掉入了卡巴內群落中的百矢，頃刻就被大張著嘴的卡巴內淹沒了。

方傑在上方目瞪口呆看著這人類被食的一幕。

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額頭已經出現了冷汗，胃裡也有點翻騰。

一邊捂著嘴扭開了頭，一邊則忍不住想，『怎麼可能……難道我的能力對卡巴內無效？』

不，不可能吧！連攜帶能量那麼多的閃電柱也可以定住，沒可能定不住這種生物……實際上，卡巴內不是停止了短暫的一瞬嗎？

方傑喘息了幾口，強迫自己又向外看去。

『該不會是……距離的緣故吧？』

目測了一下，有十數米的距離……這個結論也很快被推翻，因為第一次使用出來的能力，可是覆蓋了半徑有這三倍以上距離的範圍的。

不是距離的問題，值得懷疑的果然還是對象的問題……但方傑不願意接受這個結論。

如果對卡巴內的效果那麼微弱的話，自己在這個世界的生存可會難上加難。

『也許有什麼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會是什麼呢？』

剛想到這裡，被從他身邊過去的人從后撞了一下……方傑是站在路的邊緣的，能撞到他，只能說是對方故意而為或者十分地不禮貌。

他不爽地向對方看去……見是數人中的一個。在一名蠻氣派的中年人的帶領下，正要走下樓梯……方傑注意到一個著裝細節，這些人的頭上或者脖子上都有深藍色的布巾。

他猜測那可能是某種身份的象徵吧。

但那又怎麼樣！

你們這些混蛋，還來給我添亂！

像是要發泄煩悶的情緒一般地，方傑對他們使用了『靜止』的能力。

可想而知，正在下樓梯的幾人身子突然不能動，集體摔著滾了下去。

果然從下方傳來了，『頭領大人，要不要緊』等等的緊張詢問聲。

方傑卻滿意地吐出了口氣。

他又往卡巴內那邊看去，『不清楚的話，光想是沒用的……再來試試吧。』

趁著樓梯上的摔倒聲吸引了眾人的視線，方傑盯著卡巴內群落中稍微偏斜的一處。

『全部給我靜止！』

被籠罩住的大概有十個！在方傑的默令下，真的全都靜止住了，並且沒有馬上恢復。

這讓方傑一喜。

他並沒有讓它們恢復……他想著的是，反正卡巴內只是怪物，誰對它們的舉動覺得可疑，儘管去問它們好了……如果它們願意回答的話。

於是，他盯著那些卡巴內，在心裡默數著時間。

一直數到了十，那些卡巴內才又動了起來。算上之前沒計時的部分，大概是13、4秒的樣子。

這之後，他又試了兩次……一次仍舊使用相同的指令，即，『全部給我靜止』；另一次則是指向單個的卡巴內，使用指令為『靜止』。

前一種情況下，仍舊靜止了類似的時間，個數的不同也沒有影響靜止時間的長短……有影響的似乎是覆蓋範圍，覆蓋範圍越大，能靜止的時間越短……這時，除非自己強硬地令其延續，否則會自動解開靜止；

而後一種情況下，在他集中注意力時，也最多只靜止了三秒鐘。

但這些足夠給方傑一點啟示了。

他又聯想到了對百矢使用的那次，以及對剛才那幾名頭領人物使用的情況。

『使用全部靜止指令時，大概是對環境也起效果的……類似於我第一次用出能力的情況，能力的效果很強！只針對個體時，記得有名頭領脖子上的布巾飄動了……停止的不是他周身，而似乎只是他個人，甚至不包括穿在身上的衣物……』

由此，方傑想到了曾經聽說過的一個辭彙，叫做『體感時間』！

他認為針對個人時，先前的幾次情況，用出的都只是停止他們的體感時間程度的力量。

這種力量比較弱，因此，可能會受到距離的影響。

這個還需要驗證，現在條件不合適……方傑只是使用了環境覆蓋性『靜止』力，對某一個卡巴內嘗試了一次。

控制時間超過了一分鐘時，已經讓他滿意地笑了。

但他並沒有繼續計時下去……那些摔下的頭領們挑起了騷動，將他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