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之前，血池吸收的能量大部分都是用來鎮壓池底蛟龍，只有一小部分可以用來吸收提升實力。
如今蛟龍脫困，所有的能量自然是都可以為凌若雲所用。
即使已是魔尊，但她與夜君寒的實力還存在一定的差距。
若正面對上確實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此刻她迫切需要提升實力。
不管他是否會記得她，至少下次再見到他，她不想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卻沒有將他留下來的能力。
夜無寒也好，夜君寒也罷，既然是同一人，招惹了自己，就別想輕易擺脫她！
明明裂痕已經沒有了啊，應該修好了才對。
凌若雲眸子沒什麼溫度，淡淡掃了他一眼，後退，站至圓台中央，魔息涌動，腳下銘文瞬時紅光大盛。
轟隆——
隨著銘文的閃耀，黑色石柱轟然下沉，繞在上面的鐵鏈也嘩啦應聲斷裂。
石柱完全沒入血池深處，地面猛然一顫，然後歸於平靜。
吼——
身上鐵鏈的束縛除去，蛟龍有些驚訝地瞪了瞪眼，然後仰天長嘯，身形一晃，興奮地化作蛟身一躍而上。
「下不為例。」
辛無惶然間，夜君寒忽然冷聲說了一句。
「屬下謹記。」
辛無暗自鬆了口氣，垂首應道。
「仔細查一查那位忽然冒出來的北域魔尊。」
空氣靜默片刻，男人清冷聲線響起，漆黑的眸底淺金光縈繞，微微眯了眯。
一個小小的魔尊，竟敢說自己只不過是一個階下囚，還真是……膽大包天。
不過，自己又是如何被困在她的寢宮，委實奇怪。
難道……「他」還未徹底消散？
她沒有再管青衫，緩緩轉過身，走到她面前，笑看著她，輕輕問道：「放過你，那誰來放過我啊？」
「我變成這樣，是因為誰啊？
每天閉著眼，眼前便是他們的冤魂，又是因為誰？
每天睜開眼，入目只是一片暗無天日的魔界，又是因為誰？」
上官如月輕顫著，抿著的唇也微微顫抖著。
「不過，」凌若雲忽而輕笑了一聲：「我不會後悔，因為……這樣我才能看到你生不如死的樣子啊。」
哪怕代價是永遠與黑暗為伍，她……也不後悔！「你要和本尊談人性？」凌若雲冷聲哂笑，眸里赤裸裸的戲謔和嘲諷讓青衫狠狠皺了眉。
「所以，你認為的人性是什麼呢？說說看。」
凌若雲眼底戲謔和嘲諷絲毫未減，微挑著眉，似笑非笑。
青衫手扶著牆，壯了壯膽，看了一眼半死不活卻還吊著口氣的上官如月，眼眸微微閃了閃。
「就、就如她，即便她做了傷害你的事，你、你也不能把她做成人彘，讓她這般生不如死吧。」
「哦？」凌若雲瞥了上官如月一眼，勾唇笑了：「確實……生不如死呢。」
凌夜初驚恐的瞪著眸子，猛地搖了搖頭。
「呵，」凌若雲冷笑，「將他帶下去，從現在開始，不準踏出南殿半步！」
「屬下遵命。」
兩道黑影一閃，出現在凌夜初面前，強行拖著他往南殿掠去。
凌夜初沒有反抗，就這樣任由他們架著自己，視線卻緊緊追隨著凌若雲漸去漸遠的背影，直到徹底消失在視野……
惶恐過後，他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或許，這是他最好的歸宿吧……
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是他害了她。
「明天就去，不麻煩爺爺了，我自己可以去。」凌若雲道。
雖然實力達至歸一之境可以撕裂空間直接傳送，但消耗的靈力巨大，也僅限於在靈力濃郁的高等大陸之間傳送。
而靈力稀薄的低等大陸是無法支撐光洞的形成的。
南宮瀝天也反應過來，點了點頭，道：「既如此，那讓幾名影衛和你一同去，如何？」
讓她單獨前往南宮瀝天不放心。
凌若雲知道就算自己拒絕他也會讓他們暗中跟著她，索性點頭答應了。
然而誰也沒想到，這一去，凌若雲便再也不是現在的凌若雲了……果然，人比人氣死人，哦，不對，是人比獸氣死獸。
凌若雲有些好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雖然還是我的四分之一水平，但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彆氣妥。」
「若雲姐姐你確定是在安慰我而不是打擊我嗎？」
蚩汐喪著臉偏頭看她，瞧見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笑意，嘴角微微抽了抽，又調侃自己呢。
「哼哼，我會努力追上二分之一的。」
蚩汐不服氣地握了握小拳頭，一副鬥志滿滿的樣子。
「好，我等著。」凌若雲笑了笑。
「我……」
「若雲姐姐，」魘張了張嘴，前面突然傳來一道歡悅的女聲，將它準備說的話給打斷了。
蚩汐穿著一身水藍色羅裙，笑得燦爛明媚，有些興奮地往這邊小跑過來。
「嗯？」
凌若雲有些訝異和疑惑，蚩汐？她什麼時候來的？
正想著，蚩汐的身影已經到了跟前，在她面前站定，看著她笑：「若雲姐姐，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
凌若雲微微點頭。
既然知道了，為何不見喜色，只有平靜？南宮瀝天有些疑惑，低頭去看魘，魘點了點頭，「我和娘親說了。」
「……」南宮瀝天眼眸微微動了動，嘆息著點點頭。
罷了，雖然雲兒的反應平靜了些，但知道就好，至少心裡會好受些，不會再那麼痛苦了。
「那雲兒要出去走走嗎？」沉默了一下，南宮瀝天又道。
「嗯，爺爺您去休息吧，我就在院子里走走。」
凌若雲點點頭，看著他眉眼間泄露的一絲疲憊，心裡劃過一絲愧疚，溫軟道。
……
南宮府。
「魘，老大真的不想醒來了嗎？」
小糰子趴在床榻上，皺著張毛茸茸的臉看著長睡不醒的凌若雲，小小的眼睛里噙滿了擔憂。
「不知道，」魘垂著眸子，眸里沒什麼光，輕輕道：「也許這樣也好，至少這樣……娘親不會感到痛苦。」
「可是……」小糰子皺了皺眉，「一直這樣逃避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總要振作起來才行。」
「……」
魘睫毛微微動了動，沒有說話。
凌若雲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兩人都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