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2章 好自為之

棲梧神殿。

「試煉意味著什麼，本宮相信你們都清楚，至於誰能最終走出來，就各憑本事了。」

司羽冷漠的視線淡淡從夜玉衡和夜君寒身上掃過，目光在夜君寒身上頓了一下，又緩緩移開，神色冷厲。

棲梧神殿試煉結束，能夠進入主神空間的人，實力越強，在主神空間的試煉中堅持越久，神殿獲得的神力便越多。

所以，即便夜君寒是她的親生兒子，如果在棲梧神殿的試煉中失敗了，她也毫不心疼。

因為，無論是人族、魔族、還是神族，永遠都是強者為尊，優勝劣汰。

既然失敗，也就意味著他不能在主神空間為神殿取得最多的神力，那他對於神殿也沒什麼意義。

更何況，是他自己選擇恢復記憶，融合另一股神識，便要承擔衝動的後果。

而且，子巫神殿一直壓棲梧神殿一頭，也是時候翻身了。

司羽眸光淡漠，眸底深處似乎閃過一絲隱秘的情緒，但很快被淺淺金光覆蓋，一閃而逝，彷彿剛剛只是錯覺。

她面無表情地從夜君寒身上收回視線。

夜君寒神色淡淡，然而，掩在袖中的手指輕輕蜷了一下，然後緩緩收緊，許久，又慢慢鬆開。

即便司羽眼底情緒消逝很快，但他還是敏銳地捕捉到了絲毫痕迹。

他想，他或許知道，自己母后隱秘情緒的根源。

他的——父親！

「去吧，本宮……等待勝利者，歸來。」

司羽抬眼看了夜玉衡一眼，淡淡佛了一下衣袖，然後轉身，抬步回殿。

清玲冷漠的聲音緩緩飄散在空中，歸於虛無。

夜君寒看著她的背影，眸底掠過一抹暗光，微抿著唇，神色不明。

夜玉衡對著司羽的背影頷首行了一禮，然後瞥了夜君寒一眼，微微向上揚了下眉，唇角勾起似有似無的嘲諷，然後抬步往前走去。

然而夜君寒並未理會，微垂著眸，漆黑的眸底淺金光流溢，若有所思。

…

試煉入口。

巨岩石壁上用雕刻著一隻張牙舞爪的神獸，用朱紅填充著色，栩栩如生，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岩壁上飛出來狠狠撕咬前來的人一般。

給人一種無形的壓迫和恐懼感。

一道黑色身形驀然出現在石壁前，格外突兀，也十分渺小。

夜玉衡抬頭，看向面前巨大的石岩，以及那無端給人壓迫的兇悍神獸，他狹長的眼尾微微揚了揚，眸底掠過幾許金光。

這就是上古神獸蚩夢嗎？

主神空間的守護者？

空氣微盪，身旁多了個人。

夜玉衡眉心微動，視線略微往下移了些許，眼角餘光看見同樣一身黑袍的夜君寒，氣息深沉內斂，身上無形散發著寒意，看不出他此刻心中所想。

略一掃，夜玉衡便已收回視線。

復將視線落在神獸赤紅如血的眼睛上，伸手，神力覆了上去。

入蚩夢之門者，只有一人能活。

而這個人，只能是他！

金色神力剛一觸及神獸的眼睛，紅光猝然大盛，然後將夜玉衡整個人包裹其中。

「夜殿下，在下先行一步，你……」夜玉衡微頓了一下，平淡的語氣略帶些嘲諷：「好自為之。」

一個心法都沒大成的人，娘娘也已經放棄他，註定是無法從這扇門裡走出來了。

話落，紅光消失，夜玉衡的身影也隨之消失不見。

夜君寒神色淡淡，似乎沒聽到他的話一般，待紅光褪去，他才掀了掀眼皮子，看向石壁上猙獰威嚴的神獸蚩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