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短暫的休息，談話

經過將近十五分鐘的路程，終於到達第四層了。

打開門后，經過一個向右的拐角，第四層的樣貌展現在眼前。

監視塔的第四層，一眼看過去內部大致是一條比較寬闊的走道，終點去向未知，走道的牆體有着按一定距離放置的正常大小的門，另一側的牆面也有一扇門，但是兩邊的門並不對稱，明顯的另一邊更多一些。

看起來這些房間是依靠着牆體建造的，或許有路口一樣的地方存在，但因為還沒去到那裏，所以不知道整個塔的原貌。

就一個整個塔，似乎都沒有窗戶。

這裏應該就是生活區了，這一層是分割出來一個個房間，而且房間眾多。

這裏的結構像是城堡那樣，但是意外的並沒有給人黑暗壓抑的感覺。

這或許和切割整齊的磚塊牆體有關。

在走道兩側安置的暖光魔礦石燈照映下，有一塊『綠色』的門看着尤為顯眼。

眾人也看到了。

「這裏有什麼？」菜月昴指著門向周圍的人投出了自己的疑惑。

「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有大蜥蜴哦」夏烏拉回答了這個疑問。

「放心吧昴，裏面是地龍帕特拉修哦」雷姆補充道。

「哦哦，搬到這裏了啊，那這裏就是你們之前說的療傷的地方嗎？」

眾人點頭表示確認。

「我可以進去嗎？」

「當然可以啦，不過一次只能進去四個人哦」夏烏拉說道。

夏凡眨了眨眼睛，一種詭異的感覺從身體產生出來。

【嗯？】

回過神來時，一行人已經來到綠門前，拉姆伸出手一下就推開石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扇被綠色植物覆蓋的厚重石門。

夏凡走上前去，看到了房間的內部，也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這是一個被綠色植被覆蓋了內部全部牆體的房間。

「總覺得，我明白了，這房間里綠色的那些原來是精靈啊」

已經走進去的菜月昴看着房間內的植被發出感嘆。

「這裏的精靈是變種的……」說起來，沒有什麼不改變的精靈呢。艾米利亞大人的大精靈，貝亞特斯先生的那些……特別是這裏的精靈沒有什麼新意。只是，它們只想治癒進入的生物的傷和病」

拉姆說明著這裏的情況。

一行人中，拉姆，艾米莉亞，菜月昴，都走了進去。

其他人在外面觀望着。

在最內部的拉姆身邊，像是察覺到有人的綠色植物開始伸長，它迅速地結合起來編織起來，慢慢構成了一張綠色的藤蔓椅子。

拉姆說了聲「謝謝」然後坐了上去。

「總覺得很厲害啊」

「至少，到現在才知道的精靈中最紳士。昴也稍微學習一下比較好。像尤利烏斯那樣有風度」

「你這話說的，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人釋懷啊，搞得我很差一樣」

「你還要學哦～」

「哼」

菜月昴和拉姆又在拌嘴。

其他人都在外面好奇地觀看着房間內部。

【這種奇怪的感覺到底是什麼……】

「大人，你怎麼了？感覺不舒服嗎」

回過神來時，見到尤里烏斯正在看着自己。

夏凡搖了搖頭。

「啊，弗爾洛斯，這裏的精靈可以恢復你的傷勢哦，快進來吧」房間內菜月昴呼喚道。

「啊，好」

【我到底怎麼了？】

夏凡隨之在眾人的目光下走進了房間。

剛一踏入房間一步，一股舒暢感便油然而生。

像水流在身體上流動一樣，非常舒服。

可以感覺到魔力正在恢復。

在房間原地環視一周，可以看到綠色的植物正在輕輕地搖動着。

菜月昴正在和趴着休息帕特拉修講著話，艾米莉亞正在好奇地觀察著房間。

【可是怎麼就感覺還是哪裏有點不舒服……】

夏凡看着周圍不自覺眨了眨眼睛。

就這麼眨了幾下，房間里的人突然就多了幾個。

【？！】

夏凡一怔，但立即反應過來。

【這是記憶溢幻】

那是人影，這次眼前突然多出來的那些人影，相比於之前所看到過的模糊不清的人像更為真實，具體。

這些模糊不清的人像，各自或站着或坐着或與真實的人重疊，充滿了整個房間。

雖然看不清衣服和五官的細節，但夏凡認得出這些都是誰。

那些高矮不一，頭髮異色，服裝各不相同的幻影。

夏凡穿過擋在面前虛幻的『艾米莉亞』向裏面走去，走到了房間深處。

在房間內部的中央有一張石床。

這個床是真實的，床體覆蓋着一層綠色的植被，在床邊能看到一朵盛開着的花。

拉姆正坐在床旁邊的植物椅子上。

可是眼前卻有同樣有一個粉色頭髮的少女幻影坐在石床的旁邊，雖然衣服和臉部的細節看不清，但是衣服的大致顏色分佈還是能看得到的。

那是另外一個『拉姆』。

石床的另一邊是一位男性。從頭髮的形狀和衣服來判斷，那是『菜月昴』。

夏凡俯身向下看去，石床的中央是正在沉睡着的『藍發少女』。

這位藍色頭髮的少女幻影沒有穿着女僕裝，而是一種看起來非常舒適的淺藍色睡衣。

她兩隻手的手掌按在胸前，以一個非常安詳的姿勢沉睡在石床上。

【那是……雷姆】

夏凡看着這沉睡在床上的幻影，而『拉姆』用手輕輕撫著沉睡中的『雷姆』的額頭。

「弗爾洛斯，你在看什麼呢？這床有什麼好看的？」

菜月昴的聲音從一邊傳來。

頭又傳來了陣痛。

當閉上眼睛再度睜開的時候，石床上的幻影開始變淡了。

夏凡起身，環視了下周圍。

——四周存在的有色的幻影在慢慢變淡，只過了片刻，這些幻影便全部消失不見了。

【……他也來過這裏，看來這是另外一個時間發生的事】

——果然是歷史被改變了嗎？可是這又改變了多少呢……

夏凡晃了晃頭，抬起身子看着天花板長舒一口氣。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冥冥之中有一種感覺正在告訴自己，有一些答案可以在這裏找到。

「弗爾洛斯！」

夏凡一下回過神，然後看向了菜月昴。

菜月昴與自己對視着。

「你怎麼啦？從來沒有見過你露出這種表情啊，在發獃哦？」

「我剛才在想事情」夏凡回答道。

「昴，不注意禮節的事情適可而止吧，這都多少次了」

拉姆厭惡地發出了聲音。

「靠，人家都沒說話呢，你說啥呢？」

「昴，你確實也要注意一下哦」

「不是吧？艾米莉亞碳，連你也這麼說我啊？唉，我失寵了呀……」

菜園昴雙手捂頭做痛苦狀。

「沒有呢，就是因為大家關心才這麼說哦」

「雷姆！對昴這種行為你不應該以這種態度來說，這是禮節問題，不是每個人都會包容的」

「知道了姐姐，雷姆會慢慢教他的」

順着拉姆的話，門外的雷姆笑着擔下了教導的責任。

夏凡轉身離開走出了門口。

發現一行人都不見了，對此雷姆解釋說是夏烏拉將大家帶到其他的房間去休息了。

之後雷姆也走進了綠色的房間。

————望着眼前空蕩蕩的走道，夏凡開始在心裏根據目前遇到的現狀，思索著一切。

【這趟旅程后我能夠恢復存在嗎？還是說，我真的可以再恢復到原來的樣子嗎】

這不得而知，但自己恐怕是真的回不去了……

夏凡心裏苦笑一下，靠着門邊的牆壁，抬頭望向走廊的天花板。

受到在那個通道里瘴氣的影響現在自己已經不能夠隨心所欲地掌握魔力的流動和使用感應力，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自己一想發動短刃上轉移的術式時總會感覺到有一點遲鈍與阻礙，而且這種感覺似乎還越來越強烈。

這不知是心理原因還是其他的原因，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自己這種狀態對於現在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

那種行動受到限制的感覺真不好受。

除此之外，現在還遇到了另一個大問題，而且可能只有自己發現了這個問題。

——這次來到普雷阿迪斯監視塔，菜月昴一行人的目的是解救因為『暴食』和『色慾』的入侵而失去存在和變換了相貌的人。

但是，其中安娜塔西亞來此的目的存疑。

夏凡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事。

如果是為了增加自己身為候選人的功績籌碼這也說不過去，因為實在沒必要因為這個冒着生命危險而大費周章，拋下龐大的商會前來此地。

這與克魯修擊殺白鯨不同，這沒有實質性的可見收益，對於商人出身的安娜來說這種『回報』不太大。

因為就算成功，那些事迹傳到民眾的耳朵里，是『艾米莉亞大人和安娜塔西亞大人合作一同去監視塔的』肯定會演變成這種說法。

再亦或是出現其他的說法，但主要功臣肯定不是在於她安娜塔西亞。

兩位王國候選人前往監視塔尋找答案，論功勞最多也是平攤，這樣，一直以利益為重的安娜塔西亞參與這種吃力討不到好處的行動的目的就很讓人懷疑了。

是為了分攤原本是艾米莉亞一方的功勞？可是沒有安娜塔西亞，眾人連穿過砂風都不可能。

如果想增加這種籌碼，那大可以帶着『鐵之牙』一起去，水門的護衛交給加菲爾和『白龍之鱗』就可以了，擁有鐵之牙傭兵團的安娜，在隊伍實力方面也決不遜色於已經成長的貝蒂，艾米莉亞和雷姆。

【難道……】

夏凡想到這皺起眉頭。

【——想來這裏的不是安娜塔西亞，而是那隻白狐？】

那隻白狐『艾奇多娜』有附身他人的能力。

那麼，一直以來的在我們面前的安娜塔西亞……。

夏凡微微側過頭——安娜塔西亞就不遠處的牆體后，在尤里烏斯的身邊。

【…】

除此之外，經歷了這一趟旅程的與一行人的接觸。

每個人都成長了不少。

現在距離上一次菜月昴使用死亡回歸過去了快一年的時間。

或許他自己也意識到了不能依靠這種能力。

對待每件事情人都不可能全做到最優解，只能儘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找出自己能想到的最好的應對方式。

直到現在都沒有觸發到死亡回歸，或者說直到現在他還沒死過，也說明了他開始成長為一個真正可以值得依靠的人，只是現在的他還需要走很久。

雖然他嘴上不說，也心裏也能明白做到現在這樣子到底有多不容易，所以在選擇的時候開始非常謹慎了，雖然有時候會判斷失誤，但是這種成長終歸是好的。

至於另一個人。

艾米莉亞，她體內的那種潛能已經有小部分通過努力釋放出來了。

這應該是聖域事件之後成長起來了。

『這個女孩將會成為了不起的人物，不過現在的情況很危險，因為她有可能會成為人類的朋友也可能會成為人類的敵人』

這是過去卡萊里多和自己在一棟房子裏遠遠觀察艾米莉亞時說的。

這位經歷了400年歲月的男人也說明了艾米莉亞和自己年輕時見過的莎提拉的相像之處。

相比於環繞着死之氣息的莎提拉，現在艾米莉亞的給人的感覺還非常單純。

但在聖域被附體的艾米莉亞，又是那麼的令人恐懼，黑暗，殘酷暴虐。

稍有不慎，她就會陷入黑暗。

也許兩者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繫。

這難道是輪迴的宿命嗎？還是人為了對抗死亡和為了私心而特意佈下的局呢？

夏凡靜靜思索著。

【一個輪迴的開始是人為之的，而輪迴的終結也是人為之的】

『我們是歷史的見證人，還是歷史的締造者呢？』

夏凡想到了這句話。

這是盧克尼卡的哲學家盧拉修斯.帕瓦科亞索向上天問出的問題。

他是距離現在兩百年前的哲學家，他提出這問題的時候是28歲。

盧克尼卡的哲學論著作，哲學人物傳記載在他76歲病逝之前，他的弟子問他有沒有得到答案。

對於年輕弟子的這個問題他給出的回答是：

『稻田裏的米穗不會因為最終要成為人的食糧而放棄生長，同樣的泥土下也有着令耕耘者苦惱的空癟穀殼，那些空癟的殼子長不大，沒有米，永遠無法享受到其他米穗可以擁有的陽光和人們的青睞，那些失敗的作物只會被人扔掉，燒掉，被畜生吃掉，最終化為自然』

說的不無道理。

「大人……」

一直肆意遊盪的思緒被打擾了。

夏凡低頭一看，是雷姆來到了身邊。

「有事情嗎？」夏凡問道。

「雷姆有話想對大人說……想換個地方說」

夏凡跟着雷姆來到距離綠房間稍遠一點的位置。

雷姆靠着牆壁淺淺的呼出一口氣，似乎是準備說什麼。

「你想對我說什麼呢？」夏凡問道。

「雷姆想為大人沒有追究姐姐的作為而向您道謝」

聽了這話，夏凡感到有些意外。

「哦？你的意思是謝我沒有在那充滿瘴氣的通道里殺了你姐姐？」

「……嗯」雷姆垂下眼帘。

「也是呢，敢對我下殺手，雖然是有瘴氣讓人陷入狂暴的條件，但，你姐姐想儘力為她主人除掉最能威脅他性命的我，哼，這個『忠心』我是切實感受到了」夏凡說道。

雷姆沒有出聲。

「——還是說，這種做法是你們主人給你們下的令呢？」夏凡看着雷姆詢問道。

「這，這我不清楚，羅茲瓦爾大人總是有特別的任務派給姐姐的，內容連我也不知道……」

雷姆小聲說着。

「我感到欣慰的是，現在的你不是在用羅茲瓦爾家的女僕的身份在和我對話，而是以一個妹妹的身份，這不關係主人的命令」

「……是，是的，這僅是雷姆的個人想法」

這和羅茲瓦爾的命令無關，是雷姆身為妹妹的個人想法，她不想再失去唯一的親人了。

【……】

瘴氣會無限放大人們心中的不滿，惡，讓人變成不計代價，毫無顧慮的狂暴生物。

雖然還不清楚拉姆在那個時候的舉動到底是自己的主觀意願為之還是因命令所致，但這事情已經發生了。

這種帶有極大風險的舉動會招致殺身之禍，不解釋的話這種死亡風險會一直存在，想來，對雷姆來說這也是最難受的吧。

所以，她選擇放下羅茲瓦爾公爵對外意志的代表身份，為了保全自己姐姐的性命冒險上來交涉。

只為了爭取那一絲存在的活下去可能性。

畢竟拉姆下手的對象，是有着400年歷史，留下無數傳奇故事的神秘組織代表人物，這個危險實在太大了。

親人之間的情感終究會大於主僕關係，無論這個主僕關係時間多久。

「你想爭取讓你姐姐活下去的意志，我感受到了」夏凡說道。

「……」

雷姆的樣子像是想說些什麼，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

眼前的她放下了那冷淡機械式對客人的那種禮儀姿態，僅僅作為一個闡述著自己心愿的女孩子。

「我希望你們作為那次屠村事件的倖存者能夠珍惜生命，你們的父母也不希望看到自己任何一個孩子的死去吧」

「唔，我明白，雷姆要是失去了姐姐，不知道會怎麼活下去……」

夏凡看了一眼旁邊：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不可能不會在意，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這次就算了，我沒動手，只是因為還沒到那種程度，不過——如果你是真心的為你姐姐好，就應該明白，在合適的時候站出來的重要性」

「你知道的，你也是她的唯一」

「嗯……」雷姆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抬起眼睛細細從下往上的看着。

夏凡和雷姆的目光對接了。

「大人……以前認識雷姆嗎？」

雷姆看着夏凡的臉問出了這個問題，她眼睛裏滿是疑惑。

【嗯？】

夏凡有些不明所以，這是因為過去屠村的事情知道還是其他的……

「為什麼會提這個問題？」夏凡問道。

雷姆歪了歪頭，思考了一會兒「只是突然想到這問題」

「你是指你們過去遭遇的事情？」

「不不不，不是那種……」雷姆搖頭否認著。

「嗯？」

「我……唉，說不清的感覺呢……」雷姆小聲嘟囔道。

「那就不要去在意了」

「誒？」雷姆歪著頭眨了眨眼睛，看着夏凡的臉。

夏凡一怔。

「什麼？」

「大人第一時間沒有否認哦」

「…………」

雷姆露出了淺淺的微笑，然後輕輕點了點頭。

「嗯，雷姆知道該怎麼做了，很感謝能有這次的談話，謝謝」

夏凡也點頭致意。

說完這話后，雷姆就轉身離開了夏凡目送着她逐漸遠去。

走到綠房間門口時，雷姆和從房間里出來的艾米莉亞打了個照面，然後走進了其他一行人所在的房間。

艾米莉亞看到夏凡後走了過來。

看起來也是有事找自己。

「有事情嗎？」夏凡問道。

艾米莉亞點了點頭然後走到跟前：

「我和昴剛才一起商量了一下，打算先在第四層好好休息一天然後明天向第三層前進，現在大家狀態都不怎麼好，想恢復好了再說」

夏凡「嗯」了一聲：

「這個選擇是你們的自由，我無權干涉你們行動，常理來講狀態不好肯定是以恢復為重的，不要過於急功近利了」

聽了這話艾米莉亞表情一變。

「你怎麼了？」夏凡見狀問道。

「是嗎……」艾米莉亞的嘴唇動了動，發出了聲音。

眼前的銀髮少女表情有些落寞。

「艾米莉亞你這是……」

「不要這樣……」

「啊？」

「不要這樣，請不要突然這樣子好不好……怎麼突然就拉開了，撇清了關係，怎麼突然就這樣子了呢？」

夏凡有些明白了。

「艾米莉亞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有自己要做的事，當然你們有困難來找我，我會儘力幫助你們的」

「唔，嗯，我，我知道了……」艾米莉亞點了點頭后扭頭便要走。

「等等！」夏凡感覺不對勁，於是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啊……」艾米莉亞叫了一聲，停下了。

「……大人，您還有事嗎？」艾米莉亞轉過身子問道。

夏凡看着艾米莉亞那複雜的表情，感受着她的手指在微微合攏著。

【………】

「艾米莉亞，你才是不要突然間這樣子」夏凡說道。

「我……？」

「你這樣做會很讓人困擾的，這種說法之後，我們下次見面該說些什麼呢？」

「唔……我對不，啊，是我失禮了大人……」

「可能是我剛才說的話讓你產生誤會了，但道理是一樣的道理，不要想到別的意思去了，我沒有你想的那種突然撇清關係的意思」

「唔……嗯，我知道了」艾米莉亞點了點頭。

【怎麼會突然往那個方面想呢？剛才菜月昴和她說了什麼嗎】

「那，那我，我先回去了」

「啊，去吧」

艾米莉亞猶豫了下，抽出了手然後轉身離去了。

這個時候夏烏拉正好從遠處房間走了出來。

然後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突然眯起眼睛盯着艾米莉亞的臉，一直盯着她越過自己走進了身後的房間內。

夏凡來到跟前。

「我說你是不是對人家女孩子做什麼了？」夏烏拉問道。

「我什麼都沒做」夏凡說道。

「嗯？」夏烏拉聽了這話眯起眼睛「鬼才信咧，那她幹嘛紅著臉低着頭走路？」

夏凡一怔。

夏烏拉對着夏凡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這方面還真的是跟我師父一樣啊，真是，遲——鈍」

「別想多了」

「哼，遲——鈍——」

最後兩個字她還特意拖着長音說了出來。

「我想……你找我是有事的吧」夏凡說道。

「那當然了，我想問你，傑洛里克，萊頓，凱瑟，他們怎麼樣了？」

夏凡感到有些意料之外：

「真奇怪啊，你竟然見過他們」

「那時候我還小啦！哼，一直想和你說來着，現在避開他們了，你快說嘛，哎呀，我對以前師父大人和他們吵的架感到抱歉～告訴我嘛～」

「你師父……沒有和你說他們的結局嗎？」

夏烏拉搖了搖頭：

「哼，自己都突然消失了的，找都找不到，如果再見到，那我肯定要好好的問個明白才行！」

「那看來你是知道菜月昴不是你師父了？」夏凡眼神一變。

「額」夏烏拉一時哽住。

【…………】

「噓～小聲點啦！」夏烏拉拉着夏凡往外面走了幾步，離本來就遠的房間門更遠了。

「不要和別人說嘛！……我只是呆在這裏太久了，什麼都不知道呢……等等，誒？說不定他還真的是我師父呢，年齡變小了所以樣子也變了，然後就失憶了？嗯，有可能，對對就是這樣」

講到一半夏烏拉，像是在自我安慰一樣。

夏凡搖了搖頭。

「你可要答應我不要跟別人說哦！」

「好，我答應你，我不說」

「嗯嗯，那你快告訴我他們怎麼樣了？這不是還在生我師父的氣嘛，一直都不來找我」

「他們都死了」

「哈啊？」夏烏拉後退了兩步。

「哦，對對對，肯定是老死的，對吧？……」夏烏拉好像想起什麼似的說道。

「不，他們很早就死了，我想這應該是帶你來到這個監視塔之前的事了」

聽到這話，夏烏拉的肩膀無力般垂了下來。

「啊啊啊！！……怎麼這樣啊！怎麼都走了啊啊啊！！」夏烏拉抱着頭不停的抱怨道。

「節哀吧」夏凡說道。

「為什麼不是讓神龍去死呢！哼！」

怎麼感覺三傑之一的神龍像是人……龍品不好的樣子。

「夏烏拉……」

「幹嘛！」

「——你是精靈嗎？」夏凡問道。

夏烏拉直起身子看了過來。

表情有些意外

「嗯？你不是哦」

「是嗎……我知道了」

夏烏拉歪了歪頭「你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我看你的耳朵形狀，很像是已經成型的精靈」夏凡說道。

「嘛，可是我不是精靈哦」夏烏拉以一種玩笑一般的口氣說道。

「嗯，那，你會變身嗎？就變成體型龐大，類似大型動物的那種生物」

「唔……不會啦！不會不會！！不——會！我還是更喜歡這個樣子啦！」夏烏拉皺着眉頭，表情有些生氣了。

「啊，我知道了，失禮了」夏凡點了點頭。

「等一下就要一起吃飯了，我現在去叫我師父，你記得一起來哦，就在那邊的房間，吃完飯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再開始試煉！」

「嗯，知道了」

之後夏烏拉就氣鼓鼓地走進了綠色房間。

【還真是奇怪呢】

夏凡注視着她進去的背影。

自己第一次見夏烏拉時就有這種疑問，剛才在她抱頭痛苦的時候，才有機會近距離仔細觀察她耳朵的形狀，看起來還真是不像人。

其實精靈的耳朵和人的耳朵的形狀差異是比較大的，這也是主要區分精靈和人的一個特徵之一。

另外一些經過改造的人類也會有這種特徵，他們還有着變身的能力，比如目前正在守衛水門的加菲爾。

加菲爾他的耳朵就和夏烏拉有些相似。

而夏烏拉她已經活了四百年，這已經遠遠超出了人能活的極限範圍。

安德里斯的力量是極秘密研究進行的，絕不可能給外人知道，所以首先排除了這個可能。

如果她不是人，那就可能和貝蒂一樣是人造精靈，但是她否認了這個說法，並且也否認了自己有着變換形態的能力。

【這個叫夏烏拉的，身上都是謎團，她會是我們的敵人嗎？】

各位讀者，我將之前寫的番外篇的內容進行了優化，並且增補了一些重要內容。

另外一件事就是，現在進度已經更新到原作re0長月老賊更新章節的極限了，雖然試煉還未開始，這一監視塔試煉的內容在原作是環環相扣的，很長也很精彩，但到現在還沒有完整結束，因此為了劇情的完整性，我打算在這之前先更新番外篇，等到這一試煉事件定論之後，我再在劇情上推進，啊，所以在原作更新結束這一事件之前我會更新番外篇。

而番外篇章為了保證質量，會更花些時間，所以更新速度會變慢。請大家諒解。

另外大家在評論發言我都有看到，我發現我發佈的一些章節裏面有些文字變成了*號，這個是審核問題，大家遇到可以留言一下，我會去修改描寫，消失的第十六章我會在優化字句后重新發佈。

然後就是我每發佈新的章節之後，我在接下來的一天到兩天時間裏都會去優化字句，所以有時候大家看着看着會發現不同了，(「▔□▔)各位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