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卿然死
所以,暮雲現在看到顧曉曉和暮離楓過來,一點也不驚訝,反倒是意料之中。
顧曉曉和暮卿然起爭執,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說實話暮雲都已經習慣了。
倒不是習慣顧曉曉和暮卿然起爭執,而是暮卿然因為這種事來找他哭訴。
暮卿然一看見顧曉曉和暮離楓來,態度可不像暮雲這麼好,更甚的是她覺得這兩個人也是來告狀的,於是她尖銳著嗓子喊道:「你們給本小姐滾。」
「卿然!」暮雲一聽,立即冷著臉訓斥道。
暮卿然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緊接着惡狠狠地白了顧曉曉一眼,這一切都是因為她而起。
顧曉曉則根本就沒有搭理她。
顧曉曉只是淡定地對暮雲點了點頭,「我剛剛和大小姐起了爭執,既然她要來找你,我就想着我也來解釋一下。」
「顧曉曉,你就不要給本小姐在我哥面前狡辯了。」
「什麼是狡辯?大小姐,你可別忘記了我還帶着一個證人過來的。」顧曉曉挑了挑眉。
暮卿然語噎,她自然看見了顧曉曉身邊的暮離楓,只不過她不想和暮離楓搭話罷了。
暮離楓手裏還是那把扇子,現在的他已經不像剛才一樣冷漠,而是笑着道:「顧姑娘說的是,我確實是證人。」
暮雲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暮離楓,倒是沒有說些什麼。
而門外呢,站着早就來的暮川。
暮川把自己的東院安排好以後,就往這邊過來了。
他一過來,就聽見了暮卿然尖銳的嗓音,他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他好像更加討厭暮卿然了。
他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隨後就笑意盈盈地進去了。
眾人見到他來倒是不奇怪,不管怎麼說暮卿然都是他的未婚妻,現在未婚妻出事了,他自然是要過來看看的。
他要是不過來,恐怕暮家都還對他有意見了。
畢竟……他就算是現在姓暮,但他也只是暮家的一個養子而已。
顧曉曉十分冷靜地掃了眾人一眼,「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就把話說清楚了。」
「你有什麼話好說的?」顧曉曉話音剛落,暮卿然就立馬說道。
顧曉曉挑了挑眉,示意她說。
顧曉曉讓暮卿然先說,暮卿然反倒一下子卡住了,她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何說起。
從……她想打顧曉曉說起?這麼多人,更遑論暮川現在也來了,萬一等會兒被顧曉曉和暮離楓戳穿了她的謊言怎麼辦?
暮卿然現在已經不想着撒謊了,她只想着這麼能讓暮川和暮雲不生她的氣。
要知道,要是只有顧曉曉一個人過來,暮卿然才不會怕。
可是現在不止顧曉曉一個人,還有暮離楓也在場,而且暮離楓還是親眼目睹了一切的人,相比起來,暮離楓的話可能暮川和暮雲更加要相信一些。
暮卿然覺得,她有點頭疼。
「既然你不說,那就我來說了。」顧曉曉好整以暇地看了她一眼,「暮小姐剛剛要帶着她的丫鬟們給我一頓教訓,奈何他的丫鬟們有所顧忌遲遲不肯動手,於是她就自己上手了。」
「誰曾想,顧曉曉靈活地躲過了暮卿然的攻擊,結果人沒有打到,反倒讓自己狠狠摔了一跤。」顧曉曉話音剛落,暮離楓就緊接着她的話補充道。
顧曉曉點頭,算是贊同暮離楓的話。
兩人剛說完話,暮卿然就突然暈倒在地。
眾人:「……」這演得有點假了吧?
暮雲有些頭疼地扶了扶額,嘆息道:「卿然,你快起來,你就別裝了。」
不止暮雲,在場的就算是其他的丫鬟也都覺得暮卿然是裝的。
也不能怪大家不相信暮卿然,而是這種事暮卿然以前也做過不少,所以現在她突然暈倒,還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犯了錯誤,即將被暮雲處罰,暮川也會生她的氣的時候。
暮卿然假裝暈倒,想要躲過去,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暮雲喊了好幾聲,暮卿然也沒有什麼反應。
暮川則是不耐煩地皺了眉頭,猶豫幾秒后他還是自己親自上前去看暮卿然到底是怎麼回事。
暮川心裏也很不想管暮卿然的死活,奈何他現在明面上還是暮卿然的未婚夫,暮卿然出事了他還得要比暮雲要着急的樣子。
結果讓暮川大吃一驚的是,暮卿然好像真的出事了。
「她不是裝得!」暮川摸了摸暮卿然的身體,神情立即從不耐煩變得凝重了起來。
暮雲一聽,立即站起來走過去看。
暮卿然確實不是裝的,暮雲和暮川對視了一眼,最後暮雲摸了摸暮卿然的脈象,暮川則是伸手朝着暮卿然的鼻息之間探了過去。
「……她……死了?」暮川一開始還不太相信,結果他一直把手放在暮卿然的鼻息之間,還是沒有呼吸。
而為了證實暮川的話是真的,暮雲也沒有在暮卿然的脈象上,察覺到暮卿然還有什麼活着的跡象。
這下子,整個花廳的人,猶如炸開了鍋。
好端端的,前一秒暮卿然還在這裏和暮雲哭訴呢,怎麼下一秒,她就死了?
一開始,大家還都以為她是裝得?
顧曉曉剛喝進去的茶水,一下子噴了出來。
暮雲和暮川可不像是會開玩笑的人,要是這話是暮離楓說的,顧曉曉還會不相信。
奈何……顧曉曉有些難以置信地站起身,也打算自己親自過去看看情況。
好傢夥,暮卿然這是已經死透了啊!
顧曉曉在心裏嘆了一口氣,暮卿然這突然死掉,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可這到底是為什麼呢?又是誰想要暮卿然死,並且還做得這麼不動聲色呢?
就一秒的時間,這些疑問在顧曉曉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暮離楓原本是看戲的表情,現在一聽暮卿然死了,他的表情瞬間嚴肅了起來。
他捏了捏手裏的摺扇,看來,這一趟,他來得很值。
暮離楓覺得,暮家這下子有好戲看了。
暮雲的表情則是一變再變,直到最後他整個人有些難以置信地癱坐在了地上,獃滯地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