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罪

警察聽見室內玻璃碎裂的聲音，立刻開門沖了進來，手已跨在腰間。目光快速嚴正的掃了一圈后，停在了李三三身後，質問道。「這怎麼回事！」

李三三面容陰鬱的不作聲從椅子上起來，走到警察面前。忽然走了他這個阻礙物，秋風馬上無保留地灌入房間，「嗚！嗚！」像是附和他此刻鋒利的眼神。

李三三雙手抬著手銬。「你看監控器不就好了。」眼睛瞟了一眼接她來的辣妹，又說道。「另外，有人來接我，我可以走了吧。「

「你什麼態度！」警察不滿起來。

「那你對未成年人什麼態度！」

二人蹦出火星的目光激烈地交鋒，接李三三來辣妹沒說一句話。雙手交叉環著臂，壓在鼓囊囊地胸上，身體靠著白牆，不知冷的，還是嚇的。

「你說！」警察先生思拙后選擇稍稍避退，轉而問接他的辣妹，心中卻記下了這未成年人的長相。同樣，李三三也記住了這警察警號，還有他的名字。「安積剛志」

「問你呢！」安積剛志久不到回答煩躁挑起了聲音。即使沒受李三三的影響，眼前這辣妹裝束女生給她的印象更差。這種存在簡直讓父母的培養全部浪費！

辣妹聽后回過神般，揚起頭。「你對未成年人什麼態度！」

警察先生頓時語塞，氣也氣出來。原因是，這辣妹眼睛已經變得水潤，大有再繼續就會哭地傾向。

就在三人互不做聲時候，走進了一個面容老成的警察。再詫異的看了三人氣氛后，將安積剛志領了出去。幾分鐘后，這警察又推著安積剛志回來，手臂搭著李三三的外套，打量著他說道。「抱歉，沒受傷就好。」

李三三走近，手銬抬在了安積剛志臉上，命令道。「解開。」

手銬解開后，李三三繞了繞手腕，輕淡的接過了自己的外套。他掃見老警察往裡面塞了個信封，於是穿上后不做聲地伸進去捏了捏，就此告別。

「我也不是壞孩子。」說完就率先大步離開了警閉室，辣妹也緊緊的跟上。他們走後，警閉室響起了桌椅砸地的聲音，批批磅磅，被風傳的很遠。

出去后時間下午4點多，李三三得知時間后，走的氣沖沖在回家的路上，橫衝直撞的樣子像是頭見紅的鬥牛。

全部打亂。

心情打亂！計劃全部打亂！

今早應了飯豐小學生的手段，沒去成，反倒是憋屈的被阿蘇卡大人送進了局子。那幾個知道的老女人怕是此刻已經笑得翻了過去。

以後興許，在阿蘇卡大人或者小祖宗的作文上還會在出現他。「勇敢的XX和猥瑣的XX」。

面子，丟了就丟了。

明天怎麼辦？

逃課。

因為逃課。才完成作業，花了大價錢完成了真失老師出的教訓。想是今天去了學校，讓她消了莫名其妙失蹤的氣，告訴真失老師。

「那真的是意外，我有聽話好學生的潛質」，另外也能順帶和梅子老師講解突然出現特異功能的原因。

現在好了，他哪裡敢去？去了不就是往槍口上撞？

回家。

先滅了背後異再說。李三三腳步走得更快了，辣妹終於忍不住喊道。

「零。」

李三三聽到的一剎那猛然轉身，幾步就回到前去，一腳將辣妹踹倒在地。「毀少爺心情！滾回你老家去！」

辣妹匍倒在地上，一手撐著地，一手捂著腹部。金黃色的長發遮住了她的表情，投在地上的陰影內開始有不斷滴落的水滴，又轉瞬被地面吸的乾淨。秋風帶著她急促，痛苦的喘息扎進李三三充滿轟鳴的耳內，李三三通紅的眼睛盯著不斷吹過她裸露在外大面積的皮膚，淡黃色如麥一般細膩的膚色，此時已經變成蒼白，白的發冷。行人紛紛停下，慢慢議論著靠前。

李三三公牛一般的喘氣。一下，一下。

他想回身，可身體被定住一般。被一聲聲喘息吸引，被背脊起伏地身軀吸引。

他又想上前再補一腳。

風吹開了她的發簾，那雙眼睛帶的情緒重的像是一個世界，充滿了悲傷和期寄壓在他的身上。

驀地，辣妹嘴角漸漸流出一條紅色淺流，鮮艷地印在李三三眼中，一點點擠走他眼中的顏色。

圍觀者口中。「一定是那女人做了什麼對不起這少年的事情。」

「沒準是偷了東西。」

「我看是援交被男友發現了？」

「是，是，是。」「......」

辣妹過的盛夏，凄慘的需要大地來降溫。李三三高而有質，沒了死魚眼，全白的頭髮有種別樣妖異。東京九月，他穿的校服抵擋寒風。而辣妹衣著寒酸，暴漏。

外鄉人。

辣妹。

貧窮。

李三三和蘭蘭曾經去的家庭中的二姐姐。

有村架純。

芳賀稻子老師曾經的學生。

因為救她，為李三三下鄉尋他，關係最好的大哥福川司島中了埋伏，死了。

但她竟然不知道？

這無法原諒。

李三三無法原諒她的罪過，無法原諒。

「帶她回去吧。」李歸鏡忽然出來站到李三三面前，小孩子張開雙臂，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她把未來堵在了你的身上。你是她唯一的依託。」

「她和你都是孤兒嗎？！」李三三暴怒著一拳轟了過去，背後黑袍下纏繞在他的手臂，吐出一條紅色的長杏伸到了李歸鏡面前。

「亂少爺心智，都該死！「

李三三一拳沒擊中，手裡捏成五雷印，步走三步，晴空一道紫雷豁然劈下！李歸鏡手掌一翻，一本書躍然出現在掌中，轉瞬而至的粗狂紫雷再她念道。「散開！」分成幾股，如枝杈一般披在周圍，炸出幾個深坑，冒著火氣。

李三三皺起眉，手作劍指又一橫。不知幾秒，天空攸然變黑，腳下水泥地變成土坡，他與李歸鏡置於坡頂。

遠處聽聞河流奔流，又聽見咔咔結成冰，卻視不見。直到寒冷麵翻蓋而升，印著緩緩升起的明月從地下來，才發現冰面在天。這時又從遠處漸漸駛來一條船，正行以月光為河，懸挂著成百的燈籠燭火，卻是驅趕銀流之時，同隨迷霧一同而至。

李三三正欲有所動作，背後頃刻黑袍騰起。冷光下，罩出一老人，滿是褶皺溝壑的臉像面具一般碎裂摔在地上，又發芽般長出四人。一個小孩子，一個老人，一個男人，一個婦女，手中各自拿著涼扇，穿著艷色浴衣快速頭碰頭在一起。

他們似同時說出一句話。煙火從各山坡頂頭一躍至天。不。應該從印著的大地的冰面。

剎那間，二人四周的被割裂成一片片，冰花點點飛濺下，淡藍色晶瑩一團團鋪落讓李三三身上校服變成道服。

空中響起煙火聲，那艘船上的燈籠飄了出去，緩緩地。

李歸鏡後退幾步，扯下自己的袖子，身高姿容拔高了幾歲，空中開始於冰花同時降下淺色櫻花。李三三猛咬舌尖，吐出口精血與自己腳下，出現天台，將他帶起幾米。他與李歸鏡同時走起步，一人走大彌羅罡步，一人走南斗罡步。

燈籠飄至二人頭頂，迷霧須臾功夫就將二人吞沒。那四人跪倒在地又跳著湊倒一起。黑袍在這布滿銀光與暖色交融，冰艷與虛無的天地劃出一片空間，安靜的等待船的遠去。

煙火聲，變化越來越快的光華，黑袍顏色慢慢變淺，一層紗中如從瓶口下。那四人靠在一起，仰望著漫天火樹銀花，手中涼扇隨著眼淚下滑，一點點上移擋住了眼睛。

「pu！」

紫雷炸出的坑中，幾座陣法緩緩的運作，迷霧隨著船的遠去，一點點散開。幾多櫻花下，有一黑袍。李三三出現一腳踢開了很遠。

他走上前去扯起有村架純，對著她的臉，建議道。「你先減肥吧，不然援交也是低檔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