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兩個神識

兩道黑色身影在殿中移動，帶起的勁風捲起簾幕，流蘇在空中撞擊出清脆的聲響。

看不清動作，只有兩道殘影，以及金色神力和魔息碰撞震蕩出來的餘波。

幾個呼吸間，兩人已交戰幾個回合，平分秋色，不分勝負。

砰——

兩股力量又一次碰撞，空氣巨震，簾幕和流蘇被勁風割斷，飄落一地。

夜君寒和沉染皆是後退一步，前者神色冰冷，後者面無表情。

沉染心中驚異，面上卻不露絲毫。

他的實力比之前精進太多。

「這就是你所謂的手段？」

夜君寒忽而冷笑一聲，修長如玉的食指輕挑，一根細如髮絲的黑線纏繞在他的指尖，他拇指輕捻，黑線瞬間被金光捻做粉碎，消失不見。

沉染面色終於有一絲波動，眸光微微沉凝了幾分。

他抿了抿唇，看著夜君寒不語。

「呵，沒想到你墮落成魔，實力不僅沒有長進，還倒退了不少。」

夜君寒如墨的眸底金光流溢，劃過淡淡嘲諷。

「是嗎？」

沉染忽而輕笑了聲，手指微動，指尖劃破，凝了一滴妖異的血珠。

霎時，血珠化成一條血線，轉瞬沒入夜君寒掌心。

夜君寒眼眸微凜，心頭掠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果然，下一刻意識逐漸模糊，耳邊似乎傳來沉染低沉的冷笑。

該死，大意了！

沒想到他竟然捨得動用指尖血。

想到這裡，夜君寒的意識徹底陷入昏迷。

沉染眼眸微微閃了閃，指尖早已癒合，但他的臉色卻蒼白了幾分。

微微拂袖，一縷魔息侵入夜君寒識海，他輕闔上眸，片刻，睜開雙眼，清寂的眸里劃過一絲喜色。

抬手，魔息收入體內，夜君寒也隨之睜開雙眼。

漆黑的眸依舊透著冷意，卻多了一絲情緒。

夜君寒瞥了一下滿殿的狼藉，然後抬眸冷冷看著沉染，薄唇微啟：「你來做什麼？」

「凌若雲，還記得嗎？」沉染神色平淡。

凌若雲？

小雲兒？

那個北域魔尊？還咬了自己肩膀的小女人？

聞言，夜君寒神色微動，眼神卻愈發冷了，「你認識她？」

沉染眼眸微微閃了閃，言簡意賅：「你若再記不起她，那我們可不僅僅是認識那麼簡單了。」

「……」夜君寒冷眼看著他，從他眼裡看出了毫不隱晦的佔有，不知為何，他心裡莫名感到一陣不舒服。

心底深處，一直有個聲音隱隱叫囂著：凌若雲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覬覦！

為什麼？

明明他什麼也不記得，卻對那個叫凌若雲的女人有著這樣莫名的情緒。

夜君寒輕按了下眉心，眸光微動，「我不記得。」

「所以，我來幫你恢復歷劫的記憶。」沉染定定看著他，聲音冷沉。

「沒用的，我的神識太虛弱，他很快就會重新奪回控制權。」

沉默片刻，夜君寒突然淡淡道。

「你們本身就是同一神識，只不過長期被分割而形成兩股意識，只要重新融合，你們記憶、情緒便會相通，而且，你再也無法輕易被封印，更不可能消除。」

沉染凝眸，神色冷淡。

夜君寒指尖微微動了動：「……我憑什麼信你。」