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陛下,葯不能停!

第一章陛下,葯不能停!

「啊——疼!」

伴隨一聲驚呼,秦政猛的從床上坐起,緊接着一陣劇痛襲來,沖的他身子直顫,差點再次暈過去。

這種狀態下,秦政只能緊閉雙目捋著後腦,喘了好一會兒,疼痛才稍稍減緩。

而後,抽空揉了揉眼睛的秦政,勉強得以掃視四周,但這草草幾眼,卻讓他更加難以置信!

因為此時此刻他正躺在一間古裝劇里的「文物佈景房」里!

「這紅柱子木窗戶的,還有那邊的雕花茶几……天啊!我是不是還沒睡醒?可做夢又怎麼會頭疼啊??難不成是鬼打牆?」

正當暈乎乎的秦政攥著被角胡思亂想不知所措時,旁邊突然傳來一尖細古怪的喊聲:

「大王醒啦!大王醒啦!快來……」

秦政這才發現旁邊還有別人,連忙朝聲音方向探看,卻只見到了一個匆匆離去的背影,心頭疑惑更盛了。

「大王?啥大王啊?」

秦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掀被子掙紮起身,就想去追,結果後腦又是一陣生疼,無奈只能坐了回去。

又把手放回後腦的他倚著床榻,開始努力回想,希望可以記起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是秦政,櫟陽大學新生,五歲母親早逝,十歲爸爸失蹤。了無親人,全靠國家和街坊幫助,吃了不少苦才長大成人。」

秦政的眉頭一皺,這都是他心酸的過往,實在是一刻也不敢忘啊。

「唉,」秦政輕嘆了一口氣繼續回憶:

「為了減輕壓力,假期身兼數職。昨天正巧夜班回來,路上接了鄰居王叔叔的電話。王叔說…民警同志在…女廁發現了我爸的遺體…」

秦政思緒突然一梗,當時他也沒想到父子倆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團圓」。

用手狠抓了一把床單后,秦政才壓下心頭複雜的滋味,繼續回憶到:

「後來,我去警局領到了爸爸的遺物,一個硬碟;又溝通了治喪問題,回來的路上……」

想到這秦政的腦子突然又一陣絞痛,只能使勁拍了拍後腦勺。「啪啪」幾聲后,秦政的思路也終於打開了,那一段記憶總算全部想起。

「當時我魂不守舍的走着,一輛黑色越野車突然衝過來撞了我,而且…車上的人拿走了我的硬碟!」

想到這秦政臉色蒼白,當時他確實已經倒在血泊中了,所以對車和兇手都沒有太多印象。

「那人到底是誰?硬碟里有什麼?這事兒跟我現在的情況有關嗎?」

可惜不管秦政再怎麼努力,也想不到更多線索了,而且現在絞盡腦汁怕也是於事無補了。

「可惡!還是先確定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多年的習慣培養了秦政實幹家的風格,所以他決不能坐以待斃。於是他忍着頭痛,艱難的挪到了床前的書案邊,開始尋找線索。

「這什麼字啊?好像比繁體字還古老?而且都是寫在布帛上,沒有紙嗎?」

秦政皺着眉頭自言自語到,看來這些奇怪的字給他的工作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突然秦政靈機一動,抄起旁邊一個花瓶,想到:

「我都是個王了,應該用官窯,上面得有底款吧?再難認的字體,年號的數字都應該是最簡單的。」

雖然秦政這麼想並沒有啥依據,但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於是他趕忙舉起花瓶,朝底部看去。可能是上天眷顧,果然讓他看到四個方方正正的大字——正統元年。

「正統元年?正統……明朝!朱祁鎮?」對歷史頗有了解的秦政一下到了,但是他又搖了搖頭:

「不對,只能說是在朱祁鎮之後,而且文書的字體雖也是漢字,但跟瓷瓶底款卻不一樣,怪事。」

苦惱的秦政隨手把花瓶往桌上一放,結果一下沒放穩,只聽見「啪嚓」一聲,好好一花瓶就這麼摔碎了。

「哎呀,可惜了。」

一向勤儉持家的秦政有些惋惜,順手起了一碎片,想拿到眼前端詳一下,

忽聽見「嗖」的一聲,一個黑影呼嘯而來!緊接着又是一聲急切的呼喊:「陛下,住手啊!」

「嗯?哎呦……」

秦政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黑影正中下巴,倒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住。

秦政忍着疼剛要開口,一人影早已竄出,雙臂兩腿猛的張開,八爪魚一樣就死死抱住了他。

一略帶哭腔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這才傳來:

「陛下,您可不能再犯傻啦!」

被抱得喘不過氣的秦政也急了,扯開嗓子聲嘶力竭的喊:「有刺客!快護駕!護駕啊!」

門口一身影,聽了秦政的話也不進門了,一轉身跟着拚命大喊:「有刺客!救駕,救駕!」

緊接着外面一陣混亂,幾十個魁梧的黑衣甲士全副武裝,手持短劍一擁而入,整個寢殿立馬變成了個沙丁魚罐頭……

一群侍衛也鬧不明白啥情況,只能胡亂喊著:「大王!刺客在哪?……」

臉紅脖子粗的秦政一急:「這呢這呢,不在就我身上呢!」

眼見侍衛們壓迫而來,秦政身上的身影趕緊鬆了手,順勢就跪倒在地邊磕頭邊大喊:

「錯了,錯了,我不是刺客!大王,臣是您的太醫令啊!」

「嗯?太醫令?」

這回不光秦政懵了,幾十個侍衛也愣了,連帶旁邊搬救兵的那人也一怔。

秦政認不出太醫令,他可認識,人就是他領進來的嘛,於是趕緊上前一瞧,接着喊到:

「陛下,陛下,他真是太醫令夏無且!」

「啊?真的?」

剛剛掙脫「八爪魚」束縛的秦政滿腹狐疑:「那你幹嘛偷襲我?你是不是姦細啊?」

他這一咋呼,旁邊的侍衛也攥著兵器往前一擁,嚇得夏無且磕頭如雞奔碎米:

「陛下,臣可是跟隨陛下多年了,還為您擊過賊子荊軻,怎會是細作?望陛下明鑒啊!」

雖然夏無且聲淚俱下的不停磕頭,可惜此時秦政已經沒功夫關心他是不是刺客了,他早就完全被一個名字吸引了!

「荊軻?刺秦!那我不就是……秦始皇?」

秦政腦子一嗡,趕緊朝甲士們問到:「我…朕是不是秦始皇?」

甲士們聽完卻搖著頭七嘴八舌的回復到:「不是啊,您不是啥始皇啊?」

這回反倒是讓秦政始料未及,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難不成荊軻刺秦王是假的?課本騙人啦?

這邊匍匐在地的夏無且趕緊膝行兩步,上前道:「陛下是我大秦的第三十七代君主,是大秦乃至天下的大王啊!」

聽完他這句,秦政這才明白,自己這個「嬴政」還沒稱帝呢,那可不就是大王嘛。

「哦,可你不是姦細幹嘛要偷襲…朕?」秦政眉頭一皺又問到。

「陛下,臣聽聞陛下醒來,特地趕來為陛下診斷,卻從門外看到陛下手持器物碎片欲要……欲要自戧!情急之下才抱住陛下的啊!臣是一片忠心可鑒日……」

雖然夏無且的「表演」很到位,但秦政卻不吃他這一套,直接伸手打斷他道:

「停停停,夏無且你還說你不是姦細!朕貴為皇…大王富有四海,好端端的幹嘛要自戧?難不成你以為朕沒吃藥呢?」

他這話剛說完,只見原本跪在地上的夏無且身子抖如篩糠,接着更是「五體投地」,哭的稀里嘩啦的:

「陛下,陛下,您總算想起來了,您可不就是沒吃藥嘛!臣就是給您來送葯的啊……」

秦政看着夏無且這副樣子,也覺得他確實不是個行刺的料,難不成他真的是來送葯的?可他或者說嬴政到底得了什麼病?

「來人給夏無且搜身,然後其他人先退出去吧。」

眾人應到:「嗨!」

秦政自然冥幣帝王的身體狀況關乎國家,不能讓人知道他有毛病。更何況他還是個冒牌貨,所以只能暫且相信夏無且了。

隨後秦政披着被子攥著短劍,重新坐回床上,看着內官侍衛們收拾殘局,搜查夏無且。

那個貼身內官也站在一旁,擺出一副隨時準備獻身的樣子,不過看秦政表情不太好,他也沒敢開口表忠心。

等了一會兒,寢殿被收拾的差不多了,侍衛們也退出去了,整個寢殿只剩下了秦政與夏無且二人。

秦政看着跪在一旁的夏無且問:「說吧,朕的身體到底怎麼回事?」

剛被人「糟蹋」過的夏無且,看着攥著寶劍的秦政,哆哆嗦嗦的說到:

「陛下可能是因為昏迷日久缺失了一些記憶,而陛下這個樣子皆因一人……」

看着秦政沒有反應,夏無且眉頭緊鎖,咽了口唾沫繼續說到:「此人就是徐市,徐君房…」

「徐市…君房…是徐福!」秦政稍稍一琢磨,就反應了過賴。

「對對對,正是此人,此賊子不但誆了陛下的財貨童子,還燒毀了不死葯的丹方…」

夏無且又帶着哭腔膝行上前嚎到:「他還說斷葯必定……暴斃而亡啊!而後陛下才斷葯十天,就吐血昏迷了整整半月……」

這時候的秦政腦子已經一團漿糊。自己上輩子咋死的還不知道,這就要暴斃了?不死葯是什麼玩意啊,咋就葯不能停?

「徐福,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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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皇萬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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