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審判！
緊咬著唇也久久不說話，直到陸敬忍不住想叫他一聲的時候，池暮寒驟然站起身來，神情凜冽，幾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面飄出來，「監…督…者！」
頓時陸敬愣住，他看向柳覺。
柳覺慫慫肩一笑表示，「是他自己說出來的，與我無關。好了～」說著他站了起來，「相信接下來你們會很忙了，哦，閻，還有一點我得提醒你，想想為什麼自己的獵物會被監督者們看上呢？這背後，一定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
池暮寒從柳覺那裡出來后，臉色一直都很不好看。
在車上。
陸敬開著車，從後視鏡里看了好幾遍，坐在後面的十爺，一直是一雙肅殺的雙目無焦距的看相某處，手不停的轉動著他戴在大拇指上是一枚黑色的玉扳指。
車裡開著空調，氣氛異常的冷。
池暮寒不說話，陸敬也不敢先開口問話。
就這樣，車子開離了城堡好長一段距離之後，池暮寒才突然開口問：「昨天交代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確定，一切細節都辦妥了嗎？」
「回十爺，都辦好了。」和池暮寒在一起久了，陸敬在池暮寒面前已經養成了強大的心境，也知道有時候池暮寒突然問出來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是怎麼樣是答案。
於是又繼續道：「昨天下午五點只，就已經以艾恩的名義引那個男人出門了。當他到了那個地方之後，我們的人已經將他控制。待艾恩死後，我們這邊就有人扮成了他的模樣，將艾恩拋屍在中央公園。我們還在艾恩的隨身物留了些東西，造成他是自殺卻又破綻百出的假象，這樣，艾恩之死他就成了最大是嫌疑人。不僅如此，我們還把那個男人與其他人交接的線也放出去了，相信現在紀警官他們那邊就會順著這些線，懷疑到那個男人身上。」
「只是懷疑嗎？還不夠！」池暮寒忽然身子坐直起來，眼神深冷的看著前方，「只有這些還不夠，我要你把現在我們手裡掌握到的證據全部發出去。」說到這裡他又靠在了座椅上，腿翹起來，幽幽一笑，「這個遊戲我已經不想再陪他們玩下去了，相信刑警小姐她自己現在也有所發覺，所以現在，我要的不只是一個引導，而是他們，必死的證據。」
「那十爺，您的意思是新山孤兒院這邊得到的資料，也全部給紀警官嗎？」
池暮寒微微點頭，忽然露出笑容，又輕輕轉動了一下手裡的指環，「這些資料，雖然零碎，相信她會理清楚的，很快！」
「艾恩的死，只是一個開始，我要讓他們明白，就算是他們又如何，敢在我的地盤覬覦我的東西，那麼他們的下場，就是從這個世上測底消失。」
「好！」陸敬沒有，點頭。
「一命。」池暮寒說完，忽然聲音悠長，「接下來，你又有其他事情要做了。」
陸敬皺了皺眉，隨即又點頭到，「明白！」
……
紀塵兮這邊，和池暮寒通過電話之後，一夜未睡，她便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會兒。
忽然電腦里傳來滴的一聲響，紀塵兮驚醒，打開電腦一看，又是一封郵件。
匿名郵件，她打開看了看，裡面是關於新山孤兒院，程院長的資料。
完之後，紀塵兮儘是一臉的疑惑和不可思議，可這邊還沒時間給她更多時間考慮，她的手機這個時候又響了起來。
陌生的來電顯示。
不過她並沒有猶豫按了接聽。
她知道，這通電話或許就是她要等的那個至關重要的消息。
果然，接通電話后，就聽那邊的人說：「紀隊長，關於藍昊這幾天的行蹤，查到了……」
聽完電話后，紀塵兮神色大變，猛地站起身來，目光甚是驚愕的在看了電腦上那個郵件一眼，便不再有半點的猶豫，快步走到門口拉開了辦公室的門。
此時，手下們都聚在了辦公室里，大家已經在各自忙碌。
紀塵兮站在門口，神色凜冽，她壓低了些聲音，道：「先放下手裡的工作，抓人了！」
……
紀塵兮帶人包圍了藍昊的診所，和錢乾周諾等一起衝進去的時候，藍昊還穿著一件白大褂，漫不經心的坐在他的工作位置上。
挑眉淡淡看著來者不善的紀塵兮等人，微笑道：「警官今天來我這裡是幹什麼，難道又有什麼急事召見嗎？」隨後目光緩緩落在蔣方年以及同來的周諾身上，「還這麼大陣仗的來請，看來是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你少在這裡裝模作樣了，滾起來，別想耍什麼花招！」錢乾一呵。
可他沒有因為錢乾的氣勢有半點的變色，就好像真是一個吃齋念佛的僧人，處事不驚，處驚不變，繼續微笑，「看樣子，是認為我犯了什麼事嗎？」
連紀塵兮都差點要欣賞他的定力了。
「藍昊，你涉嫌一樁連環謀殺案，請和我們回去一趟。」紀塵兮不給他來虛的，說話間手銬已經亮了出來。
「好。」以為事情會很麻煩，哪知那個藍昊沒有半點的反抗，從紀塵兮他們進門起，他臉上都是掛著一臉風輕雲淡的笑。
站起身來，他摘下了看診時戴的眼鏡，顯露出的是一張算得上俊秀的臉龐。笑的時候，那臉頰處還有一對小小的酒窩，人畜無害的模樣，任誰也不可能把他與連環殺人犯給綁在一起。
他把雙手送到紀塵兮的面前，「既然你們來抓我，自由要抓我的理由，我跟你們回去配合調查。」
周諾一下有些愣住，側頭看著紀塵兮，心裡琢磨：會不會是我們抓錯人了？
然而紀塵兮並不受這副帶著微笑面具的臉龐所迷惑，沒有半點猶豫，就給藍昊戴上了手銬。
整個診所里就一個接待和一個護士，再就是打掃診所清潔的一個大媽，加上藍昊，這裡總共就四人。以為有什麼暗中的保鏢或者怪異的殺手，更或者，藍昊會從什麼秘密通道逃走之類是事情，都沒有發生。
抓捕會很麻煩，但也許因為紀塵兮是突擊性，又或者是藍昊還有什麼其他的目的，總之，整個診所的人很快就被帶回刑偵局了。
……
蔣方年這邊被派出抓另外的人去了，他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
紀塵兮等人先帶著藍昊回局裡。
這次，不像上次來那麼客氣，藍昊他是戴上手銬，直接被帶到了全程視頻監控的審訊室，犯人的待遇。
紀塵兮就站在他對面，目光對其冷漠逼視。
厚重的壓力，加上凜冽的寒意，想必任何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都會顯得有些慌亂，可藍昊依舊一副不驚不懼的狀態，眼還是含著微笑，在紀塵兮看著他的同時，他也看著她。
兩人就這麼看著，像是在比誰先眨眼就誰輸一樣，看得在審訊室的玻璃牆外，想學習學習紀塵兮審問技術的錢乾周諾二人都有些緊張起來了。
周諾甚至急得就要拍玻璃，「隊長這是在幹什麼呢，咋還不問話。」
錢乾倒是冷靜些，「可能是在玩心理戰，不過…」他說著摸了摸下巴，「看著藍昊絲毫不緊張啊，莫非他真沒做虧心事，我們搞錯了？」
「不可能。」這點周諾是非常相信紀塵兮的，「我們老大的判斷什麼時候出過錯，這隻能說明，藍昊是高手。」
這時，審訊室里的人總算動了。
錢乾道：「行了，好好看看吧。隊長要問話了。」
便見紀塵兮坐下，記錄的本子翻在手上，她問的第一個問題便是，「你和艾恩什麼關係？」
「艾恩？」藍昊淡淡挑了下眉，隨後故作思考狀，「哦，就是今早死在公園裡那位Y國人嗎？我在電視里，看到早間新聞，嘖嘖，這麼年輕就死了，真是可惜。」
「艾恩是你殺的嗎？」紀塵兮沒有與他半點磨嘰，又問。
藍昊微微怔了怔，忽然掩唇笑了，「警官，我都不認識他，怎麼在你這裡，我還成為了殺他的兇手了，原來這就是你們抓我來的原因啊？」
我手銬砰桌子上發出聲音，合著他的笑聲，聽上去非常討厭。
「你看，」審訊室外的周諾說道：「他在開始狡辯了，他一定認識艾恩。」
錢乾問：「你怎麼知道？」
「看他笑就知道了，要是被人冤枉的，這個時候怕是都已經害怕得不行，然後歇斯底里大喊說不是我，不是我。可是，他笑了，他為什麼笑？哼，這個時候還笑得出來就一定有問題。」
聽起來，周諾說的還有些道理。
錢乾彷彿受教的點頭，然後兩人又看向裡面。
審訊室里，紀塵兮問：「我們這邊調查得知，艾恩死於昨晚八點左右，而昨日，你五點從診所離開后就不知去向，沒有不在場的證明。所以，你其實是約艾恩見面了吧，然後將他殺害。你是在哪裡殺掉艾恩的，為什麼他拋屍中央公園，你與艾恩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欲加之罪…」藍昊聞言臉上笑意不散，只是不住的搖頭，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好像是明白了什麼，「原來……」搖著頭的笑容正緩緩散去，他抬頭看著紀塵兮，「你們，現在已經查到哪裡了？」
問著，他總算收起了他那彷彿是在掩飾著什麼的笑，臉色一沉，立即就是一種不符合他整體氣質的幽暗，沉鬱，神秘，可怕，這才應該是他原本該有的面目。
有那麼一瞬間，紀塵兮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但極快的速度，她又恢復了沉冷嚴肅，「這一切，果然都與你有關？程小瑜，常妍，文瑤，以及盧琴，她們的死，你就是背後主謀。」
「哦？」那一剎那的變化這就，藍昊又是之前那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帶著若無其事是笑容，雙手擱在桌子上，他的腦袋往全面湊了湊，「你這樣的說法，又是從何而來的？」
「你少在我面前裝蒜了。艾恩這裡有她殺害程小瑜的過程，而這一切背後還有另外一個指使者，神！這個神，就是你！」
他看著紀塵兮，笑而不語。
紀塵兮這時則站起了身來，繼續說下去。
「從最開始，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計劃中，默伊的變態粉絲劉旭，文瑤的富豪前男友許邵念，新山孤兒院的程院長，以及艾恩，都是你的一枚棋子。」
「你的謀划，不在朝夕，為了這一次殺人，你可以說從一年前就開始在實施。艾恩，從一年前就開始接觸程小瑜，到後面和程小瑜成為戀人，這些都在你安排好的。為什麼是選程小瑜呢，那是因為在你的這個計劃里，『嬰兒』是一個不可缺少的武器。程小瑜與艾恩交往之前就已經懷了孩子，所以你的選擇對象，務必得是孕婦或者已有嬰孩的家庭，或者需要嬰孩卻自己不能生育的已婚家庭。
而一提到孩子，最能方便你計劃進行的便是孩子最多的孤兒院。在那裡，更能方便你找目標，以及，把你手裡或有的一批特殊「嬰兒」放進去，於是，你就必須要找到一個孤兒院合作。新山孤兒院，就是你選擇的合作目標。
從一年前開始，你就鎖定了新山孤兒院，但那時的程院長不太配合你，於是，你用藥物將她控制，導致她人格分裂。而分裂出來的另外一個人格，就是可聽命於你的人，也就是，程院長的另外一個人格，就是聽命於你的手下。
這其中，你的「嬰兒」殺手們，為了百分百能夠幹掉目標，可能就需要一些改造，那麼這些改造就要經費。於是你作為幼兒醫生，開出類似於為孤兒院捐款的處方，這並不是你的善心，而是你計劃中斂財的一種手段。你做的這些事情，難道都要否認嗎？」
藍昊顯然有些詫異，可詫異之後，就笑了起來，「原來，你已經知道這麼多了嗎？」
聽完紀塵兮這一席推斷，外面學習的二人有些不可思議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