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年齡是消耗品
按照這種趨勢的話，是繼續使用就會變得更加年幼……然而他現在的年齡畢竟是有限的，會先變成小孩子、變成小嬰兒，甚至最後消失不見。
在這個充斥著食人怪物的世界里，不能使用那樣的力量，又沒有保護自身的本領……豈不是死亡的可能性很高？
不，有一種會比較慘的情況——被一群卡巴內圍住的話，恢復能力反而會使得自己持續不斷地遭遇到被咬噬，直到力量耗盡了年齡……
想到這種情況時，方傑不禁面色煞白。
他趕緊搖了搖頭，『不會的，上天不至於這麼對待我吧……』盡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然後，他暗罵一聲自己真笨……既然力量能持續不斷發揮效果的話，就能『靜止』住周邊。即使有一群卡巴內圍著自己，不是也能脫離嗎？
順著這條思路繼續想，還有十數年的年齡限可以使用……自己之前可是將天空也撕裂出裂縫，還從米德切爾達移動到了這個未知的世界……這部分應該最消耗力量。
只要不再做同樣的事，應該不至於一下子消耗幾年份的年齡。
同時，日子也在一天天地過，自己也在增加著年齡限。
即，增加著可以消耗的『能源』。
呃……將自己的年齡當作是消耗品，是不是有點奇怪呢？
方傑側了下頭，決定還是無視多餘的細節好了。
想通到這裡，他就又鎮定了下來。
一邊將和式外衣重新換上，思維仍舊活躍著。
方傑想到，『剛才似乎有點極端了……記得使周遭大範圍靜止，具體來說當時怕是覆蓋了半徑數十米的範圍，這種情況下是使用了數秒后才突然出現流鼻血的情況的。如果將流鼻血當作是力量超過了身體負荷的話，只要不使用超過這個時限，應該不會消耗年齡。』
在這個限度內的話，考慮到持續可戰的時間，最好是不要一下子用出那麼大的範圍。
這樣的話，『果然還是需要試驗下效果啊……可惡，怎麼就不給我這個試驗的時間呢？』
方傑咬了咬牙，在還沒有確定自己周遭是安全的情況下，沒辦法進行試驗。
啊啊——
附近傳來一聲慘叫，把他從思緒中拉回了神。
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裡拖了不少時間，他趕緊找到了合適的鞋子換上后，跑出了這個房間。
來到院門口，側耳貼在門上聽了聽……門外很安靜，但他仍舊覺得不放心地，撿起了一顆小石子，拋過了院牆。
繼續聽時，仍舊沒有響動，他這才打開了院門，朝著之前認定的方向跑去。
在到達一個丁字路口時，與一名裝備著蒸汽槍的武士在這裡相遇。
方傑要比這武士先到達路口……看到武士后，想著對方要比自己認路，就停下來等他。
沒想到那武士到了他附近后，先是端起了槍警戒了一下。
「沒，沒有被咬過吧？」武士向他問。
「沒有……那個，我是最近才被招入這裡的，不清楚路徑。可以請你領路去安全的地方嗎？」方傑回答並請求道。
「你走前面！」武士說道：「不，是跑……跑快點，我會給你指路。」
他一邊還心神不寧地往來路的方向看，就像是在害怕有卡巴內會突然衝過來一般。
方傑就往前跑……但聽著背後的腳步聲，他心中一動。
『其實也不是沒有試驗的時間吧……記得誰說過，時間都是擠出來的呢？』
於是，『給我靜止！』他在裝作回頭確認武士是否還在時，對武士如此默念。
結果……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並非是武士沒有靜止，其的確靜止了，說明方傑的力量又可以使用了。
可是，武士保持著被『靜止』的姿態，摔倒在了地上。
『啊嘞？』方傑停下來，『剛才的，是只把他個人靜止了，而沒有將他所處的環境一起靜止住嗎？』
記得最初使用出那種力量時，不僅是人，連閃電柱中的電弧、火焰的搖曳都在靜止之下顯現了出來……是對環境也產生了影響的。
仔細回憶這次用出的過程是，『只針對了武士用出來』。
所以才這樣嗎？
方傑打算解開能力，再試一次。
他這麼做了，聽到了武士的呼痛聲。
方傑愣了一下，『不好，剛才那一下似乎很重！』有點不好意思地連忙走到武士身邊。
「你怎麼樣？」他小心地問道。
「我，我的腿不能動了。」武士忍著痛，惶急地想要撐地站起，卻又倒下……他這才確認到自己的狀態地，凄慘地望著方傑，「你，你不會丟下我吧？」
「……當然不會了。」畢竟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而且，方傑還需要這武士來給自己指路。他裝作好心地去攙扶起武士。
武士對他面露感激，「多謝，多謝……」連連道著謝。
方傑更加不好意思，心道，下次試驗時還是小心點比較好。
兩人儘快地往前走了一段后，武士說道：「轉過那邊的牆，就是老爺的居所了……小哥，我還想麻煩你件事。到時候你一定得給我證明，我這只是摔傷，可不是被卡巴內咬的。」
『卡巴內檢閱……糟了，記得是有一點擦傷什麼的都會被關起來……在這種慌亂的情況下，說不定會不讓這傢伙進入。』
要是出現這種情況，這傢伙不是等同於會被我害死？
方傑心裏面極大地不安，想著：『唉，這傢伙剛才如果沒有摔傷就好了。』
這個念頭剛剛閃過，走出了兩步……旁邊的武士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方傑問。
那武士沒有立刻回答地，試著伸縮了幾次自己縮著的那條腿。
「不，不痛了……好像沒事了。」他說，並露出了喜色。
附近又傳來一聲慘呼，武士連忙往前跑……而方傑卻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