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金鋪

文明和新的科技，已經使得全民修鍊時代的人類只要不是身體有天生的缺陷，就算天資很差，只要肯吃苦耐勞，天長日久地持之以恆堅持訓練，基本上在二十五歲以前總能將體魄鍛煉得足夠強大，然後在武師的引導和守護下，開竅成功，邁入武者行列。

如果在這之前還不能積累足夠的氣血，只能說明此人沒有恆心和毅力，天生懶散，只能是個廢物。這樣的人，會讓整個社會都瞧不起的！

平民不能通過高考進入大學繼續學習，就只能通過軍功，才能得到更高的社會地位。

由於出生平民家庭，不可能像那些世家或是豪門子弟一般從小就接觸到高級的修鍊功法，另外還有各種各樣的修鍊資源，比如裝備、丹藥、資源、功法、環境等，聽說還有能夠讓人直接吸收煉化，增加實力的各種源能晶石……

總之，平民子弟要想出人頭地，就要比別人付出更多的汗水和努力。

雖然成功的道路艱辛而曲折，付出的辛苦和努力不一定能夠換來成功，但是不流汗努力是絕對不會有成功！

在這個時代，絕大多數平民子弟日常都很努力用功。

凌礫天資一般，再加上平時營養有些不足，雖然也很努力，可是在數百名同學里也是只能算是普通，處於中下水準。

「元扒皮」的課沒人敢偷懶，必須全力以赴，他可以允許你因為體力不支，完成不了整個訓練過程，卻絕不會容忍手下學生在訓練中偷工減料，出工不出力。「元扒皮」那眼兇狠的眼睛毒著呢，比如你出拳時應該有一百四十公斤的力量，卻只爆發出一百三十公斤，他都能夠看了來。

這也是無數學長們所得到的血淚教訓之一。

這節訓練課的內容障礙跑，和記憶中藍星里的特種兵訓練場地差不多，不過要更加貼近各種的野外環境。在跑步的同時，需要翻越各種障礙：牆壁、木欄、爬樹樁、徒手攀岩壁、鑽地洞等，每隔五十米設有一處障礙物。

操場外圍這一圈有一千米，只跑了一圈下來，凌礫就已經是四肢酸痛，在不停地顫抖著，身體達到了極限。即使他意志算是比較堅定，可是酸痛到極致的肌肉已經是根本不受控制，終於是在完成後一頭栽倒在地。

「凌礫，感覺怎麼樣？」「猴子」笑著走了過來，站到他面前問道。

「還好，就是感到很餓。」凌礫掙扎著站了起來，咧嘴一笑，慢慢地溜達著。在一場耗盡體能的劇烈動運之後，是不能立刻躺在地下休息的。若不馬上爬起來，教官們手裡的藤條就會落到身上。

「猴子」叫侯承信，和凌礫家住在同一個街道，不過，他大哥在城防軍服役，二哥在拓荒隊，家裡的生活條件要比凌礫家好得多。這廝雖然看著瘦小，實際上已經達到了六級武徒水準，差兩步就能正式邁入武者行列，在年級里都屬於頂尖的那一批人，唯有學習成績一般，目標也是在畢業後進入軍隊。

這種障礙跑對他來說完成起來比較輕鬆，見到凌礫摔倒，所以專門過來詢問一聲。

「先喝點水吧，這能讓人感覺好受一些。」「猴子」把林礫的水壺遞了過來。

喝水可以緩解一下飢餓感，但在訓練中卻不宜多飲。林礫抿了幾小口，就擰好壺蓋，慢慢走過去，把刻著自己姓名的水壺放回自己班級存放水壺的地方。

在休息了一會兒，便又繼續開始接下來的訓練了。對於這些年僅十六歲的孩子們來說，「元扒皮」的訓練課上，安排是非常的恐怖。

接下來的訓練是協調性和柔韌性練習，凌礫的體能和力量不足，但是身體的平衡力和柔韌性卻很好，雖然最終也是累得筋疲力盡，倒也能夠按照要求，完成了全部訓練內容。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鈴響，三節的軍事訓練課已經是耗盡了絕大多數少年的體能。放學的時候，和幾位相熟的同學一起出了學校，大家在半路上拖著疲憊的身軀，互相時間連說話交流都很少，更不要說還有精力進行打鬧了。

凌礫家住在南城牆腳下的平民區，從進城之後，在家裡的一位遠房親戚幫助下，給凌礫找了一份在一家小五金店當學徒的兼職工作，以補貼家用。他每周有三天需要在那五金店干兩個小時的活計，另外周日也要在五金店裡幹上半天活。

這樣，每個月他能拿到六百元的工錢，差不多夠維持一個人的最低生活所需。

「周同五金店」就是凌礫打工的那家小店鋪，就位於他們家不遠的街道上，地處偏僻的平民區，尋常的生意也是一般，也是勉強能夠維持下去的樣子。

「今天是元晟那傢伙的課？」

凌礫來到小五金店的時候，五金店的主人周同正半躺在門口的躺椅上，嘴裡叼著根旱煙桿，眯著眼享受著黃昏時的陽光，臉上帶著一絲享受和滿足。凌礫家位於城牆下的東南角，每天唯有在這個時刻，才能難得有兩個多小時的陽光照射。

「嗯。」

凌礫應了一聲，然後先進到只有十幾平米的小鋪子里，自覺地把散亂的貨物整理了一遍，然後打掃衛生。

「今天有什麼活？」他用簸箕將清掃的垃圾端出來，倒進唐銅身邊的竹筐里，然後問道。

周同吐出了一口煙，連眼睛都沒睜開說道：「後院里有三口鍋和一個鐵盆要補，另外有副變形的頭盔，還有一把斷刀，把它們修補好。櫃檯里還有點剩飯，把它吃了，省得沒力氣幹活。」

周同五十來歲，原來當過戰兵，不過瘸了一條腿，退役后在這街上開了個小買賣。對凌礫來說，能在城裡找一份臨時的工作，不管是幹什麼，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已經是很不錯了。時間久了，老傢伙雖然摳門，但是很清楚他在上完「元扒皮」的課後會有些體力不支，已經習慣了在每周三和周六的時候，給他留下些剩下的飯菜，以補充體力。

這是讓凌礫很感激的地方。

凌礫在聽了后，回到店鋪內，從櫃檯下拿出一個金屬的飯盒，裡面有一張烙餅和一些剩菜。他往飯盒裡倒了些開水，然後將麵餅泡進菜湯里，大口地吃了起來。

幾口東西下肚，終於讓因為空蕩蕩而有些痙攣的腸胃，感覺一下舒緩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